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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再見,岩柱。。。

  第五十三章再見,岩柱。。。

  悲鳴嶼到來的瞬間,溫度驟降,童磨手中的摺扇剎那間展開,巨大的冰凌從無至有,霍然間在他和悲鳴嶼之間立起一座拔地而起的冰牆。

  下一瞬,

  冰牆轟然倒塌,破碎的冰與飛濺的碎屑四下激射,兩者碰觸間產生的衝擊使得每一塊碎冰都如激射的子彈一般。

  「噼里啪啦。。。」雨打芭蕉般的擊打聲從周圍傳來,樹枝被打折,枝條紛飛,一大蓬冰屑砸在趙奉節臉上身上,帶出絲絲血痕,趁著這幾息的功夫,趙奉節一個後仰翻身,依著大樹站了起來。

  悲鳴嶼和童磨間的交鋒堪稱特效大片。

  漫天冰凌飛舞,氣流涌動嘶吼,樹木搖曳,地面震顫。

  冰牆碎裂后的剎那,惡風呼嘯,闊斧裹挾著惡風,斬落而下,童磨的摺扇開合間,清澈的冰花綻放於空中,寒氣涌動,千百冰蓮綻放,一時間瑰麗無比。

  「轟!」斧與冰的碰撞,所帶起的,就是地皮都被掀起來一層,碎裂的冰蓮花像是一柄柄鋒利的尖刀,樹上,地上,儘是刀痕。

  漫天碎蓮,滿地皆刀。

  一招未遂,接踵而至的,是悲鳴嶼連人帶斧壓來的氣勁,漫天的冰花尚未落地,山熊般的巨漢就撕開冰霧,帶著攻城錐一般的氣勢,惡狠狠的排擠開來,正面砸下。

  童磨立刻抽身,但悲鳴嶼的動作之迅捷,姿態之狂猛,一時間竟然讓他有了壓力。

  「哎呀呀~又是一個初次見面就很不友好的人呢~」童磨歪著腦袋,不慌不忙的整理了一下衣衫,笑吟吟的轉頭看向悲鳴嶼,忽而一愣:「咦?你這個人。。。。味道好奇怪呀。。。」

  「。。。。」悲鳴嶼沉默在原地,心眼中,前方僅有趙奉節一人,但在感知中,空蕩蕩的前方,卻有著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那種壓力,是他在任何惡鬼身上都未感受到過的,哪怕是曾經讓他陷入死戰的。。。。十二鬼月之一!

  十二鬼月,直屬於鬼王的惡鬼,立於千萬惡鬼之上的惡鬼!

  與之對位的,是立於鬼殺隊巔峰的九柱,歷代的隊士想要成為柱,除了斬殺五十頭惡鬼之外,還有一條捷徑,斬殺一頭鬼月!

  無數天才的隊士踏上這條路,勝者冠以柱之名,敗者再無歸途。

  而在漫長的歲月中,幾乎一大部分柱都是依靠斬鬼的數量成為柱的,能以十二鬼月為獵物為自己加冕的,寥寥無幾。

  雖然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鬼月行蹤詭秘,一般的惡鬼尚會隱藏行跡,匿於茫茫人海,更勿論十二鬼月了,但十二鬼月的實力,也是原因之一,踩著無數惡鬼爬上去的鬼月們,力量和智慧,都不容小覷。

  幾乎每一個擁有成為柱的潛力的天才隊士在入隊得知還有十二鬼月存在時,都立下目標,誓要將其討伐斬滅,但這些人,卻幾乎都在討伐十二鬼月的路上折戟。

  而漫長的對抗中,鬼殺隊也得知了十二鬼月的情報。

  上弦六鬼與下弦六鬼。

  下弦鬼稍弱,有數次被擊殺的記錄,但上弦之鬼,在鬼殺隊與惡鬼相殺的漫長歲月里,從未有被擊殺的記錄。

  它們就像是六張隱藏在黑暗中的巨口,吞噬著一個個天才隊士的生命,它們的身形隱藏在歷史的塵埃中,除了一個個染血的名字外,罕有其他的證據能夠證明它們的存在。

  (十二鬼月中的存在嗎。。。)

  對比了一下和之前碰到過的十二鬼月後,悲鳴嶼心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很強,比曾經的那頭下弦鬼還要強。)

  再回憶了一下剛剛試探的結果,這是他的第二個念頭。

  (為何他會和十二鬼月在一起?)

