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青樓
蘇可心看了猜燈謎的地方一眼，還是有些不服氣的說道：「無奸不商，方才他見猜中的是一個孩童，便要賴賬，這樣的人還做什麼生意，你為什麼要攔著我？」
攔著她自然是因為她要是再猜下去，那攤主就要大喊「偷小姐」了，林凡擔心他這一嗓子喊出去，自己就活不到明年的七夕了，畢竟楚國人都比較注重明傑偷情，這種事情太丟人了，簡直就是社會性死亡啊。
他搖了搖頭，說道：「市井小民，這些再也正常不過了，他欺負那個孩子，自然也有人欺負他。」
林凡回頭看了看，看到小攤前的人群已經散開，一個孩童站在燈架前，攤主被一個壯漢按在地上狂揍。
「老子的兒子也敢欺負，打不死你！」
「這才是正常的！」
……
三個人逛了一段時間後幾個人走到了一家青樓，門口還寫著「天然居」，林凡感慨古代人真會玩！青樓都起這麼文雅的名字了。
蘇慕雪看到林凡臉上的表情，大概猜到了他在想什麼，「林公子，這裡的女子賣藝不賣身，女子是否要陪客人，都會看女子的心情。而且據說這裡的飯菜也是十分美味這些女子和我們孤男裡面的女子都一樣是一些可憐人，雖然她們過得比我們好一些，但是她們都簽了賣身契喪失了自由。」
「蘇姑娘，你不會要學你姐姐那樣聖母心泛濫唄，」
「林公子，什麼是聖母心啊？」蘇慕雪眨眨眼，充滿疑惑。
「舉個例子，你姐姐上次非說我掙的錢那麼多，就應該施捨給城外的那些乞丐們。」
「林公子說笑了，慕雪自然知道想要得到什麼就要失去什麼，所以慕雪才甘願在勾欄里賣唱，也不願意來到這裡賣笑，畢竟，見了賣身契之後，基本上就是身不由己了。而且這家天然居可是金陵最大的一家青樓。」
林凡本來以為天然居是一處青樓，到了地方才知道，這居然是一處面積不小的園林。我還以為這青樓都是秦淮河上的花船呢，沒想到還有這麼大的地方！
在京師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能買下這樣一座園林當做青樓，天然居的幕後老闆一定有錢又有權。
林凡在天然居門口停下腳步，望著大門兩側懸挂著的對聯。雖然是晚上，但周圍燈火通明，這副對聯也看的清楚。
「得世外清涼境界，正好談詩，況當荷露新烹，竹泉初熱。」
「澆胸中塊壘閑愁，有何下酒，好把寒梅細嚼，秋菊狂餐。」
蘇慕雪看著這對聯，說道：「林公子，這對聯倒是雅緻，林公子駐足不前。莫非除了此下聯外，你還能不能想出另一個？」
林凡不想裝逼，畢竟自己腦子裡儲存的知識量有限，要是現在用光了以後還怎麼裝逼：「這對聯普普通通，有什麼好對的。既然這裡只是一家普通的青樓，那咱們先進去吃飯吧，一會我送你們回去明月樓還有一場聚會等著我呢。慕雪姑娘你要是想對對聯，晚上回去，有的是時間慢慢對。」
「對不出來就對不出來，說什麼對聯普通，既然我們的對聯普通，你倒是說一個不普通的出來啊！」林凡話音剛落，一道不服氣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他轉過頭，看到一個侍女打扮的少女正雙手叉腰，挺著胸，氣鼓鼓的看著他。
小丫頭片子還學人挺胸，在胸大無腦蘇可心面前挺胸，誰給她的勇氣？
林凡可不打算和這小侍女理論，搖頭對著姐妹花說道：「進去吧，長長這裡的飯菜和民營有樓的飯菜，哪個更好？」
小侍女對他吐了吐舌頭，說道：「大話精，這就怕了，虧你還是男人呢……」
林凡已經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他這輩子最討厭的事情，就是有人懷疑他是不是真男人，沒有之一。 ……
男人可以被人說窮，被人說丑，被人說又窮又丑又沒有上進心，唯獨不能被人懷疑是不是男人。
林凡看著那小侍女，微笑問道：「小姑娘，你剛才說什麼？」
小侍女退後幾步，警惕道：「你想幹嘛？」
蘇可心看著林凡認真的樣子，扯了扯他的衣袖，說道：「算了吧，林凡你一個大男人為難小姑娘幹什麼？我們先進去。」
蘇慕雪上前一步，對著自己的姐姐搖了搖頭，說道：「姐姐，這是男人的事情，我們女人就不用管了。而且林公子應該是一個有才華的人，我也想看看林公子到底有多大的才華。，」
「好吧！」蘇可心不僅是一個白蓮花的菜鳥高手，也是一個妹控狂魔，自己妹妹說的話她都百分百執行！
