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何去何從(下)
「你說的對,但是。。。。」然後趙奉節接下來的舉動就讓刀疤臉猛地瞪大了眼睛,他一刀斬下了自己的半截手臂。
「來,自己摸摸。。。。」趙奉節也疼的慌,但還是強笑著將自己的左手小臂湊到刀疤臉的跟前:「看看是不是真的。」
瘋子!刀疤臉一臉懵逼的看著自己跟前那條在斷口處還往下滴血的斷臂,這世上還有好端端給自己整殘疾了的?這不是瘋子是什麼?怪物的思維這麼難頂嗎?
然後。。。。
「驗過貨了哈~」趙奉節收回斷臂,往肘子身上一戳,然後就在刀疤臉難以置信的表情里,那截斷手的邊緣處,肉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相互攀咬彌合,短短几分鐘的時間,那條剛剛還冒著熱氣呈到他眼前的手臂竟然又長了回去。
活動了一下五指,趙奉節向刀疤臉微微一笑:「怎麼樣?吃驚嗎?要不。。。。」
說著,他抬手又是一刀,不過這次只砍斷了自己的一根手指,還是先湊了上去,刀疤臉這回沒遲疑,用僅剩的手一把攥住了斷指,視線在斷指與趙奉節殘損的手掌上不斷掃視,最終才在難以置信中獎手指還給了趙奉節,然後趙奉節又給他表演了一個迅速維修。
「很神奇的力量吧~」趙奉節撿起刀疤臉的手和腳,放在了對方的跟前,意味深長的道:「想要嗎?」
「想!」刀疤臉斬釘截鐵。
「這種力量可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的,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說著,趙奉節嘴裡伸出兩根猙獰的螯牙。
「可以!」刀疤臉看著面容有些非人的趙奉節,卻沒有絲毫的退縮,毫不猶豫的就回答道。
「那帶我去維考拉如何?」
「好!」刀疤臉激動的有點發抖,連傷口的血液都開始向外流的更快了,老實說,趙奉節還是很佩服這傢伙的,斷手斷腿,這麼大的出血量這傢伙還能挺這麼久,這身板好的簡直過分,少說得有個十二三點往上了。
但為了防備這傢伙一個激動死掉,畢竟在趙奉節異於常人的惡鬼感官里,對方的生命氣息真的萎靡了不止一星半點,感覺就比葦名一心強不了多少,想了想,還是決定先給對方點甜頭,彎下腰,手伸進雪褲兜里,在抽出來時手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暗綠色的瓶子。
【獵人藥劑】
這瓶在他還當人的時候很有用的血瓶在他手裡現在已經處於退休狀態,本來他之前湊錢的時候還打算出手變現的,但還是和繃帶一起留了下來,多少算是個紀念,擰開蓋子后,他正要給刀疤臉灌了一口,忽然眨眨眼。
當著刀疤臉的面晃了晃瓶子,待對方將目光移到藥劑瓶子上之後,趙奉節道:「這個葯,算是我的一點誠意,但同樣,你也需要展現你的誠意。」
「要我怎麼做?」刀疤臉咬咬牙,雖然不知道趙奉節手裡的那是什麼,但還是很上道。
「很好,你看,你很適合當商人。」趙奉節彎下腰,給他灌了一口。
苦澀的藥水入喉的瞬間,刀疤臉猛地一顫,他清楚的感受到隨著那口藥液入喉,整個人的狀態都在好轉,失血過多且暴露在寒夜中的身軀也憑空多出了一股溫暖的力量。
「好了,我的報酬先行支付了,該你告訴我,維考拉在哪了?」趙奉節在他面前坐下來,笑眯眯的又接了一句:「還是和之前一樣,你說什麼,我信什麼,如何?」
聽到這句話,刀疤臉麵皮狠狠一抽,顯然,這句話給他帶來的陰影有點大,活動了下脖子之後,他看著趙奉節手裡的瓶子,咽了一口口水。
「再給我喝一口,我就。。。」
「啪!」話音未落,趙奉節就是一巴掌抽在他臉上,險些將他頸椎都撞斷,趙奉節五官開始扭曲,嘴唇張大,兩根可怖的螯齒張闔,連眼珠子都彷彿帶上了一股慘白與血紅交錯的色彩。
「我說!我說!我說!!!」刀疤臉滿噴出一口血,立刻大吼起來。
