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追擊
「也和？你也姓張！這麼說大家都是老張家人。」
張明陽擦完臉從衛生間里走了出來，拿了一件外套跟著他離開了宿舍。
「咱們去吃什麼？」張明陽好奇的問著他，在他印象里部隊營區周邊沒啥好吃的。
「海鮮燒烤吃不吃？」
「燒烤？」張明陽兩眼放光，「可以可以。」
走出宿舍樓，小張帶著張明陽來到基地西門，一路上滿是空軍、天空軍的士兵，有的全副武裝，有的穿著常服。
「小張，這都快十點了，這戰士們怎麼都不休息？」
小張回道：「這不年底了馬上就要年終考核了，都抓緊訓練準備備考。」
「奧！」張明陽點了點頭，「這跟外面的企業一樣，年底了都要衝業績。」
來到西門崗亭，小張朝著哨兵敬了一個禮，說明自己外出理由。
「張先生走吧。」
小張指著右邊一片燈火通明的地方，「那邊是海大的商業街，咱們就去那裡吃點吧。」
「行啊！你帶路我結賬。」
小張一聽笑了笑，「我怎麼能讓您結賬，您是客人。」
「行了行了就我結賬！」張明陽推著他往商業街走去。
過了馬路，二人一路小跑來到了商業街，這裡通火通明人頭攢動，一副熱鬧繁忙景象，與基地里的口號聲形成鮮明對比。
「真熱鬧！」
看著兩側繁忙的商鋪，張明陽想起了在學校的日子，華北聯大的北門也有一個商業街，他不時會和幾個師哥一起出去聚會。
一想到這張明陽感嘆時間過得真快，自己離校馬上就要一年了。
「張先生就是這。」小張指著一架海鮮燒烤店。
「那進去吧。」小張前面帶路，帶著他擠開人群走進店裡。
二人找了一張空桌子剛坐下，一個年輕就跑了過來。
「二位吃點什麼？」
小張將菜單遞給張明陽，「張先生您選。」
張明陽擺了擺手，「這裡你熟，你隨便點幾樣就行，我什麼都能吃。」
小張見張明陽一直推脫，索性自己點了幾樣特色燒烤。
「三十個羊肉串、四個烤魚、10個烤蝦…。」服務員記下菜單，「二位喝點什麼？酒？還是飲料？」
小張看向張明陽讓他做主，張明陽回道：「我們不喝酒，一壺茶兩瓶可樂就行。」
小張朝著服務員點了點頭，「就這些，您抓緊時間上吧。」
「好。」服務員都記下了，「您等10分鐘，馬上就好。」
服務員跑進廚房，一會又拿著一壺茶放到二人桌上。
「來張先生。」小張給張明陽倒茶。
「哎！不用不用！」張明陽趕緊端著杯子站起來，「誰喝誰倒就行，我又不是領導。」
「我們首長說了，您就是領導。」
張明陽看著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小張，你們經常出來在這裡吃飯么？」
小張搖了搖頭，「偶爾出來，那也得看星期天有沒有時間。」
「那你們真是太辛苦了。」張明陽又給小張倒了一杯茶。
「部隊生活就是這樣，每天起床、吃飯、訓練，每天重複著都習慣了。」
「你今年多大了？」張明陽問道。
小張回道：「25，上大學時參的軍。」
「25？你都25了？」張明陽還真沒看出來，「我虛歲才21，我還一直叫你小張。」
「您才21？」小張也十分驚訝，「我還以為您都快30了。」
「安？」張明陽摸了摸自己的臉，「我有這麼老么？」
說著他又拿出手機看著自己的臉，不看不知道，這才發現自己鬍子拉碴的，還有一對黑眼圈掛在臉上。
「我最近一直在海上風吹日晒的也沒來得及打理。」
張明陽趕緊為自己辯解，「明天我颳了鬍子你就看出年輕了。」
「我跟您開玩笑呢！」小張笑了笑，「您是做科研的用腦多，哪像我們天天擦機器，看著年輕其實骨子裡老了。」
「你就跟我開玩笑。」
說話間這燒烤也陸續上來，二人一邊吃一邊聊，氣氛顯得極為輕鬆。
突然！
小張好像發現了什麼一直往外面看。
張明陽看到后問道：「怎麼了？」
小張看著外面的人群撓了撓頭，「我剛才看到有人一直在拍我們？這轉眼間人怎麼不見了。」
「安？」張明陽也回頭看了一眼，並沒有發現有可疑的人，「嗨！你穿著軍裝人家小姑娘拍了小視頻那不正常…！」
突然！
張明陽發現小張穿的不是軍裝，他眉頭一皺，「不正常！」
他又想起來最近一直在跟蹤他的人，「小張，剛才那人什麼樣子你看到了么？」
小張見張明陽變得嚴肅起來以為有什麼事，他趕緊回憶剛才那人的樣子，「穿著是一身黑色運動服，帶著白色口罩，臉被手機給擋著我沒看清。」
