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父女團圓 散仙降臨
張小山跟在神眼大師的身後,來到鐵籠處。
鐵籠上有一隻巨大的獸首,巨口正咬著鐵籠,將其關閉起。
神眼大師看著籠中那傷痕纍纍的女子,雙眼流下了眼淚,帶著幾分哭音喊道:「雪兒!雪兒!」
那籠中的女子聽到如此的呼喚,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緩緩抬起了自己 的頭顱,顯露出一張絕美的面孔來,螓首蛾眉,眉宇間卻帶著三分楚楚、三分柔弱、三分無助、一份羞澀,如同皓首百合一般,讓人生就出一種自然而然的憐愛之感來。
張小山看著眼前年輕貌美的女子,卻生出一種異常的感覺來,這女子竟然有那麼四五分神似青鸞,只是眉宇間滿是幽怨和無助,這種表情,青鸞是不可能流露出的。
「嗯嗯!」一旁的歷緲看到張小山出神的盯著籠中的女子,心裡有幾分不快,馬上輕咳了兩聲,喚醒了張小山的意識。
張小山也馬上就察覺到自己確實太唐突了,怎麼能如此盯著一名陌生的女子呢?他連忙裝作研究獸首鎖,還不時發出一聲疑惑:「這個鎖,內嵌九道機關,煉製時裡面還慘雜了很多鐵精,用外力不容易打開啊!」
神眼大師急道:「這種機關叫做九星合一椒圖獸首,需要特殊的方法才能打開!」
張小山說道:「我去下面問問,也許能從曲無傷那裡問出來!」
「張家小子,你不用麻煩了!」歷緲則一臉自得的走上前來,說道:「讓我試試?」
她口中發出一聲低沉的吼聲。悠長嘹亮,周圍幾人的靈魂無不顫抖了一下。
張小山知道剛才那就是龍族的天賦「龍吼!」
歷緲只是開鎖,並沒有用來對敵,所以威力已經收斂了很多,不然的話,這麼近距離承受一下龍吼,張小山覺得自己肯定會受到傷害的。
饒是這樣,他的腹中也被那陣龍吼引發了好不容易壓制下的傷勢,他再次吐出一口污血,連忙盤膝坐在地上,調息起來。
他這一變故,倒是將歷緲和司馬若水都嚇了一跳,兩個人緊張的來到張小山的身前,發現張小山已經閉目凝神起來,臉色一陣白一陣黃。
「歷緲姐姐,你怎麼如此不小心!」司馬若水責怪道,她還以為張小山是被龍吼所傷。
歷緲也有些糊塗起來,疑惑道:「不應該啊!我剛才的龍吼只有一成的威力,絕不可能讓他受到如此嚴重的創傷啊?」
神眼大師連忙解釋道:「二位,張公子是剛才在搏殺時,被人擊中了前胸,故而會出現這種情況!」
「你怎麼不早說,應該讓他馬上休息調整,怎麼可以還要他陪你一起上來!」歷緲馬上冷喝道。
司馬若水雖然沒有開口責怪,可是從表情上就能看出,他對神眼大師也有幾分不滿。
神眼大師討了一個無趣,也不在意兩個人的態度,他多年的願望終於就要實現,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生氣。
一道連續的機擴聲從九星合一椒圖獸首處響起,很快原本怒目圓睜的獸首緩緩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已經合上的獸嘴也慢慢開合,然後丟落到地面上,化作了一陣白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歷緲姐姐,你是怎麼做到的?」司馬若水好奇道。
「其實很簡單,椒圖也是龍族的子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分支,不過也能聽懂龍語,我只是告訴他,我代表龍族讓他回族中,他當然第一時間就離去了!」歷緲解釋道。
神眼大師對著歷緲鞠了一躬,然後將籠中的女子攙扶了出來,父女多年未見,此時再度重逢,早已都哭成了淚人!
