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突如其來的約婚。
魔物大陸,青螺山脈。
青螺山脈乃是魔物大陸勝地之一,位於真武院稍稍偏東南一點的位置,綿延數萬里。
這裡山多水奇林密草盛,前山神權極為隆盛,寺廟觀宇不下數百,每年朝山的善男信女往來無窮,加上前山山高水秀,層巒疊嶂,氣象萬千,不說往來香客,便是遊客也自是不少。
後山的風景更是幽奇險峻,自古以來都是深山大澤,多生龍蛇。
深林幽谷,多是那虎豹豺狼棲身之所。
大多遊覽後山之人,都是一去不返,便是經驗最為豐富的老獵手都不敢貿然進入,久而久之,人們便妄自認為後山有吃人的妖魔鬼怪,如此一來,很多欲要前往後山的遊客也都裹足不前,使後山省去了許多塵擾。
盛夏,還有一個時辰日頭便要落山了,森林中每一寸土地都被烈日炙烤的彷彿要融化了一般。
此時的後山一如往常,沒有任何蟲鳴鳥叫聲,寂靜的有些過分。
此次恰逢宗派發下任務,便隨著眾人一同下山去獵殺玄獸,自然陳炫的兩把刷子根本看不上這活。
於是當大家各自忙活的時候,他卻無意闖進了這個後山,剛好遇到一白衣女子和一頭巨蟒大戰,最終白衣女子雖勇劈巨蟒,卻不幸中了被蟒蛇的毒,迷失了神智。
鬼使神差之下,竟然上演了一幕「以陰克陽」的女霸王硬上弓的戲碼。
一柄鋒利的長劍橫在陳炫脖頸上,那長劍上傳來的寒意讓陳炫脖頸處的寒毛都根根豎立起來。
陳炫一臉頭疼加蛋疼的表情,這叫個什麼事,原本好好出來遊玩,結果現在弄得被一個女人給啥了,被那樣也不打緊畢竟陳炫是有過那樣經歷的人,倒也沒什麼。
可是陳炫看了看地上的一灘血跡,便知這女人尚還是待字閨中的黃花閨女。
雖然咱小夥子也不是第一回,但是這女人也太無情了點,爽也爽過了,就開始吃干抹凈不認人了。
「你……你污了我的清白,就沒什麼話說么!」
許久,那白衣女子銀鈴般的聲音傳入陳炫耳中,略微輕顫。
陳炫滿臉苦笑,低垂著頭一言不發,因為懼怕蛇毒,所以陳炫沒有將其採補,再者,眼前的女人已經強大到可以無視定身符的品級,更不是如今的陳炫所可以比擬的。
實際上他真的很想做出一副英勇就義的烈士表情,正氣凜然地說上一句,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是無用,要殺要剮隨你的便,小爺要是皺一皺眉頭就不是男人!
但他最終還是沒敢說,他來真武院就是為了長壽的,畢竟他不想早點死。
尤其是面前這個女人情緒正處在不可控制的爆發邊緣,萬一她真的想不開把自己給宰了,找誰哭去。
可是這個時代的名節對於女人是極為重要的,沒了名節,叫她日後受盡侮辱冷眼么,尤其她還是個女強人?
想到這裡,陳炫豁然抬起頭,和白衣女子目光對視在一起,白衣女子顯然沒有他所想象的那般強大,姿色平常,臉蛋倒是保養的極為白皙,眼中噙著一層水霧,貝齒輕咬著紅唇,陳炫這麼赤裸裸地一看,白衣女子臉上竟然顯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羞惱紅暈來。
「這位小姐,木已成舟,在下無話可說。」陳炫剛說了一句,那白衣女子臉上就隱現出一股殺機,但是陳炫隨後的話讓她散發出的殺意全部消失不見,「你的名節確實為我所毀,在下又是尚未婚娶,若是你不嫌棄,在下願意娶你為妻!你若是不同意,儘管動手便是!」
白衣女子不知道在這短短片刻中,對面那奪了她貞操的清秀男人心中已經轉過了無數念頭念想,終於是豁然開朗再無一絲猶豫。
她只是看到他眼中初始時候的絕望、憤怒、屈辱和不甘,漸漸轉換成了平淡、淡然,彷彿已經看破一切。
「十年之後,七月七日,無量湖畔,等你娶我!」
驟然,陳炫感覺脖頸上壓力一去,白影一閃,那白衣女子已然飛掠出了三四丈,面前一枚雕刻著鯉魚的黃色玉佩墜落,陳炫趕緊探手撈下玉佩,感受著玉佩上尚未散去的體溫,發起呆來。
