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人為還是意外
我懶得搭理黃三，給牛剛使了一個眼色：「讓他清醒清醒。」
「好咧！」牛剛擼起了袖子，朝著地上的黃三吡牙一笑。
「朋友，這是要做什麼？」
砰砰砰……
回答他的是牛剛的一陣拳打腳踢。
「哎呀！哎呀……別打了！」
「求求你們別打了！」
砰砰砰……
我不發話，牛剛就不停手，直打得黃三滿嘴冒血，連慘叫的聲音都發不出來，我這才朝著牛剛點了點頭，牛剛才停止毆打黃三。
咳咳……
噗！
五花大綁的黃三，蜷縮在地上，不停的往外咳著血。
牛剛的功夫在我眼裡很差，但是畢竟是練過正宗的詠春拳，人又長得壯，一拳一腳的力量都很大，這一通猛揍，不知道打斷了黃三幾根肋骨。
「朋……朋友，有話好……好說。」此時的黃三是真怕了，眼睛里滿是驚恐。
剛才我把黃三的錢夾翻了一遍，裡邊有三張信用卡，二張銀行卡，還有五千多塊錢的現金。
至於他的手機，在市中心的時候，就被我扔進了下水道。
我拿著二張銀行卡，在黃三面前晃了晃，問：「裡邊有多少錢？密碼多少？」
「我說，我說！」黃三看到我問他銀行卡密碼，提起的心放了下來，只要不是尋仇，就不會要他的命。
「說之前，你要想好了，若是密碼錯誤的話，我就把你的手指頭，一根一根的用石頭砸碎。」我面無表情的盯著黃三，講道。
「不敢說慌，不敢說慌，只求朋友拿到錢之後，放了我。」
「少廢話，快說。」
「朋友，你先保證，啊……」
黃三還要討價還價，我則一腳踩在他的右手手背上，勁達腳掌，用力一捻，地面是山石，我這一捻，他的右手手背瞬間一片血肉模糊，痛得黃三慘叫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我說，我說，兩張的密碼都是369258，一張有八萬多，另一張是五十萬。」
「這麼少？」我眉頭一皺。
「朋友，若是閑少，開個價，我叫人送來。」黃三說道。
「哼！」我冷哼了一聲，沒有理睬黃三，心裡清楚他的想法，只要電話一通，不用報警，姚九指就會出動上百名小弟來救他。
我將兩張銀行卡遞給了牛剛，讓他到附近最近的馬梁鎮去查看密碼是否正確。
牛剛離開之後，我開始繼續審問黃三。
「說說姚九指的事情。」
黃三聽到姚九指的名字，臉色一變，眼珠不由的轉了幾下，說：「朋友，難道跟姚哥有仇？」
「我看你還是不長記性。」對付黃三這種老江湖，絕對不能給他太多的說話機會，我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毫不猶豫的砸在他左手的小拇指上，只聽砰的一聲，他的整根小拇指便被砸爛了。
因為我的速度太快，大約一秒鐘之後，黃三才開始慘叫，在地上打起滾來。
啊啊啊……
「痛死我了，你個王八蛋，不要落到我的手上，不然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黃三嘴裡大罵起來。
「是嗎？」我嘴角微微一笑，用腳踩住他的左手腕，手中的石頭再一次砸了下去。
砰！
黃三左手的無名指隨之一片血肉模糊，骨頭被砸碎了。
啊啊啊……
「你能堅持多久？三根？四根？還是十根手指頭都砸碎了，你也不會說，真期待啊。」我笑著對黃三說道。
「變態，你個變態。」此時我臉上的笑容，讓黃三心生恐懼。
聽到他罵我變態，我便再次揚起了手中的石頭。
「我說，我說，別砸了，啊啊啊……痛死我了。」黃三真怕了，十指連心，這種疼痛早已經擊碎了他的心裡防線，就是死，他也不想再嘗這種手指頭被生生砸碎的滋味。
黃三開始慢慢講姚九指的事情，但是說來說去，就是不提最近那批準備倒賣到國外的文物。
「你不老實啊！」我懶得再理黃三，手起石頭砸，砰的一聲，他左手的中指便是一片血肉模糊：「你現在應該叫黃七指了，若是再不老實，我不介意讓你變成黃六指、黃五指……」
啊啊啊……
黃三再一次慘叫了五分多鐘，他的聲音已經嘶啞，氣息越來越弱。
「我什麼都說，只求你，等我說完之後，不要殺我。」黃三不是雛，我這麼折磨他，他心裡已經猜到，一般不會留活口，所以最要緊的事情，他愣是咬著牙沒講，因為講了之後，他便沒有活著的理由了。
「早講了，我給你一個痛快，不然我敲碎你全身的骨頭，還給你留著一口氣，讓你痛個七個七夜才死，那種滋味我想你嘗過之後，做鬼也不會忘記，我很期待你的表現。」我的臉上再次露出了笑容。
