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紋·青石 第七十六章 一體
「怎麼樣,現在你沒有任何選擇權利了。加入降魂聖殿吧,雖然受不到庇護,但總比孤家寡人要好許多。」
朱哲成看向青石的目光無比讚賞,從一開始到現在的表現雖然衝動但很完美。
星辰之道,十六步。與靈畫宮的張子樂交手不敗。甚至還破了他的殺手鐧之一鬼舞宴圖,試驗了那麼多次藥劑依舊沒死,沒人比他更能勝任降魂聖殿二號位的角色了。
青石並未回答,陷入歐陽情剛才說的話中。混亂階梯,到底是什麼他從與歐陽情交手之後就感受到了此地的殘酷,沒有七聖會的地方,不受到大陸規則制約,那些影響萬世的七聖古語,也僅僅是虛無縹緲的東西,雖然他們依舊遵守。但在古語邊緣做著一些苟且之事。
這就是期待許久的地方傳說中人才輩出的地方這與他一進來的初衷就不同。混亂複雜的關係,各方死斗的場景,隱約好像在哪兒曾經見到過。鳥雜介弟。
他可以加入降魂聖殿,但那沒有任何意義。朱哲成只是打不死,沒有任何戰鬥力。而且名聲不好,自己反而會被拖累。沒準加入進去讓他弄這個弄那個的。
反正降魂聖殿也在遠離星辰之力中心的地下,那兒的地段沒有任何人前來搶奪,自己還真不如畫做房間呢各顧各。
但又對降魂葯術很感興趣,想了解下七聖之前能與真氣在大陸抗衡的修鍊方式,到底有什麼不同。
「這樣吧,反正咱倆都是爛包,我一來已經跟靈畫宮,十弓房,山力門,鬼眼門。控神殿結下死仇,加入勢力對我反而不好,沒準會被加入的勢力給賣了。」
青石擔心的正是這點,萬一這五個地方,對於他投靠的勢力發難,那自己豈不是被自己人綁著送出去事實上他想多了,九靈內修院的複雜程度超乎想象。他們不會因為一個小小新人而聯合起來的。
再深的恨意,也比不上一株星辰之力淬鍊過的靈藥,大陸中也不是什麼地方情操都那麼高尚。
「我加入你這個地方沒有任何意義,不如這樣吧,我們之間沒有關係,我不是降魂聖殿之人,但每個月一天時間來實驗你的藥物,別整死我就好。作為條件,我想了解一下降魂葯術。」
「一天你也太摳門了,最少十天。」
「放你的屁。不成交拉倒,一個破葯術我還真不稀罕了解。」
「破葯術你說降魂葯術是破葯術」
朱哲成立即變得無比憤怒。一把拎住了青石脖子,唾沫星子噴了一臉,青筋血管鼓脹,話語中甚至夾雜著一股殺氣。
「沖脈.……」
青石也立即變臉,近距離直接使用太極柔體術,左右手輪番對著他胸前擊打而去。
「哼。」
朱哲成識相的鬆開青石,也不繼續商量之前的話題,陰沉著臉轉身離開。
「不就是一句話,犯得著嗎」
對此他非常不解,有口無心的一句破葯術,居然讓他如此生氣
「不就是將屍體做成靈墨,你犯得著惹靈畫宮嗎」
「那地方觸及了我的底線。」
「你也侵犯了我的信仰。我是沒有戰鬥能力,否則剛才就殺了你。」
朱哲成一開始嘻嘻哈哈的表情,立即變得陰冷森然。
「你有你接受不了的,我有我接受不了的。人就是這樣,信仰本身就是考驗。你以為大陸之人都應該跪在七聖面前供奉他們為神靈抱歉,我信仰的是降魂葯聖,對我來說七聖真不如一坨狗屎。」
「找死」
雙目即刻泛起了青褐色金光,左手瞬間握住斬龍劍。
「你也知道話難聽,那有想過你說破葯術時,我的感受嗎」
朱哲成雙目泛著血絲一字一句說出,「每人都有自己的底線,或許你覺得接受不了的人體靈墨,在岑昊周濤眼中什麼都不算,他們又沒有違背七聖古語畫人,而是畫出不動人圖,用得著你多管閑事」
