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風雲 第四十二章:深不可測的太子
太子府外的侍衛見是寒月宮的車駕,急忙迎了過來,畢竟鸞月公主可是太子的胞妹,寒月宮和太子府那就是一家人,無論來得是不是長公主,都怠慢不得。
秦奉三人下車后就見侍衛已經圍了上來,恭敬的問道:「三位貴客可是寒月宮中人,來太子府有何貴幹?」
秦奉心想不愧是寒月宮的車駕,剛到門口就有人問詢,這要是一介布衣,就算是走到太子府門,人家也不會正眼看你一眼,當然你要硬闖的話,保證能給你來一個詔獄七日游。
秦奉也沒有怠慢來人,從懷裡取出長公主的玉牌,說道:「寒月宮秦奉、秦新同道家天宗天靈仙長奉長公主令,前來探望太子殿下,望你通傳一下。」
此時自然要給南笙改個名字,秦奉就把自己弟弟的名字,暫時借給南笙了。
侍衛長對周圍的侍衛點了一下眼色說道:「小人這就去通傳,勞煩三位先在此等候。」
不多時,侍衛長快步跑了出來,對這三人一伸手說道:「三位請跟小人走,太子在外殿待客。」
說罷前頭引路。
三人緊隨其後,一進太子府就是一道高聳的石牆,上刻石竹林掩映,左下角還有提款,只是匆忙一眼,並未看出是哪位名家所刻。
繞過石牆則是一道長廊,漆紅的圓木做柱,直通太子府的外殿,外殿殿門大開,四人徑直走進殿內,兩側是並排的檀木座椅,上方則是主人的椅子。
座椅旁都有一等腰高的小桌,上面則放好了一個茶盞。
侍衛長對著三人說道:「三位,太子殿下還有些政務在內殿與屬官們商議,結束后自然會來見三位,三位先在此飲茶,如有別的需求的對門外的婢女說即可,小人就先下去了。」
說完侍衛長指了指外殿外侍候的婢女,自己則退出外殿,回到自己原來的崗位。
秦奉自然沒什麼異議,畢竟覲見太子,自己的身份的確還不夠格,若沒長公主的玉佩開路,除了趙靈兒,估計他和南笙這輩子,都不會見到一次當朝太子,沒辦法身份地位擺在這呢。
秦奉坐在昂貴的檀木椅子上,感受一下達官顯貴們坐的地方,隨手又端起茶盞的,默默的享受了起來,至於趙靈兒和南笙都在哪裡默默的坐著,也沒有了往日的大大咧咧。
大約過了一刻鐘,三人就聽到外殿的後堂傳來一陣腳步聲,雖然聲音很輕微,但是三人都是有修為之人,自然早就發現了,三人趕緊起身,秦奉也很好奇這個大秦太子的神態,是否同他的胞妹,鸞月公主那樣神武非凡。
可惜,期待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當朝太子是永樂帝還未繼位時就出生下來的,如今早已年過三十,按道理來說正是青壯之時,不說相貌英俊,那怎麼也應該是幹練穩重,可惜來人是個胖墩墩的太子。
太子身穿袞龍袍,方方正正的國字臉上有著圓潤的邊闊,正是他略有肥胖的表現,身材雖然不矮,但是肚子也絕不是太小,寬度也不小,所以看起來圓潤方正,沒有妹妹鸞月那樣修長的身材,第一眼看去給人的感覺不是一國太子,而是一個富家翁。
眼睛眯眯著,五官雖然有些略胖,但是整體還是很規整的,一看就是那種老實木納的人,但是就是這個面不驚人的人,正是本朝二十年來的太子。
太子兩步走進外殿,神色有些萎靡,張口就是抱怨。
「我那月兒妹子怎麼才派人來看我啊!自昨日被陛下禁足東宮,我就時時忐忑惶恐啊!月兒可要為我證得清白,不然他兄長就完了,我聽說吏部竟然認為我是靖難遺孤的幕後主使,可真是冤枉啊,我怎麼會做那種大逆不道的事啊!」說的極為委屈。
月兒說的就應該是鸞月公主的本名了,只是秦奉怎麼也沒想到這太子殿下第一次見面會如此的.……慫!