  這是一閃而逝的疑惑,但這個疑惑立刻就被他壓了下去,現在當務之急,是將這頭疑似上弦鬼的惡鬼斬滅。

  剛剛碰撞的結果,讓他心裡微微有些不安,他對自己很有信心,但大名鼎鼎的十二鬼月,在他尚未成為『甲』級隊士的時候,曾與前輩與之搏殺過,那一戰,雖然成功斬殺了惡鬼,但卻僅僅是慘勝,鬼殺隊的損失慘重到無以倫比,那是他入隊以來第一次見識到站在惡鬼巔峰的鬼月們的強大。

  也絕不是弱者,廝殺起來,有很大可能自己會落到第一次與下弦之鬼搏殺時幾欲喪生的境地。

  但,若說斬殺惡鬼是修行,那斬殺十二鬼月,便是天大的功德!

  幾乎每一頭被鬼殺隊斬滅的惡鬼,都食人無數,而能成長到十二鬼月的地步,被其吞噬的人數。。。

  斬鬼月,是對整個人類的功德,斬一鬼月,勝斬千百鬼,勝救千百人!

  悲鳴嶼緩緩的攥緊了斧柄,鐵鏈的清脆碰撞聲里,栓在斧柄上的鏈錘也一點一點的從僧袍中露出。

  「啊,想起來啦~你是斬鬼人是吧?」童磨沒等到悲鳴嶼的回應,但這不妨礙他的笑容越發燦爛:「這幾天運氣可真好呢,我本來以為碰巧遇到自己的信徒就足夠令人驚喜了,沒想到,短短几天的時間裡,我竟然遇到兩次斬鬼人呀,這種好運。。。真的是。。讓人恨不得開懷大笑呢。」

  說話間,他就像完全沒有察覺到悲鳴嶼身上散發出來的越來越沉重的壓力一樣,眉毛上挑,眼角下沉,嘴角咧開向上的弧度,勾勒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轉頭看向正一點一點往後挪的趙奉節,:「喂!氚之郞,你說是吧?很驚喜對不對?」

  悲鳴嶼也看了過來,他清楚的感受到趙奉節此時劇烈波動的情緒。

  我特么。。。趙奉節一句粗口險些脫口而出,偷摸著往後溜的動作僵在原地,迎著童磨的笑容,不得不擠出一個看上去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被迫營業乾笑著道:「啊。。是啊。。。哈哈哈。」

  「嘻嘻嘻。。。」得到回應的童磨得意洋洋的轉回頭,對著悲鳴嶼:「真是太失禮了,忘了做自我介紹了。」

  說著他揚起了手,友好的對著悲鳴嶼打著招呼:「你好呀,我是童磨,你呢?」

  趙奉節站在原地,看著童磨的背影,咬牙切齒,心下開始盤算自己能不能借著悲鳴嶼的力量給這廝來一發正義的背刺,正愁沒機會給悲鳴嶼當線人表忠心來著。

  縱觀給自己當過線人的毛賊,都得先交代問題,然後交代一個同行出來。。。

  那麼自己,能不能把童磨交代出去呢。。。。

  他在心裡飛速的開始分析利弊。

  跑還是留?

