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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比斗

  噹~噹~噹

  晨鐘隨破曉的到來,毫無意外的響起。

  雖然是冬季,但今日的清晨白晝,卻非常敞明,天空的白雲,排列得十分規律,如魚鱗一樣,遮蓋著呼之欲出的陽炎。

  金碧輝煌的青竹大殿,下方兩邊是各種古樸建築,恢弘大氣,安落在高低不同的山脈之上。放眼望去,是連綿不絕的宛園,木橋,或以巨大的獸形雕像,將宮殿外的演武場串通。

  青竹宗的青竹,是出了名的好看,分佈於山脈建築周圍。相傳開山老祖就因悟得青竹,而領悟鎮宗武法。

  林靖與胡勇一起來到演武場,各個同門也站好了各自的位置。

  今天出席來的是另一位執勤執事長老,但身邊卻多了一人,與之有說有笑的來到前方高台。

  林靖看了眼那人:穿著核心弟子服飾,高大而不粗狂的身軀,和一張非常男人的臉。心裡想到:絲綢做的衣服就是不一樣,要是自己穿上這些服飾,肯定比趙猛帥多了,等下晨練完畢就按計劃行事。

  「弟子門早上好,等今日晨練結束大家原地待令,本長老有事宣布,入座吧」。

  弟子門聽到秋執事長老的話,都在暗自猜測,但也沒有會出聲去議論的人。

  林靖看著秋執事身邊的趙猛,在有意無意中,時不時的看著自己,發覺事情可能與自己有關。

  管他呢,看了眼右前方的李瑤,已經入座,自己也入座閉眼,參悟《昊老人心經》。

  這個晨練是青竹宗的傳統:因為青竹心經在配合早晨的青竹氣息,是最好的方式;能參悟到青竹心經的義理越多,就能方便以後掌握武法。

  到了核心弟子有自己的別院,則不用強制晨練。而外門弟子全是外勁,沒資格修鍊。參悟青竹心經有成,併到核心弟子,就能修鍊鎮宗武法。

  「秋長老,這件事就拜託你,我會在爺爺面前,替你美言幾句,丹堂的掌管執事,就落選在秋長老你這裡」,趙猛笑意滿面,但卻毫無有託人辦事的姿勢與態度;坐在高台的桌椅,對著秋長老說道。

  秋執事心想,這趙猛不給自己使壞就燒高香了,哪裡還真的敢期望趙猛口中的好差事。也許這是個機會:處理好這件事,就算是能巴結上趙猛背後的大長老。

  宗主幾年前帶著幾位老宗主,不知道辦什麼事而離去,都沒沒有回來過;現在大長老在宗門,可是一手遮天。更不用說,為宗門服務的宗城,管理著方圓上千里的世俗生計。

  「趙公子放心,包在我身上」,站在趙猛身旁的秋執事,側身對著趙猛拱手作禮。

  趙猛頗為滿意的點點頭。

  「.……」

  「.……」

  在兩人的交談中,晨練結束。

  「林靖上前來」。

  或許是心經的緣故,林靖沒有緊張之感,早已做好了準備。

  戀戀不捨的收回看著李瑤身影的目光,在眾弟子驚訝又好奇的注視里,大步向高台走去。

  有消息靈通的弟子似乎知道些什麼,比如周杰,周杰的表哥周強,趙琪琪……這些與宗內高層或有交集的相關弟子,見慣不慣,無所謂的態度。

  周杰看著動身上前的林靖,居然是昨日那位「紅臉師弟」,心裡樂了:比我強又有什麼用,被趙猛針對還有什麼前途,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而與林靖一起任務過的其他三人,李瑤和張雅猜測是不是林靖,要成為核心弟子,而趙雨眼裡卻有幾分擔憂。胡勇沒有和王道華,周倫一樣緊張,但頭上卻有冷汗。

