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風雲 第五十一章：皇宮夜談
大秦京都，皇宮，養心殿。
雖然此時已經入夜，但是皇宮內的養心殿依舊燈火通明。
殿外恭謹的站著兩排宮女太監。
殿內僅有永樂帝一人，獨坐在御案前，審閱奏摺。
殿外只見一名老太監，低頭迅速的從兩排宮女太監前走過，雖然看著不快，但是眨眼間就已經走到了養心殿門口。
老太監在殿門前止步，抬起頭來，正是大內總管，高展！高展手上呈著兩份奏表。
在殿門前喊道：「稟陛下，你要的奏表，老奴呈送來了。」
殿內的永樂帝說了一聲：「進來吧。」
高展依舊低頭快步進入到養心殿，殿內並無侍奉的小太監，想來是被永樂帝指使到外面去了。
高展低首，輕車熟路的走到案前，將手上的奏摺呈送到永樂帝面前。
永樂帝伸手接過後，高展就要往回退，退出大殿。
忽然聽得御案后的永樂帝說道：「高展，陪朕聊聊。」
說著放下了手中的奏摺，也沒有打開高展現送過來的。
高展點頭應道：「是，陛下。」說著走到養心殿一旁的木桌上，為陛下沏一杯清茶。
高展做為永樂帝大伴，從小就跟在永樂帝身邊，甚至還和永樂帝一起上過戰場，自然是得到永樂帝無比的信任。
永樂帝抿了一口高展遞送過來的清茶，說道：「回京不到十日，竟是國事纏身，跟朕說說這後宮這幾日發生的瑣事吧。」
永樂帝做為好戰的國君，自然對後宮之事看得很淡，不然也不能如今年近六十，還是僅有那幾個子女，以皇帝的身份來說，其實如今永樂帝這幾個子女，已經算是很少的了，比如說永樂帝這一輩，當時光皇子就三十多人呢，只不過走到皇帝位置上的僅有一名，那就是秦永樂帝。
高展恭謹的測在一旁，慢條斯理的將近幾日宮內發生的事情及如何處理的詳細稟告給永樂帝。
包括那幾個妃子爭風吃醋，捕風捉影等事情及當今皇后如何處理的，還有就是聽別處出傳來的宮女太監趣事。
永樂帝頭也不抬的聽著，突然揮了下手，高展適時的停下。
永樂帝鬼使神差的問了句：「高展，鸞月今日朝會結束后可有什麼安排。」
「稟陛下，據今日皇城禁軍的案宗來看，朝會結束后，長公主帶著陳公一起回了寒月宮，好像在宮中接見了什麼人，應該是討論刺殺案諸事，事後陳公回到檢察院，立刻著手錦衣衛，調查禮部和十四天前京都守城侍衛諸事，隨後長公主的鸞駕去了儒家學宮，今日臨近關城門時，帶著學宮林副院長回了京都。」
高展不急不緩的將今日皇城禁衛所呈上來的卷宗，如實告訴給永樂帝。
皇城禁衛軍是京都五衛中唯一直聽皇帝陛調令下的守衛，任何部門都無權插手，平時僅負責皇城和皇宮的安危，當然適時的有一些陛下讓著重關注的人和事，就比如如今的刺殺案。
皇城禁衛軍不僅戰力嚇人，而且在京都的許可權，也高的可怕，畢竟禁衛軍象徵著皇帝的門面，一旦禁衛軍出面，那百分之九十就帶表這陛下的意思。
永樂帝聽到高展的回答后，先是欣慰一笑，說道：「看來刺殺案有些眉目了，難為鸞月一個女孩子，這兩日奔波壞了。」帶著老父親的關懷。
高展也跟著說了一句：「鸞月殿下，識大體又聰慧，這般體諒陛下，實在是陛下的福分。」
永樂帝也很贊同的點了下頭，這個女兒實在很讓他滿意。
但是也略有惋惜的說了句：「只可惜鸞月是個女孩。」
高展沒有接話，心中也明白，如今陛下是對太子之位猶豫不決，這個刺殺案徹底的將整個矛盾推到了頂峰，這次案件的結果就關乎這太子是廢是定。
隨後永樂帝又問了一句：「那淮王那邊呢？我交給他吏部和大理寺，他可有什麼動作。」
「稟陛下，從禁衛那邊傳來的案宗來看，淮王在朝會結束后，帶著大理寺和吏部的官員，在吏部簡單開了一個會，飯後帶著一眾官員去了東宮太子府，傍晚才出來，應該是了解線索去了，隨後禁衛就沒再有卷宗傳來。」
「那就是什麼也沒了解到，淮王雖然久和我出征，但還是太過年輕。」永樂帝替高展說了後面那句話。
關於國本一直是永樂帝頭疼的問題，太子雖然是嫡長出身，但太過優柔寡斷，委曲求全，僅是守業之主，非是拓疆之君。
當然太子也有些深藏不漏的聰明，但是在永樂帝的眼裡就是虛偽，他想要的繼承人是能像他一樣，能征善戰，為國民守護邊疆的君主，而太子明顯不是，這也是永樂帝一直想換太子的原因之一，但是太子身後有代表著士族，代表著禮法，沒有大錯，怎可能輕易易主。
區區一個巫族三品大巫師，在久經戰陣拓土開疆的永樂帝眼裡自然還不值一提，只是這個刺殺案正處在永樂帝的矛盾上，所以才讓朝內如此重視。
這麼一想思緒就飄出了好遠，等永樂帝回過神來，高展還在一側候立著。
「高展，你說，我百年歸天后，這大位是交給誰好？」這句話永樂帝說的很認真。
高展沒有猶豫，趕緊低首說道：「陛下切莫開玩笑，如今您龍體正旺，國本之事不用如此操心，您只要保重您的龍體就好。」言語中帶著傷心與惶恐。
傷心的是他能感覺到這次親征歸來，陛下身體好似存有隱疾，總喜歡在養心殿靜養，不似以前還在各宮中走走，惶恐的自然是國本之事，本就不是他一個後宮之人可以議論的，人要有自知。
永樂帝微微一笑，這個高展還是謹小慎微，雖然對自己的忠心毋庸置疑，但是對自己分外之事是一如既往的穩重，特別國本，從不置一言一詞，這也是永樂帝喜歡這個大伴的原因，不像朝中那幫大臣，早就找好自己日後的主子了。
「莫慌，朕就是說笑而已，你下去吧，朕獨自待會。」
高展應了一聲，躬身退出大殿。
憑藉自身高超的武道修為，高展在退出大殿後，依稀聽到殿內傳來永樂帝的自言自語「希望那孩子不要做傻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