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奇怪的航天部
第二天一早，張明陽集合所有幹部開了一個碰頭會，將基地里需要解決和待解決的問題全都整理出來，會上所有人一起討論，將能解決的問題先解決掉。
「散會。」
汪秘書收拾好會議記錄，拿過張明陽的包，二人走出大會議室。
「幾點了？」汪秘書瞅了一眼手錶，「十點十分。」見時間還早，張明陽想去能源號那邊看看，「你讓小周把車子開來，咱們去能源號那邊看看。」
「好的。」汪秘書趕緊與小周聯繫，讓他把車子開到門口，「總督察。」汪秘書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他將張明陽拉到一旁，「總督察我差點忘了，這個星期咱們進不去。」
「進不去？什麼意思？」汪秘書一愣，「您不知道么？昨天通知的。」
「安？」他想著昨天沒接到什麼消息？他一直帶著手台沒聽到有人呼他，「什麼事？什麼時候說的？」
汪秘書回道：「昨天航天部通知的，從今天開始能源號將進行七天的封閉訓練，訓練期間任何人不得進入警戒區。」
張明陽指著自己，「我也不行么？」汪秘書點了點頭，「是任何人，就連警戒區里的人都不能出來。」
「嘿！」這還真會趕時間，張明陽都懷疑是不是有人提前通知了他們，這才搞的訓練，「這是昨天通知的？」
汪秘書回道：「昨天晚上八點多，還挺急的，您要沒聽見那估計是已經睡著了。」
張明陽就昨天晚上睡得早，他原想好好休息一晚補足精神，好第二天抓緊時間安排完基地里的那一堆子事，「不行！我得去試試！」說完，他就往樓下跑。
「哎…！」汪秘書趕緊攔住他勸他別去，「您去了也沒用，今天一早咱們基地的人去了，人家門口的衛兵說就算是您要進去也不行。」
「我…咳咳…！」張明陽被氣的嗆著了，「按照級別我也可比他們高了不止兩級，他們能攔住我？」
汪秘書拉著張明陽的衣角，將他拖回了屋裡，「您這時候說什麼也沒用，您別忘了，現在看守能源號的人是最頂上派來的，沒有上面的命令誰都不好使，說句難聽的話，要不是看您級別高年齡小，他們可能都不帶理您。」
最後一句話噎的張明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可咱們如果不進去還怎麼調查謠言的事？」
汪秘書搖了搖頭，「我也沒辦法，實在不行就只能等一個星期了。」
「不行！一個星期太長了。」今早來的路上，張明陽又看到了上次那一大群人，所有人情緒高漲恨不得明天就離開基地，如果不調查清楚貿然解釋，那群心存希望的人指不定會鬧出什麼大亂子，張明陽是不怕假消息，他怕是把假的當成真的，成為別人手裡的一把槍。
「我有辦法！」小周走了上來，「咱們不進去，秘密調查不就行了！」
「怎麼個秘密調查法？」汪秘書生怕小周又出餿主意。跟上次一樣搞得三人差點死在沙漠里。
「後勤車知道么？」小周看著二人給他們一點提示。「不知道。」汪秘書搖了搖頭，不明白關後勤車什麼事。
「奧！我明白了！」張明陽恍然大悟，瞪大了眼睛看著小周，「好辦法！有你的小周！」小周一笑謙虛的回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能幫您就好。」
看著張明陽知道了，汪秘書倒懵了，「你們倆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張明陽將他拉到一旁附在耳邊小聲說道：「這樣……。」
「嗯！嗯！嗯！」汪秘書聽著計劃直點頭，「是個好辦法，我看可以。」
三人相視一笑，算是確定了，「小周，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來做，兩天之內我要收到消息。」
「沒問題！」小周信誓旦旦拍著胸脯保證，「首長您放心，我一定給您查出來。」
「好！」
能源號是去不成了，張明陽只好回辦公室繼續處理工作上的事，回到辦公室，部門的人跟昨天一樣，一個個交頭接耳，根本沒把心思放到工作上。
「你們…！」
汪秘書剛想訓斥，被張明陽給攔了下來，「不用，讓他們聊吧。」
回到辦公室，汪秘書問了一嘴，「總督察，航天部的王博文副部長是不是您父親的老師？」
