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陰謀
幕澤璽違心道:「一點肉都沒有.……」
她「嘖」了一聲,「當然了,胖了可就不好看了,好歹我也是當家花旦,靠臉吃飯的好吧。」
他一把抱住黑糰子,摸了摸它柔順的毛,「它摸著可比你有手感得多。」
落昭陽沒在和他打趣,關上了門,緊張兮兮地問:「這事是妥了,那賀瑋然的事,你到底查了沒?」
幕澤璽將黑糰子放下,引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方道:「已經讓衛已換了虎符的圖騰,就等著她上鉤。」
落昭陽點了點頭,「不錯.……若有人取了偽造了虎符,一旦在邊境調兵,衛已立馬就能知道。」
她不由糯聲道:「衛已可以啊!你說盛暖怎麼就死活看不上呢?」
幕澤璽抬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怎麼,盛暖看不上……你就看上了。」
落昭陽「害」了一聲,「我這不是瞌CP上頭了嗎?」
「話說回來,我來這系統也有些日子了,太子那個小反派,我怎麼還未見到呢?」
她話才出口,幕澤璽剛飲下去的茶水差點噴了出來。
落昭陽輕眨眼睫,滿目不解,「我說太子.……你著急什麼?」
幕澤璽擦了擦唇角處,「一時喝得急了。」
他虛著聲,期期艾艾道:「太子這種小人物.……總是不著急出場的。」
衡王府中。
長公主得了消息著急忙慌地入了府。
沈碧渠正在院內悠閑裁剪著盆栽,聽到外頭動靜。
她面露喜色,放下手中的剪刀,「王爺不是去校場,怎麼快就回來了?」
丫鬟晃首,「是長公主來找王爺議事,著急得緊,連忙讓小廝去請了。」
沈碧渠臉下一垮,重新拾起剪子,胡亂剪著花草。
衡王不喜美色,這王府里除了她一個側妃,餘下的兩個侍妾外,就沒有其他女人了,王爺大部分日子皆是宿在自己房裡,休沐之日也是在書房中看公文。
她費盡了心思討好,總算讓王爺多看了自己兩眼,這後院的管家鑰匙也落入了自己的口袋裡,只是.……她覺得不夠。
她正出神,外頭又傳來動靜,身邊的下人答道:「王爺回府了。」
她抬手扶了扶鬢角,攏了攏衣襟,「去廚房拿些點心。」
就算長公主不喜歡她,可王爺在,她也得把樣子做好了,不能叫人拿了把柄。
書房內,長公主面上焦灼,待衡王入室后,立即屏退下人,又吩咐貼身的人在外守著。
「衡兒.……無論如何,這次你都要幫幫我。」
賀承衡擰緊了眉峰,「姑母,我早已勸誡過你,不要同那些人來往……你不聽。」
他拂袖,漠然道:「販賣私鹽.……官商勾結可是大事!我如何保得了姑母。」
長公主面上一僵,忽而諷笑一聲,「所以衡兒.……如今是要明哲保身,把姑母推出去擋罪嗎?」
賀承衡下頜崩起,「姑母.……我是皇子,我不能出事的。」
「你雖未出面,可你別忘了,底下的那些官員們為什麼敢豁出身家性命做這樣的事,自然是因為他們知道我的意思便是你的意思。」
長公主急紅了眼眶,聲音拔高,不管不顧道:「你這王府之所以能如此奢靡,你心知肚明!朝堂上那些個重要差事,大臣們為何放著正宮太子不討好,上書舉薦你,是你拿著那些贓款收買了人心,現下你一張口,就要撇清關係,天底下可沒有這樣的好事。」
賀承衡攥緊了拳頭,心裡煩悶無比,啟唇道:「姑母.……你到底想我怎麼做?」
長公主踱步坐下,低聳的嘴角這才微揚,「事到如今.……姑母不想逼你,可不狠下心,如何成大事。」
她抬手扶起茶盞微抿了一口潤喉,「奉命查辦私鹽一事的落國公.……」
她停了停,擲地有聲道:「留不得了.……」