「我敢保證,你若在對靈畫宮有所怨言或者不滿,明天九靈內修院所有勢力都會針對你。因為療傷所用的,就是屍體靈墨。這種東西也只有岑昊和周濤幾人能畫出。」
「不加入降魂聖殿就滾遠一點,免得老子看見你心煩。」
「最後奉勸你一句,為了保護新人,他們都曾起誓,七日之內不動你們。但七日之後,要是那個看重了你們的能力或者東西,不會有任何顧忌的出手。我若是你,尤其是不受任何勢力保護的你,會在這七天之內挖一個深坑布置結界先存活下來。」
朱哲成當即不再說話,轉身離開,也不跟他討論什麼實驗體之類的話。
青石心中憋了一口難以發泄的氣,目前為止九靈內修院給他的一切感覺都極為糟糕,他甚至懷疑自己是否來對了地方,那星辰之力有這麼好嗎
「他媽的,一個個有病。」
憋了半天,對著前方各個亮起星火奇形怪狀的房間罵道,忽然間煩透了這個地方。有那麼一瞬間甚至想要離開,卻不知回去的路怎麼走。山域距西域差的距離不是一星半點。 ……
木幻屋中,磊坐在給他分的房間內碾墨。
房間不大卻很柔亮,一個傾斜的畫術桌,一張普通木質床,裡面還散發著某種木料清香,桌上的香爐發出裊裊青煙,墨魂坐在桌子旁邊無所事事的修著指甲。
畫術桌上有一副流動且古怪的畫,真是當初為青石預測時寫好的命格圖。
當時說結果有兩種,一種暢通無阻捷徑百條,另一種坎坷艱難一片黑暗,甚至找不到終點。
「結果出來了。」
磊碾墨的手停住,忽然間嘆了一口氣,清晰的看到暢通無阻百條捷徑的道路無比暗淡,並逐漸消失,命理直通坎坷艱難的道路。選擇的結果,導致了結局的不同。
「果然是這一條呢。話說,我給他預測了這麼多次,沒有一次進入運氣好的命格路。」
「也就那樣了,如果一直順暢人生又有什麼意思估計在山海城也不用我們付出百年生命來改世界線了。不過你,貌似對他很關心啊。」
墨魂不動聲色的說道,慢慢飲了一口毒茶。
「畢竟能讓我付出二十年生命的人不多。事實上都是你們當日的氣氛感染的。」磊點指在命格畫上,一團青火隨之燃燒,將其燒成灰燼,「你的身份,能告訴我一下嗎」
「可別,大家湊在一起不容易。而且也呆不了多久,千萬不要因這種事情而讓關係變味。不過呢。」墨魂跟磊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氣氛總顯得很詭異,要是加個陳溢洋或青石,才能正常,「有一點是保證的,你知道我是誰,估計我們要來一場生死之戰。」
「這麼說,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兩人打著謎語,不斷混淆著彼此。
「不知道。也別猜了,你也好,我也好,北辰也好。我們三人都有各自的目標和使命,都曾生死患難相濡以沫過,也相互用生命守護過。不論結果如何,這段時光還是非常值得懷念的。」
引人深思的說了這麼一句,再將毒茶添滿。
「還是跟老陳,北辰說話舒服,跟你猜來猜去還得注意言辭,好煩。」
墨魂搖了搖頭,表情中帶著一絲無奈苦笑。
「我也是。」
磊同樣的表情,「不過北辰即將走上一條坎坷無比艱難無比的道路,你會幫他嗎」
「不會。你呢」
「也不會。」
「為什麼」
兩人異口同聲互問彼此,又朗聲而笑。
「你先說。」
「他想跟我相同,這段路必須要走。而我很想體驗到,某一天我們知根知底身份相同的坐在凳子上喝茶。」
「我的也大致相同。」
又是彼此會心一笑,若青石陳溢洋在此,肯定說倆神經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