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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自殺吧

  第一百五十章自殺吧

  「真是很殘酷的制度啊。」馬庫斯感嘆一聲,接著搖搖頭:「但也是很有道理的制度。」

  「嘩啦~」帶著夜雨的冰涼,趙奉節一步越過窗戶,佝僂下身形,踏入房間,頓時一股水腥氣瀰漫,被精心養護的地毯上,也頓時被踩出兩個大水印。

  「閣下此來何為?」馬庫斯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跳平穩一些,沖著嘴唇發白的副手揚了揚手:「去,打壺咖啡。」

  「是。。。」副手忙不迭的點頭,轉身就想走。

  「啪~」他的肩頭一沉,也不知道是一天水米未進還是接近十個小時的原地罰站的緣故,亦或是趙奉節的手太重他擔不動,這一巴掌按在他肩膀上,腿直接就軟了,整個人呼的一下就癱在了地上。

  「。。。。」

  「你這一點都看不出白天的威風啊。」趙奉節無趣的笑了一下,一抹細細的流光於指尖綻放。

  「等。。。。」

  「噗呲!」一聲輕響,一股鮮血,委頓在地的男人還瞪著眼睛,但眉心處已經淌出了紅與白。

  「啊?你說什麼?」趙奉節轉頭看向馬庫斯。

  馬庫斯嘴唇無力的張合了幾下,臉上的表情一變再變,最終苦笑一聲:「沒什麼。」但是在他抿了抿嘴唇之後,他還是開了口:「我能問一下,今天前去的隊員。。。。。」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最後咬咬牙:「我的執法官們。。。。還好嗎?」

  「問題不大,弄乾活的小兵沒意義。」

  趙奉節拉開椅子,坐了下去,還調整了一下坐姿,嘟噥一句:「有點小啊。。。」這才勾起嘴角,繼續道:「畢竟,一把手負責嘛。」說著,他還點了點背後淌著腦漿子的男人,又指了指馬庫斯。

  「找你們這些下命令的人才對,只會打槍的小兵,他們還沒有資格,他們身不由己嘛,這種感覺,我體會過很多次,所以,我不想再讓別人體會,再說了,全給宰了,你們皮城就要亂咯。。。。」他說著掏出了酒壺。

  「不過要是方便的話,把你們的狙擊手給我報個名唄。」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腰,那裡彷彿還殘留著早上的那一槍所帶來的劇痛:「我蠻想認識一下的。」

  「那就好。。。如果你想的話,我沒什麼不方便的。」馬庫斯彷彿鬆了一口氣,說完,他打量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的趙奉節:「畢竟皮城沒有你這個體型的執法官。」

  「說的也是。」

  「你可以坐沙發。」

  「免了,粗人,不講究。」趙奉節敲了敲桌子,掏出煙盒,點上一根,看了眼對面的男人,剛好看到對方桌上的煙灰缸,出於煙民間的禮貌,丟了一根過去。

  「謝謝。。。」馬庫斯喉結活動一下,視線盯在趙奉節的臉上,一動不動。

  「別那麼緊張。」趙奉節吐出一個煙圈,眼睛在辦公室四周掃了一圈后,再次轉回了馬庫斯的臉上,四目相對的瞬間,馬庫斯只覺得自己的心跳聲前所未有的沉重。

  空氣中瀰漫開來一股奇怪的臭味,那是死人在失去了大腦對於身體的控制之後,下半身肌肉自然的鬆開所導致排泄物漏出的味道。

  (卧槽,真味兒啊。。。。)趙奉節心裡感慨了,不禁抽了一口煙,壓了壓鼻子里的味,但臉上卻就跟沒聞到似的。

  「說說吧,你們要怎麼結賬?」

  「。。。。。」馬庫斯的額頭已經見了細汗。

  「其實,我這個人很好說話的。」趙奉節笑了一下:「真的,不騙人,如果不是你們來找麻煩的話,完全能夠當我不存在。」

  「我知道。。。」馬庫斯苦笑一聲。

  「你知道?」趙奉節挑了挑眉:「你別以為我在唬你啊,我是真很好說話的。」

  「我知道你在祖安事情,甚至,你和那幾個小混混間發生的事我也知道。」

  「呵呵。。。」趙奉節嘴角的笑容一點點擴散,最終蔓延到了整個臉上:「哈哈哈哈,太可笑了。。。。」接著他五官瞬間變得猙獰,明明是笑容,卻給人一種兇惡如鬼的感覺,配上泛著青色的皮膚,恍如厲鬼。

