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這次看你們往哪裡跑?」周延義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現在遠處囂張無比的笑到。
只見他身後跟著兩隊人,每隊七人一字排開,另有三人一女兩男站在周延義身邊,卻是秦媽媽和馬老大王全三人。
張璁心中暗罵,只見對方站在遠處觀望,並沒有要過來的打算,張璁明白對方是想耗死他們,將他們活活困住在這裡。
看見周延義追來,朱厚熜和蘇淺兒等人皆是一驚,木恩怒罵道「周延義這王八蛋殘害忠良,真是該死之人」
眾人不禁又為如今的處境擔憂起來。
樹下的狼群依然沒有散去的跡象,此刻周延義也在旁虎視眈眈,情況對自己相當不妙。
張璁心念電轉,既然周延義準備困死自己,那自己就用狼群阻擋他們一干人等,否則憑自己這幾個老幼女流之人再加上一晚沒吃東西飢餓睏乏的狀態怎麼能跑的過周延義的牢頭衙役呢。
想到此處,張璁環顧四周后發現在他右手邊有塊石頭,等會先跳上石頭,然後吸引眾狼注意,待得狼群被他吸引注意后自己反向跑往周延義所在,待到近處自己迅速逃離,到時狼群失去目標,盛怒之下必定將全部怒火發泄在周延義身上,如此自己這邊的人也能獲得短暫的逃離時間,
如此行事可謂十分冒險,張璁自己也並沒有十分的把握能成,但是此刻他也沒有其他辦法可行。
張璁打定主意之後,朝著朱厚熜蘇淺兒他們所在樹的位置喊道「一會我說逃就立刻逃,聽明白了嗎?」
由於他們兩棵樹之間並不遠,張璁的聲音也能聽的見,眾人見他說逃只當他也一起逃跑,只是眾人心中驚疑不定。樹下有狼守著又如何能逃脫。
站在遠處的周延義看著張璁站在樹上,氣定神閑的問旁邊的秦媽媽:「你剛剛說這人是個書生?這麼會爬樹的書生大傢伙可得仔細看著,不多見,哈哈,不多見」
秦媽媽聽出周延義話中嘲笑的語氣,附和道「是不多見呢,更不多見的是此人啊考了七次七次落榜,聽其他學子們說他是學生們的恥辱」
「哼,這張璁無恥透頂,沒錢還學人逛花船,要不是秦媽媽仁慈,老子當天就把他淹死在河裡了」馬老大怒哼道。
周延義再怎麼說也是個官,對於眼前兩人卻也不敢怠慢,一是對方是寧王的人,自己不想得罪對方;二是這兩人是自己的財主啊,寧王那邊開價2萬兩買兩個孩子,對於錢怎麼能拒絕能怠慢呢。
「看來這張璁也是一個花花架子,實屬無能之輩繡花枕頭一個」周延義嘴含輕視的說道。
「唉,要說這張璁,他父親也是大名鼎鼎的狀元張陞官至禮部侍郎,可惜的是張升死的早,自個落得個七考七落,家道也敗落殆盡,昔日的公子淪落到現在,那還有點讀書人的骨氣」王全嘆了口氣說道。
「要不說蘇淺兒這丫頭眼睛瞎呢,就憑他張璁哪配擁有這樣貌美如花的可人兒,再看看我們家蘇淺兒,那是琴藝雙絕,論才情樣貌張璁哪能比得上,要我說要找也得找像周大人這種前途似景的人,這才是郎才女貌呀」秦媽媽滿含可惜的說道。
「那可真是苦了那蘇淺兒姑娘了」周延義連聲可惜的說道。
「可不是嘛」
周延義嘴角浮起一絲神秘笑容說道:「本官很快就會把她解救出來的,哈哈哈」
就在這時,張璁突然從樹上跳下,立刻奔向那塊大石頭,眾狼突然發現獵物自己下來,頓時來了精神,個個直奔張璁而來。
張璁大喊一聲快跑:「轉身朝著周延義的方向跑去」
朱厚熜一見狼群被張璁吸引走立刻催促眾人逃跑,眾人還在猶豫,朱厚熜大喊道:「難道你們要辜負張大哥的心意嗎?」此時的朱厚熜已是滿眼含淚,帶著哭腔大喊而出。
「走」木恩一咬牙,和朱厚熜帶著眾人轉身逃往密林裡面。
周延義看著張璁突然跳下樹,沒有往遠逃,在原地遲疑了下,反而向著自己這方向跑來,不禁高興的問旁邊的秦媽媽和馬老大「不知道這張璁價值幾何啊?生擒可也有獎勵?」
在他想來,張璁和蘇淺兒和那幾個少年男女一起而來,那一男一女姐弟兩就值幾萬兩銀子,想來這張璁也應該能值個幾千兩,於是便問道價格。
「哼,就他?一兩銀子也沒有」秦媽媽沒好氣的說。
周延義也不生氣,正要問問蘇淺兒價格時忽然驚叫到:「快,快放箭」
「快放箭,這小子把狼引過來了」周延義大驚喊道。
嗖嗖嗖,三支利箭從耳邊呼嘯而過,張璁頭也不回的拚命往周延義那邊跑去,後面跟著的餓狼緊追不捨,漸漸有了要追上他的節奏。
張璁邊跑邊跳,左閃騰挪,繞過一棵小樹,越過一塊石頭,跳過一個水坑,終於離周延義等人已經非常之近了。
「噌」的一聲,馬老大拔出自己佩刀,大聲說道:「老子廢了你這廢物,說完拔刀沖了上去」
周延義也趕緊拔出刀來,大聲喊道:「上,給老子弄死他」說完長刀一揮,指揮眾人上前。
「周大人,你怎麼不上啊」秦媽媽笑到。
周延義嘴角一抽「腳麻,腳麻」。
張璁跑的越近,狼群越容易被吸引,見馬老大朝著自己衝上來,張璁心想我也與他沒多大仇怎麼就老纏著自己不放呢?
