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篇 第一百六十六章 道中虛

  正當穆輕塵跟洛鳶情深意長、毫無防備時，三把小劍快速飛向穆輕塵後背。

  此時，葉林溪也沉浸其中，根本沒有注意周圍。只有凰若冰還保持警惕，當劍飛來時，她第一個發現。

  她來不及提醒穆輕塵，直接用身體擋住飛劍。三把飛劍瞬間穿過她身體，然後繼續飛向穆輕塵。

  穆輕塵在凰若冰以身擋劍時便已反應過來，他靈力罩一開，三把劍本就是強弩之末，碰到靈力罩就直接掉落在地。

  他趕緊跑過去扶住凰若冰，葉林溪和洛鳶也圍了過來。

  穆輕塵用靈力罩將她們護住，然後立即給凰若冰止血。他自從研讀《生死蝶》后，身上總要帶些療傷止血藥。

  可當他將藥粉撒在凰若冰傷口時，竟絲毫不起作用。凰若冰的傷口繼續流血，而且流出的是黑血，這明顯就是中毒。他趕緊拿出洛鳶給他的解毒丹，餵給凰若冰吃。

  凰若冰沒有吃，反而心滿意足道：「塵哥，這便是我要的永遠。」

  話音剛落，凰若冰便撒手人寰，足見毒性之烈。

  穆輕塵終於流下了男兒淚，他對著天空大吼一聲，將這些天鬱積在胸的怒氣一股腦的喊了出來，接著一口鮮血噴出。

  葉林溪關切道：「穆哥，凰姑娘已經走了，你要保重啊。」

  穆輕塵將凰若冰放在一旁洞穴中的獸皮上，然後目露凶光道：「你們留在這裡，我去去就來。」

  葉林溪和洛鳶異口同聲道：「小心。」

  穆輕塵來到洞外，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任何人。他想這可能是一名善於潛藏的殺手，想到殺手便想到因果盟，想到因果盟便想到洛鳶，想到洛鳶便又想到凰若冰。

  他感覺虧欠她太多，他闖天棄山時，她陪著他，還在山下等他那麼多天；天水城大戰時，她陪著他，她母親凰無心因此戰死；他來天刑獸老巢時，她還陪著他，最後為他擋劍而死。可他什麼也沒對她說，甚至在心裡已把她排在洛鳶和葉林溪後面。

  他現在心很痛，一種說不出的痛，一種永遠抹不掉的痛。

  這時，他看到一道藍光衝出峽谷，直飛天際。他知道這是凰若冰，可他不能去追，殺手還沒除掉，葉林溪和洛鳶還需要他保護，他不能再讓她們出事。

  他默默下定決心，他要去到光壁後面，去找他母親和凰若冰。

  他喊話道：「再不出來，我便劈開神石！」

  「愚蠢！」一個聲音傳來，然後一個碩大的葫蘆飛來。上面坐著一位老者，其鬚髮皆白，仙風道骨，一看就不是凡人。

  這完全出乎穆輕塵意料，這哪裡是什麼殺手，明明就是一位修道者，而且是跟他一樣的高等靈力者。

  穆輕塵突然想到空山三怪跟他講過的那件事，他想這位老者應該就是他們遇到的那個人。

  穆輕塵怒道：「身為人族，竟然幫天刑獸看家，你不配做人！」

  老者繼續罵道：「愚蠢！身為修道者，竟然執著於世俗，真是枉費上天眷顧。」

  「老匹夫！你算什麼東西！快拿命來！」

  說完，穆輕塵握緊墨劍，直衝老者。

  老者手一揮，葫蘆蓋打開，裡面瞬間飛出十幾把小劍，跟剛才殺死凰若冰的小劍一模一樣。這些劍組成一把長劍，跟墨劍纏鬥起來。

  老者邊指揮劍邊說道：「你我都是高級靈力者，都有靈力罩保護，誰也傷不了誰。不如我們一起合作，也許可以達成圓滿。」

  穆輕塵沒有搭理，繼續追著老者打。可正如老者所言，他無法傷老者分毫。

  老者繼續勸道：「臭小子，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難道你不想去光壁後面看看？」

  此話一出，穆輕塵開始猶豫了，他最終選擇停手。他站在墨劍上，跟老者面對面道：「如何做？」

  老者笑道：「這就對了，我道號『彌空』，敢問道友如何稱呼？」

  穆輕塵想到《生死蝶》中一句話：心之達者，致中和；心之妙者，遁虛極。

  他便隨口道：「中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