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核武器開山
「首長，麻煩你們二位先出去一下。」
「奧！好！」
張明陽明白這種武器需要的保密性，作為大國重器，它的一切都為一個國家的安全啟到重要支撐。
「咱倆先出去。」
張明陽拖著七號走出了山洞，二人準備巡視一下營區周邊，今晚的營區肯定不會安穩，新人指不定會從哪個位置摸進來。
「咱們去山頂看看。」二人沿著山間樓梯往上走去。
爬到半山腰，身後的七號突然叫住了張明陽，「一號，有一些事情我得讓你知道。」
張明陽見他神神秘秘的，點了點頭讓他到了上面再說。
二人說是爬山，其實就是一個高一點的土坡，高度連一百米都不到，二人走著快一點不出十分鐘就來到了山頂。
山頂前的空間十分空曠，沒有障礙物遮擋，風聲也能掩蓋聲音，正利於二人私下交談。
「說吧，要告訴我什麼事？」
「既然一號將組織交給你，那有些事你也應該知道。」
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隻黑色U盤交給了張明陽，「這裡面是新人近百年來的秘密，一號臨走前交給了我，或許他早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天，提前給你留著。」
看著手中的U盤，張明陽回憶起金耀文所說過的話，他這一生或許早已被人安排，不管他怎麼掙扎都逃脫不了這份命運。
「我回去會好好看看。」收起U盤，張明陽望著遠處的能源號，一切因果都因它而起，自己的命運，金耀文的命運，包括所有人的命運都變得越發破朔迷離。
「七號，你跟著金耀文多久了？」
「十二年了。」
當他念出這個數字，不知覺間回憶起了以前的時光，他最初的夢想，十二年轉瞬即逝，到頭來卻又要毀滅自己的夢想。
山頂上的風很大，風聲也盡顯喧囂，一朵烏雲悄悄的在天上形成，阻擋了陽光也同樣遮蔽了二人。
「要下雨了？」
七號抬頭望去，沒有了陽光，自己豎立在陰影之下，現在的情景讓他感到這就是所有人的處境。
烏雲遮蔽大雨即將落下，所有人都躲避起來等待著，可焦急的等待並沒有換來雨水，反而逐漸變成了恐懼，雨水何時落下？太陽何時升起？
「咱們下去吧。」七號轉身離去。
「安？」張明陽看著七號的背影眼神恍惚了一下，「你不是要跟我說事么？怎麼這一句話就完事了？」
「U盤裡有，你回去自己看。」七號消失在張明陽的視線里。
「上來了一句話也不說，搞什麼鬼？」
「啪！」
一枚雨點落在了張明陽頭上，「我去！這麼快？」他趕緊往下跑，當他來到半山腰時雨點形成了雨水，傾盆而下。
「你等等我！」
——
回到營地的辦公室，二人渾身都被淋透了，小周去問戰士要來倆身軍裝讓二人換上。
「這鬼天氣怎麼突然下起雨來了？」
小周遞來干毛巾讓他擦一擦，「首長，外面下的雨這麼大，明天的發射任務會不會推遲？」
張明陽掀開帳簾，見外面的雨確實很大，這才剛一會地上就積滿了水，「照這個樣子下下去，發射任務肯定得推遲。」
換上一身乾淨衣服，小周將空調的溫度調高，帳篷里逐漸暖和起來。
張明陽看一下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也不知道晚飯準備的怎麼樣了？
「小周，你問一下二組的人，今晚的食品供應解決沒有？」
「已經解決了，二組的閆組長來過，他見您不在讓我跟您轉達一聲，六點鐘會有車輛來配送食品。」
離六點還有半個多小時，外面還下著這麼大的雨，張明陽讓小周在聯繫一下閆組長讓他們提前十分鐘出發，在路上安全行駛。
「好，我這就聯繫。」小周從桌子上拿起手台去外屋聯繫閆組長。
「七號，你那邊有沒有消息？」
「什麼消息？」
張明陽一臉懵逼，「你不是說今晚新人會來么？」
「嗷嗷！」七號擦著頭髮回道：「還沒消息，您別急，等一有消息我的內線會立刻通知我。」
「到底靠不靠譜？」
七號覺得應該沒有問題，「老偵查員了，你就放心吧。」
「那我就信你一次。」
這時候，小周從外面走了進來，「首長，閆組長說他們已經出發了，大約半個小時就可以到達。」
「好。」
解決了今晚的飲食，現在還有一個難題擺在張明陽面前，由於這突如其來的暴雨，地面上積水嚴重，車輛和人員的行動都被受限，他要趕緊想知道辦法解決積水。