張明陽一愣，他想著他是怎麼知道的，「沒錯。」他不算隱瞞，「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誰告訴你的？」
汪秘書撓了撓頭回道：「其實基地里的人都知道。」
「安！」張明陽這還真不知道，「這是誰得嘴跟褲腰帶一樣，這麼松！」張明陽坐下看了他一眼，「我就知道我這總督察不是憑空來的，已我的資歷怎麼可能爬的這麼高。」
「其實您大可不必這麼想。」小周拿起被子去泡茶，「這是多好的政治資源，其他人想有那還輪不到他們，您能幹到這個級別那肯定有其他人沒有的品質，我跟您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也能看出來，您有擔當！遇事果決！處理事情從容不迫，有想法有…」
「停！停！停！」張明陽趕緊讓他停下，這誇的他都點不好意思了，「你說的是我么？」
「怎麼不是！」小周的表情十分嚴肅，看著不像是假話，「我在您身邊最長最清楚，我…」
「行了…行了！」見他又要誇，張明陽趕緊讓他說正事，「你這突然提起王副部長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您看出來了？」
「這還看不出來？自從進門你就在說，你肯定有事，你說吧！」
「那我說了您可不能生氣。」
「生氣？我生氣幹嘛？」張明陽不明白他到底要說什麼？「行了行了，不不生氣你說。」
汪秘書想了想覺得還是得說，「總督察，不瞞您說，我一直覺得王副部長怪怪的！」
「什麼意思？」張明陽沒聽明白，「你是說人奇怪還是性格？」
「是人！」有些話汪秘書一直憋在心裡很久了。
「人奇怪？怎麼個奇怪法？」張明陽覺得王爺爺人挺好的挺慈祥的。
「您等一下。」汪秘書關上房門，又看了看四周，搞得神神秘秘的，張明陽見狀還以為是倆卧底在接頭，「你這幹什麼？有話直說就行了。」
坐到張明陽身邊，汪秘書小聲說道：「您沒發現王副部長的行蹤一直飄忽不定么？您去找他人不在，您不去找他人更不在。」
「有么？」張明陽想著最近是工作忙與王爺爺的見面是少了，可在四環山的時候隔三差五的就能見到他。「你想多了吧？」
「我沒想多！」汪秘書掏出一個小本本給張明陽看，「總督察您看，這是我的會議記錄，王副部長是去年年底來的，截止今天基地一共開了三十七次會議，其中有二十二次是全體會議，整個西北基地加上航天部所有高層都要參加，可您看我寫的參會人員名單，裡面有一次記錄王副部長么？」
張明陽翻了幾頁，發現還真沒看到王爺爺的名字，「這不參會也代表不了什麼吧？我不也一樣？你裡面記錄我名字的次數也不到五次。」
「您不一樣！」
「我有什麼不一樣？我這還是西北基地的三把手，如果按照級別來算，我比王副部長還少了三級，大領導不參會這不是很正常。」
見張明陽還是不明白，汪秘書準備給他說的更具體點，「您有所不知道，高層人員不參會那都是要記錄原因的，您看我給您記錄的。」
張明陽隨便看了幾條，發現要不是出差就是調研，「我真是在忙工作，我可偷懶不想來會。」
「我沒說您不工作，您看看王副部長的原因。」張明陽也看了幾條，不過這原因就有點單調了只有出差，二十幾次會議一直都在外面出差，不過張明陽一想這很正常，「這沒什麼問題？王副部長兼職的工作多了，天文部部長、四環山基地主任、航天部副部長…，反正他的職位比我從小上的學校都多。」
「哎！」汪秘書有點無語了，他在想怎麼跟他解釋，「總督察，王副部長的職位多，這當然沒什麼問題，可關鍵我好幾次發現記錄上明明是出差，可他人在航天部營區里。」
「安？你還特意查了？」
汪秘書點了點頭，「其實一開始我也沒注意，可隨時請假的次數太多，而且理由都是一樣的，我就有點好奇了。有幾次是我去航天部營區里辦事間無意撞見的，一開始我也沒多想，以為就是剛出差回來，但還是隨著撞見的次數一多，我就有點好奇了。」
「你還跟蹤了？」
「我可沒跟蹤！」汪秘書急忙擺手撇清自己沒這麼干過，「我就是好奇！越往後只要一開完會議，我就往營區里跑，看看還能不能看到他。」
「那後來呢？你有什麼發現？」
汪秘書搖了搖頭，「除了那幾次之後就沒在看到了。」
「你看！這不還是！」張明陽懷疑他是強迫症還是怎得，「如果按你這麼說，只要領導一直不去開會就是奇怪，那我估計咱們國家得有好多奇怪的人。」