  跑?兩邊不討好,無論是哪邊贏了,自己都把路給走窄了,不可取。

  留下?那就得站隊了啊?而且這個站隊,還不能只是站站就算了。。。。

  童磨性格之惡劣,雖然他沒看過後續的動漫,卻也從各種渠道知曉一二,而且從剛才的接觸來看,其人喜怒無常,完全號不準脈,而且惡鬼之間,可沒有什麼同僚之情,上位惡鬼隨手捏死個小鬼就和吃飯喝水一樣自然,很有種奴隸制的感覺。

  相比起來,雖然鬼殺隊也是等級森嚴,但自己又不進隊去給人當狗,只是站在悲鳴嶼一方罷了,而且悲鳴嶼的人格也有所保證,自己之前和他有那麼一分淺淡的交情,再加上童磨這個投名狀。。。。

  (有點搞頭,但現在問題來了,這倆人。。。)

  看著一地的冰花,趙奉節心裡有些打怵,剛剛兩者交鋒間展露出來的毀滅性的力量,遠遠比動漫中頭柱遇到的那些二百五強千百倍,自己這小身子骨,配不配從中插一手呢?

  可別兩人稍微碰碰,就把自己給夾死了。。。。

  趙奉節,站在原地,眼神閃爍。。。

  悲鳴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如同沒有聽到童磨的言語。

  慘白的雙目直直的看著趙奉節的方向。

  童磨對趙奉節那溫柔和藹的語氣,讓他不禁心存疑慮,再加上兩人的笑聲。。。

  在心眼中如無物的上弦之鬼與情緒劇烈波動的趙奉節。。。

  兩人初見之時,是他追尋著鬼的味道一路追到了城郊的農場,正好看到趙奉節對惡鬼的嚴刑拷打。。。

  即便是他闡明惡鬼的威脅,再三向其說明惡鬼的危險,趙奉節都不為所動,執意要留著大嘴。。。

  在兩人同行之時,趙奉節旁敲側擊屢次試探他的力量。。。

  再見之時,趙奉節已經化為惡鬼,在樹下快速癒合傷勢。。。

  而此時,他又與十二鬼月待在一起。。。

  還有十二鬼月和他如此熟稔的語氣。。。

  這一連串的片段貫穿在一起。

  這一刻,悲鳴嶼心中陡然產生了一個極為可怕的念頭。

  驀然間,他彷彿回到了過去,回到了那漆黑的牢獄當中,回到了那聲被孩童的誣陷而險些被處刑的當日。

  而童磨的語調,又恰與他最厭惡的孩童相仿。

  (不!不是這樣的!他內心的光。。。他內心。。。他的內心。。。)悲鳴嶼集中注意力,竭力的感知著趙奉節的心靈。

  然而,心眼在趙奉節化鬼之後,對他內心的感受能力就大幅度的下降,再加上此時趙奉節內心何止情緒萬千,一時間,那複雜的心緒中,悲鳴嶼竟然感知不真切。

  半晌,什麼都沒捕捉到的悲鳴嶼深吸一口氣,沉聲對著趙奉節問道:「為什麼?」

  「什麼?」童磨眨眨眼,一頭霧水。

  「多~西嘚!」

  趙奉節耳中,悲鳴嶼的話語依舊聽不懂,雖然這個發音很是耳熟,但奈何。。。他在腦子裡轉了好幾秒,都沒想起來這是什麼意思,這一刻,他無比的想報個日語培訓班。。。

  (我聽得懂童磨的話,童磨也一樣,但是悲鳴嶼的話到我這就是日語,可他們交流時,用的顯然是同一種語言。。。。是蝕界之巢刻意如此嗎?)

  趙奉節心中有了明悟,但他馬上想起來大嘴還在的時候,它的血鬼術能讓自己我悲鳴嶼交流無礙。

  (不。。。是因為鬼血嗎?因為有著相同的血脈源頭,所以能聽懂??啊這。。這麼玄幻的嗎?人和魚還是同一祖先來著。。。。)

  似乎,這也是唯一的解釋了。

  趙奉節雖然心裡吐著槽,但卻也默認了這個猜測,畢竟,縱然感覺不太符合常理,但自己都給蝕界之巢打工了,還能又什麼更不合理的東西嗎?

