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楊家使者 再立盟約
何天武負手騰空而起,穩穩落在銅鴉之上,恭敬的對著張小山道:「師叔,弟子何天武恭迎您回返家族!」
張小山連忙回禮,問道:「你是哪位師兄門下?」
「弟子乃赤雲真人門下弟子。」
赤雲真人是張小山的四師兄,是師尊在外遊歷時,收養的一名弟子,深受其喜愛,已經是一名元嬰後期的修士了,今年他正好二百歲,至一百年前獨立開府以來,廣收門徒,頗有威望。
「好,師侄至此有何事情?」張小山開門見山問道。
「稟告師叔,老師他讓我轉告您,先不要回返駱駝堡,可先去弟子的定元府停留片刻。」何天武稟告道。
「豈有此理!」北懷渲怒道:「定元府尚在北地,我們時間緊迫,可沒有時間!」他也不知道何天武為什麼如此大的膽子,就算他背後有吃雲真人撐腰,也不敢做出這種公然攔阻張小山回返家族的事情。
「師叔,老師說他多年未曾見過您,心中甚是想念,還請您定要賞臉挪步一敘!」何天武絲毫不在意北懷渲的怒意,仍是一意請求。
張小山心中也有些不快起來,他和這四師兄一共見過一面,彼此感情寡淡,又何來思念之情,定是這些外門的勢力想將自己哄騙到定元府,然後徐徐圖之。果然如自己所料,這些外門弟子要比那些張家分支子弟做事更為徹底。
只是何天武帶著如此多的人馬前來阻擋,自己如果執意拒絕,倒是不好脫身,畢竟前方几座府城都控制在這些外門子弟的手中。
就當他不知如何決斷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楊東白驪忽然笑了起來:「哈哈,世人都道張家貴為四大宗閥之首,可今日看來,凈是一些不敬尊長、狂悖無禮之人!」
何天武吃驚的看著楊東白驪,他此時才發現,銅鴉之上竟然還有一名築基期的女修。他馬上想當然認為楊東白驪只是張小山的道侶或者同伴,一個築基期的修士有什麼了不起的,無非是依仗張小山的背景在這裡威風,於是他馬上氣憤道:「大膽!這位道友竟然在此藐視張家,真是罪大惡極!」
「哼!」楊東白驪不屑道:「少拿這些罪名來唬我,是非曲直自有公論,做了何懼世人之口!」
「牙尖嘴利,不知你乃何人?安敢如此放肆!」何天武決定震懾一下楊東白驪,也算是給張小山一個下馬威,這少年年紀輕輕,卻天賦極高,原本在家族中就是地位顯赫之人,此次在外遊歷了一番,又闖下了不小的名堂,隱約成為了張家年青一代中聲威最盛之人!對於何天武這種靠著自己努力而上位的外門子弟而言,對待張小山是又嫉恨又羨慕。
「大膽,這是楊東白驪前輩,是楊家八駿中騰霧前輩的親傳弟子,我都要尊稱一聲前輩!」張小山歷喝道。他知道必須儘快表明楊東白驪的身份,不然一旦鬧將起來,這些人完全可以推脫不知道楊東白驪的身份,所發生的一切都是誤會。
何天武被楊東白驪的身份震驚了,他怎樣也想不到這其中竟然還有楊家的干係,不過他執掌一座府城幾十年,處理危機的能力極強,斷不會就這樣被嚇住,他馬上回道:「師叔,難道楊家之人就可以口出狂言詆毀張家嗎?」
張小山淡笑了一下,說道:「何來詆毀之說,從你一系列無理的行為來看,白驪前輩說的已經很給張家留面子了!」
楊東白驪從懷中取出一隻墨綠色的木盒,空氣中立時傳來一陣淡淡的香氣。她說道:「這是老師他為張道鋮道友準備的靈藥,專醫他的外傷,另有書信一封,轉交給張家的族長,莫非你一個外人也可以代表張家了嗎?如若不能,速速退在一旁,休要多言!」
楊東白驪的話非常不客氣,她已經是隱晦的指責何天武有犯上作亂之嫌了。雖然張家現在群龍無首,三方勢力奪權,可是沒有任何一個人當得起這個罪狀。
何天武馬上驚慌的連連否認道:「弟子安敢如此!弟子安敢如此!」
「滾開!」楊東白驪大罵了一聲,手中出現了一隻如意子母金環,金環瞬間就化出81把次環,次環又幻化出密密麻麻的兵環,數量足有兩千多隻。楊東白驪所持的竟然是八把子環中的一把,這可是楊家最高層之人才能享有的。
楊東白驪平時根本不使用這如意子母金環,她自有專門的法器,後來獲得冰玉輪之後,她更是專一使用。而此時她既要震懾住這些張家的外門弟子,又不想和他們撕破臉皮直接動手,最好的方法就是表露出自己在楊家的尊貴身份,也只有這樣,才能讓這些人心生畏懼,不再繼續糾纏。
果然,看到漫天的子母金環,兩艘站船上的甲士都知道這是楊家的高人到了,他們立時膽寒了三分,畢竟張家內部再怎麼鬧,大家都有最起碼的底線,幽州不管打成什麼樣子,也沒有人會將這些醜事傳出去的,不過現在楊家的人參與進來了,事情可就有些難辦了,畢竟同為四大宗閥,張家衰弱了,獲益的除了司馬家之外,另外三家也能獲益頗多。
何天武強笑道:「白驪前輩,請原諒弟子的狂悖,只因為我是張家的人,故而見不得有人議論張家的是非,既然白驪前輩來此另有要事,我就不好挽留了!」他看向張小山道:「師叔,弟子看來無法完成師命了,我會稟明老師原委,不日老師定會去親自看望您!」他言辭柔和了很多,不再堅持自己的目的,在離去之前,他又冷冷了看了一眼北懷渲,口中哼了一聲,就轉身離去了。在他心裡,北懷渲身為外門長老,卻為主宗效命,自然是大大的叛徒!