「這…這…！」汪秘書快解釋不下去了，「總督察不光是這個，就說前幾天發射火箭的時候，死的人和自殺的人都是航天部得人，還有咱們剛一回來散播謠言的事，這不都是航天部得人乾的？」
「這倒沒錯。」張明陽想著最近發生的事好想都與航天部有關。「不是！」張明陽差點被他帶進去，「航天部是航天部，這關王副部長什麼事？」
汪秘書回道：「您不要忘了，他不光是航天部的副部長，同樣是守衛能源號的最高負責人！」
「這…！」小周這句話說的沒錯，張明陽差點給忘了，王爺爺負責整個試飛場營區，裡面所有航天部的人都歸他管。「可航天部是航天部，出了事也不能全怪王副部長吧？」
「我可沒說怪他！我只是提醒您航天部最近很奇怪，作為負責人的王副部長更奇怪！」
張明陽想了想，雖說汪秘書說的很有道理，可他管不了。不說許可權問題，現在外面的人都知道他與王博文的關係。這時候要是調查，找到問題他不好跟王爺爺說，要是沒查出問題外面的又會說他倆互相包庇，反正不管有沒有問題，最後都是他難做。
「這件事以後再說吧。」張明陽決定先放一放，要查也得是謠言這件事。
汪秘書也明白張明陽的難處，既然他不想查可以留給後來的人查，「那我就先出去了。」說完，汪秘書站起來走出辦公室。
見汪秘書離開，張明陽從桌子上拿起手台，他想了想要不要聯繫一下王爺爺，雖然他也覺得有點可疑。
「算了！」
張明陽還是沒敢呼叫，二人好長時間沒見了，這時候突然聯繫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放下手台，張明陽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自從汪秘書跟他說了這件事以後他就沒心思繼續工作了。
他腦子裡竟是最近發生的事，雖說有的問題確實與航天部有關聯，可誰知道這是不是一種偽裝？或者是嫁禍？
「嘭嘭…！」門外傳來敲門聲。
「進來！」
一名女職員走了進來，他手裡拿著一份文件讓張明陽簽字，「總督察，這是航天部發來的三月後勤給養單，您給審批一下籤個字。」
「好。」接過遞來的筆，張明陽大體掃一眼，就在最後一頁簽下可自己的名字。女職員看著簽名回道：「沒問題了，那我先出入了。」
「好。」
「嘭嘭…！」
女職員剛走，門外又傳來敲門聲，「誰呀？進來？」
「是我！」小周急慌慌的跑了進來，他小心翼翼的關上門，那樣子鬼鬼祟祟的。
「你這是怎麼了？搞得跟接頭一樣？」
小周跟剛才的汪秘書一樣，看了看周圍，小聲說道：「首長，有情況！」
「這麼快！」張明陽看了一下時間，這還不到一個小時，「是誰散播出去的？真是航天部里的人？」
小周一愣，不明白張明陽在說什麼？「首長，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安？那是什麼事？」小周附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有人從航天部營區里出來了。」
「奧？」張明陽想著不是剛下了的禁令？外面不能進入，裡面的人不能出來，怎麼還會有人從裡面跑出來，「是誰出來了？出來幹什麼的？」
小周搖了搖頭回道：「還不清楚，不過但是知道出來了兩個人，往西北方向去了，咱們的人還在監視，一有情況就會跟我彙報。」
「西北方向？」張明陽走到地圖前查找能源號的西北方向，那裡是一片沙漠，周圍沒有建築也沒有村落，而且那邊並不屬於保衛範圍，去那能幹什麼。「你確定是去了西北方向？」
小周點著頭十分確定，「我敢用一個月的宵夜保證，如果我錯了就一個月不吃宵夜。」張明陽瞟了他一眼，那估計是真的，這小子沒一天不吃宵夜。
「他們在這個位置。」小周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又用一條線連接航天部營區，「距離相隔十三公里，在往前走一點就快出基地的範圍了。」
看著那二人所處的位置，張明陽不明白是有什麼任務非要跑的這麼遠，而且還是徒步。
「還有什麼消息？」
「沒了，暫時只有這個。」
張明陽點了點頭，「你讓人給我跟緊了，千萬不能暴露，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
