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第六感
二月八。
和往常一樣，只是人更加少了，今天狀態又是好一些的狀態，蕭讓奇怪的是這次醒來比較正常，甚至還能感覺到一股溫暖的力量，身邊有些淡淡的香氣，不是舒雅的，蕭鷗的也不是，很像初見的。
蕭讓直覺一向很准，但不敢去對她用什麼直覺來猜，這種感覺升起的必要都沒有，只在夢裡會有求而不得的感覺，她是挺好挺神秘，這裡的不敢，主要也是蕭讓知道人得面對現實。
沒有太陽，天氣有些陰冷，銀月城以前一年能冷個半年，今年已經算賺大了。
蕭讓已經不對這些事情感覺奇怪了，這世界奇怪的事情那麼多，要對什麼都奇怪的話，估計得再多活個五百年可能也不夠，比如，先用一百年自學一下科學，研究方面蕭讓就按照他們修行的那種修氣方面研究，或者神經科學之類。
一百年不夠就兩百年，兩百年還不夠大不了再加一百年，五百年都用完了還沒研究透徹的話大不了向老天再借五百年，活著沒啥意思的話還不如不活了，終歸得找個事情做。
……
蕭讓現在只擔心補給轉運的問題，自己倒是想法力通天直接一下就能搬走，但自己真法力通天的話自己就揮手蕩平幽州，再一腳踏平九黎，按著太康王的腦門問他錯沒錯。
然後繼續這麼消耗時間，混吃等死的日子到底還是不錯的，主要是身邊幾個美女在，看起來比較養眼，唯一不好的就是這都只是念想，現在這座城都空了，快成鬼城了，今天過了明天就可能都不好過了。
唯一不好的就是這裡不賣營養快線，那種不健康的事情更加跟自己無關，想多了容易營帳跟不上……
舒雅這幾天沒什麼事情可以交給她做，本來曾提議想讓她隨轉運隊伍一起走，但她不同意，想了想也就沒再說了，這裡有莫小白有蕭鷗，莫軒這些人都在，這裡實際上安全得多。
還有個原因是心理問題，每個人都會覺得眼前的才是最安全的，退一步講，蟹包子朗群兩人現在指不定到哪兒了，打仗這種事，太多無法預測，自己這邊在後面一些，終歸至少，還能過一個年。
跟眾人吃早餐的時候依舊沒見到病秧子，倒是出門見到了銀狼，這幾天一直不在，少女應該知道，因為這幾天少女除了吃飯在，其他時間蕭讓都沒見到。
蕭讓沒有跟蹤的習慣，更不會專門去找她，她願意跟著就跟著，也算不好說的私心之一。
蕭讓感覺和蕭鷗有關，自從那天她找病秧子以後病秧子就沒再在身邊出現，這幾天都休息得早，銀月城這幾日守得艱難，但到底是早就布局，也就是更加艱難了些，現在能突然提前已經算很不錯了，損失怎麼說都是必然的事。
何況這本就是不可預料的事，如果什麼都可以預料，誰跟自己解釋銀麟軍天下第一，但就是打不進幽州？
實際上如果沒有朗群沒有蕭鷗沒有莫軒莫小白這些人，銀月城這幾天都未必能守下來。
遠處，幽州那邊有一片黑暗，但這是白天，蕭讓沒見幽州的妖獸白天有進攻過，看起來像是層層烏雲。
只是這烏雲有些大，鋪天蓋地的給人一種很強的壓迫感覺，銀月城多少也曾百萬人口過，自然不能小，但這時候看起來卻是渺小起來，就像是黑雲壓下來就能毀了銀月城一樣。
銀狼看著那片黑雲眼睛少有的警惕，這些日子蕭讓還沒見它除了吃肉喝酒懶洋洋的樣子和被迫營業跟著念傻貨少女的不屑神情，再多，就是前不久和它剛遇到的時候，它根本不像狼。
嗯，這就是眾人口裡的靈獸。
幾天沒見的蕭鷗，這時候居然在營帳外邊坐著，坐姿有些不優雅，倒是沒翹腿，看著遠處的黑雲眉間神色看起來很凝重。
「累了一晚上，你不去休息在這裡幹嘛？」
蕭鷗這才轉過頭，神色跟看傻子一樣，「你沒發現什麼異常嗎？」
蕭讓不理她的眼光，反正不是第一次，她懟自己不需要分場合的，但還是留面子，蕭讓回應她的目光：「這不是有你。」
「我感覺怪異。」她沒理，繼續看著天邊的黑雲。
「什麼？」蕭讓問。
「雲里好像有東西？」她疑惑的說。
「有水。」蕭讓說。
「我看你腦殼有屎。」蕭鷗一臉不耐煩，看她這樣子，如果自己身體很好的話，結局很可能跟莫小白差不多，於是終結話題。
不過這時候莫小白不知道在哪兒。
「我又遇到一個叫青禾的人。」蕭讓看著閑下來的蕭鷗。
「誰？」
「青禾。」
「青禾是誰？怎麼感覺哪兒見過？」
「我也不認識，記得跟你說的微無塵吧。」這事她一定忘不了。
「那個害我的老神棍？」
「對。」