  「知道你們還來惹我?」他的聲音瞬間低下來,如惡鬼的低吟。

  「我只能說,這筆消費,我不知情。」馬庫斯手微微的顫抖著,拈起趙奉節剛剛丟過來的煙,點上,火苗彷彿在哆嗦。

  「所以呢?」趙奉節冷笑一聲,那聲音聽的馬庫斯有種失控錯亂,彷彿自己剛剛在訓下屬時一樣:「所以這是個跟你們決策層沒關係的臨時工是吧?」

  「一群拿著你們皮城警備局裡的槍,穿著執法官的制服的臨時工是吧?」他攤開手:『那還真特么是個好理由呢!』

  「是丹東自己做的決定,是。。。。」馬庫斯在趙奉節的逼視下狠狠的吸了一口煙,艱難的解釋道。

  「誰特么讓你跟老子說這個了!」趙奉節大笑一聲:「有了功勞就是領導指揮有方,捅了簍子就是下屬犯病,合著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是吧?」

  「我並不能掌控警備局所有的事情。」

  「這話說的。。。」趙奉節點點頭:「確實沒毛病,就像你不在乎臨下班的一個命令就能讓下屬加一宿的班一樣,領導嘛,我懂我懂。」趙奉節深以為然。

  接著他有些無趣的搖搖頭:「我剛隔著窗子,還以為你是個有點意思的傢伙,但現在看來,果然啊。。。能當官的啊。。。。」他緩緩抬起了另一隻手,指尖皮膚下,有薄薄的白光在流轉。

  「不,我說的是真的,丹東雖然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人,但他實際上聽命於大家族。」馬庫斯瞳孔猛地一縮,大聲道。

  「所以今天來搞我的命令不是你下的?」趙奉節挑眉。

  馬庫斯點頭:「是的,沒錯,我今天早上前往了皮城大學,並不。。。」

  「所以你之前調查過我?」趙奉節直接打斷他的話。

  「是的,但是我只是因為你在祖安殺。。。。」

  「別解釋,我問你答。」趙奉節捏著煙,在馬庫斯的眼前晃了晃。

  「好!」對方乾脆利落的讓趙奉節想起大漠里的刀疤臉。

  「你從什麼時候知道我的?」

  「從你踏上日之門港口的時候。」

  「那麼早?」趙奉節有點吃驚的看了他一眼,按照皮城的規模,同級換算下來,對面這傢伙少說也是個市一級的官,這種小事都能到他耳朵里?

  「我記得我當時啥都沒幹吧?」

  「因為你的外形異於常人,所以港口執勤的執法官們進行了上報。」

  (好傢夥,這也太沒道理了吧,有個大塊頭進城,所以驚動了市局局長?)

  趙奉節眨眨眼,心裡不由的嘀咕了一聲。

  「算了,知道就知道吧,不過你們這個線索的上報還是有點離譜了。。。」接著他敲了敲桌子:「來,第二個問題,你之前調查我是為了幹啥?」

  「因為你殺死了希爾科。」

  「好吧。。。」這個回答可謂是理所當然了,隔壁城市的黑老大死了,本地局長關心一下情有可原。

  「第三個問題。。。」他豎起大拇指,指了指身後那具漸漸涼了的屍體:「這傢伙為什麼要來干我?」

  「。。。。」馬庫斯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

  「嘭!」紅木桌面上立刻多了一把深深剁進桌面的刀:「別讓自己連抽根煙的時間都沒有。」

  「他背後是菲羅斯家族,但是否是菲羅斯的意志驅動他去找你,我並不清楚。」

  「菲羅斯家族?」趙奉節想了想,沒從記憶里翻出帶這個姓氏的英雄,皺了皺眉之後問道:「你知道迦娜嗎?」

  「迦。。。迦娜?風之女神?」馬庫斯愕然的看了趙奉節一眼,沒跟上他的思路,怎麼好端端的說著事呢,就突然拐到神話上去了?

  「嗯,或者我在換一個問法。」趙奉節看著馬庫斯,這是他在雙城接觸到的第一個願意說人話的上層人物,他或許知道一些關於那位神靈的信息。

  「你,見過她嗎?」趙奉節緊緊的盯著對方的臉,不放過任何一個表情。

  「我。。。。」馬庫斯心念電轉,腦子裡冒出來一個極為荒唐的念頭,眼前這個傢伙,什麼旅行,什麼看病,都是借口,他的真實目的,實際是迦娜!

