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璁冷笑一聲,「那就說吧,有一點遺漏他們會給你補上的。」
張璁說完這句話又轉頭看向另外三人,說道:「只要他說漏了一點,誰補充得完整誰就能活。」
趙吏一聽這話立刻竹筒倒豆子,將他知道的所有的東西都說了出來。
趙吏將他知道的事都說了出來,另外三人努力補充,終於知道了不少關於這件事的消息。
張璁用繩子將他們一一綁了起來,排成排蹲在涼亭中。
從趙吏嘴裡知道,這附近有一個地方竟然是寧王製造兵器的地方,也就是寧王的兵工廠,坐鎮這裡的就是寧王世子朱厚禮。
張璁一聽這話心中不由想到,會不會老師蕭鳴鳳也在這裡?
之前聽寧王說起過,老師被世子親自看著。
除了這些基本的信息外,還有一條頗為意外的消息,那就是這世子朱厚禮不喜歡女人。
張璁心中莞爾一笑,這是家族遺傳啊,他老爹寧王男女通吃,到了他兒子這直接只喜歡男的了。
張璁基本掌握了這裡的信息,包括守衛有多少,都在哪裡等等內容,心裡盤算著下一步計劃。
張璁心中知道自己一人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完成這件事的,只有藉助其他力量。
錦衣衛倒是可以考慮,只不過看情況失蹤人口這麼大案只派了個資歷尚淺的夏潯前來,可想而知錦衣衛內部對寧王之事只怕也是睜一眼閉一眼。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錦衣衛有意放任寧王造反。
錦衣衛成立的根本就是搜集軍政情報,一旦天下太平那麼他們就沒有用武之地。
而且此時的明朝正是文官武將之間互生嫌隙,朝中權力逐漸落入了楊廷和等文官手裡。
錦衣衛對於這種中央與地方的矛盾嗅覺何其敏銳,怎麼會一點風聲都收不到?
想到這裡,張璁認為錦衣衛只怕是早就知道這事,只是等著這件事徹底鬧大,然後利用這件事壯大錦衣衛,恢復洪武初年錦衣伴君行的盛況。
那麼要解決這件事就不能完全依靠錦衣衛,尤其夏潯的直屬上官。
寧中則的人倒是可以信任,只不過他的人數對付寧王駐紮在這裡的人根本不足,還有什麼人能幫助自己?
張璁本想做點事情,此時忽然感覺到了自己根本沒有人可用,而且這等大事,一旦被寧王知曉必定是死罪,有誰會肯冒險幫助自己?
張璁忽然想到了士族土官的宋士和宋晴兄妹,但是此等大事他也不確定人家會不會幫忙。
眼前只有張忠一人可信賴,如果由他去找巡撫孫燧倒是個辦法。
張璁心中思量許久,覺得只能這樣做了。
張璁已經決定好怎麼做了,伸手拍了拍張忠肩膀,示意他來一下,然後又把小元和夏潯叫了過來,四人就在亭子外商量起來了。
他們正對著亭子,倒不怕那幾人作亂,那個老漢也老實地呆在角落沒敢動彈。
「眼前情況大家都了解了,大家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將裡面的無辜之人救出來?」
張璁出聲問道。
幾人都沉默著不說話,張忠看了張璁一眼說道:「你有什麼想法就說吧,不要賣關子。」
張璁苦笑一聲,說道:「大哥果然厲害!」
張忠聽后一怔,眼圈微微泛紅,張璁一句大哥反而讓他心生感觸,心中不由一動,「既然叫我一聲大哥,我就認下你這個弟弟了。」
張璁本來只是隨意一說,聽張忠這麼說反而認真起來,轉身對著張忠說道:「今日起我們就是兄弟了,張璁一生孤單,想不到在這裡竟然會讓我找到一個哥哥。」
張璁語氣真誠,張忠聽后心裡湧起一陣暖意,不由說道:「哥哥啊,我也成了別人的哥哥,兄弟一定會給你報仇的。」
張璁整理了下情緒,說道:「如今想要拯救這些被困的人,只能先解放這裡,要解放這裡就需要一定的武力才能解決,這裡有上百人護衛,再加上在裡面工作的寧王爪牙,接近一支小型軍隊了,這是如今的難點。」
「解放?什麼是解放?」
小元出聲問道。
張璁抬頭一看,見所有人都盯著自己,這才想到此時可能還沒有這個詞,一拍腦袋說道:「嗯,就是解除束縛,讓他們自由的意思。」
「哦,原來這個意思啊,是很貼切呢!」小元說道。
夏潯出聲問道:「那我們該怎麼做呢?」
張璁沉吟一下說道:「可以從兩方面入手,一是內部,二就是外部,外部我們人手不足,因此更需要我們努力。大家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解決?」
張忠看了眼張璁說道:「如今這裡都是寧王的天下,很多人已經投靠了寧王,一旦走漏風聲可就不好了。但是我哥哥許逵以前就多次與巡撫孫燧討論過寧王的問題。想來孫大人定然會幫忙,只是不知道如今孫大人是否還有能力幫助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嗯,這是一個可以努力的方向。」
張璁說道。
「我們錦衣衛只怕……不過我認識御史蕭淮,不知道能不能幫忙」
夏潯低聲說道。
「蕭淮?」
張忠輕聲叫了一聲,詫異地看著夏潯。
「嗯,怎麼了?」夏潯問道。
「我搜集的資料就是要交給蕭大人的,蕭大人剛正不阿,的確是個好官。」
張璁看了一眼小元,說道:「我有個朋友,是一個土官,他手下有不少狼兵,只不過我與他雖然投緣,但是相交甚短,如果能取得他的幫助,我們勝利將會有5成把握。給你一個任務,讓你姐姐去試探一下他,如果他願意幫忙,那麼就請他幫忙,如果不願意就千萬不要將咱們的事透漏給他。」
張璁說完,自己也感覺到這事有點難,正想說即便做不好也沒事,小元卻已經一口答道:「放心吧,一定將他給你請來。」
她說完又不悅地皺了皺眉,說道:「我自己也能辦好,又不是非得姐姐出馬。」
「事不成也沒關係,記得安全為第一」,張璁說道。
「那你呢?」
張璁抿嘴一笑說道:「我當然是從內部下手,瓦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