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靈道真人所言,四人皆陷入了沉默之中,只聽靈藥真人說到「姜尋也沒有大礙,只是浮沉道人的仙逝對於他的打擊太大,再加上之前受傷,又在「血魔子」的結界之中本源受創,這外傷好治,心病難醫啊。我先去安排藥物,醫治他的外傷,穩固本源,至於何時清醒,就看他什麼時候可以擺脫自己的心魔吧。」言畢就退去,留下三人任然在正殿之中商議。
匆匆趕回葯堂,便看到躺在床上的姜尋,眉宇只見有著淡淡的黑氣若隱若現,頓時大驚,趕緊單手附在姜尋的額頭之上,乳白色的光暈不斷的從手中散出,滲入姜尋的頭部,看著黑氣不斷的隨著白色光暈的注入逐漸閑散,這才緩緩收起手掌,趕緊寫了一副藥方,安排門下弟子前去取葯。
轉身眉頭微皺,盯著姜尋思考良久,最後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長嘆一口氣,從袖中拿出一枚翡翠色鈴鐺,上面有著濃郁的綠色霧氣繚繞不絕,陣陣陰冷之意從上面散發出來,就連周圍的虛空之中都有著淡淡的霜痕凝聚,不同於寒冷,這種冷是一種針對靈魂的冷,感覺整個人都靈魂都會被冰凍,然後被那鈴鐺吞噬殆盡。
在靈藥真人拿出來的瞬間,似乎有著一聲聲刺耳的哀嚎之聲從裡面發出,就像是來自於九幽地獄之中的所有魂魄的嚎啕大哭,有小孩、老人、中年人各種聲音參雜其中,攝人心神,震人魂魄,修為底下之人若是聽到這種聲音,就會被瞬間侵蝕神智,淪為徹頭徹尾的行屍走肉。
若是仔細觀察,似乎翡翠之中有無數魂魄遊盪,不斷衝擊著鈴鐺的壁障,欲要穿過束縛,掙脫著鈴鐺的鎖困,每一道魂魄都面目猙獰,神色各異,瘋狂的捶打著翡翠壁障。
鈴鐺上面貼著一面歪歪曲曲的有硃砂繪製而成的符籙,符籙靈氣四溢,不斷地吸收著虛空周圍的靈氣,生成道道雷光,劈打在綠色的霧氣之上,沒一次雷霆閃爍,就有一道道虛影被滅殺,轉眼間又被綠色的霧氣重新凝聚而成,周而復始,不斷的重複著。
看著眼前的翡翠鈴鐺,靈藥真人的臉上也是閃過道道陰翳的神色,手指掐訣,一道靈力打入符籙之上,霎時符籙光芒大盛,雷霆將鈴鐺包裹,原本細微的哀嚎之聲瞬間大震,整個葯堂都被這凄慘的叫聲環繞,堂內弟子更是被這吼聲震的兩耳發麻,頭暈目眩,待哀嚎結束,原本濃郁的綠色霧氣早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一面浮翠鈴鐺浮在靈藥真人的手掌之上。
剛要收掉鈴鐺,卻見到靈塵真人步入葯堂之中,看到靈藥真人手中之物,不僅神色詫異,盯著靈藥道人手中看了半天才收回目光。
「靈藥師兄,你為什麼回把這枚鈴鐺帶在身上?這可是大兇器啊。」
便聽靈藥真人緩緩說到:「靈塵師妹,我知道你的顧慮,這「渡魂鈴」乃是魔教至寶,正魔之戰中曾經殘殺我無數正道弟子,他們的魂魄都被拘在這鈴鐺之內,之後「噬魂教」全部被師傅神通葬在這擎天峰腳下,而這鈴鐺,更是在這擎天峰上吸收了眾多的怨念,歷經數年時光,自生凶靈。
當初師傅創立宗門之時本欲毀掉此法寶,但一想「噬魂教」已被悉數滅絕,世間在無人知道這「渡魂鈴」的使用之法,故而打碎了這鈴鐺的凶靈,更設下靈符,壓制這鈴鐺自身的凶性,後來才將此物交於我保管,所以你大可放心,這「渡魂鈴」不會侵蝕我的意志,讓我墮入魔道的。
數年來,我一直將其帶在身上,用自身的靈氣不斷沖刷鈴鐺凶性,偶然有一次,我發現這鈴鐺可以將人的識海引出,若是運用妥當,也不失為一件濟世救人的法寶,所以這數十年來,我一直都在探索其中的奧妙。
如今姜尋對浮沉道人的仙逝,深感愧疚,自身封鎖識海,不願意醒來,我剛才為他檢查之時,以我的修為,魂體都無法直接進入他的識海之中,若是強行闖進去,恐會讓他本就孱弱的神魂瞬間奔潰,而且剛才我在檢查之時,更是在姜尋的天靈之處發現有一道死氣環繞,若是長此下去,不過五日,這姜尋定然會神魂消散,肉身枯萎而死啊。」
靈塵真人一聽這才放下心來,若是師父「紫霞道人」所安排那定然不會出事的,忽而聽到靈藥真人隨後所言,心中也是泛起道道漣漪,暗道:「這靈藥師兄天生純良,喜好研究藥理,從靈藥師兄拜入師傅門下,便一直在研究葯道,曾經有一段時間更是醉心於此,甚至荒廢了修為,如今他發現了這「渡魂鈴」的葯道妙用,將這曾經讓人聞風喪膽的魔道至寶用來濟世救人,也不失為一樁美談。」
於是對著靈藥真人抱拳道「師兄在葯道一途,本就是那執耳牛者,數年來更是發現了不少的靈丹妙藥,為我修行之人減去無數麻煩,整個修真界之內甚至包括凡俗之人,都受過師兄恩惠,如今更是發現這等治療修士最頭痛的神魂病症,想來也是大功德一件,只是這姜尋本修為底下,區區凝氣初期,只不過是一個剛剛踏入修行的毛頭小子,而且他本就有傷在身,更是被血魔子傷及神魂,如今神魂有損,若是強行施為,會不會適得其反,加重他的病情呢?」
靈藥真人聞言也是一怔:「靈塵師妹真是心細如髮,這也是我現在發愁的問題,本身這種方法我也在不斷的摸索中,並沒有正真的使用過,如今姜尋這種狀態,我也是心中沒底,但是出了此法我在想不出別的辦法,可以解決現在的困境,一但出現了意外,靈道師兄那邊,怕是不好交代啊,要不我們我喚其他的兩位師兄過來共同商議一下,在做決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