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真人假人

  隨著軍隊開進浦西，城區里的新人開始被清剿，張明陽他們也就不用再偷偷摸摸的走了，車隊開在主幹道上，兩側的軍車預示著新人即將沒落。

  「姜連長，麻煩您等她醒了之後送她回去，我這邊有點急事。」

  「沒問題首長。」

  看著還在酣睡的白穆青，張明陽輕浮她的臉頰，這一次二人在一起待了不到兩個小時，他馬上又要離開了。

  車隊到達浦西國際機場，這裡作為軍隊大本營有重兵把守，張明陽也不用擔心她的安全。

  下了車，張明陽又問軍隊的同志要了一架飛機趕緊飛回西北基地。

  在路上，他接到汪秘書發來的消息，能源號將在兩天以後啟航，飛往北河三。

  能源號要出發，張明陽當然不願意，新人製造的混亂是否是為了能源號他還不得而知，那要命的塢棒到現在都沒有發現，他要趕快回去檢查一下。

  半個小時后，軍機安排好了，張明陽告別姜連長等人走了上去。

  「轟…轟…」

  飛機起飛，張明陽看著下面破碎的城市，升起的硝煙，心裡不由的自責起來，造成這一切的人誰能想到會是他。

  「滴滴…」

  汪秘書打來電話。

  「喂？汪秘書？」

  「總督察，您什麼時候到？」汪秘書的聲音顯得很急切，好像有什麼急事。

  「我已經在飛機上了，大概兩個半小時就到。」

  「總督察。」汪秘書放低了聲音，「基地里剛才來了一群人，說是要戒嚴基地。」

  「來的人是誰？」張明陽一聽就想到了新人，他現在就跟魔怔了一樣，只要一出事就會想是不是新人乾的，尤其是在能源號準備啟航這關鍵時刻，他得更加小心注意。

  「好像是航天局的人。」

  「航天局？」張明陽想著他在航天局認識誰？來的人會是誰？

  「汪秘書，你去看一下來的人是誰？最好拍幾張照片傳給我看一下。」

  「明白。」

  掛斷電話，張明陽想著這時候航天局的人為什麼要戒嚴基地？他們要幹什麼？

  不一會，汪秘書發來幾張照片和視頻，張明陽打開一看原來是熟人，王爺爺！

  那就不用擔心了，原來是王爺爺來了，這要是別人，他還得懷疑一會。

  張明陽給汪秘書回了一個沒事了。

  這下，張明陽終於放心了，有王爺爺負責能源號應該不會有問題了。

  「滴滴…」

  汪秘書又給張明陽發來一條簡訊，他打開一看，像是一封十分長的學術報告，標題上寫著：「基因組學。」

  這是什麼？

  張明陽回了一個，「汪秘書，這什麼東西？」

  不一會，汪秘書回過來了，「總督察，您先看完，我一會再跟你說。」

  「什麼事搞的神神秘秘的。」張明陽只好看裡面的內容。

  「在分子生物學和遺傳學領域，基因組是指生物體所有遺傳物質的總和。這些遺傳物質包括DNA或RNA。」

  「基因組包括編碼DNA和非編碼DNA、線粒體DNA和葉綠體DNA。」

  「研究基因組的科學稱為基因組學。」

  張明陽看著感覺跟金耀文讓他學習的「神經學」一樣。

  「病毒基因組可以由RNA或DNA組成。RNA病毒的基因組包含單鏈或雙鏈RNA，也包含一種或多種單獨的RNA分子。DNA病毒基因組可以是單鏈或雙鏈DNA。大多數DNA病毒基因組由單個線性DNA分子組成，但有些由DNA病毒基因組由環狀DNA分子組成。」

  「原核生物和真核生物基因組由DNA組成。古細菌有一個環狀染色體組成的DNA基因組。大多數細菌也有一個環狀染色體，然而，一些細菌物種含有線X染色體或多個染色體。」

  「大多數原核生物基因組中不含有重複DNA。一些共生細菌基因組種含有高比例的假基因，例如Serratiasymbiotica基因組種只有約40%的DNA編碼蛋白質。一些細菌基因組還含有輔助遺傳物質，它們在質粒中存在。為此，基因組這個詞不應該用作染色體的同義詞。」

  「真核基因組由一條或多條線性DNA染色體組成。組成真核生物基因組的染色體的數量差異很大，傑克跳線螞蟻和無性線蟲的基因組每個只有一對染色體，而蕨類物種有720對染色體。人類細胞具有22對常染色體和1對X染色體。」

