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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無法回答的問題(二)

  與此同時的承流和田酒兒————

  兩人帶著貓妖來到一片田野之中,一個胖乎乎地中年人像是一尊彌勒一般坐在兩人的去路中間,兩人互相觀望了一下,都是打算繞過眯眼的彌勒,不打擾對方。

  彌勒突然睜開眼睛道:「二位好啊!」

  兩人同時嚇了一跳,看著彌勒一般的人物,愣了愣,貓妖則是迫不及待地開始讀取中年人的記憶,卻發現中年人的記憶被一團金黃色的東西保護了起來,彌勒似乎感覺到了貓妖的動作,伸手拍了下還在試著攻破保護層的貓妖的腦袋,但卻很輕柔,只是將還在嘗試的貓妖嚇了一跳,貓妖奇怪地看著眼前的人,這時除了暮痕第二個讓他完全無法看透的人,暮痕至少還有些東西可以看到,但這個中年人就完全看不到任何東西,貓妖只能撇撇嘴趴在旁邊看著中年人和承流和田酒兒互相大眼瞪小眼。

  中年人幽幽道:「此路不通,二位還是請回吧!」

  中年人沒有帶出一絲力量,像是個普通人對於晚輩的訓誡一般,警告了一下兩人,承流看著中年人道:「敢問先生名號?」

  中年人沒有回答,而是笑了笑道:「無名五號,叫貧僧石佛便好!」

  兩人皆是皺了皺眉,互相看了看,石佛完全沒有聽過的名號,但看中年人的架勢似乎不弱,而且石佛也就擋去了兩人的道路似乎還不足以讓兩人對石佛動手,石佛突然道:「已有二位施主失敗了,二位不必再糾結於此,不妨原路返回,離開便是。」

  兩人愣了愣,聽著石佛的話,看來其他人也遇到了類似的事,而且還有兩人已經失敗了,兩人頓時明白這和考驗差不多,不過不管有沒有人失敗,既然是考驗那便有通過的辦法,承流很想知道考驗的結果是什麼,便問道:「既然如此,便請先生出題吧!」

  田酒兒沒有說話但卻堅定地看著中年人,意思很明顯。

  中年人笑了笑道:「既然如此,貧僧也便出一道題吧!」

  承流和田酒兒都是精神一震,準備戰鬥,卻見石佛擺了擺手道:「無需緊張,貧僧就自問一個問題罷了!」

  兩人才愣了愣,停下動作,石佛見兩人都停了下來道:「施主既然要答題,那便隨貧僧走一趟吧!」

  承流和田酒兒還沒反應過來,石佛便飛射而來,將兩人直接拉近了一個秘境之中,只留下還一臉懵的貓妖看著秘境里的情況發神。

  承流和田酒兒反應過來時,田酒兒發現自己被什麼綁了起來,眼前卻發現沒有什麼事的承流卻像是看不到自己一樣,在自己面前閑晃,田酒兒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張嘴卻無法出聲,有些驚恐的看著承流的身影。

  而承流這時看到的確實一片空白,周圍什麼都沒有,突然兩人彷彿置身另一片天地一樣,承流眼淚突然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

  這裡是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地方,這裡曾經是埋葬自己家人的地方,這時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道:「皇兒!你在發什麼呆?」

  承流轉過頭,看向這個有些陌生的熟人,他的父皇,已經死去幾十年的天源末代帝王,承遠天。

  承遠天看著承流道:「怎麼皇兒,身體不舒服?」

  承流愣了愣,帶著些哭腔地撲到承遠天的懷裡道:「父皇,兒臣好想你!」

  而一旁的田酒兒則是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她不相信已經死去多年的人會復活,想要提醒承流小心卻發現自己依舊無法出聲,這時石佛出現在田酒兒身邊道:「女施主,多有得罪,這個問題只有那位施主才能解答,如此只能先委屈女施主在此等候了。」

  田酒兒帶著些疑惑的意味看著眼前的中年人,不知道要說什麼,也可能是說不了話,索性不說了。

  只是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承流在承遠天的懷裡哭了一會兒道:「父皇你怎麼還活著?」

  承遠天笑著拍了拍承流的頭道:「傻孩子,父皇什麼時候死了?」

  承流愣了愣,承遠天還是以前的樣子,彷彿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這時,田酒兒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赫然是田酒兒的父親,田猛,田猛一劍刺向還在和兒子說話的承遠天,承流連忙推開承遠天,承遠天堪堪躲過攻擊,轉身和田猛酣戰起來,承流晃了晃腦袋,準備出手幫助父親,卻突然停了下來,發現了不對,田猛的年紀怎麼可能和自己的父親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承流這才意識到這恐怕是個幻境,合手對著虛空道:「石佛大師還是出來說話吧!」