  「秋長老,弟子在」,林靖對著高台上兩位身份不凡的人,拱手說道。

  「我來說」。

  秋長老剛要開口,便被趙猛打斷。執事長老尷尬一笑,對著趙猛作禮后,退在趙猛右後方兩步位置。

  「罪人林靖,無事生非,不分青紅皂白,打傷同門弟子,更對核心弟子不敬,目無尊卑,按宗規處置,理應作貶為雜役僕從,以示懲戒;但我識人有術,知林師弟身懷本領,為你求情:雖然年輕氣盛,但知錯能改,若留在我身邊做護衛,則免去雜役僕從之罰;林師弟,你可同意」。趙猛一本正經的說出林靖的不是,似笑非笑的看著面無表情的林靖。

  此刻趙猛,瞬間收穫大部分弟子的尊崇,有的女弟子甚至下決心要找一個趙師兄這樣一言九鼎,仁義威嚴的伴侶。

  知道趙猛是什麼樣的人,都撇了撇嘴。

  那些關注林靖的男女弟子,心裡知道麻煩了:這是斷別人武道之路。

  才16歲,就直接成為別人家族裡的下屬,就不能在青竹宗修行;未來踏入真氣,甚至修成真元,壽命幾百歲,自在逍遙天地間的一切志願,都將成為夢幻泡影:這是生死之仇啊。

  胡勇急了,林師兄為了自己,而被趙猛這樣針對,這是斷人武道的處理;而且自己知道林靖的天賦,未來成為真元強者,是必定的事。

  怎麼能這樣,在趙猛說完之後,胡勇瞬間大聲嘶吼:

  「不是這樣的,趙師兄知我暗戀趙琪琪師姐,而教訓我,林師兄則仗義相救;趙師兄你不能以斷人武道的方法,來報復林師兄,我不服.……」。

  眾弟子里的王道華,聽著胡勇的嘶吼,暗自佩服,同時憂慮更甚。而周倫已經被嚇傻了,不知所措。

  其他所有的弟子,都一副同情的眼神,看著高台下的林靖。而趙琪琪聽聞之後,突然面若寒霜。

  趙猛看著人群里,嘶吼癲狂的胡勇;打了個眼色,突然有幾位弟子,衝上前去,並將他制服,點了胡勇的啞穴,帶到趙猛身邊。

  「林靖,回答我,你可同意」。趙猛臉上沒了笑容,轉而盛氣凌人了起來。

  「武道宗門,以武為尊,我林靖,今日向核心弟子,第一名的趙師兄挑戰。若是輸了,自廢修為,若是贏了,希望趙師兄,放過胡勇胡師弟」。

  從趙猛說完,到胡勇被擒,也就十幾秒,林靖心裡頓時一種:世事無常的感覺,哪由得自己計劃。

  當下開口提出挑戰。

  趙猛不愧是身居高位的世家子弟,即使林靖發出挑戰,讓他站在仗義的道德點上,趙猛也不忘自己的優勢。

  「哼,林師弟,你本是戴罪之身,還是一個內門弟子,有什麼資格挑戰我;也好,今天我法外開恩,接受你的挑戰,你輸了,自廢修為,來我家做僕人,至於你想贏,哈,想想就好」,趙猛一聲冷哼,怒極而笑。

  好久都沒有人敢挑釁自己,特別是最近幾年。今天不把這個不知好歹的僕人,直接活活打死,讓自己的威勢,徹底壓在整個青竹宗里,決不擺休;看誰以後還敢對自己不敬。

  想到這些,青水步施展而出,向比武擂台踏飛而去。

  「速來擂台」。

  人群里永遠不缺看熱鬧的人,全都向擂台奔去。

  林靖聽著被真氣振幅過的趙猛語令,回頭在人群里探尋李瑤,看見李瑤正對著自己,搖頭嘆息;然後看著跑來自己身邊的王道華,和周倫,林靖出聲道:

