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剛才那人你們看清楚是誰了嗎?”蔣子豪不願意承認但他看得出來前麵的那幾個人穿著和他們一樣的文化衫,這說明有人比他們還快,這對他這個“體委”來說是有點不可接受的。“我看著他們隻有四個人,應該是第四組。”孫斯夢簡單地數了一下人影,確定了是第四組的信息。“不可能吧,他們跳繩都這麽慢了怎麽可能比我們快,我們每個項目都很快地就結束了。”蔣子豪不敢相信,“不管你相不相信,但他們確實隻有四個人,其他組的人數都比這個多。”孫斯夢並不在意這是第幾組,她隻是通過信息確認了一個事實。“好吧,那我們加速吧,真是不爽沒想到他們居然比我們快。”蔣子豪的好勝心被激發了,他對第四組比他們有點不能接受,“要不是我指導了他們跳繩,他們現在還在廣場呢。”蔣子豪仍然記得這事情。
在回起點路上的四個人是聽不到這些議論,他們這會正在輕鬆愉悅地在裏麵閑聊散步,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們現在已經是冠軍了,那麽後麵這點路慢慢走會順便聊會天休息一下,誰知道回去之後那教官又會給他們安排些什麽事情。“來,逸樹我剛又看到了一個視頻。”馬鑫現在離不開視頻了,在林逸樹這裏嚐到了甜頭,馬鑫熱衷於在視頻裏麵尋找快樂再把這“快樂”分享給林逸樹。後麵的趙房久在不停地給肖曉嫻說些他覺得好笑的笑話。“我有個同學在追女生的時候哈哈哈哈哈哈哈……”趙房久學著他看過的追女生秘訣,但問題是他自己沒這講笑話的能力,他自己的笑點都長在地上,最後變成肖曉嫻站在那裏拍打著趙房久的後背,幫他順氣,趙房久笑岔氣了。
剛才已經看到蔣子豪在的第一組在兩人三足挑戰了,他們完成這個也就完成了自己今天的挑戰。第二第三組都出了點小問題,第二組在廖仲凡的帶領下前麵都很不錯等到拍照那裏犯愁了,最簡單的挑戰項目他們卡了半天,就因為廖仲凡覺得自己是組長就得自己去找人來拍照,結果到了陌生人麵前他才發現自己沒有這能力,廖仲凡的社交技能還是零分狀態,離開隊伍了半天還沒開口,等他堅持不下去回去叫組員去拉人的時候已經過了好一段時間了。
第三組一開始看到跳繩被林逸樹他們組占領了就選擇了繞路,結果繞路過來第一個項目就是兩足三人,男生那部分都還好,問題出在了黃丹和李安娜兩個人,她們兩個人貌合神離地把腳綁在了一起,等到開始走了問題就來了,兩個人走的和爬一樣,李安娜大步那黃丹一定是小步,黃丹大步那李安娜就虛假地抬一抬腿,剩下的男生也不敢說話,隻能看著這兩位女士蝸牛爬一樣完成了這項目才能繼續往前走。該說這是第四組的幸運,它們越早碰到問題就越早適應,就能越早解決這問題。
薑潮一個人坐在廣場旁邊的綠化帶坐的腳都麻了,教官給了他一根冰棍後就自己躲到旁邊去看手機了,薑潮也沒啥辦法,沒人和他一起玩一起吐槽,最後就隻剩他一個人無趣地盯著剩下的組跳大繩等到跳繩的人也走了,薑潮再看了一會在這邊玩的老人小孩,但等到老人小孩他也看膩了,才過去了不到一小時,離他們既定的結束時間還早呢,他沒辦法也隻好打開手機刷會視頻,就像馬鑫一樣。
薑潮也常常在想手機這東西什麽時候開始變得不可或缺了呢?他小的時候沒手機,所有的聯係隻能靠他和爸媽提前的溝通交流了,走丟了也隻能在原地蹲著等;等大一點到了初高中手機這玩意就是發短信,一方麵承載了青春期少男少女之間“不可也不願告人”的情愫,另一方麵也是老師和家長統一戰線的絕交武器,薑潮就記得自己常常因為老師的一條短信被爸媽教育的狗血淋頭;直到有一天手機前麵加了個智能,人類就決定把自己的智慧放一放,畢竟手機都可以智能了,那讓腦袋歇一歇也沒什麽問題了,一開始拿手機娛樂的還是少數,再然後是多數,最後不玩手機的人反而成了異類了。