「明白！」
「對了，人進去了沒有？」小周看了看周圍，小聲回道：「已經進去了，現在應該已經吃上了。」
「好！很好！」張明陽看著地圖嘴角微笑，「你讓他給我盯住了，有消息不要用手台電子設備傳達，讓他寫紙條，等出來的時候在給你。」
「明白，我這就通知他。」小周退去，張明陽看著地圖覺得是越來越有意思了，看來他必須得清理一下才行。
「汪秘書？汪秘書？」
張明陽朝著門外喊了幾聲，汪秘書走了進來，「總督察，您叫我？」
「來來來，」張明陽揮手讓他過來。「漠北那邊測試的怎麼樣了？網路什麼時候能用？」
「這兩天，最遲是明天，最快是今天。」張明陽看了一下時間，應該還來得及，「你交給你一個任務，午飯過後你帶著其他人把咱們部門裡所有電腦里的數據都拷下來，然後將電腦重置。」
「安？為什麼？」汪秘書很驚訝，如果這麼做話等有網了以後內網又要重新安裝，裡面的保密軟體也要重新添加，這不光是費時費力，更重要是保密代號要重新申請，光審批也要好幾天。
張明陽知道他再想什麼，「你就按照我說的做，至於原因你明天就知道了，對了！你讓所有人守口如瓶，千萬別說是我讓重置的，有人問就說設備壞了，明白么？」
汪秘書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好，那我中午就帶人做。」
「行了，你出去吧。」
張明陽已經想好了一個計劃，就待明天的網路接通，到時他可以一探究竟，知道找出隱藏的新人。
過了一會，外面傳來一陣騷動，聽著傳來的座椅拖拉聲，張明陽知道肯定是午飯時間到了，他看了一眼時間果然是中午十一點半，這幫人什麼都不積極就吃飯積極。
不過既然到了午飯時間，應該保持作息，哈下面前的文件，張明陽跟著他們一起去吃午飯。
「總督察您這是去餐廳？」
張明陽點了點頭，「這個時間不餐廳能去哪？」說到這，張明陽想著這還是他第一次與部門的同事一起去吃飯。
「我來摁。」一旁的女同事按下電梯按鈕，一群人簇擁著張明陽走進電梯。
「總督察，咱們為什麼要重置電腦？」一個女同志一問，其他人也跟著問他。
「讓你們休息幾天，明天帶著你們出去玩一天。」張明陽嘿嘿一笑，搞的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
「總督察要帶你們出去玩！你們不想去？」汪秘書又喊了一聲，其他人才反應過來，「去！我們去！」一群人在電梯里高興的喊了起來。
達到一樓，一群人手舞足蹈的從電梯里跳了出來，看的周圍的人以為是一群瘋子。
張明陽和汪秘書走在最後面，看著前面還在慶祝的人群，汪秘書不禁問道：「總督察，您明天真要帶他們出去玩？」
「沒錯！」張明陽點了點頭，「最近看他們工作這麼忙，壓力肯定很大，帶他們出去休息一天放鬆一天，讓他們瘋一瘋，把心裡壓抑的情緒全都釋放出來，才有利於下一步的工作。」
「你不想去？」
「不不不！！」汪秘書急忙搖頭，「我當然想去，說實話我也好久沒放假了。」
張明陽咧著嘴一笑，「那你也好好放鬆一天，咱們後面的工作有的忙。」
來到餐廳門口，裡面的人還是很多，不過比以前強多了，至少不會在發生人擠人的情況，走上樓梯，前面的人都已經跑了上去，二人在最後慢悠悠的爬著。
「總督察，那咱們明天去哪玩？」
張明陽指著西北方向，「西北邊，我帶你們體驗一下沙漠風情，欣賞一下大漠風景。」
「安！去沙漠？」
張明陽回頭看了一眼，「怎麼？你不想去？」
「不…不是想去。」其實他真不想去，他在西北基地待了快五年了，什麼沙漠風景沒見過，一堆沙，一座山，連草都沒有，一陣風吹過能吃一嘴的沙子。「我還以為您要帶我們去外面呢！」
「外面也能去，只要你們不怕新人。」
「那還是算了，」張明陽一句話就噎住了他，「那明天什麼時候集合？」
張明陽邁著大步子將汪秘書落在身後，「明早九點，你讓他們都帶著點吃的，咱們中午在那邊搞野炊。」
轉眼間，張明陽就消失在了視線里，汪秘書還是不想去沙漠，「西北邊能有什麼好玩的？」
「等等！」
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西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