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屬於少年的執拗
平時看上去不顯山不露水的王小山在這個時候卻顯得光彩照人，女人不是說過嗎，認真做事的男人最有魅力，當王小山雙手翻飛，手法純熟，低頭專心致志的演奏著押尾桑這位日本大師級人物創作的作品，的確能夠為自己加分不少。在配上花容月貌的佩佩姐在一旁安靜的欣賞，才子佳人一般。不過現在的王小山並沒有打算跟佩佩姐發生點什麼屬於兩個人之間的小故事，只是單純的認為面前的這個女人長的好看了一點，家世殷實了一點，狀態瘋癲了一點，最主要是從小玩到大的同村人感情上走的近了一點，兔子不吃窩邊草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吧。
其實佩佩姐看上去一直很有男人緣，這完全是跟她平時的行事風格有直接的聯繫，這位一直把自己認為是狐狸精的人物曾經也特別冷靜的分析過，20多歲的年紀就應該去享受來自異性的眼光，難不成等到你七老八十了再想起來穿上高跟鞋去勾引別人？不現實。青春嘛，就是用來糟蹋的。一般對於這種論調，王小山都不支持不反對，任其發展，樂見其成。
至於佩佩姐一直追問的學琴經歷王小山也一直諱莫如深，不願意太多的透漏，不是他不想說，只是覺得說出來有點幼稚。
離家獨自上學時候的王小山一直是把自己當成一個無根浮萍一樣的存在，除了天字第一號狐狸精姐姐王后陪伴著自己的那半年以外，剩下的時候都沒有再流過一滴眼淚，更不曾有過什麼真情流露，只是一味的隨著自己的性格做事，小狐狸，老趙，華子，瘦猴也一樣跟自己差不多是跟家裡鬧翻了出來躲著浪蕩的主，幾個人狼狽為奸，有酒就喝，有架就打，一定意義上屬於外來戶的四五個人還真就在學校的周邊站住了腳，周圍的幾個出了名的小混混開始的時候不服氣，隨著鬥毆次數的增多，輸多贏少，也就漸漸默認了這夥人的跋扈氣焰。
真正讓王小山改變的還是因為青春年月的風花雪月，高一的時候遇到同校同班一位名字叫茜茜的女生，笑聲爽朗，活潑可愛，重要的是模樣長得俊俏，班裡的男生或多或少的都會暗戀這位茜茜公主，單膽子大的男生還會偷偷往她的書桌上放情書。正在浪子形態意識中遊盪的王小山也不例外，第一次見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笑容可掬的女生單純可愛的令人髮指，暗暗下定決心要追到手。總是一枝花一樣的女生還是走的音樂特長生這條路，自然而然的對喜歡樂器的男孩子有特殊的好感。這另王小山這樣的理科男沒了脾氣，可老王家的種就是有一種倔脾氣，打定了主意要追上小茜茜的王小山，買了幾本入門書籍，拉上一個比自己大四五歲的男人當老師，從零基礎開始練起，不怕苦不怕累，練吉他這條路也不是那麼好走，尤其是一開始的時候，手指按在琴弦上時間長了會有深深的兩條凹印，還不能短時間恢復，你會覺得自己的手指都已經經不住任何東西的刺激，輕輕一碰就要流血斷掉的感覺。大他四五歲的男人這個時候會告訴他，想要練好沒別的選擇，一直按下去，按到接觸琴弦的手指上長出了厚厚的繭子，那個時候就再也不怕什麼，也算是過了第一關。絕強的王小山就開始沒日沒夜的練習著他認為一枝花會喜歡的東西，不抱怨，不糾結，每天以一種老牛啃草的勁頭一點一點的打磨著自己的手法技術。天道酬勤也好，老天眷顧也罷，在常人看來需要用三四年才能掌握的高難度曲目，王小山僅僅用了一年，一年的時間裡不知道練過了多少遍，不知道練壞了多少琴，等到王小山這個強迫症患者都覺得自己的技術能夠登堂入室的時候才終於決定在一枝花面前展示一翻。
悲劇總是要比喜劇來的更刻骨銘心一點，年輕人的時間變幻無常，前一秒還是風平浪靜，后一秒可能就滄海桑田。王小山帶著自己絕對的信心站在一枝花面前的時候看到的是這個女生牽另一個在高年級男生的手笑顏如花，然後一臉迷茫的看著這個手拿吉他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小山。
王小山的初戀，確切的說應該叫暗戀就這樣還沒開始就已經走到了結束，沒有轟轟烈烈，沒有海誓山盟，沒有如膠似漆，一切都還沒像預期的那樣開花甚至結果就已經慢慢地枯萎，王小山煩躁了，屬於少年時代的心理建設也不能算的上成熟，甚至在王小山轉身離開的時候都沒有控制住眼角留下的眼淚，真他娘的不爺們，王小山心裡罵娘。
王小山把自己關在宿舍了三天沒有出門，跟老師請了病假，跟老趙，華子他們說了前因後果，然後就是蒙著被子到頭大睡，一睡睡三天。重新站起來的王小山抽煙更多，喝酒更猛，打架更狠，成績更變態，甚至經常能把年紀第二名甩開三十分以上，就好像換了一個人，重新活了一遍。
韓佩佩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沖著怔怔出神的王小山調戲意味的問道：「你是在想今天晚上住在佩佩姐這嗎？」
王小山回過神，沒來由的笑了起來，「沒有，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時間不早了，我還是回寢室了。」
「真的不打算跟姐姐睡？姐姐剛買了一套情趣小內衣，能遮住的都露著，能露著的更透光哦！」
「韓佩佩，別來你那套了，我早就免疫了。」
「王小山你混蛋，趕緊滾。」
做事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的王小山站起來轉身就走，留下憤恨不已的韓佩佩獨自待在自己的精裝小公寓。
出了韓佩佩的家，已經是接近傍晚時分，王小山掏出了生命力超強的諾基亞開始打電話，「你來我學校正門，領你去見你以後的工作的地方。」
電話那頭的某個人立馬生龍活虎的大聲嚷嚷道：「山哥帶我不薄，此恩此情今生無以報答，來生一定做你女人讓你騎一輩子。」
王小山習慣了這位猛人的說話方式，不以為意到，「還想教吉他就趕緊過來別廢話，小心抽你。」
電話那頭的男人二話不說掛了電話收拾東西出門，準備去見想念已久的小山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