北懷渲看著逐漸遠去的兩艘戰船,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大笑道:「小子,你怎麼不早早和我說這位竟然是楊家的人?」
張小山攤開雙手做無辜的樣子道:「你也沒問過啊?」
「我只當……」北懷渲笑道:「算了,怪我自己走眼了!哈哈!不過有了楊姑娘,這次的事情更好辦了!」
張小山明白北懷渲話中的意思,他真以為楊東白驪是楊家的使者,來此是代表楊家與張家溝通,有了這層身份,那些試圖搞一些齷齪手段的人都要慎重了,不然很快這些事情就將傳遍整個神州,那張家的臉自然就丟盡了。
只有張小山自己明白,楊東白驪只是陪同自己出來遊玩,根本就不代表楊家,怕是剛才那些話,不過都是楊東白驪編出來的。可是在外人看來,這些話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畢竟楊家也是得罪不起的。
「你是怎麼想到這個說辭的?」張小山傳音給楊東白驪道。
楊東白驪回道:「我說的是真的,我離行前,家族中就是交代我為張道友奉上靈藥,並且休書一封,願和張家再成婚姻之盟!」
五年前,因為張小山的神秘失蹤,楊家和張家的關係異常緊張,雙方的溝通減少了很多,一些必要的往來也逐漸中斷了,如果不是司馬家同時和四家開戰,也許雙方的關係會更糟糕,好在現在張小山再次出現,楊家自是有意和張家化解嫌隙,再結婚姻之盟。
所謂的婚姻之盟,代表楊家和張家都需各自甄選出一名女子遠嫁到對方家族中,將血脈聯繫的更為深厚。
如張小山的父母就是這種婚姻之盟,只是二人婚後感情和睦,也算是政治婚姻中少有的幸福典範。
楊東白驪一聲輕喝,喚回了張小山的神識,不滿道:「你怎麼了,一句話不說,和塊木頭一般!」
「我是真沒有想到你還有這樣的使命,我只當你是.……」張小山學著北懷渲的語氣嘆道:「算了!怪我自己走眼了!」
北懷渲大笑幾聲,控制著銅鴉繼續飛行。
也許是大家都知道張小山的身邊竟然還有楊家之人陪伴的消息,在接下來的行程中,三人再沒有被人阻攔過,他們中途也不停歇,終於在五天之後抵達了北定府。
北定府乃北境第一大府,在空中看去,更是繁華異常。
三人剛剛進入北定府的上空,就被十幾名身穿白衣的護衛阻攔住,這些是北定府內護守的修士,每一個都是築基期的修為。
見到是北懷渲一行之後,這些護衛直接加入了隊伍之中,在一旁護衛著銅鴉向駱駝堡飛去。
駱駝堡坐落於北定府城南五里的白石山脈,整座山脈峰巒疊起,靈意盎然,更加氣勢恢宏,最高的主峰高足有一百零八丈,蘊含天罡之數,整座山脈只有一條通道可到達頂峰的駱駝堡,通道兩邊遍布各種陣法和機關,外人根本無法進入,只有張家子弟可以憑藉著身份令牌上山。
銅鴉按照規定,緩緩降落於白石山腳下的驛站,從這裡換乘駿馬或者直接步行上山。
家族中早已得知了張小山回返的消息,主宗人馬在族長張百川的帶領下,都已在驛站等候了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