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輝日
就在南川的人馬進退兩難時,新都城牆的破口處有一道晃晃蕩盪的人影走了走了過來,那是一名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他穿著一身蓑衣頭上戴著一個缺了一角的尖斗笠,兩扛著一柄長的出奇的火槍搭拉在肩膀上。
他腳步虛浮,晃晃蕩盪像是沒睡醒一樣走了過來,直到走到城牆邊緣時看著原本厚重堅固守衛著新都的牆體倒塌時,他才微挑劍眉抬起頭看向在浮橋上進退兩難的南川人馬。
「三號倒了,一號二號還有四號也差不多了。」扛著長管火槍的中年人吐掉嘴裡的狗尾巴草,他上前兩步踩在一塊原本寫著『南叄』的巨大碎石上,放眼朝南川的人馬看去。
「噢,博士已經把那些小傢伙放出來了啊,那就好辦了,死守住這裡就行了。」披著蓑衣斗笠的中年人就這麼盤腿坐下,好整以暇的看著南川的人。、
這時也有人發現了中年男子,南川的領導者臉色微變,他拿起望遠鏡看去,但卻看不真切,對方的斗笠擋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滿是青茬的堅挺下巴。
「不應該,他難道……龍王到底在搞什麼,居然沒有拖住這四個怪物嗎?!」南川的領導人渾身微顫,似乎想起了什麼不美好的東西,他猛地的回頭看向岸邊還未拆除的攻城器械,微微咬牙后猶豫的臉色轉為堅毅,他一揮手大喊道:「不用管浮橋!拋棄橋上軸重和器械!給我衝鋒!!火力班!用攻城炮轟炸城牆前方的那個斗笠男!把他給我挫骨揚灰!」
隨著命令發下,浮橋上的南川人馬拋棄軸重後行進速度快了何止一倍!與此同時一人臂長短的綠色結晶彈頭的炮彈被填入攻城炮內,隨著底火填裝校準方位后,駕馭火炮的人調整好位置果斷的扣下扳機。
砰!!
隨著一聲巨響,那枚炮彈拉著長長的翠綠晶瑩的尾焰飛向斗笠男。
這枚用來攻城的碎晶蝕骨炮彈不僅對建築的殺傷力驚人,對人類的殺傷力更為恐怖,只要血肉之軀沾染上半點碎屑,甚至是吸入了些微碎晶粉塵,那這個人就必死無疑!就算是能力者也根本扛不住體內臟器逐漸結晶化帶來的痛苦,那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覺絕對沒有人想體驗。
斗笠中年人也不想,於是他站起來了,左手和右手抓住手中長槍的槍管,他就這麼靜靜的看著那枚翠綠的碎晶彈頭飛到他身前不到一米處。
手臂肌肉臌脹起來,一個個肌肉纖維猶如鋼絲絞合而成的一樣,堅韌有力,斗笠中年人做出了一個揮打棒球的動作,他將手中的長柄火槍當做球棒直接輪了出去,槍柄狠狠地拍在碎晶彈頭的側面,隨著一聲爆喝,他居然硬生生的將這枚彈頭給拍飛了出去!
「呦吼!本壘打!」斗笠中年人發出一聲爽朗的笑聲,似乎根本沒有把那枚碎晶彈頭當回事,而且被他拍飛的彈頭不偏不倚直接向正加速朝新都奔來的南川人馬飛去。
翠綠的彈頭劃過一道熒熒的軌跡,頓時浮橋上的南川人馬被嚇的面無人色,甚至有人轉頭就逃。
但在那顆彈頭即將落下的剎那,卻猛的停住了,或者說……被人一把抓住了!
「獨孤閑!你還是這麼貪玩!」那人大吼一聲反手將手中即將膨脹破裂的彈頭投擲向高空,然後深吸一口氣,他的胸膛猛的膨脹起來彷彿裝進去了數個氣球一樣!
「滅!」一股肉眼可見的恐怖白色氣浪從他口中噴出以數倍音速的速度將那枚碎晶彈頭完全粉碎磨滅連一點渣滓都沒留下。
帶著斗笠的中年男子獨孤閑看著這位南川強者頓時爽朗的哈哈大笑,然後鼓起掌來讚歎到:「接的好!吼的漂亮!不愧是小豬你啊。」
那人額頭鼓起井字型的青筋怒吼道:「我叫肖竹不是小豬!!!」
「知道啦小豬。」孤獨閑笑嘻嘻的摳了被震的嗡嗡響的耳朵,他眯縫著眼問道:「小豬你是何年何月出聲的啊?」
小豬……不是,肖竹面沉如水低喝道:「我生辰何日與你何干!」
獨孤閑將手中的火槍交到左手,右手搓了搓鼻頭微笑道:「這樣我才能在你的墓碑上雕刻生於何年死於今日啊。」
肖竹臉色一變,他的第六感在瘋狂報警,本能的就想躲開獨孤閑手中的槍口,但就在下一刻,他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聽不到了,也什麼都看不到了,無盡的白色光芒已經將他淹沒。
這一刻新都南方升起了一輪比天上太陽還要耀眼的光輪!
無止境一般的能量洪流從獨孤閑手中的槍管里湧出,這些能量代表著光與熱,一個喜歡釣魚喜歡午睡的中年男人,卻是整個新都最接近太陽的人!
舌看著南門處冉冉升起的新日後就不再關心那裡的動向,新都有四王,分別是寂靜,輝日,渴望以及凋零。
獨孤閑就是四王之一的輝日,作為A+級能力者,他的能力非常普通,只是很正常的能量放出和操控而已,但他對能量的精細操控以及那龐大到無窮無盡的能級總量,讓他幾乎無敵於人世間。
這傢伙的能級總量幾乎是其他三王的總和!就連九十九萬上限的能量勘測儀都無法估量他的能級總量。
而且這傢伙就是當年帶隊去南川的領頭者,夜母和十三議會就是他打殘的。
總而言之,這個中年帥大叔除了是個懶癌晚期外加喜歡釣魚外,幾乎是沒有人能戰勝他的。
舌將視線移動到北區的門洞處,那裡是凍土部隊踏足的地方,而且這些傢伙已經入侵了進來。
她捧著下巴喃喃自語道:「所以對付他們,應該讓凋零上場了吧。」
手持簡陋冷兵器的凍土戰士們像是一群惡獸一樣衝進了城牆內,他們貪婪的低伏下身親吻著黑色的土地,被凍土冷風吹的僵硬的手指陷入泥土中用力抓揉,像是在對美麗女子施暴的惡徒一樣貪婪渴望。
「畢竟這片大地,是他們世世代代的夢想啊。」舌看著鏡頭內出現了一名穿著格子衫,左手拿著調色盤,右手握著畫筆,身上口袋裡還插著鋼筆鉛筆蠟筆等各種各樣繪畫工具的人出現后,她就果斷的關閉了北部的監控器。
「希望你們能有好夢。」她才不想看凋零,那傢伙的『畫』她看一次做一次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