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牛頭人部落
「有時候我也會懺悔，覺得我是一個殺人盈野的殺人犯。「
「我殺了很多人，也害死了很多人。」
「但是後來我仔細想一想，這似乎不是我的錯。」
「我是他們的領主，是他們的君王，他們願意為我效死，我不是我，我承載了他們對於未來美好的希望，我已經不是我，我是他們意志的集合。
我是執行者，也是執刑者。」
「我將用利刃斬下任何反對者的頭顱，誰反對我，誰就是反對大眾。」
「我是唯一，我是神靈。」
「我是杜威。」
北地庇佑者，貴族的劊子手，斯特吉亞的女婿，騎士教會的掌控者，變革之父。
未來的帝國之主。
寬闊的大廳，厚重的木門被推開，清晨的曦輝灑落大廳，金黃燦燦，細長的投影來到杜威腳下。
雷迪爾對著背對著他的杜威恭敬行禮，「領主大人，領地第一集團軍集合完畢，在開拓者廣場中等待，第二集團軍，第三集團軍集合完畢，在克頓城外等待。
半獸人混成軍團集合完畢，在摩根爾村附近等待。
重裝騎士團集合完畢。
法師神官團集合完畢。
實驗性全機械化騎兵集合完畢。
審判庭集合完畢，騎士教會軍集合完畢，蠻族突擊大隊集合完畢。
此次集合共計十三萬兩千餘人，無一缺席。」
「此外，還有斯特吉亞十萬人在曠野中集合，戈敦閣下和加列閣下已經離去。」
「領主大人，他們在等待著您。」
杜威道：「你先過去吧，我隨後就到。」
雷迪爾離開之後，斯瓦娜從屏風後面轉出來，杜威與她輕輕相擁。
斯瓦娜道：「親愛的，祝你一路順風。」
杜威在斯瓦娜耳邊輕聲道：「領地就交給你了，審判庭他們會協助你的，不要心軟。」
「嗯。」
杜威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斯瓦娜，這次斯瓦娜不會跟著他出征。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內，龍女就懷孕了，這代表著杜威這個家族已經後繼有人，但是也代表著原本屬於杜威的那些陰謀和壓力也分擔到了龍女身上一部分。
「願冰雪女神庇佑你。」
杜威戴上頭盔，轉身道：「我就是神。」
腳步聲漸行漸遠，大廳中只剩下了斯瓦娜一人，遙望著杜威遠去的背影。
開拓者廣場，整齊劃一的軍隊在這裡等待著杜威的出現。
現在杜威已經不需要更多的話語去給予這些士兵力量，他自己就代表著力量，他只需要出現在他們面前，再加一句輕描淡寫的，「我是杜威。」
士兵們就會沸騰，歡呼聲就會衝破雲霄，戰無不勝的信念充斥著每個士兵的內心。
所有人都在呼喊著他的名字。
杜威揮手，「出發。」
第一集團軍三萬人合後勤民夫三萬餘人，將由杜威城堡方向出發，穿過陰影帝國的領土，刺入半獸人草原。
而克頓城方向的六萬戰鬥人員也會在另一個方向繞過陰影帝國的一片丘陵，從偏西一點的位置刺入半獸人草原。
斯特吉亞的十萬人會從曠野進發，從正面一路碾壓過去，最後三支隊伍會在獸人帝國唯一的大型城市，獸人王庭面前集合。
不用逼迫獸人帝國與他們死戰，只要能讓老獸王簽訂條約，承認斯特吉亞對於半獸人草原的擁有權就好。
大軍開拔，一路向東。
半獸人平原上是一望無際的荒草，樹木稀疏，近乎沒有。
泥濘和並不算深的溪流隱藏在荒草之下。
大部分的半獸人部落都以游牧為生，居無定所。
也有相當一部分部落已經組建了村莊和城鎮，靠著充足的水源種植黑麥。
這次杜威等人的主要任務是擊潰半獸人草原上盤踞的幾個大型部落，只要將這些部落擊潰，剩下的那些中小部落沒有凝聚力，自然也就會散去。
大型部落中能夠動員的壯年半獸人都在萬數以上，靠著半獸人比人類壯碩的身體，可以輕易的對抗倍數以上帝國軍隊。
「比我想象中要荒涼一些。」
