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經磨難自省人生 第62章 新的征程
青晨走後，商晴柔又哭又笑的對著青天鈞說起話來，「夫君，晨兒終於長大了。」
「進入妖獸山脈了，去尋仙了，這不正是你希望的嗎？」
「有你為他開闢的道路，我相信晨兒一定能找到仙門，一定能踏上仙途！」
「我已是無用之人，不能為晨兒遮雨擋險，你不是怪我吧？」
「晨兒可孝順哩，兒媳又懂事，特地留下照顧我們倆……」
「你曾經說百年後他必會修為達至元嬰期，可那是百年啊。」
「你和我最多只有五十年可活了……」
「能不能等到呢……」
青晨當然不知道商晴柔說的話，此刻的他，已經來到莊園外。
見張言正在等自己，便直接避開胖滿，紅著臉拉著張言到旁邊說起了悄悄話。
孤男寡女的獨處，尤其是對兩個情竇初開卻依然隔著一層面紗沒有揭開的讀書人來說，總是略顯尷尬和局促的。
青晨不知道如何開頭，張言不知道如何告別。
兩個人一個不停地摩挲著衣角，一個看著自己的腳背無言。
時光就這樣從沉默中流走。
最終還是青晨打破了沉默，「張言妹妹，一切都麻煩你了，等我回來。」
「嗯。」聽到青晨的話，張言的臉都紅到了耳根，卻立刻回到，「晨哥哥放心。」
「我一定會悉心照料伯父和伯母的，絕不會讓他們受到半點委屈。哪怕是死，我也會死在他們的前頭。」
「亂說。」青晨輕聲怪責，「怎麼會死呢？」
「剩下的銀兩足夠你們生活一輩子，只要不出意外，應該可以過上安穩日子的。」
「你放心，我會努力在外面打拚。十年後必定會趕回來，營救你的爹娘，到時候接你們一起去仙山居住。」
「嗯。」張言忽然抬頭，直視著青晨一步步靠近。
第一次，青晨覺得眼前的張言不止是美麗，而是動人，是那樣的令人掛懷。
眼若秋水、顧盼生輝，膚如凝脂、吹彈可破。
天然一段風韻，全在眉梢；平生萬種情思，悉堆眼角。
單看外貌，已是極好，加之心地善良，善解人意，實在是難得的世間奇女子。
想著想著，青晨忽然覺得有一抹柔軟撲進了自己懷裡。
像是生怕自己離開似的，抱的很緊很緊。
不在乎男女之大防，不在乎含蓄與害羞，就是那麼緊緊地抱著。
還把頭深深埋進自己的胸膛，一句話不說，一聲也不吭。
時間也彷彿在這一刻凝固。
青晨覺得突然，又覺得順理成章，嘴角笑了笑。
右手抬起微微拍著張言的後背，左手則輕撫著張言的秀髮。
一陣秋風吹來，揚起兩人的思緒，卷向了遠方。
忽然，青晨的胸口感覺有些溫熱。
正要一看究竟時，卻聽張言說道，「晨哥哥，你要好好保重身體，不要太勞累。」
「一個人在外要學會照顧自己。」
「伯父伯母你放心，我會照顧好的，我也會一直等你回來，直到見到你！」
說完，鬆開青晨就向著院子跑去。
聽著院門關上的聲音，撫摸著心口的那一抹溫熱。
青晨知道，自己的心已經關在了這個小院里。
因為這裡住著自己最親最近的人，住著自己牽挂的人。
住著自己就算付出生命也要為之努力奮鬥終生的人。
「老大，老大，你在哪兒，我們該出發了！」胖滿的聲音傳來。
不再如往常那般弔兒郎當，而是不知不覺間多了一絲沉穩。
青晨知道，胖滿成長了，自己也成長了，他和自己都不得不成長。
來到院門前，青晨深深地無比眷戀地看著陌生又熟悉的小莊園，許久許久。
待轉過頭時，已是一臉的嚴肅和認真，深吸口氣，「我們走！」
卻不知，院子內，大門邊，此刻與張言並排而立的商晴柔，已是淚流滿面。
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不斷地趕路。
直到中午時分，再次來到九龍山脈時，青晨尋了一顆大松樹坐下。
向著跟來的胖滿問道，「你說人生的意義在哪裡？」
「老大都不知道，我哪裡能知道啊。」胖滿有些沮喪道，「我現在只想變強，只有這樣，才能救出爹娘，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說得對！」青晨接道，「原本我以為，人生的意義就是成為大俠，去實現自己匡正天下、扶危濟困的偉大理想。」
「可現在我才發現，人生的意義不在於想要成為什麼，而在於能做什麼！」
「能做什麼？」胖滿道，「什麼意思？」
「如果我們連爹娘都救不了，連自己的自由都不能掌控，還談什麼大俠？」
「對！」
「以前讀道經的時候，我最喜歡的一句話就是『做正確的事，做有意義的事』。」
「現在想來，最正確的最有意義的事就是爭取自己的自由！就是變強！」
「只有足夠強大，才能確保自己的自由！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才可能做成自己想要做的事！」
