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張璁飛撲向門外。
「砰」的一聲,門被張璁撞破,眾人才反應過來。
朱厚熜大叫一聲:「抓刺客!」
壽寧侯立刻躲了起來,見正德還想追出去,見自己這個外甥竟然不知死活,趴在那裡喊道:「皇上,皇上。」
正德頭也沒回,也沒往出追,只是鄙夷地看了眼壽寧侯,心想自己這個舅舅真的是太沒有骨氣了。
朱厚熜緊隨張璁追出門外去。
張璁此時正追的緊,看此人在院落中竟然熟稔無比,比他這個外人要熟悉的多,幾步之後距離又逐漸拉開。
黑衣人轉過一處院落,張璁緊追不捨,朱厚熜見張璁追得夠緊,翻過一座矮牆,繞道過去。
「別跑了,你跑不了的。」張璁朗聲說道。
「哈哈哈!想追上我,還得再練練。」那人高聲叫道。
張璁聽到聲音是個男人,慢慢挪動腳步朝著聲音那裡靠過去。
朱厚熜翻身上了牆,此時也逐漸靠攏過來,張璁向他打了個手勢,意思是一起行動。
一步兩步,慢慢靠近過去。
小心翼翼地又往前走了一步,落腳處輕輕放下,不弄出一點聲音來。
就在這時,黑影一閃,那人已然是跳了出來。
張璁縱橫著過來飛身而上,眼看就要抓住那人時,那人一個迴旋踢來,張璁只得避開,同時心中暗叫一聲好險,眼見對方又要攻上來,張璁搶先出手,一手擒拿術搶先攻擊對方。
那人顯然沒有料到張璁會搶先出手,愣了一下,冷笑一聲:「哼,不自量力。」
張璁聞言也不答話繼續強攻,一記勾拳打向那人臉頰,那人側頭躲過,「咦」的一聲:「小看你了,身手不錯嘛。」
張璁避開那人踢開的一腳,說道:「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
朱厚熜從後面撲上那人避過閃開,說道:「兩人一起?不陪你們玩了。」
說完就要溜走,張璁趕上一步叫道:「留下解藥。」
「來找寧王拿吧。」
那人留下一句話翻牆而過。
張璁和朱厚熜連忙追過去,那人已經又越過了一堵牆,兩人繼續追下去,只是幾次之後卻是怎麼也追不上了。
一聲馬叫聲,張璁和朱厚熜追去時已經騎馬跑遠。
兩人快速返回房間后,眾人已經清理掉那個大夫,門口派了重兵把守。
「大夫,王爺怎麼樣了?」張璁來到幾位大夫身邊問道。
「此毒甚是奇怪,在下幾人真是無能,唉,只能暫時壓制,卻是解不了這毒啊。」一個大夫說道。
張璁知道這個大夫姓吳,是專門負責為王爺檢查身體之人,叫他說沒辦法那可能是真沒辦法,但是剛剛明明聽到死了的人似乎有解決之法,怎麼就…想到這裡忽然想到,既然大夫說的話能輕易被人知道,且在剛要說出解毒之法時被殺,說明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對方觀察在眼裡。
張璁回過頭看了眼這裡的人,心中回想剛剛醫生被殺時的情景,對方一箭破窗而入,那麼當時肯定是站在院中某個角落裡射出的箭,而且看對方對王府熟悉情景,應該先從王府內查起。
但是此刻最關鍵還是先想辦法救王爺要緊,既然剛剛有人有破解之法,想到這裡張璁將自己的疑問提了出來。
「剛剛那位大夫似乎有解毒之法?」張璁轉過頭問吳大夫。
吳大夫面色微紅了一下,喃喃說道:「張大夫,也是醫學世家,雖然醫術是非常高明,於解毒上也是獨有一手,但是此時他已經…只怕無能能解了。」
忽然吳大夫旁邊的一個年輕人拉了拉他的衣服說道:「叔叔,也許…」
吳大夫扭頭看了眼那名年輕人,臉色稍微好了一點,說:「有什麼就說,救王爺要緊。」
「叔叔,張家那個女神醫…」那名年輕人小聲說道。
雖然說話聲音不大,但是在場不少人都聽見了,齊齊盯著他。
見眾人盯著自己,那名年輕人似乎有點緊張,吳大夫說道一拍手轉向眾人說道:「也許,還有一人能解王爺的毒。」
「什麼人?」眾人齊聲問道。
「張家旁支的一名女子,昔年太醫張淼的親傳弟子。」吳大夫說道。
幾名大夫聽吳大夫說出這人名字,紛紛恍然大悟地說道:「對,也許這位女神醫能夠解王爺的毒。」
「那如何才能找到這位女神醫?」張璁著急問道。
「唉,老夫剛剛其實也想到了她,只是她如今,唉!」吳大夫嘆息一聲。
「怎麼了?」張璁又問道。
「這女神醫雖然醫術精湛,但可惜遇人不淑,在家族裡又受人排擠,不久前竟然失蹤了。」吳大夫說道。
「失蹤了?」眾人齊聲驚道。
吳大夫搖頭說道:「張淼一家都是醫學世家,但是本家弟子天賦不好,而旁支卻出了一個天賦極好的女子,張淼晚年時收她為關門弟子,唉,這女子的不信才剛剛開始。」
「張淼年輕時瀟洒風流,臨到老也沒有把這個帽子摘掉,等他一死,本家人紛紛指責這個最小的女弟子勾引張淼收她為徒,將她趕出張家,本來已經訂了婚的那家人也聽信了張家的謠言,與她退了婚。」
「她憑著自己努力開了一家店鋪,可惜啊遇到了她那嗜賭如命的爹,一夜將她家和整個店鋪輸了去,更將她也輸給了別人做小老婆,她自然是不從,先是躲了起來。後來她爹被人抓了起來,聽說她去救她爹了,自從那時起她就失蹤了。」
「啊,沒人知道她在哪裡嗎?」張璁問道。
「唉,張家人為了抹黑她到處說她的醜話,那個買了她的人是本地有名富商王龍,也在派人找她,很有可能她已經離開了這裡。」吳大夫又說道。
張璁聽到這裡心想難道剛剛升起的希望又要破滅嗎,看著哭得淚人似的朱秀寧,張璁心中一軟絕不能就這麼放棄。
王龍是本地富商,張璁有點印象,她曾經上門尋過贊助,只不過被隨便打發了。
既然王龍都找不到,那麼就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真的離開這裡了,還有一種就是藏在了一個別人找不到的地方。
張璁決定先去找王龍會會,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線索。
此時一個身影出現在黑暗中。
望著房間里的燈光,說道:「還不睡,剛結婚就這麼不知道節制。」
說完臉上一紅,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