  不過這是不是太離譜了點?

  迦娜是什麼?是神話,是傳說,是故事!怎麼可能有人見過她,那傢伙甚至連個神像都沒有!

  但嘴上卻在拖延:「我很冒昧的問一句,你。。。您找迦娜女神是有什麼事情嗎?」

  「你見過她嗎?」趙奉節絲毫沒有回答的意思,又問了一遍。

  真是來找迦娜的!這是個瘋子吧!

  心裡如是想著,但馬庫斯臉上連點表情都沒變,聲音反而沉穩下來,他直視著趙奉節的眼睛,吐字清晰。

  甚至還帶著幾分追憶的味道:「見過。」

  趙奉節臉上的笑意一點點的淡去,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他。

  「我年輕的時候,跟著船出過海。。。」馬庫斯腦子裡飛快的回憶著關於迦娜的神話,狠狠的嘬了一口煙,就彷彿那些回憶青春的老人一樣,語氣裡帶著悠遠,:「我們從日之門出發,經過了。。。。」

  「好了。」趙奉節丟出一把槍,是那把金克斯的槍,他已經在祖安搞到了同口徑的子彈,遠比正常手槍沉重的槍械砸在了馬庫斯的桌面上。

  馬庫斯停下自己的講述,緩緩的抬頭,看向趙奉節,只看到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只聽到一聲冷酷無情的話語:「自殺吧。」

  「。。。。。」

  「轟!」雷霆炸響,風雨更急,密集的雨點噼里啪啦的透過窗子砸在地板上。

  巨大的絕望如海潮般吞沒了馬庫斯的心。

  「我再次為警備局的錯誤選擇而道歉,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甚至我本人,也非常願意為你。。。」他站起身,猶自保留著最後一分理智,努力的為自己找一條生路。

  他瞪大了眼睛,嘴裡呼哧呼哧的喘息,聲音大的嚇人。

  趙奉節看著他,一言不發,點了點桌上的手槍。

  馬庫斯定定的看著他。

  (還有辦法的,還有辦法的,動起來,我的大腦,動起來啊!他想要什麼?復仇?不對,不止是這個目的,還有的。。。。還有的。。。迦娜,對了,迦娜。。。。可他已經識破了!該死的!迦娜怎麼可能存在!瘋子!怪物!他去祖安是去買東西的,可他到底要買什麼???希爾科!你這個蠢貨!想辦法,快!想辦法!)

  無數念頭在腦中迸發,但最終,馬庫斯絕望的發現,他竟然沒有任何能打動趙奉節的籌碼,良久,他只能澀聲道:「饒了我,整個皮城警備都將為您一人服務,我還有。。。」

  「噓。。。。」趙奉節將一根手指豎在唇間,看著對方:「之前我以為你是個好警長,所以,別說了,再說下去,就太沒面子了啊。。。。。」

  「我。。。。」馬庫斯嘴唇蠕動著,但當他看到趙奉節手指上的白光越來越亮時,就像是整根脊梁骨都被抽掉一樣,癱坐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帶著我對你殘留的尊重,自己動手吧。」

  趙奉節的聲音平靜無比,但在馬庫斯耳中,卻比他之前聽過的任何一句話都要殘酷。

  (哪怕是希爾科,都不曾。。。。。)

  他閉著眼睛,手指顫抖著摸上了桌上的那把槍,就在接觸到槍柄的瞬間,他就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縮了一下手,五指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在那種彷彿癲癇一樣的抽動中,他終於握緊了槍柄。

  他睜開眼睛,看著趙奉節:「我。。。還能問最後一個問題嗎?」

  不等趙奉節回答,亦或者害怕趙奉節的拒絕,他的聲音甚至只頓了半秒:「今天去找你的。。。那些剩下的執法官。。。他們。。。」

  「我不會對他們出手的,說了,一把手負責制。」趙奉節看著這個男人,忽然有種自己是大反派的感覺,但瞬間,他就將這種想法拋之腦後,繼續以那種看屍體一樣的眼神看著對方。

  「真是很殘酷的制度啊。。。。」馬庫斯苦澀的笑著,甚至還單手拉了拉領口,似乎想讓自己的衣衫看起來更板正一點,然後背脊頂著靠背,努力坐直。

  「那麼,謝謝了。。。。」他再一次閉上眼睛,右手沉重的攥著槍,調轉槍口,緩緩的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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