「黑色運動服？」張明陽想了想，反正自己現在沒事，正好查一下到底是誰在一直跟蹤他。
「結賬！」
「哎？您不吃了？」
張明陽抽了幾張餐巾紙擦了擦嘴，「我帶你去抓鬼。」
「抓鬼？抓什麼鬼？」
張明陽結了賬，趕緊跑了出去，「小張那人往那邊跑了？」
小張指著右邊，「往那邊去了。」
張明陽看著人頭攢動的人群，尋找著穿黑色衣服的人，「小張你也看一下他在不在附近。」
「好」
二人環顧周圍人群尋找著黑色衣服的人。
「在哪！」
小張指著遠處，「就是那個人。」
張明陽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身穿黑色運動服人正快速在人群中穿梭，根本不像是來吃飯的學生或者遊客。
「追上去。」
二人趕緊跟了上去。
這條商業街不長，也就幾百米，二人跟著那人的身影來到了街尾，他穿進一個巷子消失在了視線里。
「人呢？」
小張指著前方的巷子口，「他好像跑進去了。」
「追！」張明陽又跟了上去，他今天勢要抓住他問清楚為什麼要一直跟著自己。
追進巷子，昏暗的環境遮住了二人視線，巷子里沒有路燈，根本看不清人的身影，跑了一會張明陽就停了下來，
「張先生怎麼了？」
張明陽攔住小張讓他不要進去，他環顧四周小心觀察著，「你有沒有發現那人是故意要引我們進來？」
小張看著周圍的環境點了點頭，「那我們怎麼辦？」
張明陽雖然感覺這有可能是個陷阱，但一想此人只是一直在跟蹤自己，但沒有打算加害他，倒不如逼他現身。
「你趕緊回去叫增援。」張明陽讓小張趕緊離開這裡。
「不行！您自己進去太危險了！」小張不聽，護著張明陽右側跟著他。
「你放心那人不會動我。」張明陽命令他趕緊回去，一會人跑了就抓不住了。
小張拗不過他沒有辦法，只好往回跑，路上也趕緊與基地聯繫叫增援。
張明陽獨自往裡面走了十幾米，再回頭一看小張的身影消失了。
「朋友，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該現身了。」張明陽朝著周圍喊了一句。
「別動！」
一個硬物突然頂住張明陽的後背。
「把手舉起來臉貼到牆上。」
「好！你別激動！」張明陽照做，舉起手往前摸索，找到牆后將臉貼了上去。
「手抱頭，兩腿岔開。」
張明陽還是順著他的命令照做。
「兄弟，原來是你一直在跟蹤我？」
黑衣人沒有回答。
張明陽見他不說話繼續問道：「兄弟，你為什麼要跟著我？」
「為什麼？」黑衣人開口了，不過他的語氣顯得十分激動，「你們這群人類的叛徒不去抓新人反而親手消滅希望，你還問我為什麼？」
「兄弟你在說什麼？」張明陽從他的話中知道了他是黑洞組織的人。
「一幫人類的叛徒！我就應該殺了你！」
「哎…！你別激動！」張明陽見他更激動了趕緊安撫他，避免他真衝動開槍，「同志，你說的我真不明白。」
「你還給我裝！」黑衣人用槍一頂，「我們為了準備了二十年的計劃被你們毀盡，人類最後的希望差點被你們親手扼殺！你還說你不是叛徒！」
張明陽是越聽越迷糊了，「同志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還裝傻，你的同事不是正去往月球的路上么？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要做什麼？」
「你怎麼知道？」張明陽驚了，這件事知道的人原本就不多，他怎麼會知道。
「我怎麼知道？」
「哈哈…」
黑衣人大笑起來，「你們三個人在他們手裡只是一件工具，等他炸了信號塔，你的同事也回不來了。」
「你說什麼？」張明陽更加吃驚了，「你們在飛機上做了手腳？」
「你們太傻了！太傻了！」黑衣人哭著哭著放下了手槍，撲通一聲跪在張明陽面前。
「這…？」
張明陽有點不知所措，剛才還要殺他的人怎麼突然給他跪下了？
「你這是做什麼？」
黑衣人哭著哭著又笑了起來，「完了！一切都完了！再也沒有人類了！」
黑衣人越說越離譜，張明陽以為他瘋了，「你到底是誰？你跟著我到底要幹什麼？」
黑衣人丟掉手槍一把抓住張明陽的褲腳，「你的同事完了，人類也完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張明陽有點氣急敗壞了。
