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到最後,付鵬懊惱地發現,他終於還是跟丟了那輛車。不過就是一個轉彎的瞬間,當他踩緊油門再次跟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那輛車已經奇異地消失在了眼前。
「是不是拐到小路去了隊長?這邊再往前走就脫離主城區到城郊了,岔路還是挺多的。」小何從車窗里伸出頭去向四周張望著。
一個急剎將車停靠在路邊,輪胎尖銳的摩擦聲中,付鵬猛拍了一把方向盤,神情驚詫而鬱悶,「老子竟然跟丟了!」
「那還繼續追嗎隊長?」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指向了新的一天,小何忍不住打著哈欠問道。
「.……先回去吧,」抬手揉了揉眉心,付鵬的語氣里也終於流露出了一絲倦意,追了這麼久,精神一直高度緊張,如今一放鬆下來,才發覺雙手因緊握方向盤而已有些脫力。
「換你來開。」推了一把副駕駛座上的小何,付鵬無精打采地下了車向後座走去。如今那兩個人就這麼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帶走了,也不知道後面會怎樣,不過這會兒已經是凌晨,也只有先回去,等明天上班再做打算吧。
「你小子開車不許打盹!快走!」
「哦……」小何委屈巴巴地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表情懨懨的隊長。隊長你沒追上,怪我咯?
……
「嗚呼!終於甩掉了!喜哥,你指的這條小路太隱蔽了,別說那警察追不上,我們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餘光瞥到後視鏡里終於沒了那輛呼嘯著警笛的車,開車的大漢忍不住鬆了口氣,又對著後座的劉喜恭維道。
劉喜卻不接他的話,眯著眼看著車窗外昏暗的天空,語氣淡淡的,「不要放鬆警惕,開快點。」說不定什麼時候那幫警察就又追上來了,他可不能任由自己再被堵在路上。
「那還繼續回老闆的會所嗎?」那大漢也斂了輕鬆的神色嚴肅地問道。
劉喜卻搖搖頭,「走小路回廠子。」
眼下指不定那些警察在哪兒正設卡等著他自投羅網呢,他要是再被逮進去,估計老大想殺了他的心都會有了吧。
「好。」握著方向盤的人點點頭,再次將車開向了更加深重的夜色中。
……
「喜哥,我就待一會兒,馬上就走。」
鑫源化工廠倉庫外,王小六死皮賴臉地求著眼前的劉喜。而空曠偌大的倉庫里,簡商和言笑依然是一副昏睡的模樣,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王小六,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我要這兩個人還有用,不是抓來讓你報私仇的。」劉喜一臉厭煩地說道。這王小六簡直就是個街頭無賴,要不是為了辨認簡商那女朋友才找他來,劉喜一眼都不想再看見他。
剛把那兩人弄進倉庫,這無賴竟然提出想自己留這兒待一會兒,揚言說要解決一下跟那兩個人之間的恩怨。其實自打言笑一出現,劉喜就已注意到那王小六眼神的變化了,想來是上一次沒有得手,意外間又再次見到,心有不甘想要圓了自己的遺憾吧,畢竟那楚楚可憐的小姑娘此時正被綁的結實昏迷著。
呵,也就是個只會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罷了,劉喜不屑地冷笑出聲。
「喜哥,我肯定不會攪了你們的好事的,我發誓!您看您上次把我手給折了,還把我趕了出去,如今您一個吩咐,我就馬不停蹄地趕回來了……您說就看在我這麼忠心的份兒上,就不能給小六個薄面兒嗎?」舉著自己抖個不停的右手,王小六耷拉著眉角,一臉愁苦地望向劉喜。
「行了行了,完事了快點出來,別給我把人弄沒了,我還有用。」似是實在不想再與這無賴糾纏,劉喜怕極地將鑰匙扔了過去,利落地抬腿走了。
給這兩個人用的葯不輕,昏睡到天亮也是不成問題的,想來也不會出什麼亂子。回辦公室的路上,劉喜邊走邊想。 ……
將倉庫沉重的金屬門再次鎖上后,王小六扭頭看向那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兩個人,忍不住得意地笑出聲來,「嘿嘿,這下子看你們還能怎麼辦?」
嫌惡地將緊挨著言笑倒下的男人往一旁踢了踢,王小六憤恨地嘟囔道,「一會兒再找你算賬!」
說完便調轉了身子色眯眯地看向了另一邊地上的言笑,「小妹妹,既然咱們這麼有緣,不如今天你就滿足了我的願望吧,嘿嘿嘿。」
說著,就要撲上去。然而身後突然響起的拍門聲卻將激動著的王小六嚇了一個激靈。
「誰啊?」
原來是按劉喜的吩咐守在門外的兩個人,聽著門內響起的動靜,最終還是忍不住敲響了門。眼看著這王小六取了鑰匙進了倉庫的門,他們的心裡總是有那麼些不爽的。媽的,他一個什麼都沒幹的混混都要去裡面風流快活,我們兩個人卻要留在外面為他守夜。
「小六啊,沒什麼事我們就先回去睡覺了,反正你也留這兒,那看守的事兒就交給你了,出來的時候記得鎖好門。」
「走吧……」
「走!」
還沒等王小六對門外的人說什麼,那兩個人就已經交換了眼色直接抬腳走人了。
「也好,省得打擾我的好事!」
聽著倉庫外重新又陷入一片安靜,王小六這才心滿意足地再次哼笑起來。
倉庫高高的窗戶外還是一片靜默的漆黑,離天亮還早,被剛才的拍門聲打斷後,此時的王小六卻顯得不是那麼著急了。
「小妹妹,別著急,我脫了衣服這就過來了.……」
悉悉索索的脫衣聲中,王小六拖著長音的語調顯得格外的讓人噁心。
春天的夜晚依然涼如水,激動到全身上下只剩一條底褲的王小六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抱緊了胳膊。
「春宵苦短,你冷嗎小妹妹?哥哥這就來溫暖你啦~」
倉庫頂上的大燈白晃晃的,照的王小六黢黑粗糙的脊背都顯得白了幾分。他再次靠近女孩的腳步比之前更加急切,目光灼灼,神色猴急。
然而當他剛剛俯下身將手伸向言笑的外套拉鏈時,背上卻像是被一絲尖銳的冰冷抵上,緊接著,一個清冷的男聲便響了起來。
「這一次,把你另一隻手也廢了,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