不是個未來儲君的風範,怪不得好戰的永樂帝不喜歡這個太子殿下。
秦奉不敢怠慢,趕緊躬身低首,誠然說道:「殿下莫慌,鸞月公主這兩日親力親為探查刺殺案,無暇前來,今日特讓小人來太子府問候一聲,本人如今又去儒家學宮尋找線索,望太子體諒。」言語無比誠懇。
身後的南笙不言不語的陪著秦奉一起躬身,而趙靈兒只是打了一道禮,算是問候過了,畢竟如果從鸞月公主那邊論,靈兒的輩分可比太子高一輩。
太子聽到秦奉的回答,無力的擺了下手,算是知道了。
然後對著趙靈兒點首示意,說道:「沒發現天靈道長也在這,有禮了。」
「無妨殿下。」
太子繼續在哪對三人抱怨道:「哎!父皇本就不喜歡我,如今又出了這件事,陛下必會遷怒於我,我不如辭了這東宮太子之位,讓給我那個淮王弟弟好了。」說的甚是可憐,讓秦奉這個局外人都覺得這個太子很是委屈。
當然這話秦奉可不敢亂接,依舊低頭聽著。
太子知道三人不敢說什麼,拖動這自己肥胖的身材往後靠了靠,說兩句話就有些虛喘。
隨後轉身做到身後的主位之上,拿起茶盞喝一口,順了順氣。
看樣子太子有些虛胖症啊!
對著三人說道:「都坐下吧!站著怪累的。」
秦奉三人才敢坐下。
秦奉抬頭看向主位的太子,見太子身後跟著一名身高近兩米的大漢,雖是鬍子邋遢但是,目露精光,方正的國字臉上殺氣騰騰。
看來應該是太子的貼身護衛,氣息如此均勻,如果不是離得這麼近,秦奉都不易發覺到這個人。
「說吧!月兒除了讓你們看望我,還有什麼事情交代下來了,儘快辦吧,如果所猜不錯,一會淮王也會帶著吏部來我這東宮辦差,你們還是錯開的好。」
「稟太子並無其其它雜事,公主殿下僅是讓我等三人前來探望。」秦奉也不能說鸞月懷疑他這個哥哥真是幕後主使吧。
這時只見主位上的太子,突然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雖然我這個人,為人軟弱,胸無大志,但是還是看得清事情的,如今鸞月那邊和檢察院都忙的腳打後腦勺了,還能把天宗小師叔和你這個屢破刺殺案的小鋪快派到我東宮來,僅是問候我一句?」
秦奉目平心視,突然意識到這個處處視人軟弱的太子,這個同富家翁一樣的太子其實並不簡單,一語就能道破事情的本質,心計簡直恐怖。
趙靈兒和南笙此時還沒反應過來,可能還在那覺得這個太子一點威嚴沒有。
但是秦奉後背都出了一陣冷汗。
太子沒有追問下去;「看來我這個妹妹得的線索很大概率是指到東宮了,我身體不好,自然不能久陪你們,下午估計還要和淮王見一面呢,這位是東宮虎賁衛的副統領,就讓他帶我陪陪你們吧,在這東宮中轉一轉,也好回去和鸞月交差。」
說完在虎賁衛副統領的攙扶下從主位站起身來,留下了虎賁衛的副統領,自己走回了內殿。
看到太子遠去的背影,如不是那身袞龍袍,誰也不覺得他就是當朝的太子殿下,就是一個富家翁,但是今天這一見面,秦奉深深的覺得這位當了二十一年永樂朝的太子,真的深不可測。
好像這樁刺殺案他早已看透,不過是順其自然,沒有揭穿而已,那如今宮中的那位陛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