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柔和的黃色燈光一點都不刺眼，相比於beta酒吧的五顏六色，fighting酒吧給了林逸樹更好的第一印象，他不是很喜歡太熱鬧太美好的地方。正如林夕寫給王菲的歌中唱到的一樣“我的命中命中，越美麗的東西我越不可碰。”，林逸樹總感覺自己還不夠觸碰那些美好，天曉得他錯過了多少。


  “看起來很不錯吧，我們也沒想到這是個酒吧，但波波挑的地方肯定不會錯的。”陸帆瞪大了眼正在找提前出發的錢波。“喏，在那邊，跟我來。”陸帆對著林逸樹招了招手，林逸樹還沒來得及細看周邊的環境就低著頭跟著陸帆，他可不想出現酒吧這麽點地方都能迷路的糗事。


  “喲，整挺好啊，樹子你穿運動服真不錯啊，雖然不大但還挺勻稱的。”林逸樹低著頭沒注意到已經到卡座了，錢波的話讓他抬頭了。林逸樹抬頭隻看到伶仃穿著素色的連衣裙坐在對麵，打了點腮紅稍微化了點淡妝，林逸樹心裏隻記得起猶抱琵琶半遮麵，下一句他完完全全的忘掉了。伶仃顯然注意到林逸樹的目光了，然後她笑了。林逸樹也跟著傻傻的笑了。


  “傻愣愣的，快給老子上座。”陸帆在後麵看的不耐煩了，輕輕地一腳把林逸樹提到了伶仃那邊的位置去了，“呆波給老子死進去點，媽的和你坐同一條凳，真能把人磕磣死。”“我呸，要不是樹子的麵子，誰要和坐一條凳子啊，快點吧我等你等得都要餓死了。”歡快的氣氛瞬間充滿了這酒吧裏的一個簡單卡座。伶仃在對麵看著更加忍不住一直在輕輕的笑，林逸樹就在旁邊手足無措，手一會搓搓頭發一會握在一起，如果說對麵是歡快的相聲表演，那這一邊就是經典的情感默劇了。


  打破僵局還是得靠老大哥陸帆擅長，“不和你扯皮了，我想想喝點什麽，會幫你點個燒春雞的。”陸帆舉起了點餐燈。這個倒是和beta酒吧一樣，林逸樹為了平複心情，強迫自己觀察起酒吧來了，不然他怕他會心髒起搏過快暈過去。和beta完全不一樣，這裏畢竟白天是一家茶館，就是很簡單的四平八穩的方桌子，隻是白天還是很懷舊的竹椅，晚上變成了愜意的沙發凳，紅皮的那種相當懷舊了。燈光倒是就是店裏原本的燈光，隻是白天不用開所以到了晚上才發現不是白熾燈而是早一代的黃燈泡。老板是故意做舊吧，林逸樹在心裏嘀咕。但還好不鬧騰，beta酒吧雖說大家很禮貌自己桌玩自己的，但總的分貝還是不會低的。這fighting酒吧倒好，劃酒拳也沒有人大聲嚷嚷，都把聲音控製在了一個能被接受的範疇，已經是相當的難得了。


  “波哥，為啥沒有人，就是聲音很大的那種。”林逸樹壓低了聲音問了一句，錢波正在和陸帆研究菜牌，但還是抽出一隻手指了指卡座旁邊，林逸樹順著視線看過去，是一個小貼紙，上麵寫著：“來者是客，能讓別人做不了客的隻能是請客人。”下麵還有一行小字，“本店經營唯一原則。”林逸樹看著兩位爺正在仔細琢磨酒水，就回頭看了眼伶仃，“該死太近了。”林逸樹忘了大家坐在一條凳子上，伶仃倒是一如往常看出了他的疑惑，用正常的音量解答了他的困惑：“這句話的意思是如果有人有行為影響到了其他顧客那他就得成為買單的那個人。雖然很拗口也很難實現，但它應該是這個意思。”“好吧，我大概明白了。”林逸樹把頭轉回來小聲地大喘了口氣。這真的能實現嗎？讓吵鬧的顧客買單，林逸樹的疑惑其實更大了，但他不敢再把頭轉過去了。


  林逸樹看著對麵的二位爺還在討論但感覺快有答案了，林逸樹剛好抽空研究莽哥給他的那個一元硬幣。很正常的一枚一元硬幣，不像文學作品裏麵那種坑坑窪窪或者顏色老舊，太正常了甚至光澤還有些亮眼。林逸樹深刻懷疑是莽哥剛取出來的硬幣。“一份這個套餐，給我們拿幾瓶大的果粒多過來，還有冰塊也拿點，對了點個小吃拚盤，差不多就這些。”那邊陸帆剛好把單點完。算了不想了，下次碰到莽哥再問他吧，林逸樹把硬幣裝進了口袋，用力把它抻了下去，他怕丟了這枚很重要的硬幣。


  “等一下，老板加多一隻燒春雞。”錢波忙不迭地多說了一句話，伶仃聽到又笑了。“伶仃你可別笑我了，這不是等這兩位先生我才會餓成這樣，要笑你得笑他們。”錢波就是不愛吃虧，僅限於嘴上。“沒事，等下獎勵你多喝幾杯先墊墊肚子，再去吃燒春雞。”陸帆剛進學校的時候和善的很，但和錢波熟絡之後就是嘴上功夫到了一個水平，甚至可以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畢竟錢波除了開學第一次1404的聚會，之後每一次喝酒都輸給了陸帆。當然錢波這次也乖乖的閉嘴了，但估計是伶仃在的原因，錢波不打算在女孩子麵前丟了麵子，他用手在陸帆背後筆了個中指。


  “各位客人，讓一下，酒來啦。”裏麵穿著白襯衣外麵套著件小號黑夾克的酒保拿來了一支林逸樹沒見過的洋酒，“沒事度數不高，我們會勾兌橙汁的。”酒保看林逸樹的表情說話了。“老板先把春雞雞塊什麽吃的先整了吧，我有點餓了，橙汁晚點勾兌吧。”錢波試圖改變陸帆說的先喝酒再吃東西的計劃。“沒事老板，你先把橙汁拿過來我自己勾就行了，不打緊。”陸帆爽朗的笑聲和攬到酒保身上的手宣告了錢波的失敗。林逸樹在心裏讚歎陸帆的絕殺，excellent！


  不一會，陸帆就坐在對麵開心地勾兌起了酒水，錢波在旁邊咒罵著但全程沒有指向，大概是害怕說多喝多，相聲接近尾聲了。默片也一樣，伶仃在這邊一直默默看著不斷地發出笑聲，林逸樹經過好幾次回頭的練習他覺得他已經能夠正常地坐在伶仃旁邊了。夜深了，fighting酒吧裏麵的人還在繼續fighting，相聲演員和默片演員將要打成一片，四個人的群劇能碰撞出什麽花火讓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