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除去消耗品之外,程深所有送給她的東西都在。
當初她對程深情根深種,再加上程深極少會給她帶禮物,所以她對程深送給自己的東西就會格外的珍惜。
程深看著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他難得心情愉悅,他嘴角含笑:「承認吧夏苒,你還是放不下我。」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夏苒幾秒鐘就換上了面具,她客氣又疏離的對程深說:「程總謬讚了,夏苒沒什麼本事,就是格外珍重別人給我的東西。畢竟那都是旁人的心意,糟蹋了實在可惜。」
這話直接就讓剛剛篤定的程深,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
夏苒此人確實很重情意,這是他清楚的。
「你留在我送給你的東西,僅僅是因為這個?」程深不甘心的再一次質問道。
他的眼神中帶著危險的光芒,任誰都知道在這個時候激怒他肯定沒有什麼好處,但是夏苒卻不想要和他越牽扯越深。
於是頂著他的視線,淡定的說:「對,不僅僅是你送給我的東西,就是蘇晚的東西我也保存著,還有路學長……」
『啪!』
程深端起茶几上的被子就狠狠砸了下去,倏然響起的聲音把夏苒嚇了一大跳,甚至有幾片茶杯碎片落到了她的腳邊。
夏苒打住自己的話題,看著滿臉陰霾的程深靜靜看了一眼地上的杯子,他道:「滾吧。」
剛剛才惹得程深生氣一場的夏苒不敢吱聲,點了點頭就拿著程深列印的離婚協議往外面走。
在夏苒快要拉開門的時候,程深的聲音忽然就又從後面響了起來,他道:「離婚協議你認真考慮,考慮的時候腦子放清楚,下筆可沒有回頭路給你走。」
夏苒從蘇晚那裡把夏欽言和夏萌夕兩個人接過來的時候,一路上都在思考這程深給自己的那個離婚協議。
因為她的狀態不是很好,連夏欽言都對她產生了疑心:「媽媽,你究竟怎麼了?是你們公司的老闆欺負你了嗎?」
夏苒還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夏萌夕聽到這話就坐不住了,她緊張的看著夏苒道:「媽媽受傷了嗎?我們要不要去幫媽媽報仇啊?哥,媽媽受欺負的你連點反應都沒有!」
聽著夏萌夕不滿的話,夏欽言當機立斷:「是要報仇。」
不論是誰欺負了媽媽,都需要把場子找回來,更何況是他的親爹。這種家庭內部的糾紛,就更不能放過了。
聽著這兄妹倆的話,夏苒哭笑不得道:「我的事用不著你們操心,而且這是公司里的事情,你們能幫什麼忙。」
媽媽禮拜六專門去找爸爸,到最後告訴他僅僅是公司有事?
夏欽言對著夏苒翻了一個白眼滿臉『你就只知道拿我當小孩子騙』的表情,不過他面上也沒有再說什麼。
倒是夏萌夕一聽到夏苒這話就相信了,頓時注意力就全部都轉到其他事情上面去了。
等到把這兩兄妹哄睡著之後,她打開燈就坐到卧室里的工作台上。把從程深拿來的離婚協議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最後她把視線移到了第二條上面。
她的腦海里不自覺想起,程深一臉篤定的說,你還是放不下我。
她抬起手緩緩打開面前的那個盒子,裡面放著寥寥幾件東西,看起來十分新,明顯沒用過幾次。
那都是程深送給她的東西……
一件一件的撫摸過去,夏苒呢喃道:「你究竟想要我怎麼辦?」
嘆息了一口氣之後,夏苒把那份離婚協議塞到了最下面的柜子裡面。
離婚協議的事情已經完全走死了,除非她搭上一片光明的設計師道路,還要做好以後和夏欽言夏萌夕風餐露宿的準備。
她苦點倒也是沒什麼,但關鍵就是這兩個孩子。他們現在還小,都是長身體需要人照顧的時候,沒有錢以後房日子怎麼熬?
隨著『叮咚』一聲,她收到了一條簡訊。
陸北慎:【急事速來,北街相思酒館218號。】
相思酒館這個地方不僅名字古風古韻,整個建築也像極了古代酒樓。一樓開放式,二樓有單獨的隔間。
夏苒知道既然能讓陸北慎打出速來兩個字,肯定是有大事。
所以她僅僅跟夏欽言交代了一聲就連夜出來了,當她順利走到218號隔間的時候,她就看見陸北慎的視線一直盯著不遠處的窗子。
夏苒順著他的視線看了幾眼,沒有看出任何東西來之後,她直接就坐到了陸北慎的面前,問:「你這個世間叫我過來有什麼事?」
聽到她的聲音,陸北慎終於把視線轉了過來。
陸北慎好好的打量了夏苒一下,隨後問:「聽說你今天去公司和程深商量離婚的事情了,商量出什麼結果了嗎?」
就這件事嗎?
夏苒一臉懵的看著陸北慎,隨後還是說:「沒有什麼結果,估計他真的沒打算讓我就這樣輕鬆的離婚。」
結果不出陸北慎所料,所以陸北慎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多失落。
其實從夏苒跟他說,程深不想要跟她離婚開始,他就覺得是程深對夏苒動了心,他不想要放手了。
看到陸北慎的臉色如常,夏苒還是忍不住問:「你說的急事到底是什麼事?那件事情就嚴重到不能在電話裡面說嗎?」
見夏苒想要直接切入主題,陸北慎也不再廢話。
而是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一張照片,放到了夏苒的面前,食指指著上面的圖案問:「看著眼熟嗎?」
那張照片是拍的一張項鏈設計圖,整體設計華麗,細節處理細緻。可能是因為配色偏海藍的原因,還給人一種高冷孤傲的感覺。
夏苒認真的看著這張設計題,然後十分中肯的評價:「設計精巧,畫工頂尖。但我確定我沒有見過這張設計圖,以及根據這張設計圖做出來的項鏈。」
聽到夏苒這話之後,陸北慎眉頭就皺了起來。
看到陸北慎的表情變了,夏苒忽然意識到這就是問題的所在了。她問:「陸學長,這張圖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應該很眼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