「你這個變態，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黃三破口大罵。
「講！」我臉色瞬間一變，笑容消失，雙眼露出寒光，聲音冰冷的大喝一聲。
黃三的叫罵聲戛然而止，我們兩人相互注視了幾秒鐘。
「我說，但是在我說之前，想知道原因。」黃三自知今天必死，最終屈服了，只求一個痛快。
「姚九指想卸我一條腿，而我這個人，最不喜歡別人威脅我，他以為有錢有人就可以主宰別人的生死，那我就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就這麼簡單。」我告訴了黃三實話，因為在我的眼裡，他已經是一個死人，在我決定綁他的那一刻，我就沒想著讓他活著離開馬梁山。
「你不怕？」黃三有點吃驚，他還以為我跟姚九指有什麼血海深仇，因為像他們這種道上的人，誰手上沒幾條人命，但是令他沒有想到，僅僅是因為姚九指放出一句話，還未實施成功，便引來了我狂風暴雨般的報復，而報復的第一個人，竟然就是他。
「我操你姥姥姚九指，你他媽的卸誰的腿不好，卸一個瘋子的腿，我操……」黃三躺在地上，對姚九指破口大罵。
我看著他，並沒有阻止，長夜漫漫，我有的是時間。
黃三罵了幾分鐘，聲音漸漸小了下來，他看著我，再一次問道：「我沒有一絲機會活命？」
「你說呢？」我看了他一眼，反問道。
「你比姚九指還要狠，他招惹了你，算是完了。」黃三講道。
我沒有說話，等待著他說那批文物的事情。
「好吧，我告訴你，姚九指花了三年的時間，用了二億人民幣，收集了五件極品文物，已經跟國外的文物公司談好了，五件文物一共以一億美金的價格成交，下個星期一，五件文物會夾雜在一批出口的閥門之中，運出國門，海關是老關係，維繫了十幾年。」
「車號？幾點離開本市？」我繼續詢問道。
「星期一早晨八點，六輛集裝箱大貨車將從墨亭高速站收費口離開本市，其中一輛XB58977的貨車，裡邊藏著那五件文物。」黃三將所有的事情全部倒了出來。
我把車號記在手機的記事本里。
「給我個痛快。」
「別急，一會如果銀行卡密碼正確的話，我會給你個痛快的。」我開口說道。
「你很缺錢嗎？」黃三問道。
「誰不缺錢呢？」既然黃三什麼都說了，我也不再為難他。
「我還有一張銀行卡，在家裡的保險柜里，裡邊是我這十幾年的積蓄，一共有六百萬，能否買我一條命？」黃三露出一絲求生的慾望。
「打蛇不死，必被蛇所傷，我倆調換一下位置，你會放過我嗎？」我對黃三反問道。
「唉！姚九指這個王八蛋，為什麼要惹你啊！」黃三再一次開始對姚九指咒罵了起來。
我懶得理他，走到了山神廟外邊，抬頭看著滿天的繁星，想著小時候一個人在馬梁山深處生活的情景，神色一陣恍惚：「爺爺，五年前，家裡的那場火，到底是怎麼會事？我一定會查清楚的。」
鈴鈴鈴……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才將我從回憶之中拉了出來。
「喂！」
「默哥，密碼正確，錢數也對，一張卡里有八萬六，另一張銀行卡里整整五十萬。」手機里傳來牛剛興奮的聲音。
「嗯，回來吧。」我掛斷了電話，走進了山神廟之中，等我再次出來的時候，黃三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五年前的大火，讓我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同時也讓我陷入到了悲痛之中，渾渾噩噩的生活了五年，而就在剛才，我突然意識到了那場大火的怪異。
從這一刻起，我的生活突然有了目標：「我要查清楚，五年前的那場大火到底是怎麼會事？意外？還是人為？若是人為，我一定要讓藏在背後的黑手，受盡人世家最殘酷的折磨。」
父母不是國術傳承者，所以不會是他們的原因，那唯一的解釋就是爺爺以前的某種恩怨。
可是爺爺一生複雜離奇，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所以根本無從查起。
大火燒起來的時候，我正在馬梁山裡進行野外生存的訓練，所以逃過了一劫，當我回去的時候，一切都已經面目全非。
「若是尋仇的話，為什麼這五年的時間，我沒有遇到任何國術高手的襲擊？」我眉頭緊鎖，眼睛里露出一片迷茫。
思考了許久，未得頭緒，最終嘆息了一聲：「唉，只能一步一步來了，首先要讓自己變得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