薑潮不知道這一切是好是壞,我們也不知道這一切是好是壞,正如狄更斯在《雙城記》中所言:“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這是一個最壞的時代。”要我說,他算好運了他還能知道他那時代的好壞,不像我們活在一片混沌之中,過去無法參照,前路未曾顯現,深一腳淺一腳令人心悸。
薑潮認真思考的時間不多,畢竟他很少讓自己受傷,不受傷也不至於一個人坐在這裏無聊到動動自己的腦子。等到薑潮刷夠了手機了,不過過了半個小時,可是第四組的其他人還沒回來,那會他們才剛剛爬完山拿到怪異的玩偶;等到薑潮再刷了二十分鍾手機,第四組的人才找到那對有趣的情侶拍完合影;等到薑潮熟練地再刷了二十分鍾手機,那會差不多了,林逸樹、馬鑫才剛和趙房久、肖曉嫻交接完兩人三足的棒子。等到薑潮不想玩手機隻想發呆的時候,他那會已經看了快一個半小時的手機了,人就是在這種無可奈何的殺時間時間逐漸和手機連為一體,當手機與人連為一體,我們可以說隻要拿到一個人手機的瀏覽記錄就可以說我們了解這個人了。
“潮哥,你好點了嗎?”薑潮玩夠了手機正在坐著發呆,放鬆自己被視頻充滿的腦袋,他剛看了一個傻缺跳水視頻笑的肚子都疼了,但他感覺更空虛了。林逸樹走在前麵,他離廣場越近就越來勁,倒不是因為想薑潮了,林逸樹隻是想休息了,還有他不想再被馬鑫無聊的視頻分享支配了,不能拒絕隻能接受的感覺,比吃屎還難受。
“好啊,林總,好啊,曉嫻趙總馬總。”薑潮看到他們這組的人過來了,無比的親切,明明前幾天幾個人一直坐在一張桌子上,但從來沒有過哪怕一秒鍾覺得他們是一夥的,薑潮隻是覺得他們無聊又吵鬧,林逸樹也隻不過是因為吐槽能力不錯,但他仍然覺得林逸樹就是個土包子,穿著大一碼不合身的西裝還不以為意,幼稚透頂。現在不一樣了,他們都穿著這綠油油的文化衫,在薑潮眼裏這衣服都顯得親切了,“快扶我起來,我還能戰。”薑潮現在隻想回到人群當中,一個人坐在旁邊當觀眾的感覺太差了。
“潮哥,你行嗎?”林逸樹看著薑潮感覺他不太對勁,給人的感覺不對,上午的薑潮還是那獨善其身不願意肢體接觸的人,等到下午居然主動要求他們扶他起來。“薑潮,你是不是有點嗯。”馬鑫也覺得薑潮不太對,哪有人一天之間就會有這麽大的不同。“沒有,你們不知道我剛才坐在這裏有多無聊,我看了一個多小時的手機,就和關禁閉一樣,你們看過監獄片沒有就是講述監獄裏麵的故事情節的,通常都會有一個禁閉室,做錯事情的人就會被獄警關進去,等到了時間才會被放出來,我剛才那一個小時就和禁閉室一樣。”薑潮把他真心話說出來了,但好像沒人相信。
“別鬧了,潮哥,你坐在這裏不是有教官在旁邊麽,再說了我都看見你冰棍的包裝袋了,還有手機可以玩,我們都兜兜轉轉一下午了,累得不行。”肖曉嫻對薑潮的描寫感覺有點誇張了,她不覺得有這麽嚴重。“不是,手機玩久了很無聊的,那冰棍是教官買來安慰我的,更別提我坐在這裏一動不動快兩個多小時了,屁股毛都磨沒了。”薑潮解釋起來了,他沒想到他說的真話別人當他在開玩笑。