  「除了細胞核中的染色體外，真核生物的細胞器如葉綠體和線粒體都有自己的DNA和染色體，因此，也有「線粒體基因組」和「質體基因組」的說法。與它們來源的細菌一樣，線粒體和葉綠體都含有環狀染色體。」

  「與原核生物不同，真核生物具有蛋白質編碼基因的外顯子-內含子組織和一定數量的重複DNA。哺乳動物和植物基因組的大多數由重複DNA組成。」

  「攜帶合成蛋白質遺傳信息的DNA序列是編碼序列。不同物種中編碼序列占基因組的比例差異很大。較大的基因組不一定含有更多的基因，並且複雜真核生物中非重複DNA的比例隨著基因組大小的增加而減少。」

  「簡單的真核生物如秀麗隱桿線蟲和果蠅中，編碼DNA比例高於重複DNA，而更複雜真核生物基因組則往往主要由重複DNA組成。一些植物和兩棲動物基因組中重複DNA的比例超過80%。同樣，人類基因組中只有2%編碼DNA。」

  「非編碼序列包括內含子，非編碼RNA的序列，調控DNA和重複DNA。人類基因組的98%屬於非編碼序列。基因組的重複DNA有串聯重複序列和分散重複序列。」

  「轉座子是具有特定結構的DNA序列，它們可以在基因組中跳動，位置不固定。I類TE通過複製和粘貼機制跳動位置，II類TE從基因組中切除並插入新位置。」

  「TE的運動是真核生物基因組進化的驅動力，因為它們的插入可以破壞基因功能，TE之間的同源重組可以導致基因的複製，TE還可以將外顯子和調節序列改組到新的位置。」

  「反轉錄轉座子可以轉錄成RNA，然後在另一個位點被複制到基因組中。反轉錄轉座子可分為長末端重複序列和非長終端重複序列兩大類反轉錄轉座子。」

  「基因組大小是一個拷貝的單倍體基因組中DNA鹼基對的總數。」

  「基因組大小與原核生物和低等真核生物的形態複雜性呈正相關。然而，在軟體動物和上述所有其它高等真核生物之後，這種相關性已不再存在，主要是因為重複DNA的緣故。」

  「生物體所有細胞都源自同一個單細胞，因此它們應該具有相同的基因組。但是，在某些情況下，細胞間會出現差異。細胞分裂期間的DNA複製和環境誘變劑的作用都可導致體細胞發生突變。在某些情況下，這種突變會導致癌症，因為它們會導致細胞更快地分裂並侵入周圍組織。在減數分裂期間，二倍體細胞分裂兩次以產生單倍體生殖細胞。在此過程中，重組導致遺傳物質從同源染色體重新洗牌，因此每個配子具有獨特的基因組。」

