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璁聽到有聲音傳來,急忙爬上樹去,將身體藏在密密麻麻的樹枝當中。
果然沒一會兒功夫,附近走了一個人過來,遠處另一個人在那邊喊道:「你趕快點,咱們還要找人呢,遲了周扒皮是不會發獎金的。」
「放心吧,不會誤事的」
張璁從樹上看見一人慢慢走到樹下,只見那人左顧右盼看了看四周,見沒人便解開褲子準備小解。
張璁心想既然這兩人此刻分開找人,朱厚熜必定是藏了起來,對方一時找不到才分散開來找,如果想要追下去眼前這兩人必定繞不過去,說不得只好動手了。
張璁見來人已經開始放水,眼睛閉著打著口哨,正舒服之時他從樹上一躍而下,一下子騎在了那人脖子上,對方只覺得脖子一緊,沒來得及喝出一聲就被他擂住了脖子,他的叫聲被堵在嗓子里,只發出小小的悶哼聲,聲音非常的小,他的同伴又怎麼能聽得見,還不待他發出第二聲脖子就被張璁一用勁給扭斷了。
張璁也是迫不得已殺人,作為警察他本不想如此血腥暴力,奈何眼前情形不是他殺人就是被他人殺,不想被人殺就只能殺他人了。
張璁的宗旨,能不殺人就不殺人,既然不能不動手那就要下手絕不留情。
張璁將這個人慢慢拖到樹后草叢裡,將他的刀撿起來掛在自己身上,用樹葉將他遮蓋起來,然後又用其他樹葉將拖動的痕迹掩蓋起來,一切收拾齊當,又潛回剛剛的樹上,等待著他的同伴來上鉤。
過了許久,同伴不見他回來,等不及便大聲喊「老陳,還沒好嗎?」
始終是沒人回答,遠處那人終於走了過來,看不見同伴在哪裡,那人果然警惕起來,雙手握住刀柄環視四周,小心翼翼的慢步移動。
張璁見此人已然警惕,心想恐怕沒那麼容易一擊必殺了。
既然如此當主動出擊,引誘對方過來,然後搶先出手,務求能快速解決他。
一步兩步,那人又離張璁所在得樹近了幾步,只是在離樹四五步遠的位置處停了下來,他好像發現了同伴放水的痕迹,警惕的看著樹下,然後又舉頭望向樹上,卻只見一個黑影從樹上落下,直衝自己面門而來。
張璁見那人後退一步,舉刀朝自己劈來,他也舉刀與那人的刀「噹啷」一聲碰在一起,張璁從樹上蓄力而下,在力道上佔據上風,對方手中長刀應聲而斷,張璁一落地后立刻舉刀而上,對方手持半截長刀與張璁對抗,張璁轉手一刀切向對方手腕,那人一個不慎就被張璁一刀劈中,握著半截刀的手一疼手中的半截刀掉落在地,那人一看形勢不對,立刻揮拳而上。
張璁揮刀而上,幾個來回之後刀就抵在了對方的胸前。
那人雙膝一軟跪下說道:「英雄饒命啊…啊」,卻是身下抖做一團,磕頭搗蒜般的跪在張璁面前。
張璁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喝問道:「你們追的那個少年哪去了?」
「那…那小子滑溜的很…追著追著就不見了,周大人讓我們…我們在這附近搜」嘴巴顫抖牙齒撞的格格的響。
張璁看著此時渾身抖個不停的這個人,厲聲問道「你們一共幾個人在搜尋」
「一共十人,此刻除去我二人還剩八人」那人回答道。
「這一片還有沒有其他人?」張璁又問道。
「沒有了」
張璁反手一掌打在這人後腦勺上,他終究是下不了死手,拖著已經暈過去的人將他仍在地上,死人自己是尊重的,對於沒死的人則不用管那麼多了,如果遇到野獸也是那人自己倒霉,須怪不得我張璁。
解決了兩人之後急忙往下找去,心裡暗暗擔憂,耽擱的時間越長朱厚熜就越危險,想到此處不由得又加快了腳步。
一路行來張璁都沒發現什麼人,但是打鬥痕迹卻是不少,張璁心中一陣著急,心中暗道朱厚熜定然是在此處與人交過手,卻不知道是在他躲起來前還是在他躲起來后。若是躲起來前,那麼他此刻很有可能已經逃脫,如果是躲起來后那麼就很可能失手被擒了。
又往前走了幾百米遠,忽然發現有三個人正在一處巡邏,張璁心中暗叫不好,看此情形怕是朱厚熜此刻已經失手被擒了。
張璁悄悄的接近那三人,只聽的其中一個矮胖子說道:「周扒皮真不是東西,兄弟們為他刀里來火里去的,剛抓到人就立刻翻臉不認人,讓我們來放哨,分明是沒把我們當成自己人。」
另一個瘦高個子揚起手中長刀恨恨的劈在一棵小樹上面,怒氣沖沖的說道:「他周扒皮什麼時候把我們當成自己人了,上次東海盜搶來的東西,他自己分了六層,他的親信李二狗分走兩層,就剩兩層給咱兄弟幾個,分到手的銀錢都不夠養傷的」
「噤聲啊,噤聲啊,小心被人聽見,恐怕連剩下的這點都沒了」另一個滿臉皺紋的人趕緊打圓場勸道,說完后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有其他人在才安了心。
張璁聽后心中想到,看來剩下的這幾個人中並非鐵板一塊,自己可以善加利用,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無疑,眼前三人便是極好的利用對象。此三人既然已經對周延義起了不滿的情緒,那麼自己就給他加一把火,讓這股怒氣一涌而上,一飛衝天吧。
張璁彎腰撿起地上的一顆松果,放在手心中擦了擦,嘴角微微一笑說道:「成不成就看你了。」說完手一揚,松果極速前進,照著那個瘦高個子頭上扔去,「啪!」的一聲正好打在了他的頭上。
「誰?」瘦高個子一驚,左看右看卻找不到人,狐疑的說道,同時看向另外兩人,見兩人也疑惑的看著他,這才警惕起來。
張璁心中暗罵蠢才,難道不會根據松果的打來的方向判斷自己的方向嗎?
