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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女出納失蹤了

  就在我為香香奉獻出我的初吻時,懷孕的女出納紅霞失蹤了。

  紅霞懷孕已四個多月了,B超顯示是雙胞胎,身子特別重。

  為了產檢方便,我特意請了假來西安照顧她。當然,這一切女友香香是知道的,實際上就是在她的安排之下。

  正如你所知,紅霞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陪著女孩子去墮胎我有經驗,陪著孕婦去做「產檢」卻是頭一次。好在這只是香香要我來西安的借口,她已經找好了照顧紅霞的保姆。

  保姆每月工資800元,與一個企業的白領相當。

  香香是婦產科醫師,知道一個女人懷孕的艱辛,更清楚孕期照顧的重要,所以替我做主,請了如此高價的保姆。

  保姆很盡職,女出納紅霞的失蹤,她早就有預感。

  半個月前,我接到她的電話,說是紅霞的父母來了。

  關於紅霞父母的突然出現,我有三點疑惑終不得解。

  第一, 什麼樣的誘惑讓他們進了城,還住了下來。

  以前從紅霞的口中得知,她的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沒有讀過書,很少進城,也不願進城,說是進城的路上暈車,能要去他們半條命;進了城以後太吵睡眠不好,又能要去他們半條命。

  兩個半條命加起來就一條命,他們惜命,所以打死也不再來城裡。

  第二, 他們是如何得知紅霞懷孕的。

  我曾與紅霞約定,為了避免不要的麻煩,懷孕的事不讓她的父母知道。

  紅霞只有十八歲,卻已經出門打工兩年多了。以前在廣東,做過流水線上的操作工,也在舞廳里「私混」過,吃了幾次男人的虧以後,自覺在那裡無出頭之日,便拎著鋪蓋回到陝西農村。

  紅霞的老家淳化縣,位於陝西省中部偏西,原大而山地少,溝多而水流小,旱災經常發生,冰雹、霜凍、寒潮及乾熱風等災害性天氣時常光顧,是當地有名的落後縣、貧困縣。

  為了不讓紅霞在家裡閑吃飯,也為了能多給小兒攢點結婚錢,紅霞的父母拐彎抹角地找到了二叔這個遠的不能再遠的親戚,讓她走了那個窮山溝溝,來到富庶的關中平原,在二叔的磚廠上班。

  紅霞在南方打過工,又在歌廳、舞廳里混過,自然不是個省油的燈。這不,來磚廠上工作還不到半年,就懷孕了。

  女孩子未婚先孕是很丟人的事,但更丟人的是她對事件的整個過程竟然渾然不知,只是喝幾杯酒,唱了幾首歌,然後睡了一覺就懷上了。

  還好醒來時有大牛哥躺在她的身邊,這才不至於鬧出更大的笑話。

  紅霞自然不敢將這件事告訴父母,因為大牛哥是有媳婦的,而且他的媳婦也已懷孕,預產期就在九月底。如果讓人知道她懷了廠長的孩子,那麼「小三」這臭名就要落實了。後來因為身體的原因,她決定生下這個孩子時,就更不敢對外透露一絲風聲了。

  那麼,是誰將真相告訴她的父母?這個又出於何種目的呢?

  第三, 他們是如何獲悉紅霞的住址,又是如何尋到那裡的?

  紅霞與大牛哥的荒唐事發生在我們縣上,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懷疑,我將懷孕的紅霞安置在了百多公里以外的省城,買房子的過程以及房子的位置也都極其隱秘,即使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大牛哥,也不知道在哪裡。

  那麼,又是誰告訴了他們,並將他們帶到那去的呢?我相信,如果沒有人帶領,他們是絕對不可能找到紅霞的。

  帶著這三個疑惑,我拔通了紅霞住處的電話。

  對於我的電話,紅霞顯然有些慌亂,不過她還是將所有的事扛了下來。

  在她的描述中,因為有半年沒有見父母了,甚是想念。隨著自己的腹中胎兒的增長,這種想念也隨之增加,終於有一天忍耐不住,就給家裡寫了信,並說明自己的處境,希望自己生孩子和坐月子期間,母親能來照顧自己。

  關於腹中孩子的來源問題,她是這樣解釋的。

  自己已經私自與一名廣東籍男子結婚,因擔心雙方父母不同意,便先斬後奏。沒想到突然就有了身孕,醫生又說她的身體不允許墮胎,只好留了下來。

  眼看著胎兒的月份漸大,那男子便回廣東說服自己的父母去了,待那邊事情辦妥,就會接她過去。

  我對紅霞的解釋不置可否,總覺得哪裡出了問題。按照她的智商,萬難編出如此荒謬的故事,可這又的確出自她的口,所以,我想到了約請她的父母。

  如果按照那個遠的不能再遠的親戚關係,女出納紅霞要叫我一起「叔」,而我則要喊人家父母一聲「哥嫂」。

  哥嫂遠道而來,我請他們吃頓飯,盡一下地主之誼,理所應當。

  其實,在請紅霞父母吃飯這個問題上,我還是有一些擔心的。紅霞現在就像一顆定時炸-彈,稍不慎,就會將身邊的人炸得面目全非。

  當我提出這個「合理」願望時,紅霞一口回絕了。

  也許是她擔心我說漏嘴吧,我還是願意將事情、將人往好處想。

  幾天後,紅霞的保姆又打來電話,說是紅霞開始夜不歸宿了。

  原來,自從紅霞的父母來了以後,先是在那兒住了一晚,到了第二天就將紅霞帶去了另一個地方,直到天快黑了才回來。

  因為擔心紅霞的身體,保姆就關心地問了幾句,結果遭到了她父母的嚴厲斥責,說是什麼「你一個侍候人的下人,敢管到主家頭上了?」。

  「下人」這個詞顯然傷到了她的自尊,為此保姆還抽泣了幾聲。

  這就是典型的農村小人!當自己身人「下人」的時候,要麼自輕自賤,怪自己命運不濟;要麼憤憤不平,說什麼蒼天不公。一旦做了「人上人」,就立馬換了一副嘴臉,欺侮起「下人」來更狠,更毒。

  此後的幾天,紅霞與她的父母開始轉移起東西來,但凡紅霞看上的都拿走了,後邊連她父母看上的也拿走了。

  因為有了上一次的教訓,保姆不敢再過問,直到家裡的東西搬得快空了,實在干不下去了,這才想起給我打電話。

  對於紅霞轉移物品,我沒有任何意見。那些物品以及那套房子,都是給她買的,她如何處置是她的事情,我只希望她不要影響大牛哥的生活。

  她懷孕的事情自然有大牛哥的錯,但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那天他們都喝醉了,發生了什麼事,如何發生的他們都記不得。

  雖然沒有意見,但我的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但將這些事情說給了香香。作為一個女人,她或許更能了解紅霞的心思。

  香香聞聽后大驚,立即約我去看看。

  我認為香香過於敏感了,但還是聽從了她的安排。自從與她有了「親吻」以後,我很樂意服從她的安排。

  到了紅霞的住處,那保姆正要打電話給我們,她的手上有一封信。

  信是紅霞親筆寫的,有些煽情,很不像她的語言。

  信的內容很簡單,不要再找她,她去了一個可以重新生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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