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所謂宇宙

  一

  「一切歷史都是當代史！」那人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人事，在野，叫作江湖，在朝，稱為政治。歷史之所以不斷重現，就是因為創造歷史的人，一直沒變！」

  經業開始有點不耐煩了，怕他又要長篇大論，於是趕緊介面道：「是是是，我知道，太陽底下無新鮮事嘛，您還是說事兒吧，又不是演講，就不要夾敘夾議了～」那人並不以為意，繼續道：「豈止是太陽底下啊，太陽之上，宇宙內外，皆是如此！那我簡潔點說，就是你們的老師在他們世界的政治活動中，因觀念之爭失勢了……」然後就悠然地抽起煙來，不再開口。

  經業滿臉疑惑，忍了一會兒，只好無奈地說：「好，好，是我有點著急了，請您詳細說說吧！」那人轉過身來，笑著說：「目前的狀況，可以說我是在強與夏蟲語冰，因此不得不循序漸進，類似的開場，我都經歷過好多次了，我還沒不耐煩呢，耐心～是個好東西！」經業也無奈一笑，回道：「嗯，我想我們以前應該確實認識，要不怎麼初次見面，我就沒有要對你客氣的想法呢。好吧，那就讓我這個井蛙開開眼吧！」

  二

  「我們的宇宙，是按照螺旋相似的大原則來設計的。設計者，就是你們老師的老師，而你們的老師，和他的同門，是執行者和守護者。」

  經業很是驚奇：「啊～！？」那人趕緊說道：「先別激動，並不是有個宇宙在等著你去繼承。」經業回道：「我沒那麼貪心，不過這麼說來，我的身份這麼高貴嗎，一下子成了沒落貴族了，不對，沒落神仙？怎麼越來越像白日夢了，生活是很平庸，但我這補償心理有這麼嚴重嗎？」

  那人繼續說：「好消息是這不是在做夢，另一個消息剛才就告訴你了，可能有無數人和你一樣承接了他的氣息，既然人人為堯舜了，那堯舜也就那麼回事兒了。」經業沒有失望，反倒釋然了，就是嘛，自己怎麼看也不像那種人啊，而且已經過了還幻想自己是天選之人的年紀。可那他為什麼來找自己呢？於是示意那人繼續說。

  「其實設計宇宙這件事，也沒多麼神秘莫測，羊倌會給他放的羊定規矩，公司會給職員定規矩，國家會給公民定規矩，乃至聖人立言，也是想把世人納入秩序。而他們設計宇宙，無非就是在給宇宙立規矩，定萬物之理。其實都是在自己的影響力範圍內施加影響，所不同者，有些規則可輕易違反，有些規則能艱難推翻，有些規律則是無法逃避的。」

  經業忍不住道：「好傢夥，這也太相似了！」

  「咳咳～雖然有天差地別，但其實是可以相比擬的，設計的大原則就是螺旋相似嘛。而且更相似的是，和你們地球上定規則時少不了互相爭論，博弈，妥協一樣，你老師就是在確立宇宙規律的爭論中，成了少數派的。」

  經業疑惑道：「不是我那所謂的師公是設計者嗎，他沒有一錘定音嗎？我師傅他們做好施工和維護不就得了嗎，有什麼好爭的？」

  「那樣的話就沒有後來的事了，地球也許還在，但你們人類，和其他許多族群卻都不會再存在了。師公沒能等到這個宇宙啟動，就不在了，沒錯，他們也是有壽限的，縱然能與天地同壽，但天長地久亦有盡時，這就是那類無法逃避的規律。說不定你身上承接的也有你師公的几絲氣息呢，但因緣合和，在你自身和外界的合力造化下，今生覺醒了什麼，就導致你今世會成為什麼。」

  「那當時是什麼情況，我師傅後來又怎麼樣了？」

  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