「呯」的一聲,瓷盤落地的響聲傳來。
長公主怒目:「是誰!」
賀承衡推門出去,沈碧渠正半倒在地,面上眼神驚恐,鳳眼圓瞪。
他雙眸晦暗,怒道:「誰許你來書房的。」
長公主也追了出來,見了這副場景,不免眉頭皺深。
沈碧渠面上驚慌失色,忙爬了幾步子,一手抓住賀承衡的衣袍,「王爺.……妾錯了,您饒了妾吧。」
賀承衡未語,眸色冷漠。
沈碧渠咬唇,忙道:「公主.……這次查私鹽不是小事,陛下肯定還需要人手,妾的父親……妾定能說服父親,上書請纓參與此事,為殿下和公主解憂。」
長公主一聽,霎那間眼眸里的怒意盡消,彎腰將她扶起身來,「地上涼,快些起來。」
沈碧渠被扶起身,手心起滿了細汗。
長公主握緊了她的手,「你既嫁給衡王,那我們便是一家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這樣的道理你該是明白的。」
沈碧渠心中鬆了一口氣,笑著道:「妾明白。」
長公主拉著她進屋,跨過門檻時壓低著聲道:「你明白便好,若將來王爺得以繼承大統,你的好處也是少不了的,眼下王爺有難,你父親出些力,也是本分應當的。」 ——
秋去冬來,天氣愈發的冷了,屋內暖和卻陰冷得很。
午時艷陽升起,落昭陽乾脆搬了躺椅,躺在廊上曬著太陽。
她單手支頤,一手卷著書冊看得津津有味。
剛閉眼打了個懶哈,籠罩在她身上的陽光忽的被覆蓋上。
她剛一睜開眸子,幕澤璽湊近了臉看她。
他有些好笑地看著她,「我的落大姑娘.……你這未免也太佛系了些吧。」
她側了側身子,「偷得浮生半日閑,古人誠不欺我,」又引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擋到我的陽光。」
他仍挨著她,隨手拿起了她在看的話本子,「蝶戀郎、女追男隔成紗、何以道殷勤……」
他拿著書往她腦門上輕輕一拍,「落昭陽!你這看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
落昭陽吃痛,抬眸瞪了他一眼,一本正經道:「你懂什麼?活到老學到老,身為古言頻道到家花旦,談戀愛的本事是靠日積月累的,我這是再為今後做準備。」
幕澤璽看著她臉上寫滿了疑惑兩個大字,將書擱還給她,「少看這些有的沒的,你正兒八經的去談一場戀愛便都知曉了。」
落昭陽撇了撇嘴,「我這不是.……努力化理論為實踐嗎?」
幕澤璽挑笑把挺拔的身子移開,繼而坐來廊沿上逗貓。
落昭陽合上了書,打聽道:「最近沒出什麼事吧?」
幕澤璽揉著黑糰子的手微一頓,心裡掂量著是否將落國公接了私鹽告知,抬頭看見她細眉緊擰,一時間心口微揪。
「無事.……你就安心地躲在國公府中偷偷懶。」
落昭陽擺首,心裡只覺恍如隔世:「可不也不能總這樣下去,我都來了多久。」
她都快分不清了,閑散日子過久了,便覺得自己就是落國公府家的大小姐。
她嘆了一氣,雙頭托腮做思狀,「再過兩年,男主指不定孩子都出生了,我這第一次走長期固定場,實在走不明白,難不成得把女主這輩子都耗光了才叫結束。」
幕澤璽微微一笑,「這會你倒是挺聰明的。」
落昭陽掙大了秀眸,還真讓她答對了,這副本竟不是以戀愛的成功決定,而是得把女主的劇情走完,可她是女主啊,有光環的!正常劇情下是死不了的。
「長姐.……長姐……」落宏日的喊叫聲而來。
幕澤璽聽見聲響,立馬一躍,藏於樹上。
落昭陽茫然看著樹上,悄聲道:「怎麼每回他這個弟弟一來,幕澤璽總是往樹上躲,難不成他們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