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章 番外篇 次元訪談大會
「又來海邊啦,啊噗嚕派!」
然而,能天使的歡呼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因為除了她之外,空曠的海灘空無一人。
天空蔚藍的彷彿與大海融為一體,柔和的海風拂面吹過,讓人不自覺的靜下心來。
這裡,彷彿不屬於世界的任何一個角度。
這裡,好像並不是真實的世界。 ……
事實上,來到這個神秘海灘的人有很多,多到所有出現在這個故事中的人都來了。
只不過,大家看不到彼此,就像互相之間處在某個平行空間,相同的是,他們的面前都有一張與海灘格格不入的椅子。
「能天使小姐,請坐。」
阿能聞聲回頭,不知何時,旁邊出現了一個穿著職業套裝的女子。
這個端莊的女子帶著職業微笑,她的胸前還佩戴著一個小牌牌,上面寫著【次元記者003號】。
面對次元記者的示意,阿能坐在了椅子上。
「這是……」
「能天使小姐,不要緊張,這只是個普通的採訪。」
「採訪?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這個沒必要深究,畢竟這裡是番外篇。」
「恩……也是哈。」
隨後阿能不再疑惑,整個人放鬆了下來。
「你們想採訪什麼,隨便問吧。」
次元記者拿出手卡,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能天使小姐,請問您是怎麼看待黑羽這個組織的呢?」
「黑羽?就是夏風他們那個燒烤店嗎?」
「也可以這麼說。」
能天使稍作思考。
「恩……那個燒烤店我只去過一次,但我覺得,那裡是一個非常歡樂的地方,很多不同經歷,不同身份,不同執念的人聚集在那裡,將一個小小的燒烤店,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家。」
「那和您所在的企鵝物流相比呢?」
「哈哈哈,那還用說嘛,當然是企鵝物流更歡樂了,我永遠愛企鵝物流,我們的口號是,企鵝帝國萬歲!」 ……
另一個採訪時空,當德克薩斯面對記者同樣的問題時,給出的答案卻不太一樣。
德克薩斯兩指掐著一根Pocky,語重心長的回道。
「我覺得黑羽可能更適合我一點吧,當然,我並不是說企鵝物流不好,那裡的工作我很喜歡,就是阿能太吵了。」
當記者繼續詢問德克薩斯會不會考慮跳槽時,她卻會心一笑。
「不會,畢竟那些吵鬧的夥伴,我已經習慣了。」 ……
另一個採訪時空。
記者對坐在椅子上的ACE大哥問道。
「ACE先生,做為最早和夏風相識的夥伴之一,請問您怎麼評價夏風這個人呢?」
ACE大哥戴著墨鏡,聲音透著一股懷念。
「在我眼中,夏風始終是個弟弟。」
記者輕咳了一聲。
「額……好吧,您這個弟弟應該沒有任何貶低的意思吧。」
「當然沒有,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 ……
另一個採訪空間,當伊芙利特面對同樣的問題時,整個人笑的前仰后額。
「哈哈哈,他在我眼裡就是個溜溜球,大燈泡,章魚頭,滷蛋,我永遠忘不了他沒有頭髮的樣子,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看著快要笑到岔氣的伊芙利特,記者繼續問道。
「伊芙利特小姐,那您知道夏風先生為什麼會禿頭嗎?」
「哈哈哈……哈哈……哈.……」
伊芙利特的笑聲漸漸變小,天真的雙眼中,露出一抹從前永遠不會出現的複雜情感。
「我知道。」
「那您有什麼想對他說的話嗎?」
伊芙利特抿了抿嘴。
「我……我還想和他一起去上學,他答應過我,要和我一起種一顆超大的聖誕樹,我.……我很想他。」 ……
另一個採訪空間。
龜龜的頭上頂著小風車,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等待著記者的問題。
「姐姐,你要問什麼,可以問了。」
「好。」
記者看了一眼手卡。