於是蘇女俠催促說道「林凡，你既然瞧不上人家這裡寫的對聯，你就自己趕緊寫出來一個好的！」
「蘇女俠，你幫著靈感和白開水一樣啊，想喝就有，讓我想想！」
「這位公子像你這樣吹牛說大話的人我見多了，你要是不想避免尷尬的話，趕緊找個理由先走吧！」小侍女翻了個白眼兒，覺得林凡磨磨蹭蹭的肯定是跟旁邊的兩位漂亮小姐吹牛，所以才這樣說的，林凡在小侍女的心裡就是一個說大話的書生罷了！
林凡微微一笑，「太簡單了！」然後對著蘇可心和蘇慕雪說道：「等一下！」
蘇可心不懂詩詞對聯但是也不想讓林凡丟人，畢竟他還是自己的徒弟。
蘇慕雪這一刻看著林凡，心裡突然對林凡好奇起來，這個據說有大靠山還好心收留姐姐的男人，花一千兩買了一個毫無價值得勾欄，起初自己以為他是紈絝子弟；但是那會解了很多字迷就讓自己有些刮目相看了；現在這位林公子居然還說這個天然居的對聯兒不怎麼好，他能寫出更好的，而且看他的表情他也不像是在吹牛，這就讓蘇慕雪產生了濃濃的好奇，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男人？身上還有哪些捉摸不透的秘密？
正所謂好奇就是淪陷的開始，但是蘇慕雪卻沒有發現自己內心的想法。
「得世外清涼境界，正好談詩，況當荷露新烹，竹泉初熱；澆胸中塊壘閑愁，有何下酒，好把寒梅細嚼，秋菊狂餐。」
林凡沒有再理會那小侍女，看著天然居門口的對聯，說道：「這副對聯，字裡行間充滿了雅緻，似乎來這裡不是食客喝酒吃飯，而像是文人吟風弄月，品梅賞菊，的確很雅。想來平日里來這裡的，也都是些賣弄風騷玩弄女子的「雅客」。」
小侍女身後的一名年輕嫵媚的女子目光望向他，似是在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林凡目光從那對聯上移回來，說道：「這對聯是雅，但用在青樓門前的對聯，一個雅字還不夠。」
他沒有停頓，繼續說道：「潮州韓江酒樓有這樣一副對聯，上聯為「韓愈送窮，劉伶醉酒」；下聯是「江淹作賦，王粲登樓」。」
小侍女身後的那個穿著清涼露著鎖骨的狐媚女子走出來點了點頭，說道：「一副對聯，用了四個典故，又將「韓江酒樓」嵌入其中，雖然對聯本身並無出色之處，但用在這處酒樓前，卻是再合適不過了。不過公子能否給我們青樓也寫一副對聯。」
林凡接著開口：「江州「陶陶居」門前，也有這樣一副對聯，上聯是「陶潛善飲，易牙善烹，飲烹有度」；下聯為「陶侃惜寸，夏禹惜分，分寸無遺」。」
那女子想了想，說道：「陶潛愛酒，是為風流隱者，易牙擅烹，卻是奸臣佞臣。陶侃曾言：「大禹聖者，乃惜寸陰，至於眾人，當惜分陰。」，既點明了飲樂需有度，不可沉溺玩樂，荒廢光陰，又將「陶陶」二字嵌入，也是難得的佳聯。」
林凡想不到這女子居然能點出所有的典故，並且瞬間分析出兩聯的用意，不由的多看了她兩眼，才開口道：「所以我說，天然居此聯雖然稱得上雅，但卻只是普普通通，和上兩聯相比，意境雖足，終究少了一份心意，算不得什麼妙對。」
「公子言之有理。」風韻女子看了看她，忽然問道：「不知公子對此可有建議？」
「沒有。」林凡搖了搖頭，乾脆的說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現在只想早點進去看看，不知道這天然居的飯菜，有沒有真材實料還是那些男人都是沖著這裡的女人才來這裡吃飯的？
小侍女笑著說道：「你也想不到更好的啊，原來只會動嘴，光說誰不會……」
林凡腳步再次一頓。
什麼叫只會動嘴，他全身上下哪裡不能動，如果這小侍女是自己家的丫鬟，林凡早把她屁股打腫了。
他看著那美貌女子，想了想，說道：「忽然想到一聯，既然貴地名為天然居……，「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姑娘覺得此聯如何？」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清涼的嫵媚女子還沒有開口，蘇可心就一臉驚奇的說道：「一個正著讀，一個反著讀，這樣也行？」
她有些迫不及待的看向林凡，問道：「林凡，下面呢？」
林凡看著他，搖頭道：「下面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