「不!我現在不想聽了。」趙奉節臉上的笑容逐漸的猙獰,看著彷彿像是個變態,甚至還刻意釋放出掌握不久的氣勢來為自己添了一股惡意。
他揪著刀疤臉的頭髮,將他提起一小段,讓對方的眼睛和自己的眼睛正對在一起,然後一腳踩在對方僅剩的那隻手上,空著的手則按住了對方手臂上整齊的創面。
他的手掌完全將之包裹,一按。
「啊!!!!!」刀疤臉疼的整個人都在哆嗦。
再一擰。
「我說!我說啊我說了我都說!求你啊啊啊啊啊啊啊。。。」
短短几十秒的時間,對於刀疤臉來說就彷彿幾十年,渾身汗如雨下,他本就處在瀕死的邊緣,再被趙奉節這麼折磨一下,離死真的就差一口氣了。
「你真的不行。」趙奉節滿臉不屑的搖搖頭,自己來打黑工之後審問的不是老頭這種給自己來了一手反殺的狠人,就是大嘴那種奇行種,兩者都嘴硬的一逼,可這傢伙。。。。
「你真的好丟份啊!」他大聲的吐槽。
「在南邊,從這裡一直向南走,會碰到河流,然後順著水流向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說了!我現在不想聽!」趙奉節聽到一半,獰笑著又捏了一把,第一次做的供述,就算是在現實世界,趙奉節如果不是抓現行的話都不會信,這不但是前輩的言傳身教,更是他入行之後得出的新的。
那些小混混猶在剛被拷上的時候狡辯一番,更別說這種當人販子的兇徒了。
於是,對方的慘呼聲就沒斷過,直到最後,趙奉節不得不給他又灌了一口【獵人藥劑】,
又掏出繃帶給對方紮好傷口,才勉強讓他回過氣,最後他站起身,將對方的手腳包裹在一起拎了起來。
「只要到維考拉,我就把你的手腳還給你,你不是個游商么?這筆生意,做還是不做?」
「我做!」一番生與死間屢次徘徊的刀疤臉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之前趙奉節的一番折磨反而讓這傢伙看到了希望,畢竟,如果不是真的要用給自己這種力量的話,對方完全沒必要在自己這種人身上花這麼大的精力。
至於死掉的弟兄們已經完全被他拋之腦後,在趙奉節剛剛展現出來非人恢復能力以及戰鬥力的誘惑下,他甚至已經開始想象自己未來的生活了。
他知道趙奉節有可能不守信用,這等強大的力量,豈能是區區一個維考拉的路徑就能換來的?
但是無所謂,只要有一線的希望,他就不啻於去爭取,再說了,自己本就是沙盜,自從幾十年前被沙盜將家鄉屠光之後,早就沒有什麼不能失去的了!
「對了,差點忘了說,要快,不然時間拖的太久的話,你的手腳就徹底死掉了哦。。。」
「那現在就出發!我沒說謊,真的是向南!」刀疤臉的臉色隨著藥水和繃帶的治療效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起來,他掙扎著向前爬了幾下。
「不行。」趙奉節看了一眼天空,遺憾的搖搖頭。
「為什麼?」
趙奉節估計天是真的快亮了,隨口道:「因為你現在狀態太差了,我的葯只有靜靜的呆一會兒才能保證你能活著給我帶路,要是現在就走的話。。。。」他故意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表情:「你活不到維考拉的。」
說著,趙奉節再次走回營地,臨走時還不忘把刀疤臉的武器丟還給他:「我白天去沙漠里做點事情,明晚月亮升起的時候,我們出發,但願你到時候沒有讓野獸吃掉。」
隨著話音的漸遠,趙奉節進入了營地深處,消失在了刀疤臉的視野中。
只有他的聲音傳來。
「明天晚上我會回到這裡,到時候我會帶著待在這裡的人去維考拉,白天的時候你們可以收拾一下營地里的財物,那將是你們到維考拉之後安身的本錢。」
後面的聲音低了下去,刀疤臉沒有聽清,但在他艱難的向馱獸爬去的過程中,他看到了趙奉節走出綠洲,消失在黑色的沙漠中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