「老大說的和我想的一樣，就是這樣。」胖滿道。
青晨點了點頭道，「為此，我們必須要讓自己的心變得狠些、果斷些。」
「俗話說『一將功成萬骨枯』！要想走完自己的強大之路，我們必須收起自己的善良與不忍，不是要變的冷酷，而是不輕易透露給別人我們內心的想法。」
「聽我娘說，進入修仙界，殺人是家常便飯，怎樣避免被殺才是關鍵！」
「那裡沒有王法嗎？」胖滿道。
「沒有，那裡只有一條鐵律：一切只憑實力說話，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善良和個性是強者的專利。」
「鐵血和無情是修士的通性。」
「貪婪和自私是一切行為的原動力。」
「如果不能認清這幾點，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這，我都不知道怎麼生活了。」胖滿道。
「放心，有我呢。」青晨道，「我們兩兄弟不去冒犯別人，可如果有人冒犯我們，必定十倍還之！這是我娘讓我千萬謹記在心的活命秘訣，你也一定要記住！」
青晨緩緩而堅定地說道，言語間充滿了暴戾、血腥和殺伐之氣。
像是意識到什麼，青晨看向旁邊有些迷濛的胖滿，鄭重其事地道，「你不必擔心，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絕不會讓你餓著！」
「我們兩兄弟，生死一世人！」
「恩，我都聽老大的。」胖滿有些心不在焉道。
「其實你也不用擔心。」青晨知道胖滿之所以悶悶不樂都是因為擔心柳鳴夫婦。
便安慰道：「我娘說，心魔誓言是修士的緊箍咒，只要發了，必定應驗，所以那國師既然發了心魔發誓，就斷斷不會允許寶親王府的人傷害你爹娘。」
「而寶親王府的人擔心我們修鍊有成后回去報復，也必然不敢傷害他們。」
「只要我們能在十年內修得築基期的修為，我們就可以立刻回去，報仇雪恨！」
胖滿恍然大悟，嘿嘿傻笑道，「是啊，我在這裡擔心一點用處都沒有啊。」
「只有修鍊有成，才能救他們啊……」
「老大，我們趕快走吧，趕快找到仙山，趕快修鍊，趕快回來報仇！」
說完，一馬當先，繼續前進。
青晨搖頭失笑，總算找回了以往的那個胖滿。
只是自己再也不能如以往那般悠閑了，必須時刻準備著經受血與火的洗禮。
為此，他特地改變了自己的裝束習慣，將一身純白的文士長衫換成了父親喜歡的青衫。
頭髮也不再束起來，而是任它自由披散在兩肩。
他告訴自己，不能治好父母，完成他們的心愿，不能實現自己的理想。
那麼這輩子，就只做這一個打扮。
藉以提醒自己：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不到五天時間，兩人就再次來到有妖獸出沒的連雲山脈的入口。
他們不知道連雲山脈意味著什麼，也不知道什麼是妖獸。
只知道凡人的世界里口耳相傳著，只要進入這片山脈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不論武功多高，都是必死無疑。
可見妖獸的厲害和神秘。
不過，青天鈞早在青晨不到三歲的時候就來過這裡。
此後也是一年來一次，為的正是提前幫兒子探好未來尋找仙門的路徑。
商晴柔告訴青晨，連雲山脈中有一個修仙宗門，名叫流雲宗，在連雲山脈的另一邊。
而整個連雲山脈就是流雲宗的後花園，其中的妖獸都是流雲宗的財產。
或者說這個連雲山脈就是流雲宗訓練弟子的狩獵場。
所以只要穿過連雲山脈，到達另一邊，就可以找到流雲宗，才可能拜師。
「胖滿，進了這個谷口，穿過長長的甬道，那邊就是連雲山脈了。」青晨道，「雖然危險無比，卻是全新的開始，機遇永遠與挑戰並存！」
「一旦踏過去，我們就會成為仙門中人。」
「那時節，天地任我遨遊，世界隨我闖蕩，豈不自在！」
「是啊！」胖滿一本正經道，可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讓青晨無語。
「天地之間的美味任我吃，任我挑，當然自在啊。」
青晨笑道，「你，準備好開啟新征程了嗎？」
胖滿顯然也有些激動，「準備好了，老大，我們出發吧。」
「好」，青晨大笑，「走！」
隨著一聲令下，青晨和胖滿從此進入了一個光怪陸離的神秘世界。
一個讓他們受盡了苦楚、嘗盡了辛酸的仙俠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