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召喚生物
陸離非常期待自己的召喚生物,他現在需要做的是先提升自己的實力,畢竟召喚術的使用入門要求就是需要魔法師本身達到三級以上的水平。和學院請了個假后陸離又在煉金實驗室留了張字條,和各位煉金師大人招呼一番后便準備突擊修行。
陸離陸離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冥想,以往對魔力等級的提升都是隨遇而安,這次不同,對於自己能夠召喚出什麼東西來,陸離充滿了好奇。他突然想到奧倫凱特送給自己的星辰石,這可是一件價值不菲的寶物啊,如果換成錢的話,夠自己至少喝上許久的便宜麥芽酒了。
陸離生出一個想法,他來到了交易行,沒有絲毫留戀的將手中的星辰石換成了一百個金幣,這是陸離第一次拿著這麼多錢,他在出拍賣行的那一刻覺得大街上所有人都像極了惦記他懷裡財物的竊賊。懷揣巨款的陸離徑直往城中最偏僻的地方走去,他在事前就打聽好這一片區有哪些出售的小樓,在已經偏離中央大街不知多遠的地方,一處荒廢的院落和一座簡陋的小樓即將迎來新的主人。
「恭喜您陸離先生,這座房子以後就是您的私人財產了。」
從中介手中順利買下這座小院后陸離的心情十分舒暢,儘管小院和小樓破舊不堪,但畢竟自己只花了二十個金幣,要知道中央大街上的房產可是成幾何倍的價格呢。
陸離叫來了安東尼和奧康納與阿卡烈,四人決定這裡以後就是他們的秘密基地,他們在陸離的小院中一番大肆改造,使得小院融合了安東尼對美的理解又兼具了奧康納作為一個盜賊視角的基礎防禦。陸離又豪爽的花費了一個金幣買了幾瓶好酒來答謝眾人。
第二天一早,太陽阿波羅剛爬上小院的圍牆,陸離就自然醒來,他看著床上散落的七十幾枚金幣露出一個笑容,有錢真好。
陸離一整天都在冥想中渡過,直到傍晚時他才醒來,自身的魔力水平已經達到了二級巔峰,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就可以順利邁入三級魔法師的境界。他又一次翻看了那個瘋子所寫的關於召喚術註釋的書籍,自從讀了一遍之後陸離便如同入了魔一般對作者的想法揮之不去,對於自己召喚出來的究竟是什麼,陸離愈發覺得不一般。
期待的那一刻終於到來,請假的第三天,陸離順利邁入了三級魔法師境界,就在前一夜,他做了個夢,夢裡他召喚出了一個生物,生物的模樣他沒瞧見,唯一留在他意識里的只有一雙銀色的雙眸。
按耐住激動的心情,陸離準備好魔法墨水,冗長的咒語他早就銘記於心。在小院空曠的地方,陸離拿起魔法筆沾滿黑色的魔法墨水,照著書中記載的模樣,在地面上畫下一個六角星芒陣,在魔法陣形成的那一刻,陸離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割破了手指,滴入自己的鮮血,鮮血滴入魔法陣的剎那,紅光大作,如果不是之前四人加高過圍牆,估計這血色的光芒就要透過牆去。陸離趕緊念起咒語開始召喚儀式,當咒語最後一個音符吐出嘴唇的時候,小院內狂風大作,陸離的雙眼在這一刻自動化成銀色,一陣如同聖歌交織著惡魔低語的聲音響起,他看到六角星芒陣中一道粗壯的光柱衝天而起,巨大的動靜嚇的陸離呆立當場,許久之後,光柱逐漸退去,而陸離也在此時耗盡了精神力,銀色雙眸傳來灼烈的劇痛,他麗閉眼揉目,待再次睜眼之時,雙目中銀色褪去,異象消失,定睛看去,眼前的一幕直接讓陸離有一種想要昏死過去的感覺。
六角星芒陣中站立著一具殘缺的骷髏,是的,殘缺的骷髏。陸離忍住想要罵娘的衝動,他仔細打量著骷髏,這具骷髏歪著腦袋也好似在打量著陸離,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兩人,哦不,一人一骷髏就這樣對視半天。
陸離捂著腦門揮散了魔法,骷髏也被送回了原本所在的地方,他真的有一種想要把弗洛格.哈特的墳墓挖開進行鞭屍的衝動。原本對於召喚術充滿期待的陸離宛如被人當頭澆下一盆涼水,且不說這具殘缺的骷髏沒有什麼戰鬥力,就單純的因為骷髏的身份,如果讓光明教會知道就夠他喝上一壺,當然如果有大人物的保釋,一個魔法師召喚出區區骷髏這種幾乎沒有威脅的不死生物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然而,沒人知道的是,就在陸離召喚出骷髏的同一時刻,光明教會約瑟夫教皇魔法杖上的魔法寶石突然裂開一條巨大的口子,教皇轉頭看向魔法寶石,原本半睜開的渾濁眼睛里此刻星辰閃耀。