見三人還是沒找到自己的方向,張璁只得又拿起一顆松果砸了過去,這次三人總算看到松果從哪裡而來,於是立刻拔刀走了過來。
張璁見三人向自己走來,盯著三人慢慢後退,一來可以遠離眾人,防止被更多人發現;二來要把自己的想法說給這三人聽,萬一談不成自己也可以採取其他措施,不至於自己也深陷其中。
隔一小段后張璁就扔顆松果出去,三人果然一直緩緩跟著,卻也不敢貿然追過來查看。
此事其實還得感謝桐玲的那隻黑猩猩,之前他們在這密林屢屢被它所傷,以至於後來就沒人敢單獨再來這裡。
此刻三人一頭霧水,既然追了過來就務必要弄清楚怎麼回事。
幾次之後,張璁覺得走的差不多了,於是立刻現身出來,三人一見之下果然是大吃一驚,連忙將手中刀橫在胸前,緊緊盯著張璁,語氣不善的說道:「小子,乖乖束手就擒吧,也省得爺們動手抓你。」
張璁笑了笑,雙腿併攏將搶來的刀一手拄在地上一手摸在刀柄上,嘴含微笑的說道:「恭喜三位啊,三位馬上就要發大財了。」
矮胖子看了看另外兩人,轉頭怒斥張璁:「少廢話,等爺們抓住你再說廢話吧」說完就要掄刀而上。
瘦高個子的男人一把拉過他說道:「讓他說完」,卻是示意張璁讓他繼續說下去。
「抓到了人周延義自然獲得大批銀錢,你們為他做了這麼多,怎麼說他也少不了你們好處不是」張璁繼續滿懷誘導的說道,張璁將他們的功勞誇大,然後又說他們應該獲得大大的獎勵,以此來激起他們心中怒火。
三人聽完張璁的話果然怒容滿面,那個滿臉皺紋的人說道:「你想怎麼樣?」
張璁一聽還真是自己想說什麼對方就配合自己問什麼,於是笑得更加的真誠說道:「我想送三位銀子花花」
只見矮胖男子和滿臉皺紋的人互相看了一眼沒有說話,而那個瘦高個子的人卻說到:「你憑什麼?」
張璁自信的說道:「憑我有辦法能從秦媽媽手裡拿到更多的賞金。」
「你能拿到多少?」三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張璁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大半,只要再給這三位一點甜頭就可成功將他們分化。
張璁滿含笑意的問道「周延義能給你們多少?我可以雙倍。」
「兩百兩?」瘦高個子立刻吃驚問道。
「嘖嘖嘖,這周延義對你們可真是…」張璁說到這裡故意停下,見三人正等著自己回答,撇撇嘴說道:「每人五百兩。」
三人喜出望外面露喜色,互相對望幾眼后,滿臉皺紋的男人說道:「我們為什麼相信你?」
「不為什麼,你們只要什麼也不用做就行了」張璁拿起手中的刀仔細端起來,過了會又說道:「只要你們什麼也不做錢自然到手。」
「我們.……我們不動手,周大人回去後會對付我們的」瘦高個子的男人說道。
張璁比劃了下手裡的刀說道:「如果他回不去呢?」
三人心中不禁一驚,想到如果周延義如果一死,那麼他的親兵李二狗將不值一提,到時……
你拿什麼讓我們相信你?
不需要相信我,到時候自己判斷就行,張璁撂下這句話走向了之前他們放哨的位置,讓他們自行商量決定。
張璁已經確定,這三人此刻已經動心,自己到時候在威逼利誘一番不怕他們不反水,只要他們一反水那就相當於自己多了幾個助力,即便他們不敢反水在對方驚疑之下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
張璁走到之前那三人放哨的地方,果然發現不遠之處站著五個人,周延義站在一塊石頭上,身上纏著白色布帶,想來是受傷后綁上的,他的旁邊站著他的兩個手下,押著朱厚熜。
站在周延義對面的是秦媽媽和馬老大,張璁看到這樣的站位方式立馬察覺出他們之間應該是起了矛盾。
天助我也,張璁心中一笑,頓時有了對策。
「秦媽媽,不如咱們來做個交易如何啊」張璁邊說邊向著場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