  「阿彌陀佛!」高大的僧侶在發問后,默默的等了幾息,都沒有等到趙奉節的回應,念珠退如大袖。

  「阿彌陀佛!」

  暴怒的佛號宣揚中,他第一次在趙奉節面前施展出他的全部實力!

  鏈錘砸地,手臂高舉,大腳踐踏於鐵索,地面微微震顫的同時,闊斧脫手,如箭般激射而至!

  岩之呼吸·二之型天面碎。

  此刻,他、童磨、趙奉節,三者處於同一線,這一擊竟是連趙奉節也涵蓋在攻擊範圍之內!

  一擊,皆斬!

  (追尋力量化為惡鬼。。。那般可悲,如此可恨!)

  他心緒暴怒的翻湧,之前對於趙奉節的愧疚,在他理清了思路的瞬間,悉數轉變為燃燒的怒焰!

  金色的紙扇嘩的一聲展開,清脆的金鐵鏗鏘聲中,氣浪炸裂,掀起一大片腐殖質,同扇面上炸出冰屑一起向著周圍飛散四濺,寒氣瀰漫,迷濛的白霧中,童磨就像是一隻黑紅色的大蝴蝶一樣向後輕飄飄的飛揚。

  「哎呀呀~明明是初次見面,為什麼就要如此暴躁呢,好好的聊一會兒不好嗎?」童磨皺著眉頭,撒嬌一樣的抱怨道,但手上的動作絲毫不停,無形的寒氣涌動,萬千冰蓮綻放。

  血鬼術·散蓮華。

  身旁四周,上下左右,地上,天空,彷彿無窮無盡的冰花剎那間蜂擁而出,花瓣邊緣處盡皆如刀,直撲悲鳴嶼。

  「嗡~」一聲顫抖式的長鳴,悲鳴嶼腳下的流星錘被鐵索帶動,激射而起,繼而又在大力的揮舞之下,瞬息間就已經在身周連出一片帶著鐵幕,將撲來的冰蓮盡數砸的粉碎,流星錘揮舞的面積是如此之大,所形成的鐵幕就像是實物般,在他的催動下,碾平了四周的一切。

  深林當中,樹木遍地,但悲鳴嶼的這一招,生生砸斷了不知多少樹木,無論是粗如人腰的參天大樹,還是攀附於樹榦上的藤蔓,都被摧毀,接著在尚未落地的同時,被狂舞的流星錘拉扯進鐵幕。

  如吞沒一切的海嘯一樣,就連尚在空中飛舞的碎冰和霧氣都被裹挾進去,撕裂大地,席捲萬物,對著童磨橫推而至。

  「卧槽!」眼前悲鳴嶼的鐵幕衝天而起,趙奉節哪敢還在原地停留,轉身就跑,力求不被悲鳴嶼的大招波及到。

  「哇,好可怕的力量啊!」童磨看也不看飛速逃離的趙奉節一眼,琉璃似也的眼眸里反射著海嘯一般襲來的悲鳴嶼,露出讚歎的表情,但旋即,面色一變,帶上幾分驚恐:「這樣的力量,可不是我能抗衡的呢。」

  他急速後退,寬大的衣袂飄揚如仙人,配合上他清秀的五官,竟給人一種流連於塵世紅塵不願乘風歸去的謫仙的錯覺。

  「那麼。。。」他笑著,口中的獠牙陡然暴漲,眼中的字跡急速的顫動。

  雙扇猛的揮舞,數量可怖的冰花再次綻放,但不同於上次,每一朵冰蓮在綻開的瞬間就爆裂開來,頃刻間就在周圍形成一片無邊的白霧,如雲靄般漂浮在林中。

  血鬼術·凍雲。

  但云靄剛剛瀰漫開來,就被悲鳴嶼的鐵幕所吞沒,大片大片的白霧摻雜進前方,給悲鳴嶼的招式渡上一層亮麗的銀白。

  「可不能全部給你喲~」他高聲大笑。

  「轟隆隆隆~」鐵幕前進的轟鳴與童磨的笑聲夾雜在一起,巨大的轟鳴響徹八方,冰霧中,陡然出現了實體,那是一隻手,一隻完全由冰霜覆蓋、冰晶結成、僅僅手指就有半米之巨的大手!

