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為餌

  棠夢萊面色平靜,「你也看到了,落昭陽不在的日子,我也未過得好,太子爺竟連清苑都不許我踏入半步,我如今對那些東西早就沒了指望,若能將功贖過,哪日……落昭陽成了太子妃,也能許我在東宮安生渡日。」

  她這番言詞倒是說得合情合理。

  見賀允嫵仍沉著臉,棠夢萊從衣襟中取出一張泛黃的紙張,親自走近,遞給了賀允嫵。

  「你大可瞧瞧這是什麼?」

  賀允嫵撐開一看,是一張借據,可這上頭的字,落昭陽的字寫得極好,她一看便看出來。

  她眼眸一變,「嫂嫂.……她如今在哪?」

  賀允嫵挑了挑眉,「良娣她……她不願回宮,自個在城外的庵堂住下,可良娣出走時,身上帶的銀子不多,無處花費,只好同庵堂內的姑子借些銀子解急,那日我找了姑子一問才知,知道公主輕易不會信我……這才拿了借據來。」

  落昭陽的字跡可不好臨摹,清苑內有不少她留下的字帖,她拿出去讓求書生們眷寫,挑了好半晌,才挑得一張最為相似的。

  賀允嫵聽完,面上大變,嫂嫂她竟淪落至此,到底發生了什麼。

  棠夢萊佯裝面上焦急,「肯定是太子爺不願意拉下臉面去哄良娣,若公主去了勸上一勸.……良娣必定看在公主的面上原諒太子爺。」

  賀允嫵心中微動,可她現在的模樣去得了嗎?