「龜龜小姐,對於夏風的突然告別,您有什麼想法嗎,會不會覺得很失落?」
龜龜搖了搖頭。
「沒有。」
「沒有?您不是最喜歡夏風的么。」
「是啊,我最喜歡大風車了,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他不帶著我也肯定有他的理由,我不會覺得難過,因為他答應過我,我們約定好了,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要永遠在一起,所以我相信,等他處理完了那些我不懂的事,一定會來接我的。」
看到龜龜天真而執著的樣子,記者又試探性的問道。
「那您不擔心他嗎?失去了右眼,他已經不能再使用黑色力量。」
「不擔心啊。」
「為什麼?」
龜龜舉起小拳頭。
「因為,火羽夏風不會死!」 ……
另一個採訪空間。
椅子變成了三張,三狼兄弟排排而坐。
面對三狼兄弟,記者面露難色。
「那個.……克西斯安羅.……啊不……安納羅格先生,古……古西……利斯瓦特先生,里……里挪……蘭利貝爾……」
狼大擺了擺手。
「害,你就別念我們的本名了,直接叫風哥給我們起的代號就行。」
記者鬆了一口氣。
「那真是太好了,這樣,我想先問三位一下,你們怎麼看待夏風這個人?」
三狼兄弟對夏風的評價非常高。
「風哥在我眼裡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沒錯,怎麼說呢,他屬於最接地氣的神,有時候看起來傻乎乎的,但一咬牙一跺腳,就能幹出我們永遠想像不到的大事。」
「我也有這種感覺,我覺得,這個世界恐怕沒有什麼東西能讓風哥畏懼,就算是真正的神,他也能想想辦法干它一炮。」 ……
另一個空間,雪怪小隊給出的回答也和三狼兄弟差不多。
身為在烏薩斯經歷過極端矛盾的游擊隊員,平時看似逗逼的雪怪小隊,其實對死亡有很深的感悟。
雪怪一號一副過來人的樣子。
「嘖嘖,不吹不黑,風哥是我見過為數不多,真正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有些人整天喊著不怕死,但哪怕有一絲生機,他們也不會放過。」
三娃和雪怪四號也表示讚歎。
「沒錯,風哥不一樣,他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刀尖上跳舞,玩的就是心跳。」
孫富貴掏出一副牌。
「記者朋友,你們這個採訪是直播嗎?我還沒上過電視,趁這個機會,我給你表演一個絕活吧。」
雖然還有很多問題沒問完,但看到孫富貴熱情的樣子,女記者也不好拒絕。
「那好吧,您就給我展示一下,就一下下。」
「好勒。」
孫富貴把牌攤開。
「您抽一張。」
記者稍微看了看這些牌,隨手抽出一張。
「恩,就這張吧。」
孫富貴將牌合上。
「好了,表演結束了。」
「啊?這就結束了?你不需要把我抽的牌想辦法變出來嗎?」
孫富貴像看白痴一樣看著女記者。
「您誤會了,我這個表演其實和牌壓根沒關係,主要是用來分散注意力的。」
「那你這個表演和什麼有關係?」
孫富貴神秘一笑。
「您有沒有發現,您手裡的話筒不見了。」
「啊!」
「再低頭看看,您的高跟鞋也不見了。」
「啊!」
「一會兒上廁所的時候您再檢查檢查,看看內褲是不是也……」
記者馬上打斷了孫富貴的話。
「好了,對三位今天的採訪到此結束。」 ……
另一個採訪空間。
記者對著坐在椅子上一臉好奇的二狗問道。
「黎天夜先生,您怎麼看待夏風這個人?」
「我覺得……咳,渴了。」
接過記者遞來的橘子汽水,二狗猛嘬了幾口,舒服了。
「老夏啊,我覺得他是個好人。」
「然後呢?」
「沒然後了,我覺得他挺好的,但是沒有龜龜和伊芙利特好,畢竟老夏總是不在家,也不陪我踢球。」 ……
另一個採訪空間。
記者面帶微笑的向坐在面前的霜星問候道。
「霜星小姐,和官方劇情相比,您現在氣色好多了,臉也十分紅潤。」
霜星穿著白色的高領毛衣,雖然不知道什麼是官方劇情,但她還是點點頭道。
「恩,這都是息焰花的功效,我的體寒症已經很少發作。」
「霜星小姐,您之後有什麼打算嗎?」
「我想回烏薩斯,畢竟父親還在那裡,可黑羽的大家都不讓我走。」