殊不知,白衣女子並未走遠,她如今剛剛破瓜,身體不便,不適合立即動身,她怔怔地站在一處小山峰之上,遠遠望著站在原地發獃的陳炫良久,伸手對著臉龐一抹,現出了一副沉魚落雁的容顏來……
又是深深看了陳炫一眼,白衣女子長嘆一聲,弗袖離去。
歷練已經結束,弟子們都已經回去,暗嘆自己在同志們心目中沒有地位的同時,陳炫向著宗門走去。
走了幾個時辰,看著前方恢宏的院門,陳炫露出了微笑。
正當他準備加快腳步時,一道暴怒的狂吼聲,以及陣陣拳腳暴擊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抬頭巡去,只見樹林里的一片空地中,一個穿灰衣的青年罵罵咧咧,大腳在一個瘦削少年身上狂踩:
「下賤的僕人!狗一樣的存在!你那混蛋少爺失蹤,跟老子有什麼關係,再多做糾纏,老子就廢了你!」
「江濤師兄威武!」
「有王帆師兄在內院執法堂為江濤師兄鋪路,陳炫要與他爭奪,簡直是不自量力。」
「是啊是啊,陳炫想同江濤師兄爭奪,那真是找死。」
「……」在這位名叫江濤的灰衣青年身後,幾個少年滿臉崇拜,吆喝助威。
他們都是一些寒門子弟,沒有雄厚的背景,在真武院只有依靠江濤這種有後台的人物,才能生存。
聽著他們讚揚的話語,江濤傲然挺胸,暗道自己這一次的計劃天衣無縫。
本來到青螺山脈獵殺妖獸完成任務的時候,江濤就想使計策把陳炫弄出真武院,沒想到那陳炫突然要去四周逛逛,真是老天眷顧,幫了他一個大忙,而他陳炫去的地方最起碼有著魔獸的存在。
「住口,不准你們這樣說少爺。」那名被圍攻的少年,此時彷彿被說中軟肋,竟然掙扎著起身,想要反擊周圍嘲笑陳炫的少年,卻被江濤一腳給踹倒在地。
陳炫遠遠看著這一幕,前面那個被圍攻的瘦削少年,正是陳炫的僕從承林成,兩人雖然是主僕關係,但那第一次見面抓著板磚的少年還是深深的刻在了陳炫的腦海中,感情要好,那是絕對的,不是他哥哥承德,他豈能有此修為?
(作者:→_→因為陳炫的修為全靠採補提升,所以定身符起到了絕對的作用。)
,此刻見林成即便在受人欺凌的時候,還一心維護他,陳炫的面色不由得陰沉下來,他心底隱隱作了一個決定。
此時,被人圍林成再次忍痛爬起來,大喝道:「平日你們就與少爺有過節,定是你江濤借著此次內院競選名額公報私仇,暗害我家少爺!」
「混賬!老子宰了你這胡言亂語的狗奴才!」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因為別的什麼,一聽林成這話,江濤一張臉頓時就扭曲起來,一腳踹了過去。
接著他還一口口水吐了過去:「陳炫那雜碎不過覺醒了十道靈脈,有什麼了不起?他不過是個不思進取的廢物!老子同樣達到靈脈境六重,內院執法堂弟子王帆是我表哥,想跟老子競爭內院弟子名額,我呸!」
(作者:→_→每一個派別都有自己的等級制度,作為自己門派的標準,作為在外裝逼的資本,就像先前的那幫劫財土匪的等級,聽上去很流弊,但非常垃圾。)
此時江濤雖然表面上無所畏懼,他心裡卻有些后怕,心道:「這奴才知道陳炫與我一同離院,絕不能讓他活著,否則消息走漏,以陳家在凌天城的勢力,恐怕事情無法善了。」
念及此,他目中湧出殺機,身形向前暴掠,揮拳直奔林成腦門。
林成靈脈未醒,只是個普通人,怎能抵擋住江濤這等狠辣攻勢,看著拳頭過來,他只能踉蹌著倒退。
「啪!」就在江濤的拳頭即將砸中林成時,突然一道身影如鬼魅一般,擋在了他前面。
這人平靜的推出手掌,輕輕抵在江濤的拳頭上,一股無形氣浪傳來,使得他拳上勁氣頓時寸寸崩潰。
林成本絕望的閉上了眼,此時募然睜開,看著眼前熟悉的身影,他激動得雙眼都通紅起來,滿臉希冀的道:「少爺!您回來了!」
「嗯,回來了,林成別怕,以後勞資罩著你。」陳炫先是沖著林成一笑,然後回頭看著江濤,目光冷冽如刀:「剛才你打的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