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談心

  晚上，看過新聞聯播之後，各班開始了偵察兵技能的培訓。

  史今在分配學習小組。

  「同志們，從今天開始我們要進行偵查技能學習。老兵們都會，趁機會鞏固加深一下。主要是今天新入伍的同志們，需要儘快掌握知識要點。」

  「我向大家透露一個消息，兩個星期以後，我們連就要開始進行野外駐訓了。所以，一定儘快掌握偵查技能。」

  「為了幫助新同志儘快掌握技術要領，我們採取一對一的幫扶計劃。晚上我們集中進行知識要點的講解嗎，白天訓練中進行實踐和鞏固。」

  「我們班現在，有6名老兵，4名新兵。我打算按照戰鬥位置來分配，除了我和炮手，你們正好4名老兵，4名新兵，你們一人帶一名新兵。」

  「火力組的新兵許三多，由王建偉負責。小寧，你辛苦一下，負責機動打炸組的新兵了。」

  「是！」

  聽到這裡，許三多舉手報告。

  「報告班長，我在老家的時候，和偵察老兵學過偵察技能。我可以自主學習，有不懂的我再問你們。把我排除在外，你們可以兩個人輔助一個人，這樣提升起來比較快。」

  史今眉頭微微一皺，「不行，就算你和偵察老兵學過一些知識，但是部隊的各種偵察器材和技術，以及戰術一直都在更新，你學的那些有可能是過時的，知道不。」

  許三多張嘴想說，這些我都會了，但是他又不能說，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接受了史今的安排。

  史今看許三多不再反對了，就繼續分配著幫扶的對子。

  分完了幫扶小組，史今說道，「我們今天學習戰術手語。」

  「戰術手語，是指在作戰行動中，利用手指，手掌和手臂所作出的動作、姿勢來傳達一些特定內容的通訊方式。」

  「特別是在無聲接敵、無聲戰鬥、秘密作戰中起到不可或缺的作用。這時偵察兵必須熟練掌握的技能。」

  「按照戰術手語在運送作戰任務中所表達的具體含義，可以將其分為數字手語、專指手語、命令手語、隊形手語和告知手語五類。」

  史今說道這裡，停頓了一下，「其實，有一些手語，只要做出來，大家都明白。」

  「比如，這個手語。」史今將左手握拳，食指伸出，垂直的放在嘴唇上。

  白鐵軍叫道，「這是保持安靜！」

  「對。再看這個。」史今將左手手臂彎曲，舉至脖子處，掌心向下，左右橫拉。

  「宰了他！」這次是李響搶答道。

  全班鬨笑了起來，史今抿著嘴，笑道，「意思正確，這個手語代表殺害。」

  「所以手語並不是很難得動作，基本上都很簡單。難得是我們如何將手語運用到我們的日常訓練和作戰中去，如何迅速做出和理解手語。」

  「打個比方，左前方發現6名敵人。要表達這個意思，你需要做出左前方這個專指手語，發現這個告知手語，6這個數字手語和敵人這個專指手語。」

  「我們今天晚上就學習基礎的手語，掌握了基礎手語以後，我們再組合練習。」

  「首先，我們先進行數字手語的學習。」

  ……

  第二天，趁著午休的時候，史今偷偷地將許三多叫了出去。帶著許三多來到了營地旁邊的小樹林。

  史今拍著板凳，「來，三多，坐。」

  許三多聽話的齊步走過去，坐的筆直。

  史今看著許三多板正的坐姿，笑了，「三多，放鬆點，這不是開會，就是閑聊。」

  許三多看著史今，「啊，聊什麼？」

  這還是他今生第一次和史今單獨相處，他有點緊張。

  史今看著有些緊張的許三多，「三多啊，這是你入伍以後咱們第一次單獨聊天吧。班長啊，先給你道個歉。」

  說著史今就站了起來，給許三多敬了個禮。

  慌得許三多連忙起立，回了個禮，「班，班長，你這是幹什麼？」

  史今拉著許三多又坐了下來。

  「三多啊，對不起啊，最近班長太忽略你了，是我這個班長做的不稱職。」

  史今是許三多心中最好的班長，聽不得這個，哪怕是史今自己說自己，急道，「班長，沒有，你別瞎說，你是個好班長……」

  史今抬手打斷了他，「三多，你聽我說。你吧，是我招進來的。伍六一是我的班副，也是我的好朋友，在你入伍以前，伍六一經常在我耳邊念叨你和成才的事情。」

  「在你入伍以後，新兵連我又是你的排長，下連后你又分配到了我們班。對於你的事情我了解的很多，你的訓練成績在新兵連是拔尖的，到了七連你也沒有放鬆自己，一直自覺進行著加練，一直在進步。這些班長都看在眼裡，我對你很放心，所以我的精力大部分都在其他人身上，就忽略了你。以至你下連都一個半月了，咱們才第一次單獨聊天。」

  許三多開始聽史今誇自己，還挺樂呵，後來越聽越不對勁，「班長，我……」

  史今不等他說完，打斷了他，「你別說話，聽我說完。」

  「我知道你是個好兵，班長做的不對，忽略了你，你對班長有意見是應該的。班長給你道歉，以後保證對你和其他新兵一視同仁。你心裡別有疙瘩。」

  許三多聽到這裡，不禁有些急了，「班長，不是！我沒，我沒對你有意見。真沒有。」

  史今看著許三多，「這裡就咱倆人，你有意見就說，我保證以後一定改。」

  許三多急得汗都出來了，蹭的一下站起來，「班長，我真的對你沒意見。」

  史今看到他急得都冒汗了，把他拽了下來，「你真沒生氣？」

  「沒有！」

  「那昨天晚上我說分配幫扶小組時，你為什麼要拒絕？不是和我賭氣？」史今疑惑道。

  許三多這才明白，原來是昨天晚上拒絕幫扶的事惹得禍，「班長，我說的都是真話。我真的學習過偵察技能，我們武裝部的陳部長，以前是偵察連的連長轉業的，我和成才跟他特別熟，而且武裝部里也有最近幾年專業的偵察老兵，我們跟他們學了很多東西。「

  「像是，最佳觀察地選擇、地形地貌繪圖、方向和自我定位、潛伏和野外生存、手語、旗語、軍事地形學這些我們都學過。按照他們的話說，除了身體素質，我和成才不必偵察老兵差了。」

  「所以，我昨天才說我不用幫扶的，這些我真的都會。」許三多認真說道。

  史今看了他半響，最後嘆了口氣，「果然還是我這個班長不稱職，太忽略了你，對你的了解太少了。」

  許三多真的急了，「班長，你怎麼又說這話。你是好班長，是最好的班長。」

  史今樂了，「我不是最好的班長。我要是最好的班長，你的情況我早就應該了解了，而不是等到現在了。我果然做的還是不夠啊。」史今看向遠處的操場感嘆道。

  「最好的班長是不會忽略手下任何一個兵的，不管他是好是壞，就像我的班長那樣！」

  許三多聽到這裡，本來還想再解釋的，聽到史今提起老馬班長，不禁心中一動。「班長，那你以前的班長什麼樣？你和我說說唄。」

  「你想知道啊？」史今看著他問道。

  許三多點頭，「你說你要了解我，那我也得了解你呀。咱們得扯平了。」

  「行！」史今笑道，「對，我們是得互相了解，就從今天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