黑衣人指著天上的月亮，「嘭！」做著爆炸的手勢，「你的同事回不來了。」
「什麼？你說什麼？」張明陽以為師兄要出事，他一把抓住黑衣人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我師兄怎麼了？你說清楚？」
黑衣人哭的聲音越來越大，任憑張明陽怎麼搖晃他都不說。
「你快說呀！」憤怒的張明陽舉起拳頭準備砸到黑衣人的臉上。
「噗！噗！噗！噗！」
四聲槍響！
哭聲停止了！黑衣人倒向張明陽懷裡。
「誰？」
張明陽迅速反應，他迅速撿起來黑衣人的手槍對著周圍。
「在那邊！」
遠處巷口傳來小張聲音，在他的帶領下一群手持武器的士兵跑了過來。
「張先生您怎麼樣？」小張跑過來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黑衣人。
「不是他還有人。」
跟來的戰士一聽迅速散開，對周圍進行警戒檢查。
見對面沒了動靜，張明陽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黑衣人，只見他背後四個彈孔鮮血直流沒了動靜。
「把他翻過來！」
兩名戰士將黑衣人翻了一個面，他口吐鮮血直勾勾的盯著張明陽，嘴裡咽音著好像要說些什麼？
張明陽見狀趕緊附到他嘴邊。
「張先生危險！」
張明陽擺了擺手表示沒事。
「你要說什麼？」
黑衣人吐著鮮血努力說道：「通…訊…石…石…石…。」
「通訊是，通訊是什麼？」
「石…石！」頭一歪咽氣了。
「張先生，人沒了。」
張明陽看著煙氣的黑衣人嘆了一口氣，「小張他剛才說的是什麼你聽清楚了么？」
小張搖了搖頭，「我只聽到通訊是，後面就沒有了。」
張明陽點了點頭，「我聽到的也是。」
看著死去的黑衣人，張明陽在他口袋裡摸索著，不過什麼東西也沒有發現，身份證都沒有。
「報告！周圍沒有發現。」一名戰士跑過來彙報。
小張擺了擺手讓他離開，「張先生周圍沒有發現。」
張明陽現在頭有點大，他盯著黑衣人的屍體看了一會，之後就讓人把他給拉走了。
「你們先回去吧。」張明陽也朝著眾人擺了擺手讓他們回去。
「師兄！」
張明陽突然想起了剛才黑衣人說的話，他趕緊打開通訊器撥通彭師兄的號碼。
「嘟…嘟…嘟…！」
「喂？」通了！「怎麼了師弟？」
見打通了，張明陽長舒了一口氣，「師兄，你們到哪了？」
電話里，彭動力的聲音有點沙啞，「怎麼？羨慕了？想不想來？」
彭動力的聲音雖然有點沙啞，但張明陽還是能聽出來是他本人，他笑道：「師兄，我正在登機準備出發去找你了。」
「真的假的？」他身旁的田文遠也發出了聲音，張明陽聽到二人的聲音終於放心了。
「我還能騙你們！你等著我給你們發視頻。」張明陽一路小跑來到商業街上拍下他正在逛街的畫面給他發了過去。
「我去！你這麼爽！」見張明陽在逛街，彭動力也發了他和田文遠的視頻。
收到視頻，張明陽點開，畫面里二人正綁在座椅上吃著苦逼的太空餐。
「哈哈…」
張明陽大笑道：「你們也太慘了，等你們回來我請你們吃大餐。」
「這可是你說的！」彭動力與身旁的田文遠開始商量回去之後要吃什麼。
「行了行了等你倆回來想吃什麼我都請。」
「那好！一言為定！我這邊處理快了三天就能回去，到時候你可別忘了？」
「不會忘得！」張明陽又一次答應二人，「不過你們倆小心點注意安全，我等你們回來。」
「好」
二人又聊了一會才掛斷。
打完電話，張明陽總算是放心了，看來剛才的黑衣人就是一個瘋子，他的話不可信。
雖然不可信，但是還有一點疑問他怎麼知道自己有同事要去月球？
還有他剛才說的說的人類完了是怎麼回事？雖然聽著像是瘋話，可是從一個黑洞組織成員口中說出還是有點引人注意。
不過這些話比起剛才開槍的人更引他注意，難不成自己身邊一直有兩波人跟著他？
帶著疑問，張明陽在戰士們的護送下回到了基地。
回去之後，基地的領導又是對他一陣盤問，面對盤問張明陽一一回答，他和小張一直熬到凌晨兩點才讓返回宿舍，並且讓他在最近幾天不能再離開基地，這幾天會有專人保護他。
推開門回到宿舍，張明陽脫下外套走進衛生間，他洗了一把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想到了剛才的黑衣人。
