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雙城下
當晚,趙奉節神清氣爽的出了門,留下因為事務繁重而不得不從三個提升到六個的疲憊女傭打掃莊園。
「果然大城市就是好啊。。。。但貴也是真的貴。。。」趙奉節走在夜晚的大街上,彩色的燈光充斥著皮城的夜晚,他走的輕快無比。
他已經從女傭處打問到了一枚金海克斯的價值,皮城工廠里的工人,三年才能攢下一枚金海克斯。
這個價錢趙奉節等量換算了一下,就覺得貴的咂舌,他當了兩年條子,連借帶攢弄個了SUV的首付,真要細細算下來,一枚金海克斯就是他一年的工資了,他有心想問問女傭們,他在皮城的同行們工資是多少,但因為女傭的嗓子不舒服,他就給忘了。
「比滬上的消費還高啊。。。」並沒有見識過滬上銷金窟到底昂貴到何種程度的貧窮條子如是感慨道。
但不得不說,值這個錢!
他堂堂黑鐵超凡的惡鬼,都險些沒頂住。
趙奉節心情舒暢而空虛的看著眼前的皮城,此時他正處於聖如佛的人間清醒狀態,冷靜的一逼,所有細節都盡收眼底。
皮城不愧是符文之地上最繁華的國家,商業的發達程度絲毫不亞於後世的大都市,在街面上甚至看不到乞丐。
各種各樣的商店一家挨著一家,和恕瑞瑪的維考拉還有卑爾居恩相比,這裡才是趙奉節所熟悉的『城市』。
這裡甚至還有『大學』這種東西,『皮爾特沃夫大學』,或許這也是符文之地唯一一所大學了。
皮城人也像是大都市裡的居民一樣,衣衫光鮮的同時,又在各種各樣的小細節上表現著自己的奢侈。
「皮城沒有德瑪西亞和諾克薩斯那樣貴族,也沒有戰爭,也不需要像艾歐尼亞那樣去崇拜什麼,大家在議會議員的帶領下。。。」前面引路的年輕人滿臉驕傲的向趙奉節訴說著皮城的優越性,即便是從事這種工作,他身上的衣服也比起恕瑞瑪城市中那些有錢土著亮麗很多,頭髮也梳的一絲不苟,皮鞋黑的發亮。
(很小資的地方,合適斯大林同志來矯正一下。)
「嗯嗯,那是誰?」趙奉節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忽然看到一棟高樓上的大幕光影流轉中變成了一個衣衫板正的青年。
「哪個?噢,傑斯先生!傑斯·塔利斯先生,他所發明的海克斯飛門技術為讓皮城的貿易不用再只依靠於運河,而是通過飛門可以直達這個世界上幾乎每一個角落,大大加快。。。」
「傑斯?」趙奉節露出一個笑容,既然有傑斯的話。。。。
「你知道執法官里有一位凱特琳小姐嗎?」趙奉節打斷了對方對傑斯的彩虹屁,雖然這個所謂的『海克斯飛門』聽起來有點像是修仙小說里的傳送陣,讓他有點好奇。
「凱特琳?」年輕的嚮導眨眨眼,露出了思索的神色,但最終搖搖頭:「我並不知道這位小姐,先生,我只是一個嚮導,並不了解執法官內部的情況,事實上,我除了知道皮城的警長是馬克斯先生,上一任警長是格雷森女士外,我別的什麼都不清楚,如果您想打聽執法官的事情的話,我並不建議您這麼做?」
「哦?為什麼?」
「。。。」對方欲言又止,然後道:「沒有為什麼,先生,只是不建議而已。」
(啥意思?執法官裡面有貓膩?還是單純地不透露執法人員的信息?)