「如果讓抓到，我非給他挫骨揚灰不可。」蕭鷗咬牙切齒，看來是恨極了。
「哪兒遇到的？」
「夢裡。」蕭讓說。
「你覺得你還是不說比較好。」蕭鷗皺眉瞪了蕭讓一眼。
「好吧。」
蕭讓繼續發獃，今天按照節日來說叫春節，但一般今天也算最後一天，殺豬宰羊是必須的，銀月城沒有豬羊，銀月山脈的妖獸肉多數能吃，多數口感還不錯，早上醒的時候蕭讓就看到舒雅在那邊準備，於是打算隨便找個地方吃點兒什麼東西。
這幾天銀麟軍的營房沒停過火，肉骨頭的香味無論是從鍋里的還是烤架上的，都很多。
一陣后，兩人一人提著一隻肉骨頭啃著當早餐，反正這是自己家，規矩不用講那麼多，十幾萬銀麟軍肯定認不全，但這裡都熟，至於她，形象一般挺高冷，偶爾也能火熱成一片，不要跟蕭讓講規矩就是最大的規矩，這裡法律都不講還講什麼規矩，講的是力量。
而銀麟軍里的人都不弱，拋出修行者的身份來說，這是整個九黎最強大的一支軍隊，實戰最多的一支。
「你到底是哪兒見過那個叫青禾的？」
「夢裡，怎麼，你知道？」
「好好說話。」
「真的夢裡。」蕭讓吸溜著骨髓說。
「我好像在雲麓的藏書裡面見過這個名字，不過沒什麼印象了，就一個名字，具體哪本書記不得了。」蕭鷗若有所思。
「你聽過太古門這個門派嗎？」
蕭讓問她，因為她們門派裡面肯定有一些自己沒看過的書，倒不是說功法，這東西對自己沒什麼用，但一個力量可以抗衡國家的宗門裡面沒點兒什麼小眾的歷史記錄什麼的有點兒說不過去。
「肯定沒有，這裡那些蠢書生，寫的東西一點兒不好看，你這些年這種畫本兒小說之類看得多，你看到過沒？」
蕭讓嘴角抽搐，感情她就拿自己當無所事事的工具人，好歹前幾天自己還險些一命嗚呼，這好不容易好起來她就來打擊，真是好姐姐的典範。
這是生怕自己命太長嗎？
「你覺得初見怎麼樣？」
她突然莫名其妙問了一句。
「這幾天都沒見到，聽說你那天跟她出去聊天，你不會準備把人家餓死吧。」
蕭鷗皺眉沉思片刻然後道：「我覺得她不錯，你可以考慮。」
「不。」
蕭讓立即反對，真不知道她腦瓜子是不是少了點什麼，這是什麼時候，解解朗群在青州攻城，現在不出意外可能已經攻下來了，如果攻打三萬兵力攻打不下來，後面差不多也不用打了，當然自己這點信心還是有的。
幾萬將士在前邊拚命，她居然問這種個人問題，腦洞確實夠大。
「她很不錯的。」
蕭讓覺得頭更大，這種時候講這個，是不是在她眼裡不錯的意思只是漂亮就可以？蕭讓問：「你信玄學？」
「那肯定不信。」
蕭讓就不信她這說法：「你自己瞅瞅你都什麼修為了，你說這話不怕天打雷劈？」
「你皮癢？」
……
銀麟軍很忙，為了方便議事大廳距離蕭讓的營帳並不遠，以前一般都是蕭讓和解解在這裡居多，朗群莫軒幾人有時候也會在，不過他們來的時間偏少，蕭讓很遠就看到解同伯父這時候在裡面，還有自己老爹，不知道正在商量什麼。
蕭讓每個毛孔裡面都是燉肉的和炸藥炸裂的味道，只有自己閑著在這裡跟她說話。於是蕭讓把夢裡的事情前前後後再講了一遍，包括初見的事，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事，這種事一般不好拿出來說，多數人只會覺得你神經，而且蕭讓沒聽說這裡有什麼入夢的功法本事。
蕭鷗聽了像看白痴的看著蕭讓說：「人就在那裡，你去叫來問一下不就得了？」
她這幾天不知道在搞什麼，看自己的神色也變得似乎有些不一樣，總感覺她看自己像看一個死人一樣，蕭讓看著銀狼：「幫個忙？」
在寒風裡曬著太陽的銀狼懶洋洋起身，不多時間就沒影兒了。
……
「昨天幽州那邊沒有進攻。」蕭鷗繼續啃著肉骨頭說。
「嗯？」
蕭讓一愣，在記憶里沒見過這樣的事情，就像今年還沒見過雪，都屬於同一種不正常。
「那挺好，總算讓老子過一個好年了。」蕭讓感嘆。
「不好說。」蕭鷗皺眉說。
「怎麼？」
「我看那邊雲有古怪，總有些不好的感覺。」
蕭讓低聲問她：「不是大姨媽來了吧？我聽說女人那幾天來了總會疑神疑鬼的。」
蕭鷗牙齒咬得咯咯響，低聲道：「老子這他媽叫第六感！」
她這時候看起來真好笑，就是不知道她還知道不知道還有個避孕套這叫第六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