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我……」小六一時之間心裡也滿是憋屈,蘇雅貞這麼彪悍的女人,誰惹得起?
就連她楊婉淑她都敢打,難不成還指望著她一個小丫鬟去替她報仇?
「一群白眼狼,簡直是飯桶!」
楊婉淑氣得抓狂,她還是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扇耳光!
這絕對不能忍!
方才這一幕,香草也在外面看的真真切切的。
就在楊婉淑朝著姜芃芃衝過來的時候,香草毫無預兆的出現在她的面前,假裝被她往地上一推。
隨後,就這樣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哎喲——」
香草發出一記很痛苦的聲音,蹙著眉頭滿臉的委屈,「林太太,你怎麼隨便就推人呀,我與你又不熟,也沒惹你吧?」
「哎呀,香草姑娘手臂都磕出血啦!」
人群中,不知誰叫了一聲。
「哎呀,好嚴重啊,香草姑娘手磕傷了還怎麼跳舞啊!」
楊婉淑沒好氣的瞪了香草一眼,「你們都瞎了嗎,妹妹就是她自己撞上來的!」
「不是啊,我親眼看見的,就是你去撞的香草姑娘。」
此刻,楊婉淑才真的有一種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感覺。
「咱們走!」她乾脆將火都撒在了小六的身上,至於春竹,她暫且放過她。
「這三姨太怎麼這麼囂張跋扈?都不打算給香草姑娘道歉嗎?」
「可不是嗎?自從二姨太和大帥互相『休了之後』,她就自以為自己是林家的女主人了。從來不會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眾人都在為香草打抱不平。
在姜芃芃把香草扶起來的時候,才看到她手臂上哪裡是什麼血,就是硃砂而已,這才放心裡下來,還以為她方才真的是為了替她出氣,就真的使用苦肉計受傷了。
原本還想說犯不著呢!
這香草,還果真是個小機靈鬼!
香草悄悄的對著姜芃芃眨眨眼,隨後回過頭望著要離開的楊婉淑,又沖著眾人搖搖頭。
委屈巴巴的說道:「大家也別說了,我沒事,不就破點皮而已嘛,還是讓三姨太走吧,莫要耽擱了她的時間才是。」
這言外之意,就是在說她楊婉淑仗勢欺人咯!
楊婉淑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又只能停下步子,如若這樣的話傳在了大帥的耳朵里,只怕是他也會對她產生能別樣的想法。
楊婉淑沉思了片刻,「那好,我給你道歉,對不起,香草小姐,你的傷勢嚴重的話,不如我帶你去包紮一下。」
「不用麻煩了,三姨太,我還是……我還是自己去吧。」
香草又表現出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看了一旁的春竹一眼,在外人看來,香草似乎也是在害怕三姨太的報復。
「行,那這些錢你拿去包紮!」
楊婉淑氣得不行,但還是要強裝淡定!
「不……一點小傷,香草休息幾日就好。」香草處處都透露著善解人意,瞬間贏得了不少好感。
「行了,拿著吧!」楊婉淑語氣略顯不耐煩,將錢往香草的懷裡推了推。
她出手,倒是挺闊綽的,一下子給了幾十塊!
在這個時代,幾十塊顯然已經不是一個小數目了,當然,若不是這麼多人給她施加壓力,她又怎麼會捨得花這些冤枉錢!
也就當是封口費了!
「香草小姐,你就拿著吧,反正不要白不要,再說了,你休息的時候不也要誤工費嘛!」
見其他人都這麼說,香草也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那就多謝三姨太的美意了。」香草在被人看不到的角度對著楊婉淑狡黠一笑。
楊婉淑差一點沒有控制住她的怒火。
在她轉身要離開之際又冷不丁的掃了春竹一眼,「怎麼,不打算回去了?」
春竹滿臉的害怕,就在她拔腿要跟上去的時候,突然間手腕被人抓住了。
「雅貞姐……」春竹輕輕叫喚了一聲,又有些忌憚的朝著楊婉淑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用再跟著她回去了。」姜芃芃對著她搖了搖頭。
「喲,這是什麼意思呀,她可是賣身給大帥府做丫鬟的,強行將大帥府的人留下,你確定你擔當得起這個罪責嗎?」
楊婉淑自笑非笑的望著春竹,嘲諷的語氣在姜芃芃的面前說著。
春竹趕緊搖搖頭,「雅貞姐,你的好意春竹心領了,我還是跟著三姨太回大帥府吧。」
她滿是感激的望著面前的姜芃芃和香草,心裏面是說不出的感動。
無奈身不由己,她知道要贖身的話,一定會花很多錢的,二姨太已經為她做了夠多,她也不想再讓她為難了!
「贖這個丫鬟要多少錢?」
一旁的香草一臉憤憤不平的望著楊婉淑,她倒是把仗勢欺人發揮的淋漓盡致。
「反正也是你們贖不起的人,我看一下,不如別問了,否則待會兒尷尬,白讓人家小丫頭高興一場。」
楊婉淑輕描淡寫的說著,在她看來,倘若是還沒有被休的蘇雅貞,倒是有這個能力,但是如今的她,還是算了吧。
「這是50塊,從百樂門裡面贖一個人也不過20塊,算你賺到了!」
香草直接將手裡面的錢遞給了楊婉淑。
她手裡面捏著這50塊錢,臉色卻一陣紅,一陣白,這50塊錢不就是剛才她賠給她的那50嗎?
「你……」
楊婉淑似乎也不能再多說什麼,畢竟人家給的這個價格,並沒有任何不合理的地方,甚至還多了。
所以確切的來說,她今日是丟了一個丫鬟,還丟了50塊錢?
人家卻就這樣什麼都不用愁,還把春竹給帶回去了!
終究還是沒有辦法,楊婉淑只能帶著小六離開。
反正那個春竹已經被她折磨得夠嗆,就算是被蘇雅貞帶回去治好了怕是也會留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