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有情人終相見
「公主,別太著急,你忘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清兒急忙阻止卿瑤說到。
本來雙腳已經將要跨出門外的卿瑤,忽然轉了個身,差點沒摔倒,有點慍怒,說到:「怎麼了?這不一切都收拾好了么,還忘拿什麼了?真是,我都差點摔倒。」
看到卿瑤耍小性子的樣子,清兒非但沒有覺得委屈,反而,還很高興,因為她看出來卿瑤還是很在乎自己的弟弟的,還有就是清兒也知道她不會生她氣的,畢竟,這麼多年的相處,自己也都摸透了她的脾性,都是說笑而已,說笑而已。
「公主,既然是要去見他,這麼莽撞可不好,要保持您身為公主應有的姿態,要矜持,要矜持。」清兒很耐心的說著,生怕她太激動以至於丟了面子不好看。
「咳咳,好吧,本公主剛才有些失大體了,罪過罪過,不過還好你提醒了我,未釀成大錯,不愧為我的心腹,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啊。」卿瑤雙手合了一下,放到腹前,做了一個很有皇家風範的動作。
她不禁暗自想到,幸虧及時阻止了她,不然,要是真見了面,那可怎麼辦,第一印象可是很重要的,不能讓人低看一頭。
真是有點害怕,又有點欣喜啊。
「哎,清兒,不過話說回來,你說還有一件很重要的東西沒拿,是什麼啊?」卿瑤有點不解地問到。
「哎!」清兒不由地嘆了一口氣。轉而又說到「公主本來剛才是一件,不過現在看來,應該算是兩件東西了。」
本來就有點不解的卿瑤,聽到清兒說了這句話后,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她不禁伸出兩隻手指頭,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手指頭,又看了看清兒,用另一隻手撓了撓頭,無奈地說道:「清兒,你是在耍我么,剛才還是一件,怎麼就一轉眼的功夫,就變成了兩件了,難不成這東西也會下蛋么?」
看到卿瑤此番神情動作,清兒真的是哭笑不得,她無語地低下了頭,淡淡地說到:「公主,奴婢也是服了您了,這麼荒唐可笑的事情,您都能想得到?您的想象力可真是豐富啊!」
「不過,話說回來,公主,這兩件東西確實重要,一件是您的雪玉蠶絲面紗,它不僅可以保護您的皮膚不受烈日灼曬,還能襯托您的氣質,真真是少不得的。」清兒淡淡地說著。
「那還有一件東西是啥呀?」卿瑤照樣不解地問著。
「是……」清兒故意賣著關子。
雖然她是開心了,不過這可把卿瑤急得團團轉,「到底是什麼啊?再這樣的話,小心我大刑伺候。」清兒有些怒氣的瞪著清兒說到。不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開玩笑的。
「哎,另一件當然是公主您的心了,麻煩您上點心好么,別因此而丟人好么。」清兒低著頭說著,貌似這只是為了掩蓋她想笑的借口罷了。
「好啊你,又拿本公主尋開心,真是對你太過於嬌縱了,以至於你真是無法無天了啊。」卿瑤轉過去身子,故裝作嚴肅地說到。
關上殿門,卻傳來一陣銀鈴般的嬉笑打鬧聲,「呵呵呵……不要,公主,奴婢錯了,哎呦,哈哈……別,別……」
「休想,誰叫你尋本公主樂子的,你休想……哈哈……」
真是啊,殿內是女孩的笑聲,殿外是聒噪的蟬鳴,兩相輝映,兩相襯托,竟有了異曲同工之處,妙哉,妙哉!