“哈哈哈哈好哦,潮哥,我們這就扶你起來。”林逸樹不在意薑潮說的話是真是假,他隻想找機會戲弄一下薑潮,這是他的目的,說罷他就對著馬鑫趙房久一招手就走上去了,“咱們把我們潮哥扛起來,來玩個叫做阿魯巴的遊戲。”趙房久和馬鑫一下就心領神會不懷好意地湊了上去。“別別別,你們別對著一個病號幹些不人道的事情,這樣是違法的,這樣我要叫破喉嚨了。”薑潮當然知道阿魯巴,他在高中的時候就是主導這遊戲的魁首,每逢有人過生日或者有什麽班級活動,那阿魯巴就是他們一定要玩的遊戲。薑潮也不知道阿魯巴為什麽要叫阿魯巴,但是阿魯巴隻要對象不是自己那就是很愉快的事情。至於阿魯巴是什麽?一般是對男生的遊戲,由多名同學把一名男生抬起,然後以硬物來衝撞、摩擦其外生殖器,包括在柱上、樹上之類地方摩擦。
“別了,幾位爺我求饒了,我不行,我錯了,我這腳還沒好。”薑潮看著他們走過來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人立馬就慫了。“哈哈哈哈,沒事我們也有素的阿魯巴。”林逸樹開始講些讓人聽不懂的話了。“素的?逸樹你說的這個我咋沒聽過。”馬鑫懵了他沒玩過素的隻玩過葷的。“對啊,我也不知道。”趙房久也沒聽說過這素的說法。他們的手才剛放到薑潮肩膀上,“就很簡單了,你們抓住潮哥,我來當柱子,平常阿魯巴都是人撞柱,今天就讓柱撞人就好了。”林逸樹說著就做出一副衝刺的樣子對著薑潮的命根子。“好啦好啦,別玩啦,人家潮哥還有傷呢。”肖曉嫻看不下去了,他們這幾個男生就沒把她這女孩子當回事,就想著幹些不文明的事情。
趙房久的熱情一下就被打消了,他立馬就從“鷹派”變成了“鴿派”,成了個好人。“對啊,潮哥還有傷呢,不要亂來了,如果弄傷了潮哥就不好了。”“沒事,潮哥本來就有傷呢,不怕再多一個。”林逸樹知道阿魯巴這遊戲玩不成了,但他還不想這麽簡單就放過了薑潮,起碼口頭上要給他點教訓。“唉,就是啊,難得我們找到機會給薑潮開心一下,你看他現在笑的多開心啊。”馬鑫現在完全放飛自我了,完全看不出來前幾天第四組當中看起來話少穩重的那個人是他。
“我投降我投降,各位大爺們,我請你們吃雪糕,別玩這遊戲了。”薑潮自己給自己造台階讓自己下來,他是不期待這幾個活寶能讓他舒服了,“不行,你還得交代你離奇的行為。”林逸樹很想吃雪糕,但他更好奇的是薑潮為什麽會突然變得柔情似水,事出反常必有妖。
“哈哈哈哈,我想你們了還不行嗎?”薑潮很快就意識到了他講的那些孤單寂寞對其他人來講是一文不值的,那他最好的選擇就是閉嘴講些開心的事情。“別扯了,還是趕緊讓我起來吧,不然怎麽買雪糕犒勞你們。”“犒勞我們是什麽意思?”肖曉嫻腦袋又短路了或者說她的腦袋就是慢半拍。“對啊,犒勞我們什麽?”趙房久不至於這麽笨的,但他跟著肖曉嫻就是會讓自己的腦袋跟著變慢。
“你們是第一名,這麽顯而易見的事情還需要我來告訴你們嗎?”薑潮笑了,他找到了絕佳地轉移話題機會。“哈哈哈哈,對哦我們是第一名。”林逸樹剛才好好捉弄了一番薑潮,心情大好,報了一箭之仇,上午薑潮拿著他的呆瓜照片傳閱的不爽瞬間煙消雲散。是否該說我們的主人公太過幼稚了,我也不知道了。
“鑫哥,地圖在你那裏,你快去找教官領獎品吧。”林逸樹拍打著馬鑫的後背,催促他快去兌獎。馬鑫還想磨蹭一會,“別磨蹭了,鑫哥。你再不去,你想想我們剛才都看到蔣子豪他們組了,要是他們趕上來了,我們也太丟人了。”肖曉嫻一句話就成功擊打在了馬鑫的痛點上,“行,我先去兌獎,記得留好我的雪糕,別把我的吃掉了。”馬鑫一步一回頭地囑咐他的隊友們不要把他應得的那份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