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值得紀念的一章(碎碎念)
「那成,紫萱,去看看承影在不在。在的話,讓他來一趟。」秦妙心想,既然找到一個證人,那就得好好保護起來。
紫萱聽了吩咐,當下也沒什麼反應就出去了。只是臨到前院時,腳步就有些遲疑不前。那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自個兒隨著姑娘搬進了總兵府後,就老是纏著自己。有一次居然還輕薄她,想想就該生氣。但最讓她生氣的是,自己事後居然也沒怎麼發作,只是每次見他就彆扭。
她在院門外來來回回踱步了好久,終於鼓足勇氣朝裡頭走。院子里有小廝正在打掃落葉,見紫萱進來,都一一喊她姑娘好。
承影其實也剛剛從外頭回來,衣衫全被汗給浸透了。正想著要不要回屋給換一身,就見到紫萱進門來。
他眼皮一跳,喜悅不已,忙上前靠近她。「你怎麼來啦,是不是也想我啦?」
紫萱趕緊往後退了幾步,避開些距離。這人總愛靠到跟前,言語輕浮,舉止浪蕩。
「不是。」她淡淡地回應。「夫人讓你去見她,現在,馬上。」說完便是要往外走,絲毫不想多待。
「唉,你怎麼總這麼冷冰冰的。」好幾天沒見了,琢磨著是不是又得半夜潛入她房裡偷偷看上幾眼,以解相思之苦。誰曾想今兒自己就送上門了,哪能這麼輕易地就放人走。
他一個手快,就攔住了紫萱的去向。又斜靠著門,懶懶地盯著她看。越看越喜歡,越看越想把人藏在自己的屋裡。
「那個……上次送你的玫瑰露,還成不?」他問道。
紫萱想都沒想,隨口回答:「早扔了。」
扔了?那可是他廢了好多口舌才從一貴婦手裡奪下來的。
「真扔了?」他還不死心。姑娘家都喜歡那些香啊露啊之類的,那玫瑰露他聞著可舒服了,這麼寶貝的東西,她肯定捨不得。估計是害羞,氣自己的。
「自然。」紫萱側過身,從他身邊邁過,又回頭補了一句:「夫人在等你,莫讓她等久了。」
承影見她依舊是神色淡淡,沒有想象中的羞澀,或者哪怕是慍怒也好。可觀察了許久,還是淡淡的。心裡本來那滿滿脹脹的一股氣,霎時就泄得一點都不剩。
到了後院,秦妙將保護桃夭一家的事吩咐了承影,讓他安排幾個人手看著。另外,最近再加把力氣,多挖著張大人的陳年往事出來。
他想弄臭她的名聲,那就放馬過來。看看她秦妙是吃葷的還是吃素的長得。
謝玘依舊在忙著軍務安防的事兒,每次回來都很晚,秦妙也見怪不怪了。
這一日,謝玘出奇的回得早,天色將按就回來了。
「咦,今兒怎麼不忙了,回得這般早。」秦妙剛剛送走了回稟她消息的小玉露,見謝玘風塵僕僕地進來,趕緊將他身上的那件衣衫拔下來。「臭臭的,熏人……」
她一臉嫌棄地把袍子交給紫萱,拿去送洗。
那還穿著裡衣的人聽她這麼說,眉心閃過一絲不悅。「就那麼臭?」
「自然啦,你這汗水都浸泡了一日了,還能香不成。」秦妙隨口應道,又給木桶里親自加了點薄荷露,頗為得意地笑道:「好啦,這樣就香啦。」
剛一回身,就被男人從前面抱了個滿懷。
「唔……你做什麼,還不快快沐浴,等會兒就開飯了……」
謝玘半咬半含地舔著她的耳垂,極盡無賴之態,還低聲吐氣:「這樣,你就也臭了。這叫臭味相投,哈哈。」
說完就將人剝了個精光,齊齊倒入那薄荷浴湯中。噼里啪啦,啪啦噼里,一陣喧鬧。
這軍務纏人,白日里在軍營中忙得是四腳朝天。每天也就回來這點子溫存,能讓他稍稍解解乏。
等到他解了乏,秦妙已經軟攤在他懷裡,任由他擺弄折騰了。
二人一番胡鬧后,終於上桌吃飯,聊上了正事。
「平陽那邊如何了,可有消息傳過來?」秦妙給他夾了一筷子魚肉,還不忘介紹:「這是我剛招的一個本地廚子,新做的酸味魚。我覺得好吃得很,你嘗嘗?」
謝玘斟酌了一下,才開口回答秦妙:「是我想簡單了。老祖宗這會兒怕是心裏面罵我呢。」
「這話從何說起?兩邊要是真杠上了,留在京城肯定是要遭殃的。老祖宗不會連這點也想不清楚吧。」
謝玘擰眉一頓,委婉地說:「或許是我想簡單了。老太太一生就守在侯府,最看重的就是祖父留下的威遠侯門楣。而我這個如今的當家人,卻要將侯府往水深火熱處推。想來她肯定會有怨言。」
額……
秦妙的確是想簡單了。威遠侯的名聲是老侯爺一生戎馬掙來的,到了謝玘這兒也就第二代。謝老太太與老侯爺恩愛,自然想保全威遠侯府千秋萬代,子子孫孫。
如果謝玘的賭注壓對了,那威遠侯府或許還能更進一步,而一旦錯了,那可是滅門滅族的。
秦妙只想著與謝玘共進退,也沒什麼所謂的瞻前顧後。可老太太就不一般了。
二人都默然地趴著碗里的飯,不做聲。
「阿暖,你確定這魚……你愛吃?」秦妙正想著,聽到謝玘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
她看著謝玘面前的小碟子空了,在看謝玘,不解地問:「怎麼,你覺得不好?」
說完又給自己夾了一塊,酸酸辣辣的,很入味啊。
謝玘見她一臉享受的樣子,也就沒多說什麼。只是心裡些怪,這魚……放了多少醋啊,酸倒大牙了都。
「唉,張某人的事兒你進展得如何了。真不要我幫忙么?」謝玘轉移了話題。
秦妙正想和他提那則剛剛聽到的八卦,見他主動說起,就將小玉露打探的關於桃夭的事兒與他說了。
「真看不出來,這廝可……假正經,真風流啊。」謝玘搖搖頭。「斯文敗類,說的就是這種人。嗨,我還忘和你提一嘴了。今兒我剛剛接到豫章王的消息,咱們這位張大人還真不是我們一路人。」
秦妙問:「什麼意思?」
謝玘指了指上面,解惑道:「他,是新太子的人。」
哎喲喂,那可真是對頭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