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最後孤島
這時李安心才有時間查看腕帶的信息,但不用想他都知道必定是博士那邊發來的信息,畢竟整個北區的信號都是完全中斷的。
不,或許用阻斷干擾來說比較恰當,不管是什麼信息都在北區都無法傳播,除非是直通的隱秘專線。
點開腕帶,這次信息就比較多了,不再是個位數的字元。
「北區內亂,貴族反叛,圍攻分部,速援。」
好傢夥,惜字如金啊,但李安心心中的疑惑終於被揭開了,難怪北區守不住,原來是外憂內亂,所以他看到的能力者才那麼少。
早知道就先去分部一趟了,把那些反叛的貴族都收拾了,自己是不是就不用東奔西走那麼累?
然後李安心又查了查巨獸的位置,發現離自己相當遠,幾乎是在北區的對角上,而北區分部離自己的直線距離則不算太遠,沒有過多思索,李安心決定徒步趕去。
因為就在他看信息的時間裡,北區分部大樓又發生了一次爆炸,而且這次爆炸的位置明顯比之前的位置要高出了一層。
「看來北區分部防禦正在被反叛貴族快速瓦解,得快點行動了。」
李安心理了理領子,將自己的左肩傷口遮住,他又啐了口冰渣,高啟天打入他體內的極寒能量還在持續的散發出寒氣,想要完全消除可能要花上小半天時間,現在的李安心可沒空管這些,他只能暫時壓制住極寒能量,讓其爆發的間隔變長,等空出時間他再把這團能量給解決了。
「嘖,真是難纏的傢伙。」
對於高啟天李安心沒有過多的感覺,只是將其當做打磨自身的砥石,趁著敘述原初的那種玄妙感覺還未消退,和高啟天打上一架,確實讓李安心的視界拓寬了不少,也對自身的能力更加的了解了,一種『能力原來還可以這樣用』的奇妙感覺在他的腦海里開拓出了一片全新的天地。
所以雖然現在寒毒加身,但李安心對高啟天卻並無恨意,兩人本就沒有什麼聯繫,只是雙方的立場不同而已。
不過自己也不是吃素的,不只是那一記重到難以想象的側踢,還有他不斷積攢引爆的精神長矛,那些長矛最後可不是放煙花那麼簡單,而是破碎成微如毫毛的細針,不斷的衝擊高啟天的體表能量防禦,不然你以為他真的會站在原地,看著李安心拍拍屁股走人嗎。
在李安心走之前已經明顯感覺到有十數根毫毛穿透了防禦,並且傷到了高啟天,雖然傷害不高,但那好歹是對以太體直接造成傷害,想要恢復起來比自己消化極寒能量只慢不快。
想到這裡,李安心的腳步都輕快了不少,踩踏著牆壁,他拔地而起,消失在了漆黑的夜空中。
……
「快動起來!第十層防禦被突破了!快轉移到上層,降下合金防爆門!醫療組呢?快把受傷的人帶下去治療!!」一名年輕女子正指揮著穿戴著新都制服的工作人員轉移到第十一層,她黛眉微皺,雪白的牙齒下意識的咬住了下唇,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第十層的防禦怎麼會堅持不到兩分鐘就被突破,而且到現在信號發生器還沒有修好!
外界根本不知道北區正在發生有史以來最大的一起叛亂,這起叛亂比天門宴會的叛亂規模大太多太多了!
幾乎所有北區的老牌貴族都參加了這起叛亂,他們掌握的實力比北區分部多的多,北區的分部的物理瞬間就被其瓦解攻破,在北區擁有的兩千多名能力者里,就有超過一千三百名叛亂,而北區分部留守的兵力本就不多,更是在短短三個小時內就潰不成軍,整個分部除了這棟主樓外幾乎全部都被佔領了。
反抗的力量也在一次又一次的敵人攻勢下被瓦解再瓦解,原本浩浩蕩蕩的兩百多人,如今就剩下了不到三十人,而且還個個帶傷的。
「茗姐!不行了,我們的急救噴霧用完了!」一個圓臉的小護士臉色蒼白的抬頭看向充當著指揮的年輕女子。
什麼?怎麼可能用完,百人份的急救噴霧怎麼可能會這麼快耗盡?
但現在不是想那麼多的時候,年輕女子毫不猶豫的解下自己腰間的急救噴霧遞給小護士。
「先用我的,頂層的局長辦公室還有額外的醫療用品,夠我們堅持到修好信號發生器,只要聯繫到新都本部,我們就可以……」
這時一隻大手從一旁伸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年輕女子握著急救噴霧的手腕,她頓時一驚,連忙抽出手腕,柳眉倒豎著看向那人。
「謝鳴淵你什麼意思!」
女子的聲音抬高了幾度,頓時引來了不少目光。
那人收回手,他單看面相十分俊秀,但眉宇間卻有一股難以描述的陰沉與奸詐,他也不管周圍的目光而是沉聲說道:「夠了!華茗!已經夠了,我們是攔不住那些傢伙的!就算修好了信號發生器又怎麼樣?等總部的人來給我們收屍嗎?」
謝鳴淵退後了幾步,他緩緩掃視周圍一圈,右手輕揮,聲音抬高几分道:「你看看,我們已經人人帶傷了,你這一瓶急救噴霧能救幾個人,只要他們再衝進來,我們就絕對會減員!」
目光隨著他的右手移動,華茗看到的是鮮血與疲憊,就連小護士的圓臉也是蒼白無比汗水流淌,她太累了,數個小時的高強度急救以及轉移傷員,幾乎掏空了她所有力量,在著僅剩下的三十多人里,包括華茗在內只有不到十個能力者,剩下的人都是技術部門的普通人。
華茗微微咬緊下唇,她看向謝鳴淵,艱難的低聲問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謝鳴淵則是沉吟片刻,臉上露出難以抉擇的表情,最終卻嘆息一聲,肩膀也垮塌了下來,萬般無奈的說道:「投降吧,華茗,如果他們不想活捉我們的話,早就把整棟大樓給炸掉了,不會和我們僵持到現在的,他們一定是想我們投降。」
他這一番話彷彿說出了眾人的心聲,一道道目光帶著各種意味不明的感情看向了華茗,他們太累了,累到已經說不出話,累到只想有一個人幫他們發聲。
於是謝鳴淵在恰當的時間恰當的地點站了出來,他發出了聲音,合情合理,理所應當,簡直……就像是排練好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