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人人平等
「忠誠.……」
杜威淡淡的笑道：「相比較於靈魂，我覺得忠誠更能體現騎士的榮譽。
聖光之神與騎士之神已經很久沒有回應他們的信徒，但是領主卻依舊在選拔騎士時考驗他們對於神靈的虔誠。
這一點.……我認為很不應該。
明明是我為騎士們提供了一切，地位，財富，所有的一切。
聖光明明什麼都沒做。
騎士們是依附於領主的，而不是依附於神靈。」
「所以，拉泰甘德，我希望你在宣揚教義的時候，加上我寫的這些。」
忠誠下面的小字都是在講解他們為什麼要忠於杜威，以及他們要為杜威做什麼事情。
拉泰甘德面色嚴肅的盯著羊皮紙，沒有回話，杜威繼續道：「我大概猜到你在想什麼了。」
他拍了拍手，「騎士，你覺得平民，騎士，貴族之間，有沒有不可跨越的鴻溝？」
答案是肯定的。
平民生下來就是平民，貴族生下來就是貴族。
「是有的，這在你看來很不公平對不對？
你為此而憤懣。」
騎士抬起頭來看向杜威，沉聲道：「沒錯，這很不公平。」
杜威道：「騎士介於平民和貴族之間，他們可以在平民之中選拔，也可以貴族的次子的一條出路，甚至可以是冒險者。
只要他們為領主做事，就會被收納為騎士，區別於平民。
比起普通的平民來說，獲得貴族身份對於騎士來說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
我是指名譽貴族。」
拉泰甘德思考了一下，道：「騎士是一個混合階層，是平民的上升渠道，是落魄貴族的退路。」
「上升渠道！」杜威拍手，「你能說出這個辭彙令我很驚訝，沒錯，騎士是平民實現階級跨越的一種方式。
你之前說平民生下來就是平民，貴族生下來就是貴族，你覺得很不公平。
那我現在給你一個實現公平的機會，你在領地中為我選拔騎士，我可以承諾，他們貢獻夠大的時候，我會冊封他們為名譽貴族。」
不要小看名譽貴族的稱號，有這個稱號就代表著半隻腳邁入了貴族圈子，擁有了部分貴族面對平民時的特權。
杜威現在掌控著克頓城，是克頓城地區名義上的最高統治者，在貴族院重建之後他就是子爵和克頓城貴族院院長，可以分裂自己的土地冊封男爵。
當然也僅限男爵，子爵的冊封就需要行省貴族院審批，伯爵及以上都需要皇帝親自過目。
「條件是要把忠誠加入教義？」
杜威嘆氣道：「不然呢，我冊封的貴族卻要和我對著干，我冊封他幹什麼？
找刺激嗎？」
騎士低下頭繼續看羊皮卷：「我需要想一想。」
「想一想那些平民面對那些美味的蔬菜水果卻視若猛虎一樣的表情和神態，想一想他們平日的勞累和無力。」
杜威手指敲了敲桌子：「我在給他們機會，我是一個仁慈的領主，你是知道的。」
「領主大人，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離開了。」
騎士收起了桌子上的羊皮卷，離開了城堡。
杜威看著他的背影沉默不語。
意識形態這種問題是杜威不想面對的，他在一開始抵達領地的時候是一心要實現英雄特納爾的，可惜在過了一段時間的貴族生活之後，杜威的想法發生了些微的轉變。
他意識到了這種意識形態對於自己來說其實是非常不利的，他在將自己的利益交出去，平分給那些平民。
他曾經接受過的教育正在與他現在的想法激烈碰撞。
在數個夜晚的深思過後，杜威決定各退一步，他會繼續推動生產力的發展，但是也要控制思想的自由。
騎士教會就是他的實驗品。
「忠誠，面對領主的絕對忠誠勢必會影響到其他的美德，如果領主命令騎士向一個手無寸鐵的平民發起衝鋒。
那麼騎士是為了踐行憐憫公正違抗命令，還是要為了忠誠放棄憐憫。」
騎士回到家之後和凱爾說了這件事。
凱爾評價道：「這是一件好事，正如杜威所說，他在給領民們一次機會。
現在克頓城附近的貴族都還沒有音訊，有大量的貴族空缺，杜威需要一批對自己忠誠的人。」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我不是在說這件事，我在說騎士的精神！」拉泰甘德有一點煩躁。
凱爾問道：「如果你的教會選拔出來的教會騎士沒有任何的收入來源，他們會不會因為信仰放棄生活？
會有這種人的，但是很少，你的教會需要有一種吸引力來吸引那些信徒。
信仰是最虔誠的也是最不虔誠的。
我覺得你該接受他的建議。」
騎士道：「我始終覺得杜威的提議有悖於騎士精神。
無時無刻不在強調忠誠，這種方法培養出來的騎士一定會出問題的。
騎士不應該忠於領主，而是該忠於自己！」
「你忘記你是怎樣從領地的軍隊中被剔除的了嗎？如果你不同意杜威的意見，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講你從騎士教會中剔除出去。
這是他的領地，他想要做什麼都沒有人可以阻止。」
拉泰甘德腦海中靈光一現，「對，沒錯，沒有人可以阻止他，他的權利太絕對了。
貴族的權利太絕對了！所以平民在面對貴族的時候才會如此無力。
貴族可以壟斷自己想要的所有東西，可以肆意的壓榨平民。
如果平民有權利對貴族進行制衡呢.……」
凱爾無奈的後退兩步，騎士已經陷入牛角尖了，如果他能和杜威站在一起，他現在最起碼也是領地內的第三人，僅次於杜威和雷迪爾。
哪像現在一樣，整個就一邊緣人。
都邊緣了還整天瞎尋思.……
「隨你的便吧，拉泰甘德，我累了，我去買一些蔬菜做飯吃，你自己慢慢想吧。」
在領主大廳做了一會，杜威去營地中例行看望了一下受傷的士兵們。
收穫了一批感恩戴德之後杜威將三支方陣的隊長和耶魯達叫到跟前。
劍士也從克頓城調了回來，陰影教會許久沒有行動，福克納的生命安全威脅降低。
杜威決定先讓劍士充當破陣先鋒，只留下斧手保護福克納。
「刺客。」
虛幻的身影出現，「我在，領主大人。」
「那群半人馬現在怎麼樣了？」
「他們沒有離開原本的領地，不過今天他們去劫掠了距離不遠的一個半獸人部落，把半獸人們的糧食都搶走了。
那個半獸人部落失去了相當一部分戰士，已經被周邊部落吞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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