「小周，營區那邊還有沒有工程車輛？」
小周想了想回道：「沒有了，全都調到永豐那邊去修發射場了。」
張明陽還想著挖一條排水溝，可沒有工程車輛用人工那得挖到什麼時候。
「一號，我有一個不成熟的建議。」
「那算了，我現在需要的是成熟的建議。」
「你先聽我說完。」七號搬來一把凳子坐在他對面，「你看咱能不能跟部隊商量一下，炸出一條排水溝？」
「炸出排水溝？」張明陽還以為他腦子進水了，「這種天氣你怎麼炸？水這麼深周圍又沒有遮蔽物，炸藥都給你泡爛了。」
「首長，外面的雨越來越大了，都快漫上第二層台階了。」
手台里則傳來行動領導的聲音，「張總督察，張總督察，是否收到？是否收到？」
張明陽趕緊拿起來回復：「收到收到，領導請講。」
「外面的雨越來越大了，你帶你們的人來大帳篷一起商量一下。」
「收到收到。」
放下手台，張明陽看著七號，「走吧，一起去幫我想想辦法。」
套上雨衣，張明陽走出門一腳踩空落到了水裡，外面的水已經很深了，這還不到半個小時就蔓到了小腿。
「這雨也太大了！」
二人互相牽著，一步一步的在水裡挪動，稍不留神就容易踩空整個人洗一個澡。
來到大帳篷，門口的衛兵將二人從里拽了上來，打開帳簾，裡面坐滿了。
「張總督察，來來來，坐這邊。」
脫下雨衣，張明陽抖了抖了身上的雨水，坐到部隊代表身旁。
主坐上，還是那名老將軍，見人到齊，他開口說道：「遼旅長，你先說說你們氣象團的消息。」
「是！」
遼旅長剛準備站起來，老將軍擺了擺手讓他坐下說。
「我們氣象團分析這兩天的氣象，這股突如其來的暴雨是受到西北高原季風的影響形成的，咱們現在處在兩股季風中間，未來幾天都會暴雨不斷，最大降雨量估計每小時會有兩百毫升左右。」
「這麼大的雨！」
眾人一聽都十分驚訝，熟悉這裡的人都知道一年都下不了幾場雨，現在還不到一個小時就已經達到了一百多毫升。
「各位，這下雨不怕，咱們大不了可以推遲發射時間。可如果積水不處理，那將會危及整個部隊，尤其是洞里的設備，有些器材只要一沾水就會損壞，設備一損壞我們航天部就得重新訂製，這樣一來上級交給咱們的任務會大大延遲。」
「對！對！」
一群人互相探討該怎麼解決，這時候老將軍看向了張明陽，「張總督察，你應該對這邊十分了解，你有什麼建議？」
「這…」
張明陽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來，他雖然是西北基地的領導，可他上任還不到兩個月，其中有一半時間還是在外面，周圍的地形他也不是很了解。
「我有一個想法。」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看向張明陽身後的七號。
「你有什麼辦法儘管說出來，咱們大家討論一下。」
七號看著張明陽徵求他的同意，「你說吧，有辦法說出來一起討論一下。」其實張明陽知道，七號說的肯定又是爆破法。
「各位領導，請先看地形。」
七號走到牆邊，打開基地地圖，「各位請看營區的位置，咱們營區處在峽谷出口，這北面是營區，南面是一片空地；從高程差上老北面地形高，南面地形低；從地質上的分析，北面是沙土混合地，南面是軟石地。」
「按照遼旅長剛才的氣象分析，如果以最高雨量來計算，再有十一個小時，南面的低地就會被雨水灌滿，並將水量抬升至與北面平行的狀態，到時帳篷門口的雨水深度將會達到一點二米，二十四小時後會達到二點六米。」
「什麼！」
「這可怎麼辦？」
…
一群人又嘰嘰喳喳的吵了起來，張明陽看愣了，他不明白七號是怎麼知道地形，又怎麼算出來積水量的。
「安靜安靜！」
老將軍使勁拍著桌子，一群人才安靜下來，「小同志，你說了這麼多，可有解決辦法？」
「有！」
七號指著南面的一座小山，「這裡是峽谷最窄的地方，如果能把這裡給炸開，那根據地勢差雨水會從缺口裡流出，流向對面這片更低的平原里。」
「炸開！」
眾人一聽，所有人的反應跟張明陽一樣，「不行不行！這不可能！你看著地方窄，這個地方也有近三十米寬，這得用多少炸藥。」
遼旅長也覺的不可能，「小同志，在這種天氣下使用炸藥可是違反爆炸品使用規定的。」