  「要來啦!」童磨歡快的聲音從厚重的冰霧中傳來,有幾分失真。

  「轟!」

  鐵幕與大手的碰撞,帶起震耳欲聾的爆響,地動山搖間,狂暴的氣流呼嘯在林中,中心地帶的樹木無論根系何等繁茂都被連根拔起,看的趙奉節目瞪口呆,心裡本來還存著抽冷子給童磨來一刀的想法,此刻,蕩然無存。

  鐵幕被摧毀,大手爆碎成漫天的碎冰,狂暴的氣浪颳起的大風將冰霧一掃而空。

  天上,明月皎皎。

  地面,滿目瘡痍。

  僅僅幾個交鋒,這片本不該被天光所照亮的土地,就被兩人生生開闢出來一片足夠巨大而開闊的空地。

  「還是不夠熟練呢,不過,也足夠了,怎麼樣,威力很不錯吧。」趙奉節手臂忽然一涼,心中一驚,順著聲音的方向低頭看去,童磨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邊,正拿著扇子搭在他的手臂上,眼神亮閃閃的,一眨一眨,臉上帶著一種『快誇我』孩子式的表情。

  趙奉節當即點頭如搗蒜。

  「哎,原來你這麼高啊。」童磨帶著一種讚歎,努力抬起手臂,拍了拍趙奉節的肩膀:「好厲害。。。」

  這一句,趙奉節聽出來了。

  『斯國一。。。』

  純正的日語。

  「不過我也很厲害!」童磨仰著臉,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

  「阿彌陀佛!」悲鳴嶼就像是復讀機一樣,低吼著佛號,手持鏈錘大步向兩人走來,每一步,他的胸膛都像是鼓足了氣一樣膨脹起來,然後在下一步的時候又收縮回去,每完成一個呼吸,他身上的壓迫感都會向上暴增。

  夜風自背後,彷彿是之間二人交手打斷了風的節奏,此時的晚風就像報復一樣,大而烈,童磨抽動一下鼻子,微微扭頭看向身後,臉上的笑容毫無徵兆的消失:「我聞到了。。。」

  聲音沉重。

  趙奉節下意識的在腦子裡補上了後半句(黑魔法的味道。。。)

  「又有人來了,哎呀呀~這可不好了呢。」他緊張道,然後小心翼翼的看著前方靠近的悲鳴嶼,就像是說悄悄話一樣:「我們跑吧?」

  ???

  趙奉節一臉茫然。

  「嗯嗯嗯,我們一起跑!」說著,他一把抓住了趙奉節的手臂,縱身一躍,還沒弄明白什麼個展開的趙奉節手臂上一陣大力襲來,本能的想要反抗,但上弦之鬼的力量何其可怖,縱然他現在化身為鬼,又如何能抵抗?