  「那個.……庵堂在哪裡?」

  棠夢萊嘴角一翹,捏著帕子的力度加深。

  出了清平公主府,柳兒正府外候著,忙迎了上去。

  「良媛.……」

  棠夢萊面上含笑,「都準備了嗎?」

  屏秀笑著低低回著,「良媛放心,原本荒廢了的庵堂中,現下都是一群土匪,擱誰去誰倒霉。」 ——

  幕澤璽去了大半日都沒有消息來,落昭陽心中發慌。

  正想著要不要出門去打聽打聽,外頭有人來報。

  「夫人.……庄外來了位人,將這封信遞來。」小廝將信遞了上來。

  清婉提聲道:「狗奴才……什麼樣的人就敢收。」

  小廝一聽,嚇得正要退出去,「是……是奴才不懂事,這就拿出去撕了。」

  「站住!」落昭陽從屏風外趕出來,睨了清婉一眼,「也不用這樣事事都防著,沒有人知道我在這外莊上。」

  清婉忙辯駁,「太子爺走得時候可交代過了,要小廝伺候著,不能輕易放人進莊子的。」

  落昭陽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從小廝手裡接過信看了一眼。

  面上忽變,疾言厲色問道:「外頭來送信的人呢?」

  小廝忙回,「已經走了.……不過那人說了,若夫人見了信,必定會知道該怎麼做。」

  落昭陽捏著信的手攥緊,急急喊道:「來人.……來人!」 ——

  今日一早,賀允嫵支開了柳兒,自己一個人偷偷溜了出去。

  剛出公主府的大門,便有人叫住她。

  「公主.……」

  賀允嫵抬眸一望,屏秀牽著馬正在門口。

  「公主.……我家主子知道公主定要出門的,這不……連馬備下了。」

  賀允嫵撫了撫肚子,從前也就罷了,如今懷著身子,這騎馬是萬萬不能了。

  她隨意捏了個謊將人趕走,至市集上雇了一輛馬車。

  屏秀躲在暗處,嘴角上揚,回東宮將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地告知棠夢萊。

  棠夢萊面色如水,「她當真自己一個人去了……」

  屏秀笑著點了點頭,「可不是……這下良媛該放心吧,不過.……公主是慣會騎馬的,難不成是起了疑,才不要我牽去的馬。」

  棠夢萊想起當初牢房那一夜,眼眸一深。

  賀允嫵命車夫照著棠夢萊所說的路線而去。

  馬蹄聲落在了山坡上,車夫有些尋不到路,這裡荒郊野外的哪有什麼庵堂。

  賀允嫵正如墮煙海地望著前方,一位樵夫路過,她忙將人攔了下來。

  「大伯.……您知道這附近的庵堂嗎?」

  樵夫打量著賀允嫵的穿著打扮,像是貴人家的小姐,怎麼會打聽那種地方。

  他朝前指了個方向,賀允嫵有禮道謝。

  樵夫左思右想,又道:「我說姑娘.……那地方亂得很,前些天還來了些流寇,我勸姑娘還是不要去的好。」

  賀允嫵聞言,面色一變。

  有流寇.……不行,她得早些把嫂嫂接出來才好。

  馬車又行了一段路程,在一處古舊的庵堂門旁停下。

  賀允嫵扶著身子下了馬車,抬眸望著眼前破舊的庵堂,皺了皺眉。

  庵堂大門適時而來,一位姑子走了出來,「施主可要是要參拜?」

  賀允嫵頷首點頭,「確實要……」

  姑子做了請的姿勢,賀允嫵心中隱隱地了疑慮,哪有庵堂大門緊閉的,何況她馬車剛停下,便有人出來迎。

  她低道:「我還有些東西落在車上,取了再進去。」

  她轉頭走回馬車邊,從腰間抽下了一枚令牌遞到車夫的手上。

  「你聽著……我現下進去,若過了晌午之後,我還沒有出來,你便拿著這東西去巷子口的公主府找府內管家,告知她,我的行蹤,她不會虧待你的。」

  車夫忙笑臉盈盈地接過。

  賀允嫵這才放心地進了庵堂。

  賀允嫵被人一路帶至了廳上,這庵堂內半點青燈古佛、香火長續的氛圍都無,反至隱約透出一股陰冷。

  賀允嫵不由心悸,抬手扯了扯前頭帶路姑子的袖口,「師太.……我不是來上香的,我是來尋人的,您有見過一位生得極好的姑娘嗎?她姓落.……」

  姑子面上掠過一絲異樣,她笑道:「自然知道.……前些日子來的,就住在內院的廂房裡,施主這是要見這位夫人嗎?」

  棠夢萊連連點頭,「是的.……麻煩師太幫我找找她。」

  她忙從袖口掏出一把金葉子遞給了姑子,「麻煩了……」

  姑子略得意地勾了下唇,「姑娘且到廳上等等,我這就去請。」

  棠夢萊面上微喜,便她引著進了廳中。

  庵堂內院處,青天白日下一對軀體正在屋內相交起伏著,融為一體。

  女人雙腿一敞,嬌媚的聲音滴出,「唔~你慢一點.……慢一點.……」

  樊英豪不動聲色地再次撞/擊了下,「我的好娘子……這就受不住了……」

  鐵鉗一樣的大掌捏緊了她的腰身,不停撫弄著她的身子。

  女人惡狠狠地低罵了一句,咬上那片炙熱,嘴上斷斷續續道:「你倒是天天這樣……做不膩嗎?」

  樊英豪深吟了一聲,現下動情萬分,「俗話說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女人哼笑一聲,扭動著身子反攻而上,抬起手在他胸膛上一下又一下的打圈,纏人得很,「爺……那你還下得了床嗎?」

  他向下捏緊了女人的下巴,似笑非笑道:「我呀……早晚死在你這個賤蹄子身上!」

  她勾了勾手指頭,「那你不歡喜嗎?」

  話音才剛落,男人再次向她鞭撻而來。

  姑子才剛進內院便聽見了男女的淫詞浪調。

  她猶豫了半晌,還是走近屋子,低道:「大當家……出事了!」

  樊英豪罵喝道:「滾……沒聽見老子正快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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