  「基因組不僅僅是生物體基因的總和，基因組還含有其它可以考慮特定基因及其產物的特徵。」

  「複製在基因組的塑造過程中起了重要作用。複製的範圍包括短串聯重複序列的延伸、基因簇的複製、整個染色體甚至整個基因組的複製。這種複製可能是創造遺傳新性狀的基礎。」

  終於看完了，張明陽基本上一個字都不懂，就感覺在水字數，他回了簡訊，「看完了，你要說什麼？」

  汪秘書回道：「您看懂了么？」

  張明陽當然沒有看懂，他要是能看懂這個就不問他了，他回道：「行了別賣關子了，趕緊說怎麼了？」

  張明陽嫌發簡訊太慢，直接打了過去，「喂？汪秘書，你趕緊說。」

  汪秘書又給他發來兩張圖片，張明陽打開一看，兩張圖片上都是螺旋狀的基因組，看著都一樣。

  「我說，你給我發這個是什麼意思？你查出什麼了就趕緊說。」

  汪秘書決定不賣關子了，他回道：「總督察，這是我在國家生物研究所的師弟發給我的，左邊圖片是人類基因組，右邊圖片是新人基因組，您有沒有發現什麼區別？」

  「區別？」

  張明陽又仔細看了一下回道：「這有區別么？外形，顏色都是一樣的，我看不出來。」

  「您說的沒錯，就是沒區別！」汪秘書笑了起來，「這兩組基因都是人類的。」

  「我…！」

  張明陽想飛過去給他一腳，「你是顯得無聊在逗我呢？我看你是…」

  突然！

  張明陽好像有點明白了，人類的基因組和新人基因組是一樣的，這說明他們外表相似，結構一樣，最重要的是如果進行基因分別，這完全查不出來。

  緊接著，汪秘書又說道：「總督察，不光是基因相似，我同學他們所接收了一批新人屍體，解刨發現新人的內部結構和我們完全一樣。」

  「不可能！」

  「這絕不可能！」

  張明陽立刻反駁道：「我以前見過新人，他們有的是人造神經，腦袋裡有晶元，還有高級點的是四個大腦，怎麼可能跟咱們一樣？這絕不可能！」

  見張明陽不信，汪秘書又發來十幾張圖片，張明陽打開一看，都是解刨的人體，血淋淋的。

  「總督察，這是我同學給我發的照片，他們所已經對大部分新人屍體進行了解刨，發現跟咱們得構造完全一樣，所有器官也一樣，根本不是人造的。」

  「這不可能呀？」張明陽想起金耀文帶他見到的新人，怎麼可能是一樣的？

  「難道是…！」

  一個可怕的想法出現在腦海里，「汪秘書，你說新人會不會進化成了人類？」

  「這…」

  汪秘書遲遲不敢回答，這個問題有點太科幻了，已他的科學知識理解不了，「總督察，人類有這種科技可以完全複製人類么？」

  「應該有吧！」

  克隆、細胞培植，3D列印，除了第一種張明陽親眼見過，其餘的他也不好說。

  如果新人真的完全變成人類，當基因相同，結構相同，並融入到人類社會的時候，那後果他真不敢想象。

  「汪秘書，你讓你的同學再查一下，看看新人與人類之間有沒有別的區別？」

  「好的。」

  張明陽現在是越想越害怕，一種擁有人類外表，卻毫無感情的殺人機器潛伏在自己身邊，那真是太恐怖了！

  掛斷電話，張明陽陷入了沉思，現在國家已經出手了，全國各大城市裡的新人肯定會被剿滅。

  隨著新人被清除，新人的信息肯定會大規模流傳，到時候說不好人人自危。

  並且，張明陽對新人這次行動很不理解，已新人現在展示出的實力來看，他們絕不可能戰勝一個國家，他們自己應該也知道？可為什麼又會明而為之呢？

  張明陽想不通，他只能懷疑可能是新人內部出現問題，也有可能是他們計劃中的一部分。

  「首長。漠南基地到了。」

  張明陽聽到廣播往下看去，只見能源號那巨大身軀清晰可見，他又回來了。

  隨著軍機降落，張明陽走了下來。

  見總督察到了，一旁等候的汪秘書趕緊跑了過來，「總督察，您可回來了，您是先去辦公室還是去見航天局的人？」

  張明陽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是下午一點，這幾天他為了救人是東跑西顛，又累又餓又困，要不是他精神堅定，早就累倒了，「先去餐廳，我太餓了。」

  「是！」

  打開車門，張明陽走了上去，司機啟動車子往餐廳走去。

  「汪秘書，我走這幾天基地里沒出什麼事吧？」

  汪秘書搖了搖頭回道：「沒出什麼大事，主要還是在安撫那群想回家的人，不過隨著軍隊進入各大城市清剿新人，最近倒是安靜了許多。」

  「那就好。」

  基地沒出事，張明陽就放心了，他看著遠處的能源號，又問道汪秘書：「能源號啟程的時間定下來了么？」

  「定了。」汪秘書拿出平板給張明陽看這幾天的行程，下午與航天部的人碰頭開會，明天一天準備入役店裡，後天早上十點能源號啟程。

  「好，我知道了。」

  看完行程安排，由於這個月浪費了太多時間，能源號內部情況他還沒看。

  還有就是金耀文的電話最近一直都打不通，他得不到指示摸不清方向，兩個基地里的人都找他問情況。

  「總督察，有個文件得給你，我差點給忘了。」

  汪秘書從包里拿出一碟文件交給他，「這是我生物所同學發來的新人調查數據，您看看有沒有用。」

  「當然有用。」

  張明陽接過文件翻了幾頁。

  「這是幹細胞數據。」汪秘書給張明陽分開文件，便於他看的方便。

  「這是白細胞基因分析數據。」

  「這是鏈球數據。」

  看著這多達幾十頁的研究數據，張明陽越來越懷疑自己想象的事會成為現實。

  張明陽收起文件放到包里。準備回去再看，「汪秘書，你以前是學什麼的？」

  「生物。」

  「奧？」

  張明陽以前還真沒注意，他竟然是學生物的，張明陽決定考考他看看是不是真的，「你既然是學生物的，那應該知道人屬吧？」

  「當然知道。」汪秘書臉朝前回道：「人屬於真核域、動物界、後生動物亞界、后口動物總門、脊索動物門、脊椎動物亞門、羊膜總綱、哺乳綱、獸亞綱、真獸次亞綱、靈長目、真靈長半目、直鼻猴亞目、人猿次目、狹鼻下目、真狹鼻小目、人猿超科、人科、人亞科、人族、人屬、人亞屬、智人種。」

