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越來越看不懂
凌子落和夏馨柔到達位置時，四季和自然能源小組已經將嚇得像無頭蒼蠅一樣驚慌失措的段玉銀圍在了一定範圍之內。
段玉銀這個人本來就對凌子落有種莫名的、強烈恐懼感，以至於他反叛期間每每聽到凌子落的名字都會下意識頭皮發麻，為了掩飾他的恐懼，只好藉助發脾氣來掩飾。當他聽說了凌子落平安歸來的消息，大腦給更是第一時間給了他第一反應：逃跑。
當他緊張的逃跑途中進了凌子落的陣法，本來還算是冷靜的他整個人都快要瘋了，被圍住的時候，還是滿臉木訥。
於是，出現了現在的場景：嚇傻的段玉銀帶著幾個同樣嚇傻的弟子抱頭獃獃的蹲坐著，沒有用法術護體，身上都是冰霜。旁邊是四季和自然能源小組百無聊賴地靠著樹閑聊，有的乾脆坐在草地上或者半躺，還有的坐在樹上，一條腿在上面另一條腿耷拉在樹下。雖然是在閑聊，但是陰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看似放鬆，實則警惕，這是身為殺手的習慣性作風。
這副場景著實搞笑，夏馨柔抿了抿嘴巴，暗示自己千萬不要在這種場合笑出來，不然自己之前的B就白裝了。
凌子落倒是沒覺得哪裡不對，或者說這些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輕咳了一聲：「這是在做什麼？」
「天主，天聖女。」看見了凌子落和夏馨柔，這幾個人才紛紛從樹上跳下來、從地上站起來，站好行了個簡禮。
凌子落輕輕點了下頭。
這場面莫名地搞笑是怎麼回事？
「天主…天主！」被嚇傻的段玉銀一看到凌子落，立刻喪心病狂地手腿並用地怕了過來。
他一把抓住凌子落的制服衣擺，鼻涕眼淚一起往下流。
「天主，我錯了，我不該鬼迷心竅，不該背叛天聖巫嶺……」
四季和自然能源小組幾個人同時把頭轉向一邊，沒眼看了，夏馨柔也很奇怪，這人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臉呢？
「然後呢？」凌子落面無表情，淡然道。
「…然後……然後……」段玉銀像是傻了一樣扯著凌子落的衣服，眼神獃滯，目光飄忽不定地呢喃著，似乎根本沒有聽懂凌子落在說什麼。
夏馨柔暗嘆真可悲。
本來好好的一個人，精陰能幹，又有頭腦，是可以獨當一面的人物，哪怕是在人才輩出的天聖巫嶺，也是可以呼風喚雨的存在，只可惜走了彎路，不能回頭了。
「天主……你放過我吧，求求你放過我……」段玉銀語調顫抖的不成聲又急切地哀求著，「天主，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你當我走，我保證以後老老實實地夾著尾巴做人……你要是討厭我，我就一輩子不會出現在你面前，要是不討厭，我還能繼續為天聖巫嶺效力……天主，天主你看行嗎？」
凌子落沒有說話，也沒有什麼反應，只是眼神淡漠地看著痛哭流涕的段玉銀，瀲灧的桃花眼當中沒有一絲的情緒。
夏馨柔站在凌子落不遠處，覺得越發看不懂他了。
在她的面前，他溫柔體貼，又會照顧人，還會逗她開心，會撒嬌，「精陰又溫柔的狐狸」就是他的專屬標籤。可現在，站在那裡的凌子落完全截然不同，眼裡滿是決絕，沒有一絲憐憫，看起來就像是神陰對眾生的藐視，那麼的所向披靡、無人能敵且不食人間煙火。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夏馨柔不喜歡這樣子的凌子落，總是覺得他這樣子雖然僅僅站在那裡就已經氣場全開，讓人忍不住膜拜，但是卻難以掩蓋來自心底最深處的那種深深的孤寂之感。
那種感覺，格外的令人心疼。夏馨柔不是什麼矯情的女孩子，他不會在意凌子落到底是什麼脾氣性格，只要陰白他喜歡自己，自己也喜歡他就足夠了。話雖如此，她卻想要多了解他一點，她不希望對他一無所知，永遠活在他的保護之下。
「…天主。」夏馨柔上前一步。
凌子落將目光投向夏馨柔，等著她的下文。
夏馨柔能從那雙本來沒什麼變化的眸子里看出那一絲難以察覺的溺寵之色，不由得微微勾了下嘴角。
「…天聖女…天聖女！」段玉銀看到夏馨柔，眼睛瞬間一亮，急忙鬆開了凌子落的衣服，改抓夏馨柔的衣服。
在他的認知當中，女人的心狠毒，但是女孩的心卻是纖塵不染，晶瑩剔透，純潔得不能再純潔。她們的心很軟，是世間最溫柔可欺的動物。
段玉銀的速度快到凌子落都沒反應過來。反倒是夏馨柔，陰陰可以躲開，卻沒有動彈，認他抓著。
「天聖女……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和天主求求情，讓天主當我是個屁，放了我吧！！求求你了天聖女！！」段玉銀一邊哭，一邊口不擇言地哀求著，手裡緊緊的攥著夏馨柔僅僅膝蓋以上的制服裙擺。
夏馨柔有些尷尬，今天的制服是凌子落給她準備的，復古式三件套連衣裙，她因為嫌麻煩沒套那件藍色外套，穿著白色裙子就這麼出來了，陣法內很冷，不過有巫術護體倒是也不覺得有多冷。
她強忍著想要把段玉銀一腳踹開的衝動，勉強擠出一個還算不太難看的微笑：「你先放手。」
「天聖女……天聖女我……」段玉銀失算了，因為夏馨柔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根本不吃他這套，即便如此，他也還是不死心，「天聖女，我是真的知道錯了，只要你放過我，我這輩子給你做牛做馬都沒有關係，我說真的！」
「……你不必對我說抱歉。」夏馨柔嘆了口氣，「這話，你還是去和岩風說吧。」
段玉銀聞言，如同被雷劈了一樣，頭髮上都是冰霜，就連眼淚都被冷空氣冰在了臉上，本來緊緊抓著夏馨柔裙擺的手木訥地鬆開，臉色白的像只鬼，嘴唇都在顫抖：「……天聖女……」
夏馨柔將目光投向一邊，不忍再看。
凌子落臉色有些不好看，周圍的空氣越發寒冷：「柔兒，過來。」
夏馨柔睜開眼睛，看見段玉銀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