在召喚儀式之前,陸離想象過若干種關於召喚生物是什麼的場景,他幻想著能夠召喚出帶有神聖屬性或者光明氣息的生物,這樣的話他就可以搭上光明教會的大船,可是實際召喚出了一隻骷髏這種不死生物是他決計沒有想過的,俗話說,期望越高失望越大,陸離沮喪的跑到青檸酒吧想要喝上兩杯消消愁。
兩杯麥芽酒下肚,不甘心的陸離決定找機會請教奧斯汀導師,畢竟這本破書是她給的,她應該對自己負責。
向學院請了五天假的陸離還沒等假期結束就提前回到了魔法學院。他知道今天下午奧斯汀會來實驗室進行魔法實驗,陸離早早到達等待著奧斯汀。遠處,一襲綠色法袍的中年女人走近,奧斯汀一如既往的畫著精緻的妝容,陸離心想:這麼精緻的妝,每次做完實驗全毀了。
「喲!小陸離,你不是請假了嗎,怎麼提前回來了?」奧斯汀心情不錯,主動和陸離打招呼。
「偉大的奧斯汀導師,我遇到了點問題,早就在這等您了。」陸離先是一句吹捧。
「什麼問題?是被哪個老婦人給上了嘛,像你這麼俊俏的小奶狗可是很受那些搞基貴族的喜歡呢,尤其是那些老嫗和變態的老頭哦!」奧斯汀調笑道。
「奧斯汀導師,您就別開玩笑了,我學會召喚術了。」陸離答道。
奧斯汀一愣:「什麼?你學會召喚術了?是按照那本書召喚的嘛?」
「是的,就是您給我的那本書,我按照裡面的方法進行了召喚,可是,可是召喚了一隻,召喚了一隻.……」陸離用浮誇的演技表演著一切委屈的表情。
「召喚了什麼?你倒是說呀!急死我了,算了你再使用一次召喚術給我看。」奧斯汀表現的太過急切,她也很想知道被人稱之為天才的弗洛格.哈特所寫的書究竟奇特在哪裡。
陸離從實驗台上拿起沾滿墨水的魔法筆在地板上畫出了召喚陣,一陣吟唱后,魔法陣啟動,這次的召喚沒有先前那樣異象叢生,反而顯得有些平淡,魔法陣的光芒閃過,一隻歪著腦袋的大頭骷髏站立在六角星芒之上,依舊一副獃獃的模樣。
骷髏歪著頭望向陸離,又歪著頭望向奧斯汀,遲緩的動作讓人簡直想笑。「噗!哈哈哈!小陸離,這就是你的召喚生物啊?哈哈哈。」奧斯汀噴出一口剛剛入口的葡萄酒放聲笑起來。
「奧斯汀導師,您就別笑話我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嘛,我的魔法屬性也不是黑暗的啊,為什麼會召喚出不死生物?這也就算了,可卻是一個最低級的骷髏,還是只傻的!」陸離欲哭無淚。
「哈哈哈!笑死我了,傻骷髏.……」奧斯汀曉得前仰後合。
「集美貌與智慧為一體的偉大的奧斯汀大魔法師,請您告訴我怎麼會這樣。」陸離誠懇道。
奧斯汀忍住笑意,看著陸離苦瓜一般的臉認真說道:「老實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也有許多魔法師第一次召喚確實只召喚出了骷髏一類的東西,但是,根據多位大魔導師看法,總結了一個說法就是魔法師自身魔力水平太低。」
「可是骷髏是屬於不死生物啊,我會被光明教會審判的。」陸離說道。
「這點你倒是不用太過擔心,光明教會首先不會看上你這樣的小人物,而且骷髏這種東西只要是個魔法師都能召喚出來,說明不了什麼。」奧斯汀安慰道。
「可是.……可是……」陸離還是不甘心。
「好啦!小陸離,不用太過擔心,等你的魔力等級提升了以後,會召喚出其他強大的生物來的。現在,不要打擾我的實驗。」奧斯汀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與陸離在討論下去。
陸離沮喪的回到自己的小樓,他喚出了骷髏,雖然不甘心,但也只有接受事實。陸離坐在樓梯上,而骷髏站在樓梯前,誰都沒有發出聲音,陷入沉思的陸離漸漸的因為這一天的疲憊而睡去,沉默的骷髏抬起乾枯的腿骨走向陸離與他並排座下,骷髏伸出灰白的右臂骨將陸離摟在懷裡,骷髏的左手在地上寫著什麼,離戈,當最後一個字母成型,骷髏消失在小樓中,以你之名冠以我姓,一切彷彿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