  石佛愣了愣,對於承流那麼快可以反映過來顯然是沒預料到,出現在承流面前道:「施主好眼力啊!」

  承流沒有接受石佛的恭維而是道:「先生是有什麼問題要問承流呢?」

  石佛沒有說話,而是看著眼前酣戰的兩人道:「一個是過去,一個是現在,如何選擇呢?」

  承流沒明白石佛的話,沒有接茬,繼續看著石佛,石佛當然也不指望承流那麼快知道,笑了笑道:「既然施主如此快的反應過來,那貧僧就斗膽問個不好回答的問題!」

  承流嚴陣以待地看著石佛,石佛笑著道:「如若你可以救得了你的父皇,你會出手嗎?」

  承流幾乎脫口而出道:「當然.……」

  不等承流說完,石佛打斷道:「但是,救了你的父皇,保了天源王朝,又當如何?如若保了你的父皇,那便要將田施主的父親弒殺掉,你又當如何抉擇?」

  承流皺了皺眉,無論是殺掉田猛還是救自己的父親對於自己都沒什麼壞處,田猛不是一個好父親,田酒兒也不喜歡這個混蛋的父親,對於其的死活更是沒什麼想法,這幾乎可以說是把答案就擺在明面上的事,怎麼選都不可能不救自己的父親吧。

  承流想了想,還是不明白這道題有什麼別的難處,但石佛是佛道中人,他的話一定是蘊含佛理的,不可能隨隨便便給出一個答案明確的問題。

  這時承流突然想到石佛的一句話,保住天源王朝.……

  承流突然反應過來,無論是殺死田猛還是救自己的父親都不是對立的選項,真正對立的是,選擇父親就要將天下的百姓再次置入天源王朝腐敗的噩夢中。

  承流原本到嘴邊的回答生生憋了回去,不知道怎麼回答,而石佛這時再次道:「如若救了你的父皇,殺了田施主,那另一位施主便不會出生,但不殺田施主便會害了你全家的命,你當如何選擇?」

  承流幾乎完全愣住了,石佛的話很矛盾,究竟是救父親還是看著父親被殺的問題直接上升了一個難度,一家人的生命和一個人的生命要如何取捨?

  救父親,那田酒兒便會死去,不救父親,那他一家便會死去,這對於失去家人的承流來說就猶如兩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一般,無論怎麼選都是錯的。

  承流不知道如何回答,田酒兒也依舊如此,田酒兒作為承流的妻子,她自然知道承流對於自己父親深深的眷戀,對比與自己,田酒兒不認為自己能比得上承流的父親。

  承流想了想,突然笑了道:「先生,這道題無論怎麼選都沒錯對嗎?」

  石佛愣了愣,有些意外地問道:「為何?」

  「家國情仇,何來選擇呢?」承流突然像是想通了些什麼似的看著石佛,石佛這下倒是不明白了,不知道要怎麼接承流的話茬,道:「不知施主是何意思?」

  承流沒有回話,而是反問道:「那石佛大師當如何選擇呢?」

  石佛看著承流沒有說話,而是笑了笑:「貧僧得不到答案,無法回答施主!」

  承流卻道:「那小子便給大師一個自己的答案吧,逝者已逝,生者當以前路而行,小子不救父親,選擇救天下蒼生又如何,救父親負天下又如何?」

  石佛皺了皺眉,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承流,承流繼續道:「既然沒有答案,那大師何必問出問題呢?如若所有的問題都有答案,那本就發生的問題,又有什麼選擇的餘地呢?」

  承流雙手合十,對著石佛道了句:「生死如淡薄之霜,本就不可捉摸,無法取捨便不取捨,無法選擇便不選擇,這就是小子的回答,小子不會救父親,也不會救蒼生,小子只是蒼生中的一員,無法決定蒼生,與其將自己關在回憶和後悔之中,不如向前!」

  石佛笑了,沒有說什麼,看著承流的眼神帶著些許欣賞,承流算是回答了問題嗎,不算,他始終沒有做出一個選擇,無論是蒼生還是家人,無論是現在還是過去,他都沒有選擇過,也許正如承流所言,問題本就沒有答案,問出問題的人也得不到答案,如此,正確與否便從來不重要了。

  石佛揮了揮手將田酒兒放了出來,道:「貧僧已然知曉施主的選擇,施主的話貧僧無力解答,如此,那便算是施主贏了吧,此處而過,歲寒寺欠了施主一個人情!」

  承流和田酒兒沒有回答什麼,也沒有繞過石佛去到後面的地方,問題沒有答案,但獎勵已經領到了,至於後面的東西,承流和田酒兒也不再好奇。

  石佛笑著看著兩人原路返回,帶著些疑惑地道:「如何選擇呢?哈哈哈……本就沒有答案,好回答!」石佛笑著消失在密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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