見眾人都在指責七號信口開河，張明陽這時候趕緊站出來替他解釋，「各位，他這只是一種建議，如果不對咱們在商量別的辦法。」
「我同意！」
…
所有人瞬間靜了下來，齊齊看向老將軍，誰都沒有想到老將軍竟然會同意。
「小同志，你繼續往下說。」
七號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各位的顧慮我也有所考慮，可是結合其他辦法來看，只有爆破這一種方法是最快最安全的。」
「那你準備怎麼將一座山給爆破了？」
七號這時看向了張明陽，張明陽一愣看他幹嘛？又不知道。「我…我…也…」張明陽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用核武器。」
「什麼！」
部隊的人全都驚的站了起來，「我沒聽錯吧？你是說用核武器開山？」
七號點了點頭，「沒錯，多虧了今天下午我們領導給我講解了核武器的知識，我才想到用核武器開山是最快的方法。」
「可…可…」
部隊的人還是不敢相信他說的話，「同志，你用核武器開山！這…這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
老將軍站了起來，「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確保衛星成功發射，其他的都不重要，既然有辦法，小同志，你就跟部隊的同志商量一下，看看用怎麼把山給炸開。」
「是！」
老將軍的話已經很明確了，他支持七號的辦法，這讓其他部隊的同志在怎麼有問題也得憋著。
「就這樣，散會。」說完，老將軍從後門離開了，留下了一群還沒反應過來的人。
見老將軍支持自己，七號給張明陽使了一個眼色，讓他趕緊與部隊的人對接。
「啊…！」
張明陽點了點頭，這麼不靠譜的方案竟然真的通過了，「遼旅長，那咱們商量一下怎麼炸山？」張明陽說出這話，自己都感覺太扯了。
「張總督察，那我們就先離開了。」航天部紛紛站了起來準備離開，他們正愁沒有辦法，結果西北基地的人出口接了這道難題，這讓他們無比感激。
領頭的一名副部長臨走前與張明陽握手，他滿臉的敬佩之情，「辛苦您了，我們這邊還要調試設備，就先走了。」
看著航天部的人離開，張明陽明白了，敢情這就是一個雷！
「哎！」
遼旅長嘆了一口氣，「行吧，既然是領導指示，那我只好捨命陪君子了！」
「張總督察，說說您的方案吧。」
「安？」
張明陽哪裡知道，他趕緊將七號拉了過來，「這方案是他提的，一切的內容他都知道，您問他就行。」
張明陽拍了拍七號的後背，對他囑咐道：「今晚就辛苦你了，你就與遼旅長商議一下方案，我這邊還有一些後勤的問題等著我去處理，我就先走了。」
見張明陽要走，遼旅長趕緊上前攔他，「張總督察您…？」
張明陽一個跨步躲開了遼旅長的阻攔，直接到來了門口，「遼旅長您也辛苦了，你們慢慢聊，又需要我們後勤的地方直接呼我。」
說完，張明陽披上雨衣，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只留下七號和遼旅長看呆了。
「怎麼人都走了？」
七號不知道是學傻了，還是不明白這其中的厲害，現在還沒反應過來，倒是遼旅長明白了自己是上了當，可現在這種情況下老首長已經拍板，他不得不幹下去。
「兄弟！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
走回帳篷，張明陽趕緊脫下雨衣進去暖和暖和，小周見張明陽回來趕緊將泡好的茶遞上去，「哎？」他回頭看著張明陽身後，「首長，七號呢？」
張明陽到現在還是懵的，他原以為七號說的是用炸藥，卻沒想到是用核武器。
「首長，怎麼沒見到七號？」
「安？他呀？是回不來了！」
「安？」小周驚了！急忙問道：「七號怎麼了？他出什麼事了？」
張明陽看他這個表情差笑出來，「你想什麼呢？我的意思是他暫時回不來了。」
「奧！您真是嚇死我了。」
不過小周作為一名領導身旁的資深司機，他還是從張明陽的臉上看出一點事情，「首長，七號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張明陽笑著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這小子掉進自己埋的坑裡了。」