基地被搗毀之後他們沒了組織，肯定會報復，一想到報復張明陽腦海里立刻浮現出白穆青和爺爺奶奶，還有兩位師兄。
今天的遭遇或許只是他們的警告，一想到家人和朋友張明陽不由的困惑起來，他開始暗下決心，等飛船起飛以後自己要立刻離開。
父親的事和老師的遭遇都在警示他離開這個漩渦，這就像是一個黑洞在不斷吞噬著他的親人。
自己當初就應該聽從金耀文的話，這不是他的戰爭，自己就不應該參與進來。
脫下衣服，打開噴淋，張明陽任由熱水沖刷自己，他希望洗掉一身的鮮血一身的記憶。
——
第二天。
「嘭！嘭！嘭！」
早上七點，敲門聲將張明陽叫醒。
「張先生吃早飯了。」小張來給張明陽送早飯。
「等一下。」張明陽從床上爬起來穿上褲子給他開門。
拉開門，小張端著餐盤走了進來，「張先生吃早飯了。」
張明陽跑進衛生間迅速洗漱又跑了出來。
「小張昨晚那人你們抓到沒有？」
小張搖了搖頭，「昨晚保衛部的人跟警察忙活了一晚上也沒有一點發現，那地方是個老城區監控又少，加上有那麼多人掩護人早都跑了。」
「可惜了！」張明陽嘆了一口氣。
「您放心吧人肯定能抓住。」小張十分肯定。
「但願吧。」張明陽大口吃起早餐。
這時，小張搬來一把椅子坐到張明陽身邊小聲問道：「張先生，你是做什麼研究的？怎麼會有間諜要暗殺你？」
張明陽一聽，趕情這孩子以為是外國間諜刺殺重要科研人員了，「你想知道？」
小張點著頭，「我從小的願望就是當個科學家，我也在電影見過那種刺殺科學家的，你不會是那種設計武器？核武器專家？不過我看你的年齡也不像呀？」
「哈哈…」
張明陽一聽笑了起來，「沒錯！我就是負責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設計專家。」
「安？」小張沒到自己還真猜到了，他表現的十分驚訝，「那您設計了什麼武器？」
「嗯！」
張明陽一瞪眼，小張立馬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我知道！我明白！不能問！機密！機密！」
張明陽繼續吃著自己的早飯。
見張明陽繼續吃飯，小張欲言又止彷彿還有想問的。
張明陽看他那樣子是又可愛又好笑，「你還想問什麼？」
小張趕緊說道：「張先生，我大學學的是生物，主研碳基生物，您看我這門學科您這邊收不收人？」
好傢夥！原來這小子也想搞科研，不過這個碳基生物？
張明陽問道：「你這個碳基生物研究的是什麼？」
小張立馬回道：「碳基生物是指以碳元素為有機物質基礎的生物。在構成碳基生物的氨基酸中，連接氨基與羧基的是碳元素，所以稱作碳基生物。目前地球上已知的所有生物都屬於碳基生物。」
「你、我，咱們都是碳基生物。」
「奧…！」張明陽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所有的人類都是碳基生物？」
小張點了點頭，「沒錯，因為人體的核心物質是蛋白質和核酸，而這兩種物質都是以碳原子作為核心的。」
「那就沒有別的生物？」
「有可能有！」小張繼續講解道：「有一種說法存在著硅基生物，它的根源於有機物的原始概念只能由生物產生的物質，不過在地球環境中，硅的活性不如碳，而硅基生物極有可能是厭氧的，所以一般認為充滿氧氣的環境下無法誕生硅基生命。」
「而且硅基生物也是一種猜想，同樣還有硼基生物，或者是金屬細胞、金屬生物，人類在地球上只發現了碳基生物，或許在未來的宇宙中我們能發現不一樣的物種。」
張明陽雖然聽不懂，但是感覺挺高大上的，「那人能不能演變或者進化成就像你說的生物？」
小張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未來可以吧，但是如果人類要想進入太空時代那必須要做出進化，這是肯定的，你不可能一輩子都戴著頭罩在安全屋裡生活。」
這倒是挺有道理，張明陽吃飯早餐將餐盒給了他。
「張先生那我回去了，您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
張明陽點了點頭。
「哎！」
他突然又叫住了小張，「那個你叫什麼？」
小張笑著回道：「張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