杜威走在隊伍的最前方，跟著他的還有兔頭人以及幾個豬頭人。
這幾個半獸人穿著帝國學者的服飾，就連頭上也帶著學者特有的圓頂帽子。
兔頭人洛克解釋道：「在幾年之前，因為連續的乾旱，索爾加河斷流，半獸人平原邊緣的諸多中小部落紛紛西遷，導致這一片區域出現了暫時的真空。
而且因為不確定索爾加河的下游是否還會斷流，目前這邊應該沒有大型部落遷徙過來。」
「敵人在哪？」杜威沉聲問道。
一個聲音在他身後傳來，是一號，「在您前方大概五十公里處，有一個牛頭人的大型部落，他們的總人數在十萬以上，並且擁有大量的兔人和豺狼人附庸，根據我們的觀察，他們應該是當初被獸人王庭驅逐的牛頭人部落。
算是這片草原上最為強大的一支半獸人部落。」
「其他的部落呢？」
草原上最為強大的部落無疑就是盤踞獸人王城的獅人部落，人口百萬以上，隨時都有可能拉出來十萬以上的獅人。
其次就是虎人豹人熊人這些獸人部落，人數也都在幾十萬上下。
半獸人雖然人口眾多，但是戰鬥力比起獸人來說就比較堪憂，強壯的牛頭人和豬頭人在單對單中也不過是相當於四五個帝國士兵，在面對軍陣的時候，能同時對付兩三個帝國士兵就頂天。
「距離他們較近的還有一個豬頭人部落，人數也在十萬左右，但是他們與牛頭人並不友好。雙方几乎不怎麼往來，他們即便是知曉了牛頭人部落遭遇進攻，也大概率不會支援，反而會向他們西面的野豬人求救。」
杜威這麼大張旗鼓的進軍，獸人帝國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收不到，獸人王庭那邊因為獸神聖子和獸王的關係，可能反應會慢一點，但是肯定不是一點事情都沒做。
杜威決定先進攻一下這個牛頭人部落看看獸人方面的反應。
「休息一下，明早進攻。」
牛頭人作為一種雜食動物，有培養附庸種族為自己種植糧食的習慣，這樣，即便是他們將一片土地上的雜草吃光，也可以靠著兔頭人和種植的食物度過荒年。
從半獸人平原上逃去曠野的牛頭人並不算多，畢竟牛頭人在幾十年前還是獸人部落的一員。
可能是嫌棄牛人這個名字不好聽，所以才主動變成半獸人？
不管怎麼說，牛頭人的性格說不上溫順，他們可以吃草但是不代表他們喜歡吃草，比起味道苦澀的艹，他們更喜歡吃肉。
兔頭人的肉，貓頭人狗頭人，當然，還有帝國人。
在十幾年前獸人進攻帝國的那場戰鬥中，作為先鋒的牛頭人是殺戮最重的族群之一，在他之上也只有虎人和獅人了。
牛頭人的牧場通常分為養殖區和種植區，兩面區分，養殖區中是天然生長的荒草，用來給附屬種族做食物，順便將這些附屬種族養的膘肥體壯。
種植區就要帝國中的農田差不多。
牛頭人沒有馴養斥候的習慣，兔頭人和狗頭人的偵察半徑也非常的小。
當杜威的軍隊到達他們的領地邊緣的時候，還有幾隻牛頭人青年在捕獵兔頭人。
兔頭人在前面奔跑哭嚎，牛頭人青年在後面開心的追逐和投擲。
同為兔頭人的洛克看到這一幕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脖子，在曾經，他們過得也是這樣的日子。
現在杜威領中的半獸人不多，大部分都是兔頭人，因為兔頭人性格比較溫順，而且幾乎沒有什麼威脅，所以他們在杜威領中也過上了和普通領民同樣的生活。
杜威看了一眼洛克，發現這隻兔頭人已經開始渾身發抖。
杜威轉過頭，淡淡道：「抓活的。」
他身邊的幾十名騎士騎著馬沖了出去。
那些牛頭人聽到了馬蹄聲，但是他們並不以為意，牛頭人部落在這一片草原上處於生物鏈頂端，沒有任何人敢於頂撞他們。
就連獅人來了，也要保持禮貌，不然他們就會知道什麼叫做牛頭人的憤怒。
所以，當騎士們衝到他們面前的時候，當這幾個牛頭人看清楚了鐵罐頭上清楚的雄鷹標誌的時候，他們才惶然色變。
「帝國人！」
「這裡怎麼會有帝國人！還是帝國的騎兵！」
