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溯源第六十二章少了一座山
眾人陪同李天樺進入尚方谷,裡面亭台樓閣、畫梁雕棟、小橋流水別是一番滋味,穿過一座假山,面前豁然開朗,一座九曲連環橋橫跨在一個廣闊的荷花池上,池邊種植了一圈兩人環抱的垂柳,旁邊的石桌石凳上三兩個白衣的學子正在談天說地。池中荷花碧綠的荷葉中間,零星的點綴一些待放的花骨朵,清風攪動著寧靜的池水,帶起一片綠色的漣漪,讓李天樺想起未名湖畔的垂柳,還有那個充滿活力的女子。
視線穿過荷花池,四周佇立著七個高大的宮殿,正中宮殿一個牌匾上兩個燙金大字「上院」,左手邊三座宮殿依次是「儒院」、「名院」、「陰陽院」;右手邊三座宮殿依次是「道院」、「墨院」、「兵院」。
幾人走上九曲連環橋,小虎和旺才也飛奔回自己所在的宮殿。上院宏偉的大殿出現在眼前。
大殿門口,兩旁各有一條迴廊,進入大殿,正中是一副玉石雕像,十六根紅色大柱支撐在大殿之中,兩面壁頂上面是一些人物組成的壁畫,形象極其逼真,線條的流暢栩栩如生。
「這位就是當年開闢登天路的前輩,原本要在他身旁擺放諸子百家的塑像,可是前輩不願,寧可自己一人守護此殿!」張橫感嘆道。
李天樺凝視著雕像的眼睛,一股親切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雖然面容不像是俞大師本人,可是那眼神……
「前輩不願留下真容,只說此人是他畢生虧欠之人,唯有那眼神是他親手雕琢而成,兩側幾張壁畫則是當年幾位聖賢授徒和遊歷的過程。」張橫在一旁介紹道。
「眼神有些熟悉,面容也似曾相識!」李天樺喃喃自語。
眾人走過正殿進入後殿,兩側畫像大多是各式裝扮的老人,給年輕人授課的經歷,後殿的中間部分在地面上刻畫著數之不盡的姓名,有些記錄著生平事迹,有些僅僅留下一個姓名和所屬的學院……
「能在此地留下姓名的大多數都已經從升仙台離開了登天路,迄今為止闖過升仙陣,鳴響過升仙鐘的修士,都是獲得升仙台認可,並且可以通過升仙台進入封神世界。」張橫不無羨慕的說道。
「能否有勞張祭酒,帶小弟去看看升仙台可好?」
「正有此意!」
升仙台
說是升仙台,看起來卻像是一個方圓數里的鏡面,石質的平面光滑如鏡,正中間凌空高懸著一口數丈大小,古樸的青銅大鐘,鐘的表面繁複的花紋中間一個清晰的「仙」字,走近仔細觀察花紋,條理分明又繁雜不堪,李天樺只覺得一陣眩暈,腦海深處的十二字開始模糊起來,彷彿要還原成當初的十數條毛線……
不多時,李天樺就清醒過來,不再觀察花紋,轉而在平台上慢慢踱步起來,回到幾人身邊以後就說了一句「好像少了點什麼?」
「相傳升仙台本來是一座仙山叫做升仙山,後來被一個大能用手掌削去帶走,剩下的平台就稱為升仙台了,而大能留下一口大鐘就此離開。要說少了什麼,那就是少了一座山!」張橫感嘆。
小山上俞大師
「升仙台上升仙鍾,是我的寶貝徒兒敲響了那個破鍾么?難道下一個人就是他?」
「公公,我可以進來么?」一個年輕人的聲音從門外響起,打斷了他的思考。
「是曉寧啊,進來吧!」
「公公,還沒有我父親的消息么?」
「你好好修鍊,等你能夠保護自己的時候,就可以自己去找他了!」
此時此刻,李天樺想到的也是那座小山,那座獨立存在於空間的小山,難道就是升仙山?
「前面還有一個山谷,實力達到煉神化虛就可以進入那裡,從那裡可以進入封神世界,學院前輩都是從那裡離開的!」指指升仙台後面煙霧繚繞的地方,張橫眼中充滿無限的希冀。
「相信張祭酒就要踏上這條登天路了」李天樺說道。
「差之毫厘謬之千里,這一步不是那麼好走的!」張橫嘆息道。
「不知張祭酒所修道法為何人傳授?主修是何法門?」
「我所修乃是祖傳的正一道,以《道德經》為修鍊根本,修德養道,修德證道!」
李天樺聽后沉吟半晌,「德?何為德?如何修德?如果說形而上為道,形而下為德,是不是也可說通?道不可說,德呢?張祭酒,如果說: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德,一字之差是否也可說通?」
「你的意思是說:德,亦可形而下之?」
「我也不是很確定,不過總覺得修德修自身,既然有所停滯,不如換個方式解釋一下何為德,或許能相互印證一下!」李天樺坦言道。
「李兄不愧是大師的弟子,獨闢蹊徑見解獨特,不拘一格!」張橫似有所悟道。
李天樺一聽,趕緊岔開話題,他完全沒有接受過系統的教育,師父也僅僅在大方向給過指導,隨口就問道:「不知登天路都連通到哪裡?我的意思是說除了測試,還有哪些地方能夠進入登天路,登天路又有多大面積?」
「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十八水府、五鎮海瀆、二十四治、三十六靖廬以及十洲三島這些傳說中的地方就是登天路的所在,相傳還有十大洞天可以直達封神世界,我等多次遊歷也不曾發現!」
「為什麼是傳說中的地方?」李天樺好奇道。
「因為這些地方好像都不在這個世界了,我們從記載的地點能找到它們,可惜物是人非,根本找不到那些洞府,目前的通天路就只有升仙台還能確定是通向封神世界,有些家族還能用特殊的方法聯繫到封神世界的前輩,否則我們都不知道修鍊的結果是什麼了。」這次是鄒演第一次說話,看來陰陽家對於天文地理頗有見解。
「那就是說,除了通過學院測試的傳送到達通天路,應該沒有別的方法進入封神世界了?」李天樺很是懷疑。
「據我們所知,卻是如此!」
「太陽系之外有沒有探索過?我曾經在一個靠近大熊星系的能量星球,發現過通向神話世界的通道!」李天樺又提出疑問。
「不可能!我們的宇宙是一個有限制的空間,人類飛船根本無法脫離太陽系,修鍊者甚至無法離開地球!」鄒演完全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