還是一陣「嗒嗒嗒」的聲音,李義陽還在跑著。
「你往哪去?」一聲喝令下,腳步聲戛然而止。
風在靜靜地吹著,花在慢慢的開著,而他卻沒再跑著。
「清兒,你看我這樣還可以吧,怎麼樣,不會丟人吧。」
「清兒,我這樣好看么?如何?」
「清兒,妝花沒花?我可還算矜持?」
卿瑤緊張的一直張問著,不禁讓清兒有些心煩。
「很好,很美,不丟人,沒有花,哎呀公主,您都已經問了三遍了,您煩不煩啊?不用那麼緊張,要對自己有信心。」清兒用手拍了拍額頭,無語地說到。
「哎呀,清兒,我就是好緊張啊,怎麼辦,怎麼辦?」說完,她用手輕輕擊打著胸口,緩慢的呼吸著,不時還擦一擦額上的冷汗。
不過不論她做什麼,都像是徒勞一般,緊張感一點都沒減,反而隨著距離的拉近,愈來愈烈。
「嗯,到了,這花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啊,只是已不復當年的場景了,哎!」一陣嘆氣聲從一名妙齡女子的嘴裡緩緩吐出,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只要心境不變,哪怕滄海桑田,海枯石爛又有何懼。」卿瑤扭了扭頭看了看清兒,聽著她說出這一番話,竟不由得覺得很有道理,隨即點點了頭,面紗之後的嘴角彷彿揚了一下,好生美麗。
一抬頭,炎炎夏日居然變得有些和煦,不知是這面紗的緣故,還是她此時心境的原因。這一刻,沒有了蟬鳴,沒有了熱風,亦沒有了心痛。
「公主,公主,您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些累了,奴婢先去給您拿點水吧,您看您站了這麼久了。」清兒擔心且憂心地說到。
石榴花很艷,開的很密集,以至於這石榴樹下就是一個很好的遮陽之處,加之這天不是很熱,並沒有什麼中暑之象,左右不過就是站的有些酸累罷了。
「你去拿來一個椅子就行,這裡這麼美,可惜……」嘆了嘆氣,望了望天,遂不再說話。
她在想什麼,誰也不知道,許是在惋惜些什麼吧。而這一不小心就生生愣了半天,以至於清兒叫她許久也不做應答。
「公主,公主,您在想些什麼,叫了您半天也不吭一聲,真真叫我擔心良久。」回頭一看,竟發現那人眼中的點點淚光,一閃一閃甚是刺眼。
抱住了那人的頭,用手輕輕撫摸,「沒事,看把你急的,沒啥事啊?」一邊說著一邊自我安慰著。
那人驀地抬起了頭,用手抱住了卿瑤的腰肢,抽泣地說著:「你總是這麼不在意自己,讓他人擔心。」
「沒事,沒事,哎讓你辦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卿瑤繼續拍著她的頭說。
「嗯,已經辦妥了,你看哪裡。」說著用手指了一個方向,那是榴花樹下一個最為陰涼之處,榴花最為艷麗。
果然,順著她手指的看去,一把木椅坐落在那裡,與那一處美景相得益彰。
「扶我過去吧。」卿瑤將手輕輕放到另一個的人手上,慢慢走了過去。
「哎,這裡這麼美,就是……就是人怎麼還沒來啊。」卿瑤蹙了蹙眉,有些焦急地說到。
「是啊,怎麼還沒到啊,不應該啊,他可是答應過我的要讓他來的,怎麼現在倒的不守信了,哼,氣死我了。」清兒小聲低喃到。
「什麼,你在說些什麼?」估計是卿瑤隱約聽到清兒的私語,聽的又不是很清,所以,問了問她到。
「啊!沒事,沒事就是擔心您而已。」清兒心虛地直搖手,搖頭道。
還好還好,幸虧幸虧,沒有察覺,沒有察覺。
夕陽西下,日薄西山,一顆如鳳凰般浴火重生的堅強的心,彷彿又一點一點地消逝,終再沒涅槃成功。
火紅衣裙上多了幾滴水珠,看著竟如真花盛放一般,不過,那並不是什麼水霧,什麼雨滴,而是……
為什麼?為什麼?
我一次一次的相信你,
而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我,傷害我,
我到底,
我究竟,
做錯了什麼?
心疼的不行,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原來,
沒有心的感覺,
竟是如此的
痛。
痛徹心扉,
痛不欲生,
痛苦不堪。
若是這世上真的有忘情水,後悔葯的話,我定要
忘了你,
忘了這段情,
我後悔遇到你,愛上你,原諒了你。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一方執著,一方淡然,終是要傷了他人,害了自己。
走吧,再也不見了。
原來遇見你竟是我這一生犯過的最大的錯。
可笑,可笑。
「清兒,走吧,他不會再來了。」
好熟悉的話啊,似乎像是在哪裡聽過一樣。
天邊傳來了幾聲鳥鳴聲,那是什麼鳥?
是烏鴉,
是鷓鴣,
還是別的什麼。
「是你么?對不起,我來晚了。」背後的一句話,嚇壞了清兒,亦嚇壞了她。
眾里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榴花古井處。
一時間,欣喜不已,喜悅之情,言於辭表,無法形容。
開心,
快樂,
激動。
又是幾聲鳥鳴,又是從天邊傳來,卻發現原來不是烏鴉亂叫,不是鷓鴣嘰喳,而是喜鵲報喜。
真的是他,
不過,我還是想要吃後悔葯,
因為,
我後悔剛才說那些話了,
如果可以的話,請給我。
緣分,緣分
原來,有了緣卻不一定有分啊,
只有經過了考驗,這分才會自然而然地到來。
有緣的人終是會再相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