「是啊,這挺為難的。」
「恩,不過現在的我已經不會再極端,經歷了維多利亞事件后,我覺得烏薩斯也有拯救的機會。」
記者表示認可的點點頭。
「好了,言歸正傳,霜星小姐,請問您怎麼看待夏風這個人?」
被如此鄭重的單獨問到夏風,霜星臉上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微紅。
「我覺得,他是個很特別的人。」
「有什麼特別的呢?」
「怎麼說呢,我總感覺他認識我,他對我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但又不是對誰都如此親近,他為我做的事,已經遠遠超過了所謂朋友,我總覺得……那像是一種責任或承諾。」
看到霜星提到夏風時的語態,記者露出姨母笑。
「霜星小姐,您喜歡夏風吧。」
「啊!」
聽到這個「尖銳」的問題,霜星的兩隻耳朵都緊張的立了起來。
「這這這,怎麼會,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啊!」 ……
另一個採訪空間。
當記者對頭戴金色王冠的維娜問出同樣的「您喜歡夏風吧」的時候,維娜的反應卻十分坦然。
她沒有慌亂,也沒有臉紅,金色的髮絲下,只有一絲遺憾。
「我覺得我的人生,應該不會再遇到像夏風這樣適合我的人了,只可惜,他會為了我付出所有,而我,卻無法為他做什麼。」
被維娜失落的情緒感染,記者的聲音也帶著一絲理解。
「維娜小姐,您很不舍吧。」
「我當然很不舍,最後的最後,當他把整個維多利亞交到我手中,我甚至沒有機會和他說一聲謝謝,他就這麼走了,我連他為什麼要離開,準備要去哪都不知道。」
說到這裡,維娜的神色更加黯淡。
「仔細想想,其實我根本就不了解夏風,在切爾諾伯格相遇之前,我甚至不知道他從哪而來,那瓶我喝過的酒,至今也難再回味,那顆蘋果味的棒棒糖,在整個泰拉世界也沒有出現過,有時候我忍不住會產生一種錯覺,夏風他,或許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就像他曾經說過的,他的故鄉,在非常遙遠的地方,遙遠到此生無法觸及。」
記者的聲音很輕。
「維娜小姐,您會離開故鄉,去尋找夏風嗎?」
「應該不會,雖然我很想。」
「也是,畢竟您現在是國王。」 ……
另一個採訪空間,當風笛被記者問到同樣的問題時,她的回答就像理所當然一樣。
「風笛小姐,您會離開故鄉,去尋找夏風嗎?」
風笛穿著格子裙,瀟洒的說道。
「當然了,我現在就去找他,不說了,我走了,拜拜。」 ……
另一個採訪空間,不知為何,這裡的天空是灰白色的。
阿光坐在椅子上,頭頂帶著一個和阿能類似的光圈。
「阿光先生,您知道維多利亞最後怎麼樣了嗎?」
阿光的回答很坦然。
「廢話,我都死了,怎麼可能知道。」
「那我告訴您吧,腐朽的帝國被推翻,最後時刻,夏風一劍斬開了龐大的倫蒂尼姆,現在的維多利亞,是感染者與普通人和平共處的國家。」
阿光攥緊拳頭,激動的大吼道。
「風哥NB!!!」
記者繼續問道。
「阿光先生,您有什麼想對黑羽的大家說的嗎?」
「恩……」
阿光頂著一根獨角加光圈思考了一下。
「怎麼說呢,其實我在黑羽並不是個重要的人,我有自知之明,要不是當初風哥選擇了我,我可能至今都還是個小混混。」
「阿光先生謙虛了,我覺得您一點都不普通。」
阿光擺了擺手,自嘲道。
「害,咱有幾斤幾兩自己還是清楚的,說實話,在黑羽的這段時間我對大家也沒什麼幫助,最多就是開開車,跑跑腿,不過我本人還是很高興的,男人的一生能和一群世界頂尖的同伴共度,哪怕只有短短1年,我也值得了。」
「那您有什麼想對大家說的嗎?」
「恩……我想對大家說,不要難過,人生自古誰無死,大家要開心的繼續生活,最好能慢慢把我忘掉,嘿嘿,反正我也沒什麼太強的存在感,應該很容易就會做到吧。」
「那您有什麼想對夏風說的嗎?」
提到夏風,阿光露出發自真心的崇敬,隨後,以他對夏風的了解,他像是猜到了什麼。
「我想對風哥說,兄弟我先走一步,不要悲傷,不要難過,也不用為我報仇了,來世我們還做兄弟。」 ……