  …

  張明陽愣住了，除了智人他聽懂了，其他的都快忘乾淨了，「你一個學生物的怎麼會到這裡來當秘書？」

  汪秘書笑著回道：「我畢業那會沒找到好工作，我家裡人就拖關係把我安排在了航天局裡，讓我學習文秘。」

  「屈才了。」

  張明陽見識過汪秘書的能力，如果讓他回到生物專業上說不定能幹的更好。

  「汪秘書，你既然是學生物的，我有一個疑問你幫我看一下。」

  「沒問題。」

  張明陽說道：「你說這人到底是怎麼誕生的？是神造人？還是進化而來？」

  「這…」

  汪秘書一聽臉都白了，這個問題不光他解釋不了，估計所有人包括專業學者也解釋不清楚，他想了想決定這麼解釋：「總督察，人，可以從生物、精神與文化等各個層面來定義。」

  「生物學上，人被分類為人科人屬人種，2號染色體和猩猩甲條染色體著絲粒融合締合模式接近度超過16N，並臂間多次倒位，其餘染色體都有很強的同源性，是一種高級動物。」

  「精神層面上，人被描述為能夠使用各種靈魂的概念，在宗教中這些靈魂被認為與神聖的力量或存在有關。」

  「文化人類學上，人被定義為能夠使用語言、具有複雜的社會組織與科技發展的生物，尤其是能夠建立團體與機構來達到互相支持與協助的目的。」

  「至於您說的人到底是神造還是進化，各有各的解釋，那就要看人是怎麼看了。」

  「那你怎麼認為？」

  汪秘書又想了想回道：「如果已哲學定義的話我認為人是「文化的動物」。」

  「奧？怎麼說？」

  「存在物的形式稱謂是人。自然進化了人的身體，自然卻產生不了人成其為人的形式，人失去了人本身的作用外只能是人似的動物自然存在。高級動物不一定是人，人也不是高級的動物，人的本身只是對存在形式的一種表達定義，這種定義表達是從存在的物的形式出發的。」

  「一切生命的動物，自然進化而成的體格都不能成為高低級的判斷的標準，意識的思想的具備也不能成為人與動物的區別，在生命的環境中，一切自然留存進化而來的都是美的傳遞不是高低的選擇。人也不能依據直立行走的身體而顯得比低級的更高級，比生命世界其它的生命物來得更特殊。」

  「身體的判斷人也是動物，具備了動物所具備的一切特性特徵，只是這種動物不用等級來劃分，是從本身的教化而來。」

  「自然可以誕生人似的動物，卻不可以造就人的形式。這是因為，自然的主體並不會為生命其中的任何負責任，在自然的狀態里人只能是以人似動物行徑進行自身生命的自然傳遞，這種傳遞和其它高級的動物的繁衍進行沒有性質上的區別，人在自然環境中只能以人似的動物而存在著。」

  「這種存在著並不會因生產勞動的進行而進行根本性的改變。這是因為，人進行的生產勞動，是從自身的利益出發的，這種行為在人的本性表現里並不是自覺的產生而是環境的逼迫，這種性質的存在就為人只從勞動行為中成長為人形成了阻礙。」

  「勞動的行為是人成為人的形式不可缺少的其中條件，人進行的任何行為都影響著人似的動物向人的形式進步。」

  「在人的思想意識里，具有和其它一切人似的動物不一樣的情感區別，這種區別的情感被人們稱著是人心，一切人心的內容，就是人的情感的具備，人具備的情感的能力，就是心的實質本身。這本身的實質區別於人似的動物和動物的人的形式。」

  「有道理！」

  張明陽也認同汪秘書的話，「人的意識里有著其他動物不具備的情感，那如果突然出現一種生物學上的人，沒有情感的人，你會怎麼定義？」

  「這…」

  汪秘書得好好想想，「如果一個人沒有情感，我可能會定義為「進化不完全的人」，或者是「半人」，空有軀體沒有靈魂。」

  張明陽點了點頭，認為他說的也對。

  「總督察，那您會怎麼定義沒有感情的人？」

  張明陽想起了一個人，脫口而出道：「一個正在進化的人。」

  「安？」

  汪秘書沒想到張明陽會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