樓外忽然傳來了劇烈的喊殺聲。
歷緲向外看去,只見洞府中,忽然出現了成千上萬的修士,都穿著百鍊堂的衣服,將此處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百鍊堂的人到了!」歷緲看著下面說道。
司馬若水則對著千機傀儡道:「發出信號,讓大個子來接我們!」
千機傀儡馬上開口,發出了一陣十分低沉的聲音。
這道聲音異常的古怪,聲音不大,可是穿透力特彆強,飄飄蕩蕩之間,很快就傳向了遠處。
盤坐的張小山也聽到了這個 聲音,緩緩睜開眼睛。
歷渺道:「你不會以為只有我和弱水妹妹來這裡了吧?」
張小山笑道:「怎麼可能,司馬姑娘貴為郡主,地位尊崇,就算天機閣不派人護衛,那司馬皇家也會派人的。」
張小山很清楚這種大家族的行事作風,就如自己一般,師尊和自己說的是讓自己外出遊歷,可實際上卻暗中派出了超級高手「北懷渲」守護自己。
司馬若水貴為當今郡主,恐怕暗中守護的人員實力更為可怕。不過說來也怪,這背後的護衛竟然沉得住氣,一直沒有出現。
原本寬敞的洞府內此時顯得異常擁擠,百鍊堂大量的弟子都涌了進來,很多人也都是第一次進入這裡,看著此處華美的裝飾,很多弟子都私下交談起來,他們進入百鍊堂,也是清貧無比,何曾享受過一天舒適的生活。以往他們都以為自己的門主居住在主峰上的一處洞府中,裡面裝飾簡單、清貧,所以大家覺得門主尚且如此,自己清貧一些也無妨了,可是現在看來,自己的門主竟然每日都住在這樣一處精美絕倫的地方,心裡就不免生出不滿了,只是沒有人挑明,大家都隱忍在心中。
門中幾名老者帶著門眾,站在圍牆外,其中一人名為「孫廖」,是門中的司律堂堂主,掌管著門內各種條例制度,並且負責暗中監視門內弟子的動向,是曲無傷的心腹。他當然知道此處的秘密,並且能夠在此看守的護衛都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無一不是守口如瓶、行為謹慎之人,怎麼這次如此不知輕重,竟然將此處隱蔽所在泄露出來,這些人事後一定要重重的責罰。
有些弟子看著前方的中層,心中又出現了新的疑問,為什麼一位長老會的人都沒看到,那可是百鍊堂最強的戰力,平時這些人享受最高的供奉,還不用出什麼力,現在需要他們了,卻全都躲了起來。
這些弟子當然不知道,他們口中所說的諸位長老,除了神眼大師之外,其餘的都被盤符一個人斬殺了,現在當然不會出現了。
「桀桀!」忽然,所有的弟子都聽到了一陣有些凄厲的笑聲,一名男子拖著一具屍體,從大門走了出來。
很快就有人認出,走出的是庄白柳長老,是八大護爐使之一,已經是一名元嬰期的大修士了。不過門中對這位長老的評價並不是很好,都說他修習的是陰屬性中的死亡流派,喜歡和死人與鬼魂打交道。
馬上有一名叫「成珀」的中年人走了上去,他也是一名護爐使,不過是真正煉器的人員,法力境界雖然只有築基期,可是在門中的地位極高。
成珀平時和庄白柳有些交情,於是上前問道:「庄長老,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會什麼會敲響示警集合大鐘!」
這人就是盤符,他剛剛一直在折磨曲無傷,將其折辱過後,利用秘法抽走了靈魂,只剩下一具殘破的屍體,他現在就拖著曲無傷的屍體,來到人前,炫耀自己的手段。
盤符冷笑著看向成珀,然後笑道:「一個築基期的廢物也敢來這裡,如果我殺你,豈不墮了我的威風!」
成珀有些不快,怒道:「庄長老,你我同為護爐使,你說話還是客氣一些吧?」
盤符右手輕輕一揮,成珀的人頭就滴溜溜滾到了地上,他冷喝道:「廢物,沒有實力還想要我和你客氣,找死!」
人群頓時沸騰了,這庄白柳不問青紅皂白,就斬殺同門道友,這可是大罪。
孫廖大怒道:「庄白柳,你瘋了不成?」
盤符大笑道:「我才不是什麼庄白柳,我的名字你們不配知道!」
「瘋了!瘋了!」孫廖大叫道:「執法弟子在哪裡,還不給我上前將此人擒拿住,容后發落!」
幾十名執法弟子一個個面色為難,慢悠悠的上前,大家剛才都看到了庄白柳的實力,只那麼輕輕一揮,就輕易擊殺了一名築基期的修士。這些執法弟子有些才不過是練氣期,又怎麼會是對手!
孫廖看著身後的眾人,勃然大怒道:「你們這些人莫非是害怕了,有我在此,你們無需……」孫廖的話還未說話,一顆頭顱再次飛了起來,鮮紅的血液隔了一會,才如湧泉般噴濺而出。
幾十名弟子退也不是,進也不是,一個個面露懼色。
「還不快滾,莫非你們也想死嗎?」盤符冷喝道。
這些弟子正在猶豫,盤符卻有些不耐煩的一揮手,這些弟子不知真假,嚇得魂飛魄散,狼狽的跑到了後方的人群中。
有了這些弟子的帶頭,其餘更低階的弟子都開始潰散起來,任憑几名中層也約束不住。
忽然,一聲沉悶的聲音如雷鳴般在眾人的腦海中炸響。
「再敢後退者,殺無赦!」一名帶著面具的男子忽然出現在眾人的上空,一身飄灑的紅色長袍,持著一隻短小的降魔杵。
盤符看著男子降到自己的身前,笑道:「你是散仙?」
元嬰期後期的修士必須渡天地雷劫才能達到渡劫期,不過有些實力弱小的元嬰期修士自知沒有能力安然渡過,為了避免自己煙消雲散,再入輪迴之苦,有些修士另闢蹊徑,在感應到雷劫后,馬上將自己的一部分靈魂附在天地靈物上,嘗試用另一種方式進行修鍊。在雷劫失敗后,他們的肉身和元嬰都被摧毀,可是因為他們留有後手,卻可以繼續存活下去,雖然也可以擁有通天的法術,不過因為元嬰已毀,無法在天地大道上有更多的進步,只能靠人為吸取其他器物的靈力來補充自己的消耗,而無法從天地間獲取更多的靈力,是很多修士渡劫失敗后,一種無可奈何的選擇。
這名老者就是這種情況,他手中持著的降魔杵就是他靈魂附體之所在,故而他只能使用這件法器,而且必須小心培養修復,不能讓其出現問題,不然的話,靈魂附體之所損壞,那就要魂飛魄散,墜入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