  「沒事,大不了我去其他地方,幾千裡外還不是有武道宗門」,林靖面無表情的突然咧嘴一笑。

  見林師兄轉身向擂台踏飛過去。王道華覺得林師兄雖然也是真氣高手,但是趙猛人家修鍊了武法,怎麼打得過。不行,自己得去叫人救林師兄。

  而周倫已經像個傻子一樣,不知道說什麼了,也跑去擂台。

  經過人群的喧鬧,越來越多的人,跑去擂台觀看,除了重要有事的長老,一些比較閑的執事和長老,都找了個地方躲著,或明著,看向山腰最空曠的地方-因為那裡就是擂台。

  山下有部分的外門弟子,因擂台的「熱鬧」,都逐漸聚集在另一座山峰的山腰上,眺望擂台。

  林靖身影落在擂台上,看著距自己近20米遠的趙猛。

  在剎那思維間決定:自己真氣圓滿,三花聚頂之境,就先試試自己速度,趙猛是真氣熟悉境,雖然差點到圓滿,但萬一他的攻擊,打在自己身上,想來自己的真氣防禦,應該扛得住;何況自己的血肉筋骨,及內臟都比自己之前,堅韌了不知道多少倍。尋常生活里的刀兵在普通人的手裡,根本別想割傷自己。

  心裡沒有顧慮之後,自信之氣瀰漫全身,眼神變得神采飛揚起來:宗師之范,不外如是。

  在趙猛眼中,林靖剛落在擂台上,就有一種自信氣場,不由怒從心生:

  直接用真氣加持的拳頭,破空聲呼呼作響,攻擊林靖,直取胸口要害。然後.……

  在被近2000雙眼睛的注視下,林靖似乎消失不見了。

  暗中為林靖擔心的人,心裡鬆了口氣。

  趙猛臉色難看,調整姿勢,發現後方有人;見林靖居然在要被自己擊中的瞬間,跑到了自己後方的擂台邊緣:整個擂台長寬九十,八十米,這是什麼速度?

  驚訝歸驚訝,但自己就不信,對方能一直躲,自己可是還有絕殺;林靖一個內門弟子,雖然平時不顯露修為,但也只是真氣級別,可能都不知道武法是什麼吧。

  趙猛當下真氣全力開啟,速度,力量,攻擊變得十分凌厲,連續不斷的去攻擊林靖。

  林靖暗呼好險,差點沒控制住速度而落下擂台:不止算輸了,下面可是懸崖,自己可不是真元境,不能凌空飛行。

  林靖對自己速度有了了解之後,也不去躲避。和趙猛直接比拼力量,速度,反應和招式起來。

  而趙猛更是不斷加強真氣的凝聚,企圖給林靖來上致命的打擊。

  林靖在這過程中,終於得心應手的掌控了自己的力量。

  那些觀看擂台的弟子見趙猛久攻不下,如果驚訝可以當飯吃,簡直可以半月不用吃飯了。

  尊崇趙猛的弟子,都開始異口同聲的為趙猛加油打勁,好不熱鬧。

  「沒想到他這麼強」,趙雨嘀咕著的同時,看見張雅與李瑤和自己一樣,因觀擂台比斗,而口乾舌燥;趙雨臉上有了笑意。

  趙琪琪看著趙雨:

  「你以為那個叫林靖的會贏嗎,青竹宗的武法,趙猛還未施展,沒有武法的真氣高手,一招便會敗北,甚至重傷」。

  趙雨聽著趙琪琪的話,

  「表姐,我沒有擔心那個林靖,他們輸贏關我們什麼事呢」,話是這樣說,但趙雨臉上的笑意又變為了擔憂。

  趙琪琪白了趙雨一眼,沒有在說什麼。

  而那些躲山峰大樹上,或建築閣樓上,或身在擂台下直接現身的執事或長老,見擂台上一個真氣境的內門,和核心第一弟子打得不分上下,都竊竊私語起來:趙猛可比人家大了十歲不止。

  「難怪敢挑戰趙猛,原來還有喜歡玩隱藏的弟子啊,有點本事嘛,但是估計也快結束嘍」,一位閣樓陽台上的老者搖頭自語。

  若是有人看見他,便會拱手作禮,三長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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