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張明陽
2041年2月21日。
濟陽市普林小區。
「明陽…」
「起床了,吃早飯。」
一個老人的呼喚,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聽到了沒有?;
「知道了奶奶。」
床上的少年雖然嘴上回復著,但身體卻還是很誠實。
叫了幾遍,奶奶看張明陽還沒有出來,索性闖進了房間,拉窗帘,開門窗,掀被子。
『一套三連擊』,讓張明陽切實感受到了冬日的寒冷,從床上蹦了起來。
「奶奶,你幹什麼?」
看著瑟瑟發抖的孫子,奶奶又氣又好笑,說道:「你今天不是要去聽課么?還不起?你看你爺爺,6點鐘就出去鍛煉了。」
張明陽癟嘴道:「我爺爺不是讓你叫去買菜了么?」
「你還…」
說罷,奶奶就要準備掀床。
「奶奶,我錯了…」
張明陽急忙從床上站了起來,一把按住的床鋪。
「我起…」
「你先出去,我穿衣服。」
說完,奶奶在張明陽無可奈何的眼神下,關上門窗,走出了房間。
經過寒風的激勵,張明陽的困意已經消散。
他起身整理好床鋪,穿上厚厚的禦寒冬衣,踏進了衛生間。
鏡子前,一張稚嫩的面孔浮現出來,小平頭,黃皮膚,大眼睛,構成了一張人畜無害的臉。
「真帥!」
簡單洗漱后,張明陽走出房間。
來到餐廳,奶奶已經做好了早餐,雞蛋、饅頭和稀飯,典型的北方早餐。
剛拿起饅頭,奶奶走過來,一把將張明陽手中的饅頭拍掉,嚴肅的說道:「小兔崽子你又忘了?」
「奧!」
張明陽恍然大悟,急忙起身跑進另一個房間,房間里沒有床鋪和傢具,只有1個祠堂和2張照片,照片上是張明陽從未謀面的父母,聽奶奶說父親是因公殉職,母親則是為了生他難產而死。
張明陽從香盒中取出兩支供香,點著之後拜了三拜,就插在了香爐上,隨後便走出了房間。
「好了」
對著廚房喊完,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吃了起來。
不一會,爺爺提著蔬菜回來了,一進門爺爺先開了電視,看著今天的重要新聞。
新聞里播放著國家最新型『遠洋10號超重型火箭』發射成功的信息。
「嘿,國家是越來越強大了!」
每次看到這種消息,爺爺都會發出感嘆,彷彿自己身臨其境!
正在廚房的奶奶聽到新聞後走了出來,對著正在啃饅頭的張明陽問道:「明陽,你馬上就要大四了,快要實習了吧。」
嘴裡都是饅頭的張明陽點了點頭。
「前幾天,你王爺爺來電話了,問你有沒有找到合適的實習單位,沒有話的他可以推薦你去他們航天局實習。」
張明陽努力咽下饅頭,皺著眉頭回道:「奶奶,我是學『能源』的,又不是學「航天」的,我去了能幹什麼?」
「你可以去搞發動機呀」
奶奶一臉嚴肅:「奧,那所有的火箭不需要要發動機的拉,那發動機不需要能源的拉!難不成所有的火箭都是吹上去的拉。」
張明陽被奶奶突如其來的口音笑的岔了氣,「奶奶你怎麼又變成你家鄉口音的拉。」
奶奶假裝生氣的拍打起著張明陽。
這時,一旁的爺爺打起了圓場:「行了,明陽都多大了,都21了,該讓他自己決定了。」
張明陽聽到后,立馬靠在了爺爺身邊:「你聽,還是我爺爺大義!」
「你就慣著他把,我是為他好,這麼好的單位,去哪找呀!」
「行,我不管你了!」
說完,奶奶轉身回到了廚房。
奶奶一走,張明陽衫著耳朵,小聲說道:「耳根子終於清凈了。」
……
吃完早飯,張明陽與爺爺奶奶道別,準備回學校,參加寒假授課。
張明陽走後,奶奶獨自走進了祠堂,關上房門,看著兒子和珍珍的遺像,心裡卻有些釋然。
「兒呀!看來明陽是不會繼承你的事業了!他大了,是該有自己的想法,走自己的路了。」
說完,奶奶將二人的相框取下,輕輕撫摸著,當翻開張博洋的相冊時,背面寫著八個大字「觸摸黑暗,尋找生機!」
……
寒假期間,系裡準備了一次『專業授課』,今天約好了室友回學校聽一聽,據說來的還是一個大人物。
走出樓道,冬日的寒風瞬間侵入到了身體,張明陽裹緊了大衣,一路小跑來到了小區門外的公交站台。
站台前,張明陽一邊等待車輛的到來,一邊刷著手機翻看一下『國家大事』。
突然,一聲清脆的女音在張明陽耳邊響起。
「吆!張明陽你也回學校?」
張明陽沒有抬頭,他從聲音上就已經判斷出是誰了?
「徐老二,你也回學校?我記著今天授課的只有我的專業,你一個學『天體』的去幹嘛?」
徐子涵驚訝道:「你怎麼知道我要回學校,還知道我要去聽課?」
徐老二原名徐子涵,家中5人,排行老二,是唯一的女孩,但是做事風格卻比男人還要彪悍,尤其喜歡和別人稱兄道弟,所以他們系裡給她取了一個『徐老二』的外號,是她們系裡的『名人』。
張明陽低著頭,癟嘴說道:「哪個傻子沒事會在寒假期間往學校跑的。」
徐子涵嬌嗲的回復:「哎呀!你好厲害!這都知道!」
「那是,我是誰呀!我是…」
突然,張明陽愣住了,不對呀!這是徐老二的聲音?
張明陽猛的回頭一看。
「我靠!」
張明陽驚的跳了起來,並指著徐子涵問道:「我靠,你誰呀?」
徐子涵一個大步靠了過來,指著自己的臉說到:「好看么?」
張明陽眯著眼睛,一臉厭惡的表情問道:「徐老二你化妝了?」
徐子涵拿出手機仔細欣賞著自己:「怎麼樣,好看么?我弟給我畫的,說這樣有女人味!」
張明陽重重的點著頭。
「芭比粉,大睫毛和粉腮紅,在配上死亡大波浪!你弟的審美果然不同凡響,真乃奇人也!」
「一會你不要跟我坐在一起!」
調侃完徐子涵,公車也正好到了。
上了車,張明陽找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徐子涵也成功的坐在他的身旁。
就這樣,在全車人的注視下,班車緩緩的向學校駛去。
下車前,一個大爺一把拉住張明陽,小聲說道:「小夥子,女朋友長的夠標誌的!」
張明陽淚如雨下,哭著回道:「大爺,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