  童磨微微用力,趙奉節就像是一隻風箏一樣被他扯離了地面。

  「拓嘛勒!」

  悲鳴嶼立刻就發現了兩人的動向,戰鬥中,雙方氣機交匯,對於他這種等級的高手而言,全神貫注之下,幾乎本能的就能通過對方氣機的細微變化預判下一步的動向,更何況這頭十二鬼月似乎完全沒有掩飾氣機的意思,以至於悲鳴嶼瞬間就反應過來。

  爆吼一聲,空氣震蕩轟鳴,斧錘齊齊出手。

  岩之呼吸·一之型蛇紋咽·雙極。

  錘與斧夾擊而至,直至二人。

  「這麼熱情嗎?」抓著趙奉節身在半空童磨驚呼,但抓在趙奉節手臂上的手沒有絲毫的放鬆。

  「那我送給你好玩的哦~」他在空中再次由驚變笑。

  血鬼術·結晶之御子。

  身上陡然分離出一塊比趙奉節還高的冰塊,冰塊在空中下墜的過程中飛速塑性,待砸落在地面上的同時,一個晶瑩剔透,完全由冰打磨而成的童磨就出現在了悲鳴嶼的面前。

  「你好啊~大力士~」冰人歡樂的笑著,兩柄摺扇一搖,大片的冰霧炸出,湧向悲鳴嶼。

  而這一切的動作,都在電光石火間完成,兩人甚至在童磨的冰晶分身落在地上的時候,才達到童磨此次縱躍的最高點,高處的風,沒有林間各種氣味的干擾,帶著一抹淡淡的香。

  以趙奉節的手臂為連接,童磨和趙奉節一上一下,同時向後看去,月色下,身材修長的女子,身披色彩艷麗的斑斕小褂,正如一隻飛翔的蝴蝶一樣,隨著夜風,踏著樹冠而來。

  「已經來了呢。。。」童磨低低的說了一聲,但旋即,他的語氣就昂揚歡快了起來。

  那女子似乎也被忽然出現在遠處的趙奉節二人嚇了一跳,動作都微微一滯,但此時,月色正亮,使她能清楚的看到了童磨。

  她張口似乎正要說什麼,但話未出口,二人已經墜落進了樹海,她當即在樹冠上用力一踩,作勢欲追。

  腳步剛動,一個晶瑩剔透的童磨就從二人剛剛落下的位置處衝出。

  「又見面啦~美麗的小姐~還記得我嗎?我是童磨喔~」那冰人笑眯眯的,摺扇展開,冰霧隨之流淌。

  「走啦~走啦~走啦~」剛剛在趙奉節的眼皮子下分離出第二個冰身份的童磨拽著趙奉節的手臂,笑眯眯的快步穿行在林中。

  短短几息時間,悲鳴嶼和冰分身交戰的聲音就已經被樹林隔絕,遙不可及。

  再過了幾息,一條不大不小的小河出現在眼前,被童磨抓著的趙奉節完全沒有自主權,只能躺平。

  穿行在林間,童磨臉上始終掛著孩童一樣的歡樂笑容,彷彿僅僅只是這樣的奔跑,就帶給了他無以倫比的快樂。

  「你剛剛說你對我的教義研習很深對吧?」

  「啊這。。。」趙奉節嚅囁,不敢亂說,萬一童磨再問一句具體的。。。。自己可就無了啊!

  「你真的是我的教徒嗎?」童磨再問。

  「是的!千真萬確!」這次趙奉節回答的斬釘截鐵。

  「哈哈哈,不要那麼緊張啦~」

  「。。。」趙奉節慾哭無淚,童磨的手,寒涼似鐵。

  「「哈哈哈,成為鬼的教眾~那你以後,可一定要好好的追隨我呀~」

  「是。。。是的,教主大人。」他勉強在風中張著嘴回應。

  在他說話的同時,數據面板上的字跡更新。

  『探索者任務已完成。』

  『探索任務:陣營』

  『你已經經過當前陣營具有部分領導權的上位者認證,你加入了該陣營。』

  『備註:探索任務並非主線任務,但完成探索任務將會提升你的總結評分。』

  「哈哈哈~太開心啦~」銀鈴般的清脆笑聲留在原地,兩人如箭般遠去。

  月色下的森林中,黑影一閃而逝,連夜風都追不上。

  隱隱的燈光出現在前方,趙奉節回頭,那是之前悲鳴嶼和童磨交手的方向。

  再見,悲鳴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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