另一個時空,天空依然是灰白色的。
面對同樣的問題,梅莎的回答則稍有不同。
「梅莎小姐,您有什麼想對夏風說的嗎?」
「沒有。」
「沒有嗎?」
「恩,我想對他說的話,在最後的信里都說完了。」
記者又看了看採訪的手卡。
「梅莎小姐,那您……有什麼願望嗎?」
「我已經死了,還能有什麼願望?」
「額,我的意思是,如果您還活著,有什麼想實現的願望嗎。」
呆在這個灰白色的次元空間,梅莎褪去了軍人的嚴肅,變的十分坦然。
「我想結婚。」
「結婚?」
「恩,我想和夏風結婚,組建一個家庭,然後再生一個兒子或女兒,在維多利亞找一個小城鎮,幸福快樂的生活。」
當然,擔然歸坦然,真的把這句話說出來,梅莎的臉還是脹紅的像一顆火龍果。
「那個.……你們這個採訪夏風應該看不到吧。」
「放心,他看不到。」
「那就好。」 ……
另一個同樣是灰白色的採訪空間。
記者對著一個拿著烤紅薯的男人問道。
「暗鴉先生,您有什麼想對夏風說的嗎?」
「我想說,我X他大爺!」
暗鴉一把將烤紅薯摔在了地上。
「你們這什麼破採訪啊,老子已經不愛吃烤紅薯了,還非要塞給我一個當道具,耍我是吧。」
「暗鴉先生,您別激動。」
「我能不激動嗎,老子死的不明不白,本來還以為是最終BOSS,結果莫名其妙就死在了卡西米爾,連句臨死前的台詞都沒有,什麼破玩應,干!」
「暗鴉先生.……」
「還有。」
一邊說著,暗鴉一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著記者的鼻子吼道。
「我警告你們,老子已經死了,以後這種破番外篇少把老子拉過來湊數,吃飽了撐的吧。」
「可是我們會給通告費。」
「放屁,要我解釋幾遍?老子已經死了,你們的通告費我怎麼花?」
「我們可以拜託伊芙利特燒給您。」
「滾!!!」 ……
隨後的幾個採訪空間,天空恢復了原有的色彩。
接受採訪的人也變的形形色色,有的連記者都有些記不清楚。
「先生,您叫什麼名字?」
「哦,我叫鬼火阿三,我來自哥倫比亞?」
「額……您怎麼評價夏風這個人?」
「怎麼說呢,我覺得他是一個非常有錢的人,第一次坐車他給了我七百多塊,第二次給了我好幾萬,我非常期待與他的第三次相遇。」 ……
「這位先生,您叫什麼名字?」
「我叫二柱子。」
「您怎麼評價夏風這個人?」
「他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我非常期待與他再比一場劍術。」 ……
「這位女士,您叫什麼名字?」
「我叫劉翠花。」
「啊?您和夏風認識嗎?」
劉翠花一拍椅子,咬牙切齒的說道。
「當然認識,我在桑納鎮開旅館的,那小子第一次偷了我的汽車,第二次砸了我的店,簡直無法無天,你們是哪個電視台的,這種事你們管不管?給他曝光!」 ……
類似的採訪還有上百個,有的採訪對像記者認識,有的存在感不是很強。
這些人對夏風這個人的評價都褒貶不一,從而可以看出,他真的是一個奇怪的人。
他可以笨拙到陷入困境,也可以頭鐵的創造奇迹,他可以在複雜的王政中如魚得水,也可以為了心中堅持的善良放棄一切。
他好像和每一個普通人都一樣,又好像和每個普通人都不一樣。
對此,一位自稱冰羽夏然的中二少女給出了這個的評價。
「哼哼哼,我冰羽夏然的契約者當然與眾不同,當他決定拔出劍的那一刻,全世界都要為之顫抖,哦吼吼吼吼吼!」
面對這種羞恥感爆棚的回答,記者也十分尷尬。
「好了,這次的次元訪談大會就到這裡吧,感謝各位接受採訪,我們下個番外篇見。」 ……
「阿嚏!」
站在船頭的夏風打了一個噴嚏。
揉了揉鼻子,他自言自語道。
「誰又說老子壞話了。」
抬起頭,他看向船正駛向的東方。
右眼的紗布已經摘下,他的下巴也長出了細密的鬍渣。
經歷了久到夏風彷彿都快忘記時間的航行,終於,前方的海面出現了陸地。
視線的盡頭,首先入目的,是一片粉色的櫻花林。
「終於到了。」
除了腰間的神月刀之外,他沒有任何行李。
抬起手,夏風將一個白色的狐狸面具戴在了臉上,遮蔽住了缺失的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