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九合應元 破解心魔
「小山，這次下山可有收穫？」張道鋮微笑著看著自己，張小山連忙跪倒在地上，說道：「師尊，您老人家安好，您的傷勢不要緊吧？」
張道鋮忽然臉色一變，冷喝道：「孽畜，我不用你關心，我也沒有你這樣的弟子！你在外面勾結妖邪，以為我不知道嗎？」
「師尊，你聽我解釋！」張小山急道。
張道鋮身前的桌案上，忽然出現了盤符和塗芊芊等人的頭顱，他道：「這些都是妖邪，已經被我正法，你還有何話要說？」
張小山只掃了一眼，就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他不忍心再看那些頭顱，可是就算他閉上眼睛，那些血淋淋的頭顱仍在他的腦海中浮現，一個個不甘的睜著眼睛，哀嚎著「我好慘！」「還我命來！」「公子救我！」
「孽畜，莫非你還可憐他們！」張道鋮怒道。
「師尊，天地有好生之德！您.……您為何要殺他們！」張小山再三猶豫，還是說出了心中所想。
「混賬！人妖殊途，人就是人，妖就是妖！誅殺他們是為了匡扶天道！」張道鋮一邊大聲冷喝著，一邊差人押上了另一名妖修。
青鸞身上捆縛著「捆仙鎖」，被法力束縛不得脫身，額頭上另有一張鎮靈符壓制她的法力。衣衫襤褸、面容憔悴，渾身上下布滿傷痕。
張小山一下子站了起來，口中疾呼道：「青兒！」
「夫君！」青鸞凄厲的呼喊道。
張道鋮將晚霞丟到張小山的面前，冷道：「這名妖邪由你親自誅殺，你若回心轉意，則還是我的弟子，如果一意孤行，今日就讓你魂飛魄散，省的污了張家的威名！」
青鸞搖著頭，懇求道：「夫君，救我！」
張小山看著地上的晚霞，爬到自己師尊的面前，連連磕頭祈求道：「師尊，請饒恕她吧！弟子願意用我自己的命來替他！」
張小山說完這句話，就將晚霞拾起，橫在了自己的脖頸上，可是他發現周圍都靜止起來，自己也無法控制身體行動。自己的師尊和青鸞慢慢化成了虛無的幻影，他睜著自己的眼睛，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哼！不辨正邪，何以成天道！」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忽然響起。
張小山還來不及反應，忽然周圍景象又變，四處都是殘垣斷壁，天空中烏雲滾滾，雷聲隆隆！渾身鮮血的青鸞從空中跌落下來，氣息已經變得很微弱。
張小山站在地上，連忙躍起，接住了下墜的青鸞，他急道：「青兒，你怎麼樣？」
青鸞緩緩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痛苦呻吟道：「夫……君!快.……快逃！」
天空中的烏雲猛然釋放出一道粗大的紫黑色雷電，如一條疾行的雷龍瞬間就到了張小山的面前，張小山馬上將青鸞攬在自己的懷中，用自己的後背硬抗這道天雷。
周圍再次靜止下來，周圍的景象再次開始模糊變化起來。
剛才那神秘的聲音再次響起：「留戀情慾，何以成天道！」
張小山有些憤怒的大喊道：「如果不仁無情，縱成天道又有何用？」
那道聲音緩了半刻才說道：「好一個仁愛有情的人，希望你能堅守本心！」
很快，耳邊想起了陣陣九天法音，無數或低沉、或悅耳的聲音同時吟誦著法音。有道道金色的光芒籠罩在張小山的靈魂上，他感到一陣舒爽的感覺，下一刻，自己的靈魂「嘭」的一下，一份為二，受天地法則滋養，誕生出了第二靈魂。
「呼！」張小山長吐胸中的濁氣，緩緩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一名醜陋的女人正「瞪」著一雙灰濛濛的大眼睛，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看著自己。
這女子的樣貌實在醜陋。
如鍋底一般黑漆漆的面孔上，生長一雙灰濛濛的大眼睛，巨大外翻的鼻子，生長著根根尖利的牙齒的血盆大口，倒生在腦後的尖尖雙耳，一頭雜亂而堅硬的黑色毛髮。真箇是一隻活脫脫的妖怪！
張小山剛剛結束九合應元劫，就看到這麼恐怖的面容，倒是將他嚇了一個半死。
他急忙喊道：「啊！什麼妖怪？」手中就要取出法寶。
楊東白驪則道：「小子，你亂叫個什麼，這是蝠凌妹子，這六天里，是她一直在這裡守護你，你還說人家是妖怪！」
蝠凌見到張小山蘇醒，連忙用黑色的面紗遮住了自己的面容，有些失落的說道：「不礙事，我確實生的極丑！」
張小山口中說著抱歉，心裡卻仍感茫然，對著楊東白驪傳音道：「什麼情況，這丑……蝠凌是哪裡來的？」