「我們早已經停戰了！帝國人！」
幾隻兔頭人也跑累了，現在明知道自己已經跑不了，雙手抱頭趴在了地上。
牛頭人青年們試圖反抗，被馬蹄一腳踹倒。
眼看自己不是對手，幾個牛頭人青年轉身就跑。
但是卻被騎士們追上，用長矛刺穿了雙臂和雙腿。
杜威身邊的這些騎士的戰馬，只是背高就有接近兩米，和這些牛頭人青年差不多高，但是卻披著厚厚的盔甲。
這種盔甲在缺少鐵器的牛頭人部落中幾乎可以當做傳家寶了，在杜威的重裝騎士中卻只是標配。
雖然杜威領目前依舊缺少頂級的盔甲，但是這種制式盔甲在面對非鬥氣對手時，依舊擁有著非常大的優勢。
騎士們在返回的時候順便也把兔頭人抓了回去。
回到一公里之外，杜威看著瑟瑟發抖的兔頭人們，對洛克道：「你的這些同族就交給你了，盡量問出一點有用的東西來。」
他騎著馬來到被綁著的牛頭人面前，扯開一個牛頭人嘴上的布，這個牛頭人揚天大吼，「哞！有敵人！哞哞！」
嗤。
長槍刺入喉嚨，鮮血涌動而出，牛頭人青年咕咕兩聲，咽不下去翻湧上來的鮮血，只能是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杜威看向另外一個牛頭人青年，讓騎士拉開他嘴上的布，這個牛頭人也立刻叫嚷起來。
又是一具屍體倒地。
一共抓過來了五頭牛頭人，最終沒有一個願意配合杜威的，都是剛剛張開嘴就要吼叫。
很有血性。
杜威對他們的血性也很是尊重，所以沒有將他們的屍體充作軍糧，而是找人將他們就地掩埋。
不一會的功夫，洛克來到了杜威身邊。
杜威問道：「怎麼樣？」
洛克道：「大概有……幾十萬的同族居住在這附近，而這個牛頭人部落也有著專門的軍隊，整日訓練，人數在一萬人左右。
而當戰爭來臨的時候，這些牛頭人可謂是全民皆兵，從七八歲幼童到五十幾歲的老人，都可以立即參與戰鬥。」
「十萬牛頭人和至少十萬的兔頭人。」
要比想象中的強大很多，杜威現在身邊只有三萬多人，正面對抗的話，在法師和神官的加持下不一定對打不過，但是一定會損失慘重。
杜威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現在已經是秋末了，草原也開始泛黃。
用來點火肯定會燃燒的旺盛……
但是事後的滅火也成問題。
「他們的聚集地有圍牆嗎？」
洛克道：「有，但是並不全，因為最近的一條河流是東西流向，所以在東面和西邊，有大量的牛頭人家庭選擇單獨居住，將他們的這個聚集地拉扯成了東西兩邊長，南北狹窄的長條形。
這種形狀的聚集地的圍牆並不好修建。」
眼看洛克說的條理清楚，杜威表揚道：「看來你在騎士教會中學到了不少東西。」
洛克笑道，「都是領主大人的栽培……」
杜威思考了一下，問道：「後勤中的酒精多不多？」
洛克明白了杜威的意思，略微想了一想，說道：「如果是用來防火的話……可能會有些不足，但是現在周邊的荒草不少，牛頭人又沒有做出防火措施，所以如果是放火的話……有很高的可能性成功。」
杜威點點頭，「將酒精拿出來，給弓箭手準備，先不要使用，等待我的命令。」
酒精比較容易揮發，得等到用的時候再開蓋。
夜幕逐漸降臨，杜威想起了之前在沃夫城遭遇到的失敗，漫天的煙雲伴隨著璀璨的放射，將一片天空幾乎照應成白晝。
陰影教會不費一兵一卒就摧毀了他的三支整編軍團，還讓他的重裝騎士團損失慘重。
當時他就在想，幸好之前陰影教會的軍團沒有在逃跑的道路上等著他，不然他就只能祈求有一個關羽領兵，慈悲大意的放了他了。
現在，他卻要充當這樣的惡人。
這感覺.……針不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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