張明陽將剛才的會議內容跟他說了一遍，小周聽完那表情與剛才的所有人一樣，「不會吧！七號是瘋了么？」
張明陽慶幸自己跑的快，要不是那位副部長提醒他還真想不到，「他何止是瘋了，他簡直是是不要命了，那可是核武器，就算是沒有輻射的Q彈，爆炸當量、爆炸範圍，多少細節要進行計算，只要偏不留神算錯了一個數據，核武器的威力會摧毀咱們所有人。」
「這…這…那趕緊讓他放棄不就好了，咱們還可以在想別的辦法。」
「你有什麼辦法？就算你有他那方案已經確定，誰去找老將軍去說？」
小周一想張明陽說的沒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首長，那咱們就這麼乾等著？」
張明陽一聳肩，「不等著能幹嘛？咱們還有其他任務，又不能全都撲在上面。」
說到這，張明陽想起來一件事，「小周，我記得漠北基地里以前好像有一條那個什麼…叫做…盾構機的東西是吧？」
「盾構機？」
小周仔細想了一下，沒聽說有這東西，「沒有吧？沒聽人說過？」
「不可能啊？」張明陽依稀記著他是在住院的時候在醫院後面見過，一條又長又大像是蚯蚓一樣的東西，「這樣，你現在趕緊去醫療中心的後面看一看，如果有你就趕緊呼我，如果沒有你去把汪秘書接來。」
「好，我這就去。」小周披上雨衣就準備出門。
「哎！等等！」張明陽又想起來一件事，「你回辦公室的時候把我電腦拿來，我一會要用。」
「明白。」
看著小周離開，帳篷里只剩下了張明陽一個人，他剛才嘴上表現的漠不關心，可心裡卻時刻為七號著急，他是學核物理的，這其中的厲害他是最清楚不過，他讓小周去找盾構機也是為他謀求一條出路，到了關鍵時刻將它拿出來說不定能救他一命。
「總督察，總督察，一組呼叫，一組呼叫。」手台機傳來了一組的聲音。
「收到收到，一組請講，一組請講。」
「總督察，總督察，醫療保障的組的車子被困在水裡了，我們需要一輛裝甲車前往救援。」
「收到，我馬上調派車輛。」
切換到105頻道，張明陽呼叫著營地里的部隊，「許連長，許連長，我是張明陽，聽到請回復。」
「哧…收到，首長請講。」
「許連長，我們基地的一台醫療保障車被困在水裡了，麻煩您派一輛裝甲車前往救援，拋錨的位置在營地西北側三公里。」
「首長，明白，我馬上派車前往救援。」
調派完任務，手台里平靜了下來，張明陽來到門口掀起帳簾，他發現外面的積水是越來越深了，再有幾個小時就能漫進帳篷里。
「這怎麼回事？還真的越下越大了。」照這樣下去，說不定還不到七號所說的時間，外面就全都淹了。
「一號一號，我是七號，收到請回答。」手台里傳來七號的聲音，張明陽趕緊走過來接通，「我是一號，我是一號，七號請講，七號請講。」
「一號一號，我將跟隨部隊的同志前去檢查位置，給您報備一下。」
張明陽一聽，他這還真的要干，難不成真是瘋了，「一號收到，你注意安全，有情況隨時彙報。」
「七號明白。」
放下手台，張明陽還是不放心，他趕緊呼叫位於山頂的三組，讓他們注意一下七號，如果有危險要及時救援。
隨著時間來到七點，外面的世界完全暗了下來，除了帳篷里散發出的微弱燈光，稍微走遠一點就會徹底迷失方向。
「五組，五組，我是張明陽，收到請回答。」
「哧…五組收到，首長請講。」
「照明燈具安裝的怎麼樣了？」
「哧…再給我十分鐘，馬上就好。」
「好的，你們抓緊時間。」
「首長，汪秘書來了。」小周掀開帳簾，汪秘書走了進來。
見人到了，張明陽關心問道：「路上怎麼樣？好不好走？」
小周搖了搖頭，「我們是划船進來的。」
「汪秘書，營區里現在是什麼情況？」
汪秘書從背後的包里取出電腦，放到張明陽面前，「營區里還好，排水系統一直在正常運行，積水不是很嚴重，現在有幾名部長組成了一個小組，一直帶人在營區周邊巡邏，基本上沒什麼危險。」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營區里安全，張明陽才能沉下心來處理這邊的事情。
「小周，你去了么？那後面有沒有盾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