第十章:風不解雲
這詩劍閣,培養了朝廷半數武將,南宋重文,而恰巧詩劍閣的弟子以詩為劍,肚子里自然是有些文墨,而詩劍閣的劍法也不是白說的。
這樣一來,詩劍閣成為了野心家眼中的雙面劍,能為己用,自是一大喜事,但如若不能,這詩劍閣定會是成就大業的眼中釘。但說實話,上華卿著實想不通,上城無名的為人,怎會願與詩劍閣鬧矛盾,而他又怎麼和九王爺纏在一起。
風子陽的妻子算是金人,北冥雪地的州牧北冥昊之女北冥芝是風子陽的未婚妻。以前的話倒還有不少說法,詩劍閣與金人聯盟,打算反宋,但後來不是北冥芝與北冥昊一起證明,她與金無半點關係,她與風子陽是真心相愛的,不涉及半點國事。這樣一來,上城無名與史彌遠到底為何針對詩劍閣?難不成……
上華卿不願對這些事想得太多,想多了就容易被這些事束縛,這與他的行事格格不入,自己的目的還是習劍涉及多了這並不會對自己有益,於是上華卿快馬加鞭向詩劍閣奔去。
另一邊,詩劍閣按理此時應當書香儒氣洋溢,此刻十分寂靜。暖春之季,柔風滑過,掀起一抹沙塵、一卷落葉在空中散舞。
上城無名,此刻已經到了信州,離詩劍閣只有半日的路程,「停!」一四旬花髮長者,雙目炯炯有神,劍眉星目,羊角須青黑色官服,揭開帘子,「快到了吧?」
「是的,老爺。」
「走了這麼久,終於要到了,要是這世間又快些的器物便好了,這麼久未動,渾身不舒暢,你們現先走,我去活動活動就來。」老者扭了扭脖子,走下馬車,立馬輕功點地離開了。
「那我們繼續走吧,在詩劍閣門口等父親大人吧。」另一個馬車傳來一個女聲,嬌柔婉約。
「是,小姐。」於是車隊繼續前行。
上城無名離開車隊后,來到了城門,搖了搖頭,心想,「不知王爺怎想的的,想老夫遠在襄陽,竟要我來此地,與詩劍閣比試。哎是,區區詩劍閣,又不是必須有它才能完成大業。」
突然,上城無名看到城外告示,只看到幾個字「京城一客棧發生血案,事後客棧僅餘一個手裡有一把七寶石鑲嵌的劍的白衣武林人士奄奄一息……」
「上華少俠還是如此啊,」上城無名一看描述便肯定是上華卿,定是又招惹到誰,那人讓十字閣刺殺他,「按理十字閣那群廢材不能奈何他吧,難道百里策出手了?但怎會留活口?」
上城無名搖了搖頭,回想起當時上華卿幫他在他都沒法找到的盜賊手上拿回了劍,自己雖說感激,卻從未還過人情。又想起了上華卿的為人,瀟洒自在,不受約束,這也是自己最想要的生活啊!上華卿不被功名利祿左右更是令人佩服,但確實,上華卿至少現在不能算大俠,而是遊俠,雖然他打抱不平,但是行為比較放蕩,哈哈哈,要是自己年輕二十來歲,說不定與他一樣。
上城無名捋了捋自己的鬍子,回頭一看見東面有一鬧市,心想,「女兒陪自己辛苦走這一遭,真是難為她了,買些東西與她。」
半日後出車隊已經到了詩劍閣門口,侍從揭開帘子,「小姐,我們到了。」
「既然父親還未回來,我們急著進去也沒用,你們先原地休息片刻吧。」上城萱說道。
「是!」
不一會兒上城無名輕功健步回來了,身上有些許泥塵。侍從們見他回來了,立馬收斂起來。
「小姐呢?」
「爹,我在。」一張櫻桃小嘴唇,貂襖雪絨靴,淡粉輕妝,玲瓏玉眼,典雅嬌柔的女子出來了。
「那我們進去吧,可不能讓他們等急了。」上城無名目光開始嚴肅了起來。
「好。」上城萱輕聲回答。
「上城太守撇下公務從襄陽來我詩劍閣,辛苦辛苦,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一白袍布冠,玉帶束腰的天命長者微揚嘴角,面容和氣的說道。
「是啊,風閣主,在下想帶小女來見識見識詩劍閣的風采。」上城無名轉頭看著上城萱,「還不快見過閣主?」
「小女上城萱見過閣主。」
「哪裡哪裡,上城太守請進,鄙閣沒什麼特產,備了些薄茶,讓太守見笑了。」風無極伸手相邀。
「哪裡哪裡,勞煩閣主了。」
一併進去后,風子陽等人早已站好了,裡面共三人,風子陽,北狐軒,與三師弟辛十三。風,北狐倆人面色從容,而辛十三卻臉色蒼白頗為畏懼。
「太守見笑了,這三弟子,鄉野鄙人,沒見過大世面,」轉頭對辛十三說道,「下去吧,臉都丟盡了。」
「誒,人各有志嘛。」
上城無名與風無極上座開始下棋,風,北狐,上城三人談笑自如,討論學術。
突然,上城萱提議道,「此時此景,著實無聊,不如吟詩作對可好。能增長見識,又能怡興。」
「甚好。」上城無名揚起嘴角。
「這……」
「閣主是害怕小女作不出來?」
「那好吧,以客為主,你們先出題吧。」
「好,萱兒出題,我們這些老輩就不參與了,你說是吧,風閣主。」
「那是自然,」風無極心想,「老狐狸也知道自己的短板啊,哈哈哈。」
「那便先以風云為題吧,長者為先,風公子,你先請。」
風子陽細思片刻,筆墨醞釀,喚
下人取來紙研,取腰間玄隕筆寫道:
無風不知雲
飲風聽雨三千曲,滌浪醒劍舞幽閣
落雲詩劍閣檐角,一去九霄變雷霆
驚潮四岸狂蛟生,高陽難照江南岸
回見明月掛襄陽,黑鴉涌動暗雲現
風子陽此詩,前面並無大礙,可是後面,明顯意指上城無名,上城無名臉色略有些不悅,但還是說道,「好詩,好詩。」
北狐軒靈機一動,「那晚輩也獻醜了。」
無風不起雲
清風起,落霄舊岸。盡昨日西風,銷殘酒離愁。詩劍閣頭,長歌漫漫憶相思。
秋雲生,白霧新潮。卻今朝苦海,悔別情難忘。細雨梧桐,黑煙抑抑遮金陽。
「此詞意蘊豐富,風格婉約,不愧是北狐公子。」北狐軒不像風子陽那麼直接,並不想去直指上城無名。
「見笑了,上城小姐,該你了。」
「那小女獻醜了。」上城萱慢慢踱步寫道:
風不解雲意
雲坐萬危城,伴城青草生。
壓曲起羌笛,我處聚靈息。
風不解雲意,盪氣四散去。
凍骨寒三尺,何時了君心。
此詩一出,風子陽面露微微不悅,風無極與北狐軒眉目傳意,氣氛有些尷尬。風子陽破開冰面,拍手稱讚:「上城妹妹的詩很好,子陽佩服。」
「哪裡,風公子謬讚了。」
「那你們繼續吧。」上城無名輕輕落定一顆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