楊東白驪回復道：「這是人家的洞府，是盤符前輩收服了她，並且已經收為記名弟子，以後怕是要常出現在你的身邊，你可不能這麼對待人家！」
楊東白驪就是鐘意蝠凌的醜陋，她覺得張小山身邊的那些侍女過於嫵媚、妖嬈了，這些鶯鶯燕燕圍繞在張小山的身邊，自己看著就討厭，現在好了，有了蝠凌，以後張小山不可能再過的那麼如意了，自己想想就開心。
「盤符呢？」張小山索性不再理睬蝠凌，他現在只想馬上離開這裡。
實在是上天垂憐，張小山只服用了兩枚九合分魂丹，竟然全都成功，他三天前就成功的幫助盤符凝結出第二靈魂，自己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再次嘗試，卻沒有想到，自己也凝結出了第二靈魂。
張小山也不在意，他本來就是抱著試試去做的，成功了就多了一條性命，失敗了也沒有什麼可嘆息的，也許就是這樣的平和的心態，才能夠兩次都成功。
只不過現在自己的第二靈魂還很虛弱，需要長時間的靜養，方可單獨行動。
「盤符前輩三天前忽然離去，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辦！」楊東白驪解釋道。
「老師說如果張公子蘇醒，請稍安勿躁，他不日就將迴轉！」蝠凌有些羞澀的說道，她的眼神不敢直面張小山，只能遊離在張小山的身側。
「嗯！」張小山看著蝠凌，心裡也有幾分愧疚，人家雖然醜陋，可也是一名女修，自己竟然稱呼人家為妖怪，這已經很侮辱了。
玄門中人稱呼妖族，也以外貌定論，容貌美麗者可稱呼為仙子、妖女、再不濟也可稱呼為妖精；可是醜陋者，一律稱呼為妖怪、魔怪！
自己失禮在先，對方卻絲毫沒有責怪自己。
張小山連忙取出了一枚化形丹，說道：「蝠凌姑娘，剛才是我失禮，這是一枚化形丹，可以助你褪去妖身，另塑人身，還請收下！」
蝠凌看著那枚七彩炫爛的丹藥，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天下間竟然有這等靈藥，不需渡天地雷劫就可化作人身。
哪個女子不愛美，蝠凌雖為妖族，可仍然在意自己的容貌。只是她本是普通妖族，也沒有神獸血脈在身，只能化成醜陋的妖化形態，卻無法徹底變作人身。以她低微的修為，怕是一輩子都觸及不到天地雷劫，怎能奢望渡劫后的化卻人身呢！
蝠凌感激的看著張小山道：「感謝公子再造之恩！」眼神中濃濃的愛慕之意，連一旁的楊東白驪都感受出來了。
楊東白驪也是頗為費解，這張家小子僅靠這一張好面容，就能哄騙這麼多女修，不得不說也是一種本事！
蝠凌連忙走到一處洞府的陰暗角落，盤坐在地上，服下了化形丹。
很快，洞穴內就傳出陣陣腥臭的味道，蝠凌所據的角落中，傳出「嘶嘶」「嘎巴」一類的雜聲，卻是蝠凌正在重塑肉身。將體內的妖物排出體外。
這個過程僅僅兩炷香的時間就結束了，很快，一名婀娜秀麗，面容之間別有英姿之氣的美麗女子走了回來。
「公子！」女子正是變為人身的蝠凌，此刻她已經徹底變換了容貌，肌膚仍然發黑，只是看起來別有一番野性的滋味，容貌與塗芊芊等不同，絲毫不顯嫵媚，劍眉冷目頗顯英武，高聳鼻樑更具堅毅，雙唇單薄再添冷峻，好一個颯爽英姿的女修。
蝠凌的變化實在巨大，張小山也連連贊道：「好造化！不過姑娘今日即已成就人身，當有人族做派，似往常般食人，確實萬萬不可了！」
蝠凌羞紅了臉，連忙道：「公子教訓的是，我今後當戒除五葷三厭，只是更不敢食人！」
「如此甚好，此處百姓受你所累，連年來定是怨聲載道，我們還是為亡者之魂進行禱告，然後儘早離去。」
蝠凌面色一變，眉頭緊蹙，竟是沒有理睬張小山的話語。
張小山見到蝠凌如此反應，只當她是有感而傷，卻不想蝠凌忽然說道：「公子，我發出的四道幻像剛剛都被人截殺了！」
張小山自然不知道蝠凌所說為何，只覺得一頭霧水。
蝠凌於是將盤符讓自己做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她用天賦所化的四道幻像，形神戒備，尋常人等根本無從分辨。四道幻像按照自己盤符要求的那樣，分別飛向正東和正北方向，一直以來蝠凌都能感受到四道幻像。可就在剛剛，四道幻像幾乎是前後瞬息之間就全都消失了。
她的幻像只要不被人為破壞，足可以走上幾萬里，絕不會自動消失。
「小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司馬家的龍衛追上來了！」楊東白驪緊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