張璁無心和馬老大纏鬥,只想儘快擺脫狼群和他們這些人,看見馬老大一刀劈來,向左一閃避過,貼著他的身子而過,此時狼群已然追到,混入人群後果然失去張璁這個目標后開始襲擊其他人,張璁從人群中轉了一圈竟然毫髮無傷,正要加快腳步離去,忽然感覺背後一陣危險,卻是馬老大又一次攻來,張璁頓時怒氣一涌而上,怒喝到:「本不欲理你這小人,你卻多次害我,真當我人善好欺不成?」
張璁抬起一腳好巧不巧正踢在馬老大胸上,右手一勾一記勾拳直接打在他的下頜骨上,馬老大頭一仰仰面摔到了地上,一匹飢餓許久的狼一個飛撲直接撲上馬老大身上,只聽的「啊」的一聲慘叫響徹全場。
張璁一看馬老大臉上血肉模糊,來不及細想轉身朝著密林深處逃去。
周延義等人此刻群狼混戰在一起,雖然沒多久狼群就被打散四散而逃,周延義撫著跑的崴了的腳痛罵道:「好你個張璁,以後別讓本官抓到你,到時定要你百倍償還」
秦媽媽此刻心裡暗道「你還不如張璁那個慫蛋呢,此刻發什麼狠」。心裡這麼想,嘴上卻說道:「周大人,我們此刻去追,想必那張璁經過昨晚一晚上,今天早上疲累的很,定當逃不遠」
周延義一聽,立刻大聲說道「有道理」
「來人,活著的都給我先起來」周延義大聲吼叫道。
眾衙役牢頭紛紛過來站好,只見他們個個灰頭土臉的,人人身上多少都掛了點彩,一個個歪歪斜斜好不狼狽。
周延義痛罵道:「都是軟腳蝦怎麼的,一個個都是慫包,將來怎麼指望你們,海盜來了誰來打?倭寇來了誰來打?野人來了誰來打?」
眾人聽周延義罵的兇狠,不自覺的想站的齊整一點,周延義見他的話終於有了點效果,於是又緩和的說道:「我知道大家心裡怎麼想,林子裡面的人價值好兩千兩,抓到人後每人獎勵100兩」
眾人一聽說有一百兩,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是不是這真的?」
「周扒皮肯給我們這麼多?」
「周典史,您說的是真的嗎」終於有膽大的問道。
「廢話,老子什麼時候說過假話」周延義怒到。
眾人一聽不做聲了,原來這周延義做人極不地道,之前答應眾人利用犯人撈魚搶收過路船商資費,原本答應分給兄弟們三成,但是每次到手不足一層,引得眾多兄弟對此早有不滿,奈何周延義是他們上官,他們敢怒不敢言。
見眾人心有疑慮,周延義立馬說道:「分給弟兄們兩千兩這次一分不少,有秦媽媽作證」周延義一指秦媽媽說道。
秦媽媽心中腹誹不已,暗罵周延義不是東西,臉上還是肯定的說「我相信周大人是不會欺騙大家的」
周延義見眾人還是半信半疑,瞬間暴怒吼道「不相干的滾蛋,少個人還少分錢呢」
眾人都默不作聲,於是又說道:「咱們累,他們更累,大家堅持一下一定能抓住這這人」
「李二狗,帶人去追」周延義吼道。
「是」李二狗帶著人朝著張璁逃走的方向追了下去。
「等等我,老子也去追」卻是滿臉是血的馬老大被王全攙扶著走來,馬老大一聽要去追張璁,立刻惡狠狠的說道。
「哎吆」這一聲是從馬老大嘴裡傳來,卻是只見他半邊臉已經被狼給咬破,一說話腮幫子一動就疼。
張璁一路逃下去,卻是始終不見其他幾人的蹤影,順著他們逃得方向下去,卻是沒有一點有人走過的痕迹,他們到哪裡去了?
就在張璁檢查朱厚熜蘇淺兒等人痕迹的時候,忽然從背後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
這裡難道還有其他人?