趙奉節心裡嘀咕了一聲,后露出『我懂了』笑容:「好吧,你繼續說說傑斯,還有海克斯飛門,當然,你要是能帶我去親眼看看那座飛門,就更好了。」
「飛門?」嚮導笑了起來,他抬起頭:「先生,您現在就在飛門之下。」
趙奉節順著他的眼神也抬起頭,那是兩座並列的高樓,一棟高一些一棟低一些,在低的那棟樓上方,一台台漂浮著的設備靜靜的懸在半空,不時能看到星星點點的藍色光芒從設備中露出。
「只是現在是晚上,所以飛門不開放,如果是白天,您就可以看到,在絢麗的藍色光芒中,一艘艘飛艇不斷通過海克斯飛門的樣子,很美,很震撼人心。」
「好吧,看來我今天是沒這個眼福了。」趙奉節看上去有點遺憾:「這兩棟樓都是承載海克斯飛門的嗎?」
「不,先生,低一點的是飛門,高的那棟樓是皮城議會的議會大樓。」
「哦。。。這樣啊。。。」趙奉節點點頭:「皮城還有什麼好看的或者好玩的景點嗎?」
「景點有很多,先生,但你知道的,並不是所有的景色都能夠在夜色中將它的魅力完全展示出來,不過,這個時候,皮城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要去見識一下嗎?」
「呃。。。」趙奉節想了想,小趙整個白天都在工作,晚上繼續加班好像有點不太合適,於是搖搖頭:「算了。」
「那您想要吃點什麼嗎?皮城不但有整個世界上最先進的科技,同時也有整個世界上最好的美食。」
「美食。。。」趙奉節嘆息一聲:「算了,我不餓。。。」說著掏出酒壺抿了一口,在這種人員密集的場所,他還是得保持飽腹感,不然可能就要出大問題。
「您喜歡酒嗎?皮城的美酒也是別有風味。」嚮導看到趙奉節的樣子,當下向他推銷起來:「就在不遠處,就有一家全皮城最大的酒店,那裡幾乎囊括了符文之地所有的美酒,雖然價格可能有些貴,但無論是來自弗雷爾卓德、德瑪西亞、諾克薩斯、艾歐尼亞、恕瑞瑪,各個地區的美酒,您都能。。。」
看著趙奉節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嚮導果斷換了個話題:「那麼您對劇目有興趣嗎?每天晚上劇院都會有受歡迎的劇目上演,這個時間剛好是第一場劇目即將上演的時候。。。」
「算了,再說點別的吧,比如皮城的歷史什麼的,我是真的對。。。」他晃了晃自己的酒壺,收回懷裡,忽然目光瞥見一個站在街角處抽煙的執法官,眼前一亮。
「你們這裡有捲煙?」
「呃。。。是香煙么?有的。。」
「走走走,給我找個地,我多買兩包!」趙奉節興沖沖的開始催促起嚮導。
「呃。。呃。。。好吧。。。」
雖然買煙這種事,隨便找個商店都能買到,但也比起說什麼都提不起僱主的興趣來的好,於是乎,一心想為趙奉節展示一下皮城優越性的嚮導,直接帶著他走了好幾條街道,進到了一家看裝潢就跟夜總會似的店裡。
散裝的、包裝的、煙斗、煙鍋、煙袋、各式各樣的煙品看的趙奉節無比欣喜,於是,他捏了一塊金餅出來,買了比他個頭還高的煙,然後讓嚮導送回瑪麗安旅館,而他自己,則一路穿過了剛剛嚮導帶他走過的商業區、學院區、劇院,仗著身手好,一番飛檐走壁躲過了駐紮在皮城和祖安交接帶的執法官,然後來到了一座巨大的建筑前。
升降機。
不說唯一,但絕對是皮城和祖安間最重要的一條路,這裡也有執法官的把守,但遺憾的是,對於趙奉節這種小超人來說,就和沒有一樣。
惡鬼,本就是夜色中的生物。
縱然因為升降機夜晚不營業的緣故,趙奉節沒法享受一下異世界的電梯,但這一點都不妨礙他的步伐。
連蹦帶跳的順著升降機的履帶鎖往下走,得向下走了一百多米,直到趙奉節都懷疑祖安是不是保護傘公司出錢修的時,他才真正進入了祖安。
撲面而來的,就是灰色的霧霾。
霧氣里,是濃郁的糊味,但看著在霧氣中穿梭的行人以及奔跑的孩子時,趙奉節都有些難以置信,這麼大的霾,這些人就那麼沒有絲毫防護的穿行在其中,大口的呼吸著這些讓他的喉嚨有些發緊的空氣。
甚至他還看到有人叼著煙斗。
喂!大哥!你吐出來的煙和霧霾一個顏色啊!你還抽哪門子的煙啊!
「咳咳。」清了清嗓子,趙奉節捏了捏鼻子,彎下腰,縮起頭,儘力讓自己顯得沒那麼龐大,一番動作后,這才向前走去。
而就在他踏入街道的瞬間,趙奉節就皺起了眉頭,他前面是一群互相追逐的半大孩子,他們一個個穿著花里胡哨的夾克,染著五顏六色的頭髮,怪叫著從他身邊跑過。
趙奉節只覺得斗篷下擺處微微一動,當下嘿的一笑,抬腳就撩了出去,離他最近的那個小子就跟被車撞了一樣飛了出去。
趙奉節習慣性的就往自己后腰撈了一把,結果摸了個空,嘆息一聲:「真是的,一進來就遇到你們這些傢伙,真的是。。。」
他咧開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
「讓人懷念啊!小比崽子!」
比起窮凶極惡的沙盜和衣冠楚楚的皮城人,這些流里流氣的小混混,才是趙奉節最會打交道的對象。
「你竟敢動手?」被趙奉節踹倒的小混混惡狠狠的看著趙奉節,他捂著胸口,眼前一陣陣發黑,但臉上卻滿是凶煞。
「揍他!」
「你完了!」
「弄死他!」
他背後傳來一陣叫囂,趙奉節回頭,正好看到那群剛剛跑過的小青年們一個個掏出半尺長的匕首和鐵棍,他們臉上帶著兇惡的神情,一步步逼了上來。
「嘿嘿。。。」他陰陰的一笑,然後,就在小混混漸漸獃滯的眼神中一點點直起腰,抬起頭,直到龐大的身軀投射出的影子徹底將眼前這幾個小混混籠罩。
這一刻,他笑的比瑪麗安旅館的女接待還要親切。
「叔叔我啊,最喜歡你們這幫腦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